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方纔還因爲勞心救治黑袍人,而累的癱坐在地的安先生,急忙起身回答院外之人的話語。看樣子,來人的身份必定是極爲特殊。
安先生接着說道:“大人此來,爲的可是小老兒這不成氣候的研究嗎?”而今,他已是將自己位置擺的極低。
“卻是如此!”院外的那個聲音說道:“今日,已到了你與王爺約定的日期。楚桐他素來與你不和,便主動請纓,想要替王爺看一看你研製的傀儡究竟如何。也是王爺怕你二人真正的嗆起火來,這才讓我一路跟隨。若非是楚桐重傷欲死的話,我今日也就不會現身了!”
“他果然是楚桐!”依舊保持呆立的老刁,心中一片瞭然!
“多謝先生!”不知爲何,以魯王爲首的這個組織中的成員,互相之間都習慣已“先生”來稱呼對方。“既然先生到此,何不到我這莊中小歇片刻。也好讓小老兒,招待您一番!”安先生客氣着說道。
而院外的神秘人,顯然並不接受安先生的好意。“不必了!”院外的聲音再次傳進院中。“明日,你記得帶上你的傀儡,前去魯王的別院。魯王十分想要見一見你所製作出來的這些個小玩意兒。至於楚桐,便先讓他在你的這處莊院中休息幾日吧!等他的傷勢有所好轉,再讓他走。”
“是!”安先生急忙應承。而方纔還陣陣有聲的神秘人,似乎是在交代完這一切便離開了一般。使得安先生躬身等待了許久,也未曾聽到其再次的開口。
“他走了!”傅平提醒道。
而安先生卻是說:“噓!切莫對前輩無禮!傅平啊,明日你便與我一通前去王爺的別院。到時,只可多看,切莫多言。”
“那這位該如何的安排?”傅平說這話,伸手向着旁邊的黑袍人已指。此刻,黑袍人依舊站立在院中,任你怎麼看,這也不像是一個剛剛還重傷垂死的人。
安先生不假思索的脫口說道:“讓他的這幾個徒弟擡到別院之中暫住,每日安排些好消化的飯食。過個三、五天之後,他就能自行的離開了!”
所有的事情都安頓了下來,傅平的心也才隨之放下。
刁四海,依舊被送回了那間充斥着藥味的房間。他二人剛剛邁進房門,甚至還在房門尚未關閉之時,老刁便是迫切的問道:“姓楚的被你安排到了什麼地方?”
“西邊的一間小院落之中!”傅平回答道。而他們所處的位置,乃是這處莊院的東側。
聽罷之後,老刁陷入了短暫的思索之狀。
“前輩!”傅平忍不住動問。“您可是還要針對那名黑袍人?”
傅平的猜測一點沒錯!而今,老刁的確是在向着對付他的辦法。而這一次,便不再僅僅是令對方受傷這麼的簡單了!同時。老刁也在暗自的慶幸。因爲若不是那個左後來到的神秘人,令黑袍人留在了這裡,他便平白的失去了這次機會。
傅平在一旁勸道:“刁前輩,我看還是算了吧!爲今之計,是想辦法如何的幫您和那些被藥物控制的江湖人脫身。”目前看來,除老刁之外,所有的江湖人都已被藥物控制。即便救出去,也是個無用之人。可即便如此,他們也依舊要選擇嘗試,最不濟,也要將這些個傀儡全部毀去,萬不能讓其繼續幫着安先生一行人作惡。
“不,楚桶必須要死!”老刁固執的說道。時隔多年,他從不曾像現在這般的痛恨一個人!
傅平忍不住問道:“刁前輩,您能說一說原因嗎?”而今,他二人可謂是拴於一條繩上的螞蚱,正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傅平覺得,自己有必要知道刁四海爲何會堅持如此?他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而老刁,也並未想過要隱瞞什麼。“以你這個年紀,當然是不可能知道楚桐這個人了!”老刁解釋道:“楚桐,原本是出自武當一脈。可他在武當學藝期間,卻是與武當山下,村落之中的一位姑娘暗生情愫。而原本,武當並不反對門下弟子成家。可當時年少的楚桐,卻是在事發之後極力的想要推脫責任,而終日裡躲藏在武當山門之內,不與那名女子相見。而當時,那名女子已在意外之下身懷有孕。不得已,只能是向自己的父母哭訴了實情。那姑娘的父母雖然覺得自己女兒所做的事情有悖綱常,可爲了姑娘的將來考慮,卻也不得不將其帶着上武當山,要找楚桐要一個說法。”
“而後呢?”傅平問道。這段江湖中的陳年往事,已是勾起了他強烈的好奇之心。
老刁接着說道:“武當乃是名門正派,自然會對其秉公處置。最終,楚桐遭受戒規的懲治,被打了一百量天尺。而後,又選下吉日,讓他與那位女子成婚。”
“事情不是已經完美了嗎?”傅平說道。然而,事實卻並非如他想像中的那般。
“可惜,楚桐與那名女子的被迫結合,卻根本就沒有夫妻情分,完全是一己的私慾作祟。而有借與此,他竟然是夤夜下山,將那一家老小盡數殺害。就連身懷有孕的姑娘,也未能夠倖免於難。”老刁說道。
這是個慘烈的故事,慘烈到事後或之後,都沒有人願意再次去回想所發生的一切!
“原本,他是打算將這一家人的屍體拋棄於狂野荒郊之中,造成一副夜間下山,被豺狼虎豹所殺的跡象。可巧就巧在,原本無人的曠野荒郊,當夜卻是極爲少見的有行人路過。”
“有人看到了這一幕,難保不會被楚桐所殺死滅口啊!”傅平的推斷,也是大多數人心中的想法。
老刁說道:“當時,楚桐也是如此的想法。可這兩個撞破了他的奸計之人,乃是兩個腰胯利刃的江湖人。看穿着打扮,乃是點幫派的弟子。而當時的楚桐,功夫尚不到家,所以並未敢貿然的與之動手,而是謊稱自己是這些死屍的親眷,因爲路過此處被強盜所害,他想要將親人的屍體就地掩埋。”
傅平說道:“這樣的話語,又豈能夠瞞得了旁人?”
“可那兩個點蒼派的弟子,確是對其信以爲真!”老刁接着講道:“不到如此,他們還親手幫助楚桐掩埋屍體。因爲當時沒有鐵鏟,這幾人便以手挖土,用以掩埋屍身。爲圖行動方便,這兩名點幫派的弟子將腰間的佩劍解下,放置在一旁。也就是這個小小的動作,確是險些要了他二人的性命!”
“楚桐對他們出手了!”
“沒錯!就在他們快要掩埋好屍身,那兩名點蒼弟子也已對他放下了戒備時,楚桐突然間拔出地上的佩劍,向着兩人的後背刺去。這突然之間的變故,使他們根本就來不及反應,最終落得個一死一傷的下場。”老刁說道。
“那後來呢?”
“後來,活下去的那個點蒼派弟子,自然是糾結了一衆的同門,前來查探。而當時,楚桐爲了能夠將之一劍斃命,所以本能的便用出了武當的劍法。所以他們這一行人,自然是要到武當之中去尋找楚桐。而當時,楚桐卻正在山下的鎮子之中,躲在暗處看到了這一幕。於是,他根本未及回山,便直接選擇遠遁而走,過上了隱姓埋名的生活!”老刁說到這,故事便算是告一段落。
“刁前輩,這一切您又爲何知道的如此清楚?”傅平問道。
刁四海說道:“因爲被楚桐殺死的那個點幫派弟子,是我的一個好友。這一切,都是點幫派的弟子對我說的。所以,我今日纔想要將其殺死。”
方纔兩人之間的那場戰鬥,以老刁的完勝而告終。可當時,老刁若是執意的上前補上一下,也許就沒有這麼多的麻煩事了。可老刁卻偏偏沒有那麼做!並非是因爲他的仁慈做作祟,而是他心中始終在覺得,黑袍人絕不應該死的如此容易。
果不其然,在院外突然穿進一個神秘的聲音後,老刁心中才不禁一陣陣的後怕!“幸虧沒有衝動行事!”老刁在心底暗自慶幸道。通過對方的聲音,老刁覺得這一定是個高手。不然的話,與黑袍人地位相當的安先生,也就不會對其如此的恭敬了!而以老刁如今的狀態,他的確是沒有信心在這名高手的環視之下,逃將出去。哪怕是以自己的命,去換黑袍人的命,老刁也覺得吃虧。
捨生忘死是地確存在的,可也要分是什麼時候!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只有將其所發揮的作用達到最大化,才能不愧到世上走這一遭。
…………
陽光是如此的美好!秋日之中,風景最是怡人。且越是接近邊塞,越能夠感受到那種粗狂的氣息,撲面而來、直衝自己的全身。就連對這次契丹之行原本還抱滿怨意的謝姑娘,也已是被深深的迷醉。
“我們是不是就要到契丹了!”謝姑娘問道。
“你以前混跡於關內關外,會不知道契丹的位置?”小刀同樣是不解的問道。
“關外又不都是契丹的地方!”
的確,與朝廷邊境相鄰的地方,都被百姓們習慣的稱之爲關外。
“還有很久的路呢!”想到此處,小刀老實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