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提問

兩羣人一前一後朝着案發現場支援,跑在街道上面揚起灰塵,使得老百姓心生恐懼,以爲蒙古族的瓦刺部打進來了。

楊卿本正在看着已經開了的四口棺材,裡面空間狹小,卻能躺着一具白骨。

太司懿和孔澩站在靈位前面。

楊卿本當看到第三口棺材,好奇的問道:“神探,您還記得康生的胸和腹留下的刀傷嗎?”

太司懿點點頭。

孔澩側身一站,補充了幾句話:“這裡的四具白骨,每個喉嚨部位的刀口,都跟康生的刀傷一模一樣。”

楊卿本臉上露出震驚,表情一直在保持,接下來說道:“神探,您選中的人果然厲害,跟在身邊還沒有多久,就已經能推理起來。我真的很佩服!”

孔澩聽了之後,往右邊瞥了一眼,只見楊卿本靠近第四口棺材。

太司懿突然開口:“過獎了。但是,孔澩一直在跟着我辦案,名氣大了以後,危險也隨着越來越大。”

楊卿本點點頭。

孔澩笑道:“不怕。再者說了,你無論去哪裡,一直帶着朱小君在身邊。你不是保護得很好嗎?她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啊!”

太司懿知道孔澩的決心,如果不拿出理由,就會一直在自己的身邊轉悠,趕緊解釋來龍去脈:“姑娘,我不能耽誤你的終身大事。其實,朱小君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因爲有朱小將在身邊,你現在知道了嗎?”

孔澩一臉笑容,目不轉睛的看着太司懿:“我也有人保護。”

太司懿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孔澩仍然看着太司懿,字正腔圓的說道:“我說的當然不是朱臻,也不是朱小將,更不是楊卿本和韓復元。你永遠猜不出來他是誰,反正我遇到什麼麻煩的時候,他就會在暗中幫忙!”

話音剛落,大門外面傳來腳步的聲音,就像千軍萬馬攻打敵人本部。

太司懿用很快的速度走出房子,左右門邊的衙役跪下來,方向是柵欄。

孔澩雖然沉浸在有人保護的喜悅中,但是看見太司懿移動腳步,只能緊跟其後,並沒有邁出腳步,還是站在房子裡面。

太司懿站在臺階上面,沒有察覺到孔澩跟出來,在心裡很滿意,畢竟不知道來的兩羣人有沒有兇手,或者有沒有刺客。

看到太司懿之後,馬尚就在院子裡面停下腳步,等待身後的青龍,先讓青龍帶着四大職位的人進入案發現場。

太司懿站在臺階上面,一臉嚴肅的看着兩羣人擠得院子,剎那間滿滿當當,帶頭的是青龍和馬尚,身後跟着韓復元。

青龍剛要走進房子,只見楊卿本從屋裡跑出來,快速拔出武器。

太司懿伸出右手,抓住楊卿本的肩膀,正好和青龍的武器有一釐米距離。

楊卿本嚇得額頭冒汗,趕緊自報家門:“我是開封衙門的捕快,名字叫楊卿本,您看,我腰間戴着一把官刀。如果再不相信,您可以問一下馬尚大人,他能爲我作證。”

馬尚上前一步,迅速的點點頭,然後退回原來站的地方。

看到青龍臉上有些變化,楊卿本慢慢的移動腳步,到了韓復元的身邊。

青龍走上臺階,看見屋裡有一名女子,躲在大門的右邊。

太司懿察覺到了眼神,只能擋住青龍的視線,笑着問道:“大人,你怎麼來了?而且帶着四大職位的人,這些命案受到皇上的重視了嗎?”

青龍挺胸擡頭,正好看見太司懿的身後:“等下,孔澩怎麼在這裡?”

被發現的孔澩只好上前一步,依然站在房子裡面,對着青龍點頭哈腰。

青龍一笑而過,就把太司懿拉進屋裡,並且看了看周圍:“神探,既然孔澩現在跟您一起辦案,就要好好保護人家,千萬不能出現什麼意外。您記住了嗎?”

太司懿點點頭:“請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讓她少一根頭髮。”

青龍靠近四個靈位的時候,向着左右觀察,每個棺材裡面都有白骨。

太司懿一邊緊跟其後,一邊問道:“大人,我有個事能提出來嗎?”

青龍擡起頭,直勾勾的盯着靈位上面的四個名字:“你說。”

太司懿繼續問道:“皇上爲什麼重視這些命案?”

青龍拍了拍左邊的肩膀:“神探,您應該知道荷花圖案了吧!宮裡被我殺死的那些太監也有,其中有沒有關聯,我就不用多說,您心裡清楚就行。”

太司懿一邊點點頭,一邊補了一個問題:“這一家四口死了五年,你們四大職位肯定有檔案,可以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事情嗎?”

青龍說道:“可以,我記錄的不完全,只寫康生離開開封之後,這家人就被殺了。”

太司懿靠近青龍的身邊,窮追不捨的問道:“倪麗和她的母親有沒有被姦污?”

青龍正要回答,院子裡面的馬尚跑進來,一臉笑容。

太司懿覺得馬尚要壞事,立刻站在前面,完全擋住馬尚。

青龍聽不到馬尚的聲音,回答上一個問題:“沒有。不過倪麗被殺的時候,流產了,肚子裡面的孩子死了。”

看見馬尚跑進案發現場,楊卿本和韓復元不約而同的邁出腳步,也跑進案發現場。

太司懿聽到兩個腳步,向後一眼,屋裡站滿了人。

青龍怔住一下:“馬尚,你帶他們出去,妨礙我和神探辦案了。”

馬尚一邊點點頭,一邊看着楊卿本和韓復元,走到門檻前面的時候,看了看孔澩,站在那塊地板上面一動不動。

太司懿突然說道:“馬尚大人,她是我的助手,您帶着楊卿本和韓復元出去就行了。”

馬尚擡手揮了揮,意思是讓楊卿本和韓復元跟自己走出房子:“快點啊!”

等到屋裡剩下太司懿、青龍這兩個人,孔澩好奇的問道:“這樁命案是不是沒有偵破?”

太司懿快速回答:“是的,我的推理應該沒錯,要不然一家四口早被康生下葬了。”

青龍一聲不吭。

太司懿看了看身邊的青龍:“大人,孔澩也有問題了,那我就繼續提問了?”

青龍把目光從四個靈位上面移開,然後點點頭:“我雖然是四大職位的指揮使,但什麼事情也全都不知道。反正我儘量回答吧!”

話到這裡,太司懿接着提出問題:“一家四口被殺之前,身上有沒有嚴刑拷打的傷口?”

“沒有。”

太司懿露出表示不理解的表情:“就連反抗的痕跡都沒有嗎?”

青龍看了一眼身後的大門,左邊是孔澩,剩下的人都在院子裡面:“沒有。這樁命案是開封辦理,我帶着四大職位的人趕到案發現場,已經是一個月以後,案子已經結了!”

太司懿不再提問,眼睜睜看着四口棺材。

青龍又說道:“都怪我們的行動太慢了,要不然還能查出更多的線索。後來,我親自抄寫衙門得出來的結果,這樁命案是這樣定奪,一羣強盜得知康生離開開封,連夜闖入房子,把倪麗和她的家人殺死。”

說到這裡,孔澩眼睛紅潤,露出傷感的表情。

太司懿察覺到了,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孔澩,一臉不知所措,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孔澩一路小跑,到了太司懿的身後,頭靠在肩膀側面,正在平復心情,腦子裡面迴盪一個腳步,走路是慢慢悠悠的狀態,正在向着自己靠近。

太司懿察覺到了身後的氣氛不對,剛想轉過身,就聽到孔澩退後的聲音。

孔澩瞪大眼睛的說道:“神探,你一定要翻案,不能讓這家人白死。”

太司懿舉起手,輕輕拍了拍孔澩的頭。

就在這個時候,楊卿本跑到大門的臺階,大聲喊道:“姑娘,你說得對,我們不能再讓那羣強盜逍遙法外下去,一定要抓起來問罪,然後通通砍頭!”

太司懿移動腳步,脫離孔澩的身邊,接近大門時,說出自己永遠不變的看法:“我認爲兇手只有一個人。”

楊卿本擡眼一看:“神探,那麼我們去哪裡找他呢?”

韓復元心裡一驚,走到房子的大門,跟楊卿本站在一個臺階:“青龍大人,神探,我知道有個地方,也許能查出兇手的藏身之處。”

楊卿本瞄了一眼左邊,衝着韓復元小聲問道:“你真的知道嗎?”

韓復元點點頭。

楊卿本終於有了信心:“可以讓他帶路。”

太司懿和青龍互相一眼,產生了相同的疑惑不解。

楊卿本注意到了兩個目光,又衝着韓復元小聲問道:“你真的知道嗎?”

韓復元還是點點頭。

楊卿本鬆了一口氣,笑着說道:“我知道你不是在開玩笑,好了,你帶路吧!”

韓復元看了看太司懿,又看了看青龍,就把左手放在刀柄,右手提起衣服的角尖,一個轉身,很有氣派的走下臺階。

看到這一幕,楊卿本已經管不住,和馬尚擦肩而過的時候,開口問道:“大人,您去嗎?”

馬尚搖搖頭,帶着衙門的差役進入房子,重新安裝棺材的蓋子。

看見了動作迅速,太司懿沒有說什麼話,只是跟在韓復元的身後,前往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出了柵欄門,青龍問道:“神探,您剛纔認爲兇手只有一個人,有什麼眉目嗎?”

“有。”

“哎呀!神探就是神探,辦案速度如此之快。那您的眉目是什麼呢?”

“兇手身手不錯。”

“嗯,他是不是殺死康生的人?”

“青龍大人,你的這個問題有點難回答,不過我相信自己的推理,我確實認爲殺死一家四口和康生的兇手,就是同一個人。”

青龍仔細琢磨中。

太司懿笑了一下,接着開口:“宮裡還有太監造反嗎?”

青龍一邊搖搖頭,一邊跟着韓復元的腳步。

太司懿不會遮遮掩掩,直接說道:“那就好!但是,請你放心,我會把皇上交代的事情辦完。”

這句話一出來,走在前面的韓復元和楊卿本向後看去。

跟在太司懿左邊的孔澩,突然開口:“青龍大人,一家四口什麼時辰被殺的呢?”

太司懿聽到提問的聲音,不能打擾,附和着孔澩露出好奇的表情。

青龍想了一下檔案的內容:“戌時。”

孔澩“哦”了一聲,再也不說話

太司懿接下話茬:“你們四大職位和衙門爲什麼不把四具屍體埋了?”

青龍一邊向前走去,一邊垂頭喪氣:“我帶着四大職位的人到達案發現場,一具屍體都沒有看見,接下來我去衙門詢問,所有人都說被盜走了,目前正在抓捕。這一抓,時間過了五年,真的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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