次日,許恩慈醒來換了衣服,一開門就看到三個孩子。許英鵬和耐耐容容兄妹穿着同款藍色線衫小牛仔褲童裝。
耐耐拿着iPad,容容和許英鵬則坐在地毯上玩散落一地的玩具。
只是……
許恩慈愣愣的站在門口沒有反應過來,他們……不應該在英國?
她腦袋還沒轉過彎,聽到動靜的容容卻看到她,開心的從地毯上爬起,蹭蹭跑到她面前,一把將她的雙腿給摟住,擡着小腦袋笑得一臉燦爛,“Mummy……”
“孩子說想你了,昨天一起過來的,那時候你已經睡了。”從廚房出來手裡端着煎蛋的林傅似乎是看出了許恩慈所想,開口解釋。
他沒說的是,昨晚她睡了之後,凌晨前短短十多分鐘內,孩子們硬是給他過了個生日。唱生日歌送禮物吹蠟燭許願吃蛋糕,他還是第一次過這麼簡單幼稚,額,有滋有味的生日。
餘光無意間看到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林傅的笑容更加深了幾分。
許恩慈在女兒撲上來的時候就反應過來了,聽到他這話也明白了個曲曲折折,抱起容容,雖然笑着卻還是有點不可置信的看向男人:“昨天你說要帶我出去,該不會是去接他們吧?”
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林傅當然不會做些無意義的承認,將盤子放在坐上,“當然不是,他們晚上到的。”說完,順便扯開話題,“對了,你要雙面煎還是單面煎?”
“雙的。你待會兒是要去公司嗎?”許恩慈親親女兒,抱着她往沙發走去。她想孩子也想得緊,剛剛看到的時候還以爲倆小傢伙從夢裡蹦出來的。
“嗯。”不管是什麼事到底是在公司好處理一些,畢竟在家裡處理公事和在公司完全不是一個氛圍,他得早點把英國那邊的要事處理好,孩子接回國,安全更需要他注意。
當然,林傅沒有忘記,還得聯繫一下奶奶關於公主的事,還有姑姑,她昨天晚上給他打了電話,怎麼也得去見個面。
而小孩子到底是想媽媽,許恩慈一招手,耐耐就乖乖上來任由她扭捏親抱,難得的央一聲,“媽咪,好想你。”
只有小小的許英鵬還跪坐在地毯上,小手擺放在腿上,一本正經的小模樣,但是那雙眼睛卻流露着羨慕。
許恩慈將耐耐和容容放下,走去將許英鵬給抱了起來。
“姐姐……”許英鵬怯怯的打招呼。
“哎。”她應。
雖然他比容容耐耐要小一歲,但是也許是因爲更加內向,沉默寡言小小的傢伙格外惹人心疼。加之年紀輕輕父母就出事,許恩慈不由心軟,“英鵬,過幾天姐姐帶你去看媽咪,好不好?”
許英鵬眼睛聞言一亮,隨即暗了下來,懂事的搖搖頭,“姐姐很忙,不着急。”
許恩慈不清楚小小年紀的他知道些什麼,拿之前的消息,他的DNA檢驗報告來說,閆鈞臨是他父親,但是當事人對這件事似乎卻是半點都不知情,這裡面一定有什麼牽扯沒有理清
楚。
而在事情沒有明朗起來的現在,她是他唯一的親人。
一個不到四歲的孩子,舉目無依,一定很怕她會丟棄他,所以纔會不敢有所求。
許恩慈心軟得一塌糊塗,雖然當初也恨過,覺得一個比自己孩子還小的人竟然叫自己姐姐,而且還是那個曾經在她面臨着輿論壓力之下,將她推往更深深淵的秦喚的兒子。
但是仔細想一下,秦喚也只是推波助瀾,魏瓊纔是六年前那件事的策劃人。而她既然效忠魏瓊,一定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畢竟人處一世,皆是身不由己。
這樣一想,雖然許恩慈很想帶他去看秦喚,但還是理智佔了上風。秦喚現在的樣子恐怕也不會認得英鵬,到時候嚇到孩子就得不償失了。
猶豫之下,她決定先去Half那邊探探口風,等秦喚情況好一點了,再帶孩子去看她。
現在……就讓他保留着自己母親美麗動人的形象吧。
這樣一想,許恩慈想到自己今天和肖胤笙還有約,聊案件的事情。
如果秦逸背後有人,那麼她相信秦喚會是一個突破口,必須要加以看守保護。雖然在Half那邊應該不會出事,但凡是有個萬一。
兩個大人三個孩子一起用了餐,林傅就和許恩慈一起送孩子去幼兒園了。
林傅當然有給孩子派保鏢保護着,也給許英鵬辦了入學,交代耐耐保護好容容和小舅舅。不過小舅舅這個輩分她沒有說,畢竟孩子歲數差不多,還是不要讓這些膈應着。
耐耐雖然比容容還晚幾分鐘出生,現在也不及容容那春筍似得迅速長一般高,但也許是因爲一直以來的哥哥身份,倒也極具責任心。
雖然有點不捨得,但是孩子總有自己的世界。
林傅不知道許恩慈待會兒還要和肖胤笙見面,而許恩慈則因爲和肖胤笙約的時間還沒到,也就沒有特意提起。
回到家,許恩慈親親林傅,給了個送別吻:“中午回來吃嗎?”
“如果不忙就回來,如果忙你就來永森吧。我們一起去吃?”
其實許恩慈是因爲之前和肖胤笙推脫週末Half那邊的醫院不開,今天卻不行。
何況去看秦喚勢在必行,所以中午應該不回來了。這才問話報備,聽到他這話,許恩慈頓時笑了,“我又不是什麼小孩子,你有公事就忙吧,都老夫老妻了,哪裡吃頓飯還要黏在一起。”
林傅也覺得自己太謹慎了,主要是聽到她那話,第一反應就是怕她不想一個人又不注意吃飯,不過當然沒忘記另外一件事,囑咐道:“有困難別忘了找我。”
在這件事裡,她許恩慈是當事人,林傅當然不會直接將她護在自己羽翼,也想讓她成長,但是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她安全不會受到任何威脅的情況下。
許恩慈點頭,清楚這件事反正不可能瞞過他,當然也不需要隱瞞。
知道林傅一定會給她派保鏢跟着,許恩慈墊腳捏捏他的臉,“好了
,我們的大總裁安心上班去吧,回見。”
“嗯。”
目送林傅的車子離開後,許恩慈給肖胤笙打了電話,直接約了他在上次的奶茶店見面。
得知肖胤笙開車來,因爲距離不遠,許恩慈索性步行去。
到那邊的時候,肖胤笙也剛巧到。
肖胤笙掃了眼不遠處兀自低頭看報紙的兩個男人,笑了笑,熟稔的擡手攬住她肩膀,然後將聲音壓得極低,“有人跟着你知道嗎?”
許恩慈心想應該是林傅給她安排的保鏢,所以也就沒當回事,應道:“嗯,自己人。”
話出口,卻沒有想過,林傅之前給她的保鏢要麼光明正大的跟着,要麼隱藏在暗處從來沒有被人發現過,根本也不會這做這樣拙劣的遮掩。
當然,這遮掩也是在反偵察能力爆表的肖胤笙眼裡纔算得上拙劣。
肖胤笙不傻,聽到這話怎麼也知道是許恩慈那個丈夫的保護措施,不過真要是出了事,這兩個人根本不夠打。
不過反正他在旁邊,安全也是不需要擔心的。
“你之前在電話裡要跟我說的事是什麼?”肖胤笙沒有帶許恩慈一起進奶茶店,而是去了隔壁的茶館。
茶館有包間,都說隔牆有耳,但是奶茶店這種根本都不隔牆的地方顯然更加不安全。
肖胤笙將許恩慈推進包間,掃了眼不遠處跟着的兩個男人正坐樓下,那兩人正好擡頭看,剛巧和肖胤笙打了個照面。
他只頷首沒有做任何表示的直接進了包廂。
包廂裡有壺服務員已經砌好的茶,這裡不比之前褚子明帶她去的那邊那般講究,其實也就是個談商務的地方。
“閆輝你知道嗎?”許恩慈沒有遮掩,坐下來就朝帶上門的肖胤笙問去。
肖胤笙眉微微一挑,“別說青雲城有誰不認識他了,之前是在派出所自殺的大名人,這件事我記得都見報了轟動一時,怎麼會不知道。怎麼突然說起這個,和他有關?”
“你……應該不知道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我現在簡單的和你說一下六年前的瓜葛。”因爲要解釋秦喚秦逸的事情,所以就不得不說出魏瓊是幕後指使這件事。
現在魏瓊死了,會是誰在利用秦喚的事對着秦逸做文章,這件事得好好查。
也許是這件事和太多的人提起,又或者已經知道各中緣由,許恩慈彷彿是在說別人的故事那樣鎮定。
期間也沒有加其他描述詞語,只是很平淡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下,然後告訴肖胤笙,閆輝可能沒有死的事。
閆輝可以說是青雲城影響力最大的人,雖然他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卻英明一世盡毀,狼藉一片。葬禮也辦得格外低調,但之前不管是不是他爲了面子和名聲而做出的捐助,受益者也有許多前去祭奠。
所以不管如何,這樣的人被談論起來,總是褒貶不一。
而他死了,還是在派出所死的,是在那麼多獄警的眼皮底子下畏罪自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