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陳剛聽了他弟弟陳強被捉,惱羞成怒,心中怒到了亂砍那桌子。張雪兒、孫英兩人死不放陳剛,坐在臺價上的陳保國一發不語,也不來勸他兒子。陳剛道:“我記得小時候,那年在春天發芽之季,也就是我忽一場大禍臨頭之日。行不得,坐不立。無人關懷,只能我弟弟一人照顧,若不是我弟弟,早成閻王鬼魂報告,那裡兀自現在我。
那時,婆婆去了親眷家安下。爹隨着面 涅將軍狄青遠征四軍去了,娘想念爹,也跟着去了。你倆從來不正眼瞧我一下,只顧自已耍子,只有你二哥,千方百計送飯菜與我。你倆不是明擺着要我去死麼?現在,又來阻我,我把家當一半送與你,你倆便遠走高飛。尋個丈夫,嫁了吧,正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倆跟着我爹將近二十餘年了。也應嫁人了。
隨即取出一把鑰匙,遞與張雪兒,張雪兒接納。孫英不同意,搶了張雪兒手中鑰匙,恨恨丟在地上,不理睬。孫英道:“我倆要丈夫了,我不能看着他死,也不可以眼睜睜他去送死。”陳剛吃了這一驚說道:“你倆丈夫都姓誰,名誰。張雪兒道:“你。”陳剛道:“莫非是領居家的李四麼?他是個成誠善良,對愛情專一,絕對可靠。嫁他也行。”張雪兒、孫英齊道:“他是你,不是姓李。”陳剛道:“不是麼?”孫英道:“不是。”陳剛道:“莫非是捱到對面的李來福麼?”孫英道:“是你啊。”這時臺階坐定的陳保國淡定搶到,心中微笑道:“兩個義女說的是陳剛。”
說畢,流下眼淚。陳剛這才時反應過來。陳剛道:“你不是討厭我,又爲何喜歡我,從此說來。”張雪兒道:“你還記得你十四歲時候,正是菊花盛開之際。”孫英搶道:“姐姐,我來說,要須讓着妹妹。”張雪兒道:“好,你說就你說。”孫英道:“那一日,是在星夜,姐姐不穩睡,因想見親生爹孃,吃敵人殺害,慘絕人寰。爹孃身上全是血。夢中驚醒。忽穿好衣服,走出房門,進了後院。只見我在風波亭坐定,看着菊花忍不住吟詩道:“九月菊花開滿地,不勝風吹與雨淋。當事仇事何時報,唯有菊心知我應。吟罷,孫英瞧見了,走向風波亭一邊說道:“好一個當事仇事何時報,唯有菊心知我應。說道:“你不會像第二個瘦疑怪吧。”張雪兒道:“妹妹休要取笑。只是胡胡亂做一首。”孫英叉手道:“妹妹也做一首,但聽無訪,還願指點。”
詩來:獨往故院亭中看。原是菊花盛始閒,無橫無數自打開。怎知我心傷心處。張雪兒道:“果然是詩翁,下筆如有神,上筆剄有力。”孫英答道:“那裡,那裡。”只聽得後面有人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飛天虎陳強。陳強到達風波亭,坐在中央。陳強道:“好一對詩翁,不去做詩傑,誰也及得。”張雪兒、孫英齊道:“休得取笑人家。你也作一首來。”陳強道:“好,作便作,只是妹妹有何傷心,說出來與我說說。”這時陳剛在後院屋子裡聽得。張雪兒道:“那有傷心。”陳強正色道:“你們詩裡有一句話,張雪兒的當事仇事何時報。孫英的怎知我心傷心處。那裡一眼見得。就連沒文化的那公婆,整日遊手好閒的瘋子也一眼見得。”
孫英先道:“不滿二哥,在我生出來第七歲時,家裡賒了一筆銀兩,我爹是個好賭博之人,我娘維持整個家業。我與孃親也勸了一萬次。我爹就說,我總會連本帶利贏回來的。屢教不改,日夜賭博,每次輸完。最後,賭博落產,到致家破人亡。正是孔夫子搬家,盡是輸。因一時半會還不清家債。無人消債。親眷又不幫。若幫也去賭。追債的人又來尋了一幫人,打發了幾錢。同流合污,不怕官府。有字條爲證,筆記爲物,手印爲實。殺死了我爹,那追債的姓何名多勝。雖談不上家絲萬貫。但是一般富豪。開有十餘處酒店、飯肆、賭場、春院等所在,時而便宜,時而昂貴。字條寫明瞭,過期了。寬留了幾日。何多勝來要銀兩,始終拿不出。苦苦寬限了幾日,何多勝令着衆人先回去了。
日月如梭,光陰似箭。就這般,又過了期限。何多勝帶菜刀而來。道:“今日已給了時間,有道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這時,我娘便道:“不就是一千兩銀子,兩日後再來湊與你。”何多勝聽了,說道:“且看到你妻子哀救份上。我來時,若沒湊好兩百兩,一分也不少,饒了又饒,怎麼時候是盡頭。小心你人頭不保。只怪你丈夫,天天賒我帳。我也不賴。”
說畢,自去了。忽見我娘對我爹說道:“今晚先去親眷家度過這一劫,再回來,如何?”我爹道:“不要驚慌。看他能拿我這樣。”我娘道:“不可小覷,連夜出城。來一個神出鬼沒。不期,晚上正遇那何多勝。何多勝見我們逃之夭夭,一怒之下,打死了我爹。我娘尋了一個棺材,將我爹埋在後山上林子裡。回家後,脫去了原本衣裙,穿上了孝裙、孝衫。我娘跪在我爹靈位下,放聲大哭。做了幾日帶孝,我那時只有七歲多,無人培養,不曾自殺。
就這般,帶了三日孝,正你爹等路過。連忙把我交付給了你爹,並把我姓命告訴了一篇,後自殺身故,並把我爹埋在了一起。
陳強、張雪兒聽了,不覺掉下眼淚。陳強道:“張妹妹,你呢?”張雪兒道:“二哥,我的命運還要坎坷,非常複雜。我一家原本生活是有滋有味的。忽一日,一夥人,其中有個人是,姓徐名琦。原是潼川府人氏。住與西去百里外。只我爹罵了幾句,便尋了一夥人,要我全家死。一個母親用搖籃褥吊在一口古井裡。怕發現,一人跑去鬥徐琦。被徐琦用菜刀砍死。徐琦走後,乾爹回來時,經過,見門外多有血跡,躺着幾人,嘴角流血。走進門看,也是嘴角流血。想必必有一場毫戰。一人到處亂走,看有沒有活口,走進去時,血流成河,屍體衆多,正悲鬱之時,只聽得乳兒哭聲。是從古井下傳出來的。便用繩子捲到兩隻手上,吊起水下,只見一個搖籃,用被褥卷着身體,一隻手抱乳兒,一隻手卷在手上,用繩子吊了上來。
正欲出門時,丟下了一張遺書。陳保國打開來看時,只見寫道:“我女兒姓張名雪兒,因生出女兒時,前一日,後一時,忽天氣轉變,靈魂將世。天空不斷下雪,因此,名曰:張雪兒。若有人救我女兒性命時,必一世保佑。不管是窮人、富人、公子王孫都要好好奉養她,愛戴她。還望如同對待自已的女兒一般。便是千分感激不盡。還有一點水珠,原來她孃親見不到女兒,只得偷哭。陳保國看了遺書時,流下眼淚,哭罷,帶了乳兒,騎着馬,自望北而去,也是去自家中。因此,張雪兒由此得來。
陳強嗔道:“你們仇人那裡居住,我且爲你們報仇。”孫英取上頭上的金簪子,用力的握在手上道:“我必須用金杈子親手爲爹報仇,不共戴天,也得親手宰了他不可。你況且還小,長大了再說。”陳強道:“那他們居住那裡。”張雪兒道:“出門望北二百里有個石柳樹旁邊。”孫英道:“仇人何多勝,望南而去,近百里外開了賭訪,有他妻子在那裡,因此多住在那裡。”
陳強嗔道:“我這就去宰了他們。”卻被張雪兒勸住。徑回各房間裡,偷聽陳剛在那裡也欲報仇。心想,左右大家不與我耍子。也是有想死之心,便大約一個半時候,徑去了孫英房間。
悄悄地開了門,原來,房大,房間共有幾間,也有後院一亭。四圍房上甚高,領人那裡敢進,便晝夜不鎖門,不關窗子。進去了,看見孫英睡在牀上,紅細褥蓋着,靠近前。只取了孫英頭戴的金簪子。便悄悄地出了門,又去他爹房裡,取出上尚方寶劍。跨在腰上。又從庫房來了一千兩銀兩用帶子裝着。出了大門。望北而去,先與孫英報仇。來到了何多勝家裡,敲了門,只見一人,便道:“你是何多勝麼?”那人道:“在下便是何多勝,尋我做甚麼勾當。”陳剛道:“你曾記得有個人欠你一屁股的債。沒有錢付還,便死了他爹。何多勝見他只十幾歲,惹不出事端。親口承讓了。
陳剛道:“他欠你一千兩,我來付,只不過,殺人償命,殺死必報。”說時,即用金簪子來刺何多勝,他也不遜色,也尋了杆棒來湊陳剛,陳剛那時,只十來歲,但對付一個不能使棒的人,如虎添翼一般。似殺雞取卵簡單。陳剛用簪子刺死了何多勝。甩出了帶子,那此銀兩灑滿一地。卻被何多勝一家人看見,陳剛喝道:“過來。”那些人聽得,不敢不過去,都跪了下來。陳剛道:“你等若報官府,我也不懼,倒黴的是自已。我乃是陳將軍之大兒陳剛。”說時,便離了,又返回而行,到了張雪兒的仇家徐琦,那時也是零晨四點半左右。
且說這徐琦是個力大無窮之人,擡得起五十斤石頭。這時,陳剛遇到真正的對手了。徐琦道:“你這個小屁孩,也來與我爭高低。”便笑了起來。陳剛喝道:“你別看我瘦,我可是會功夫的。也別看小,我卻能殺死你,死在我刀下。”徐琦拖根槓棒來打,一個力大如牛,卻不能有十分夠本領。另一個,身瘦年小,卻苦力學得基礎。
看時,雙方各不佔優勢。自靠運氣,來戰勝對方。約鬥了二十餘回合。果然歷害,雙方俱傷了幾處傷。忽刺中徐琦要害。徐琦將倒下時,棒打翻了陳剛。陳剛受負重傷,左手握緊金簪子,爬將過去,刺死了徐琦。右手拿緊尚方寶劍一拐一拐的自回去了。
可惜,回到半路上,因流血過多,更兼受負重傷暈倒上紫石街。且說自徐琦死後,家人慾報官府,無人做主,只好作罷,只靈位寫徐琦之靈位。靈位下衆人跪着嚎啕大哭。
天未亮將亮,保國醒了,不見尚方寶劍,非常着急,遂去陳強房裡,敲了門。陳強走了出來,問道:“爹,還沒亮來到我屋裡所謂何事?”保國道:“先皇賜得尚方寶劍不見了。”陳強道:“家裡只七人。那裡去拿,你年事高,是不是記錯了。”保國道:“這幾年,醒來便看到,今日卻看不到了。豈長翅膀飛了,長腿跑了不成。”陳強道:“不說是一把破刀嘛,丟了不礙事。”保國喝道:“你那裡分曉。若真丟了尚方寶劍,會誅滅九族大罪。”陳強道:“莫着急,莫着急。爹,你先去後院尋覓一下,我去喚哥哥前來。”便去了他哥哥房間裡,走進去時,一邊說道:“哥哥,哥哥。爹的尚方寶劍不見了,去尋一下。”
走進了靠牀邊,掀翻被子,吃了一驚大聲道:“哥不見了,哥不見了。”一面又去把此事告訴他爹。見了他爹,陳保國道:“你哥去那裡了,先不管他,可能出去了。且把尚方寶劍先尋好,這裡到處都是菊花。”陳強道:“那裡全是菊花,不是還有個竹子嘛。”保國道:“還有個亭院、石凳、石桌。只留一條路。慢慢尋找。”不覺找了一個時候。
張雪兒與孫英也睡醒了,兩人在鏡前打扮打扮,護理面部。孫英看鏡面子時,不見了金簪子,便對張雪兒道:“姐姐,我的金簪不見了。”張雪兒道:“是二哥爲你報仇去了。”孫英道:“不好,二哥幼小,那裡是仇人的對手。”張雪兒道:“所言極是。”便去陳強房裡,路途後院。只見陳強、陳保國東找西尋,魂不守舍的。走近前,問道:“乾爹、二哥,尋些什麼。”二哥道:“爹的尚方寶劍不見了耶。在這裡尋耶,你們曾看見。”孫英道:“不曾看見,只是我頭戴的簪子也不見而飛,不知所蹤。無處查尋。前來問你。”陳強道:“我哥也不見了。”張雪兒道:“你哥可能拿去了。”孫英也這般說。忽見領居的人前來告訴,紫石街陳大公子受傷了。身上有幾處傷痕。衆人聽得,連領居五人去了紫石街。這四人看時,果然躺着一人,那人左手握金簪右手吃壓在上頭。五人走近,蹲下來看。不是別人,正是陳剛。陳保國喊了一句,這是怎麼了啊!陳保國背去了府上,陳剛的閣兒。一手拿了尚方寶劍。喚陳強去尋大夫去了,而孫英拿起自已的簪子抹了抹血跡,後依然戴上頭上。
且不說陳保國背起陳剛去閣兒裡。且說走在後面的張雪兒與孫英也吃一驚。見孫英的金簪子,看乾爹的尚方寶劍俱在一起。張雪兒道:“妹妹,豈前晚二哥的哥聽見了。快去看看仇家如何?”便回頭而去。暗瞧了兩家仇人。一家老少俱在那裡帶孝啼哭。
張雪兒、孫英暗喜。徑回家中去了。且說,陳保國背至陳剛閣兒牀上,兀自見不醒。陳強請了大夫回來了,兩人來到牀邊。大夫細看時,觸摸傷處,對陳保國道:“大公子必無大礙,休憩幾日,只是不可再傷處太裂,那時,便是華佗也治不好,神仙也無法。隨即包紮了傷口,取了膏藥帖着,又開了幾副藥。賞了十兩,自去了。
陳強道:“我來照顧我哥。”陳保國道:“也好。”自去了。
不久,張雪兒、孫英兩人也來到陳剛牀邊上。便道:“我來照顧大哥。二哥,你去休憩下吧!”。陳強道:“可是。”孫英道:“可是甚麼。”陳強只得應成了,也自離了。
過了第二日,陳剛纔漸漸醒過來。閃開雙眼,只見張雪兒、孫英坐定牀上。又假睡了一日,聽聲音離了陳剛牀上。陳剛醒來,口渴,想去倒杯水喝。只這般,一拐一拐的來到桌前凳子上。倒好水時,正要喝,忽不小心摔了一跤。倒下地上,不醒人世。
張雪兒、孫英來看時,只見陳剛倒下地上,急忙前來,扶起陳剛至牀上躺着。張雪兒叫陳強前來,而孫英叫陳保國前來,兩人同時進屋。陳保國抱怨陳強,陳強也抱怨張雪兒、孫英兩個,陳保國興興頭頭又去請了卻纔那個大夫。大夫聽得,已無力迴天之法術。世上沒有後悔之神藥。也不敢不依,到了牀邊,來細看陳剛傷處,去了膏藥。傷處正裂。無話醫治。又用膏藥帖着。又囑咐陳保國道:“大公子生存者百分之零點一。必先辦後事也。”張雪兒嗔道:“你爲何不能醫好我大哥?還當怎麼大夫啊,去當討口子算了。大夫覺得陳元帥對百姓有恩,領居再助。自由張雪兒、孫英怒罵,也不打緊。
大夫道:“小人告退。”陳保國又賞了五兩。四人無不傷心。俱放聲大哭。哭了半日,陳保國去窗櫺。只見一道白光而來,通過窗櫺。直向陳剛腦裡。那陳剛便醒來。那光便是文曲星。以後便是文曲星保佑,路上化解不幸事。
衆人見了,陳剛已醒。張雪兒、孫英連忙去廚房準備着好吃的端來。遞與陳剛。陳剛一發吃了。過了三四天,還是以後,張雪兒、孫英、陳剛三人形影不離了。陳強、陳保國也自然高興萬分。又過了四五日後,陳保國妻子楊秀帶黃天秀從親眷家回來了,一家團聚不題。
陳剛聽得,便大聲喝道:“我若不殺了你們仇人,你們那裡會對我怎麼好。”只一揮,撇下了張雪兒、孫英,帶着長槍徑望梁山而去。
欲知結果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