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寰大陸上的煉丹師們,爲了方便煉製一爐丹藥最合適的時間,早在天鬥時代就開創了一種有關於“時間”的計量方式。
他們將三百六十天稱爲一年,又將一年分爲十二個月,每個月有三十天。爲了更精確測出某些丹藥煉製的時間,煉丹師們還將一天分爲二十四個真時,方便將一些明細記錄在冊。
當崔封方九凌兩人抵達座安城時,已是晚上二十三時左右。
兩人出了遁甲獸行,走在座安城街道上,四周閉戶關門、空蕩冷清。巷子的陰暗處,幾道影子蠢蠢欲動。
“與白天喧嚷熱鬧的樣子大相徑庭啊。”崔封感嘆了一句。
方九凌斜了崔封一眼,道:“你不會只來過這一個城市吧?這座安城,在勝京王朝所有城鎮之中,只能算作一個勉強達到門檻的一星城鎮。離座安城最近的一座二星城鎮,名爲磐硫城,在這個時間,那裡絕對比白晝更加熱鬧。”
崔封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問道:“那平陽州最繁華的城市達到了幾星呢?”
“平陽州首府,平陽城,四星城鎮。十二仙門之一,便依傍着平陽城。那裡羣英薈萃、人傑地靈,像你這樣的人,數不勝數。”
“你對我評價還蠻高的。”崔封嘿嘿一笑。
方九凌無奈道:“並不是我有求於你,才故意捧你。你年紀不過十四,便掌握了小雙星手這種技法,這是稟賦過人的表現,贊你一句天之驕子,也並不過分。”
“嘿嘿嘿……”崔封乾笑了兩聲,自己幾斤幾兩,他心中明白。
兩人商談了一陣,來到了一間客棧前。透過窗格間的絲綿紙,可以見到房內還有火光閃動。崔封叩了叩門,“吱呀”一聲,古舊的對開木門被推開了一條縫。
“店家,我們想在此歇息一晚。”崔封和顏悅色道。
那店家是個三四十歲的女人,她眼珠子在方九凌和崔封身上飄忽不定,良久,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大晚上的來住店,嘿嘿,放心,我會給你們找一間偏僻的廂房,二位裡邊請。”
崔封將店家的話來回咀嚼,半晌才反應過來。
“我們要兩間房!”崔封慌忙出聲解釋道。
這時,方九凌上前一步,伸出手指扯住崔封的衣角,羞赧道:“就一間吧,人家一個人睡,會害怕。”
老闆娘露齒一笑,旋即自言自語道:“想當年,我也是這座安城一枝花吶……”
崔封耳根子都紅了,他詫異地看着方九凌,不可思議道:“方姑娘……你……這又是演的哪出?”
“兩間房花銷大,況且,我們兩個一起也有個照應,我待會兒還得交代你一些進入東籬宗之後的事。再者說了,你難道放心我一個人住一間房?”方九凌恢復常態,有條不紊地解釋了一通。
崔封瞪大雙眸,喃喃道:“我爲什麼該不放心?你都敢一個人行走在外,怎麼……”
“閉嘴!”方九凌面色一紅,嗔怒地呵斥了一聲。這時,老闆娘施施然走來,將一把鑰匙交給了崔封,笑吟吟地說道:“二樓左手邊,走到盡頭那間房。動靜小點,咱客棧破,你們太大聲了,怕是會吵到隔壁的客人。”
崔封脫口而出:“不是說好找一間偏僻的麼?”
死一般的沉默,崔封艱難地擡起頭,乾笑道:“不是……我剛纔……放心吧,我們不會出聲的。”
這時,方九凌在他身後嬌羞無限地啐了一聲“討厭”。
老闆娘與一旁的店小二對視一眼,露出了過來人的笑容。
目送崔封二人上樓後,老闆娘倚在那店小二身上,嘆道:“現在的年輕人,多有幹勁吶。”那店小二捋了捋自己飄逸的長髮,笑道:“可不是,想我當年叱吒風雲一代盜聖,現在也跑不動了啊……”
來到廂房中後,崔封將油燈點亮。
“早點歇息吧。”方九凌冷冰冰地說了一句後,取下頭上的斗笠,和衣而睡。
房內只有一張牀榻,崔封見方九凌躺下後,心中既鬆了一口氣,又感到了淡淡的失望。崔封深吸了一口氣,摒除雜念,盤膝而坐,準備運轉十殿閻羅訣,以靈力拓寬自己的丹田,早日突破到煉氣六層。
夤夜,萬籟俱寂。
崔封運轉十殿閻羅訣,一股股靈氣被他吸入體內。眉心一個漩渦將靈氣盡數捲入,而後噴塗出玄色靈力,流經他五臟六腑、四肢百骸,最後匯入他的丹田。
修煉之時,崔封的神識是樞紐,運轉心法需要神識驅動,當神識後繼無力之時,也就是結束脩煉至時。因此,許多修士每日只能如此聚納煉化靈氣數個真時,然後神識便會陷入疲態,再難運轉心法。
不過,崔封的神識,不可以常理度之。即便他的神識強度只有全盛時期的三成,但運轉起十殿閻羅訣來,連續十數個真時也不會感到疲累。
忽然,崔封身軀一震,他感到一雙冰涼的手撫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
“這是!”崔封修煉,但對外界的感知依舊敏銳,那雙手細膩光滑,在自己的小腹、胸膛間遊走了一陣,便向着他肚臍之下滑去。
崔封心中一蕩,一股熱浪向着他的小腹衝擊而去,囚籠中的猛獸,如同受到了來自原始的召喚,緩緩地擡起了頭來!
“是她?”崔封心中五味雜陳,排首位的當然是……爽。
緊接着,崔封感到自己的嘴巴被兩瓣柔軟滑嫩的蚌肉堵住,稠膩的汁水滑入崔封的口中,猶如甘冽的清泉,讓他燥得冒煙的嗓子潤涼不少。
少時在竹篁村時,他曾與曹禮寧衝二人,在後山一個湖泊中打撈到過河蚌。河蚌內的蚌肉滑膩鮮嫩,與他現在嘴脣上的觸感如出一轍。
臍下三寸堅硬似鐵,脣齒之間卻無比柔軟,這一切太過不真實了,那兩隻在他體表四處遊走的手,他已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了。
崔封的神識被催動到了極致,十殿閻羅訣化成的漩渦越轉越快,靈氣滾滾而來。漆黑的漩渦深邃無比,一陣輕靈的破碎之聲傳來,十殿閻羅訣,破入第三層!
靈力如疾風在他體內四竄,崔封丹田中宛如有一團火焰,他的意識逐漸陷入了一片散發着醇厚濃香的白色海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