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公主,您不要誤會,我母親不是那個意思。”
“如煙姐姐,你雖然是太子老兄的側妃,可你到底只是一個側妃,怎麼敢在本宮面前自稱我?”孝仁公主雖然心思單純,可她並不愚鈍,夏瑾汐的幾句話就把太后病情的關係說的如此透徹,她若還被別人牽着鼻子走,那就真是太笨了。
而且她對柳氏母女也是一再容忍,剛剛把話都說道那個份上了,夏如煙還要執意詆譭夏瑾汐,着實令她生氣。
“妾身不敢,妾身只是太擔心太后她老人家……”夏如煙見孝仁公主竟然跟她講了身份問題,就知道孝仁生氣了,於是連忙淚眼朦朧,裝作無辜。
“夠了。”可惜孝仁公主並不吃她那一套,那日她在太子府見到夏如煙對自家姐妹那樣爭鋒相對,對她的好感本就大打折扣。今日也是因爲擔心皇祖母才被她們母女牽着鼻子走,如今她已經念在她們往日的情分上,不予追究了,她還要搬弄是非,那就不能怪她了。
“公主,您別生氣,煙兒只是擔心太后她老人家,被有心人謀害,而我們大家都被矇在鼓裡而已。”柳氏也看出來這個公主絕對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之輩,她絕對不像珍月那樣,她們說什麼就是什麼。跟她和煙兒是一條心,這個公主雖然打小看起來和她走得親近,可到底是太后一手帶大的,是個有自己主見的人。
“柳姑媽,以往我認爲您端莊,大氣,是貴婦中的典範,今日發生的事情,讓我相當失望啊,我真不知道你這個當然母親是怎麼做的?”孝仁輕嘆,失望之極。
“夏瑾汐她雖然不是你的生的,可也是丞相的女兒,與如煙姐姐同出一父,留着同樣的血,都說血濃於水,爲何你這樣厚此薄彼呢?這件事太醫都說是皇祖母因爲心結,憂鬱成疾,你們幹嘛非要說是她詛咒的呢?”
最後孝仁說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就差捶胸頓足了,嘆氣道:“連夏瑾汐都知道皇祖母對十多年前發生的那件慘事不能釋懷,你,你怎麼偏偏要誣陷她呢?我對你們很是失望啊。”
孝仁說着拂袖離席而去,“公主,公主……”任柳氏在背後怎樣呼叫都不回頭。
夏瑾汐連忙追上去,離開子午苑有一段路了,卻始終一路跟隨,並沒有回到觀瀾苑。最終還是孝仁公主先忍不住,沒好氣的說:“你幹嘛還跟着我?”
“臣女是特地來感謝公主今日救命之恩。”夏瑾汐知道今日之事雖說是她着急力戰羣雄,爲自己爭取了平安,可如果不是公主性子好,心思純明,怕是也沒有她爲自己洗白的機會了。
“夏瑾汐,不是我救你的,是你自己救你自己的,我就說我沒看錯你。”孝仁想起第一次在太子府見到她那萬丈光芒,清麗絕俗的模樣,嘴角揚起了開心的笑容。
“臣女,還是得多謝公主見多識廣,不偏聽偏信。”夏瑾汐到不是客氣,只是她這個人向來做事如此,別人給她一分好她便三分還,但若別人插她一刀,那麼她定會以命相報。
“喲,怎麼在你眼裡本宮就是一個偏信小人的人嗎?”孝仁知道夏
瑾汐這是在感謝她,可她卻要假意曲解她的意思,故作生氣,高聲責問。
“不是,不是,臣女不是那個意思。”夏瑾汐一緊張,以爲真是自己哪句話說錯了,惹了公主不開心,畢竟別人剛救了她,如果她恩將仇報,這顯得她也沒良心了。
“好了,起來吧,我和你開玩笑呢,你剛剛還那樣聰明,怎麼就被我三眼兩語給唬住了呢!”孝仁說着,將給她行大禮的夏瑾汐拉起來,繼續道:“不過,我喜歡你這樣,恩怨分明。反正我沒有你大,以後我就叫你汐兒姐姐吧?”
“公主,這不可。”夏瑾汐看着孝仁笑得連眼角都化不開了,心裡也豁然釋懷。但她只是民女,怎麼能做公主的姐姐呢,連忙婉拒。
“這有什麼不可呢?連夏如煙我都叫她姐姐了,如果我仗着自己是公主的身份就高你一等,不分尊卑,不叫你姐姐的話,那我豈不是真的成了你口中那個偏聽偏信,偏愛小人的人了?”
孝仁說完,夏瑾汐臉微微一紅,這個公主,看似單純沒心機,原來也是個心思分明之人。她猜測只不過是因爲她打小身在太后身邊長得,見過了那些爾虞我詐,不屑那些勾心鬥角罷了。
晌午十分,陳心蕊從下人口中得知柳氏中午解僱,爲難夏瑾汐。於是她本着她是夏瑾汐的好友,理應爲夏瑾汐出頭,又本着她纔是正房,打算在柳氏面前樹立一下微信。
陳心蕊派人把柳氏叫來素心閣,素心閣是原來的名字叫素傾閣,是夏瑾汐的生母,生前所住的地方。
她故作淡然,的問:“姐姐,你今日羞辱二小姐,可有把我這個當家主母放在眼裡了?”
柳氏冷笑一下,並沒有把陳心蕊放在眼裡,她道:“妹妹,雖然你身爲老爺的正房夫人,可是你什麼時候成了當家主母?老爺和老夫人有同意把夏家交給你管嗎?莫不是你嫁給老爺就是爲了這夏家的大權?但是這未免也太心急了吧?”
陳心蕊知道柳氏是故意激她的,也不生氣,反而微笑着道:“姐姐哪裡的話,我作爲老爺的夫人,汐兒的母親,難道我不該過問一下嗎?往後這要是傳出去了,還說夏家的小姐,隨便一個姨娘都可以欺負,你說這是不是讓夏府蒙羞啊?”
柳氏白了她一眼,不屑地道:“你以爲你能得意多久,老爺能稀罕你幾時?只要我一天還掌管着夏家,我就不會讓你太如意。要知道我可是老爺的結髮妻子,雖然現在暫時是妾室,但你究竟能坐在夫人的位置上蹦躂幾天呢?可誰都說不準了!”
陳心蕊心裡雖然氣,但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不然顯得她這個當家主母太小氣了。於是,依舊擺出一副不在意的笑容,道:“多謝姐姐關心,我能有幾日好,不用姐姐擔心。我雖無夏府的掌家之權,可我是老爺的妻子,這往後的日子如何,就像姐姐說得一樣,誰能說得準呢,姐姐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一句話將柳氏堵了個嚴嚴實實,氣得她漲紅了臉兒,啐了一口,道:“真不要臉,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用什麼手段爬上老爺牀的,如今山雞變鳳凰,你有什麼好嘚瑟的?”
後面一句話已經是赤果果地在打陳心蕊的臉了,陳心蕊臉上一紅,眼裡便蓄起了淚水,一臉被羞辱的表情道:“姐姐你這是什麼話,我和老爺兩情相悅,你這樣侮辱我,可有把老爺放在眼裡?再說,我可是老爺明媒正娶的夫人,我怎麼就不要臉了?我……我……還即便臉皮再厚也不能容人這樣污衊!”
柳氏見陳心蕊哭了,反正老爺不在家,宋老夫人也不會跑來素心閣,所以她根本沒有將陳心蕊的惺惺作態放在眼裡。反而還冷笑着道:“妹妹別裝了,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你在哭的梨花帶雨,老爺也不會看見,更不會有人來幫你的,你都爬上了老爺的牀,還怕我說嘛?”
雖然陳心蕊的確做了那樣的事情,但是此刻被人這樣赤裸裸的說出來,她心裡還是不好受的,對柳氏恨死了,她心想一定要想辦法把柳氏手裡的管家之權從她手裡奪過來。
轉瞬她想到,她剛和夏仕元大婚,那麼短時間內夏仕元都會留宿在她這裡,一下朝就回過來,此刻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要回來了,於是她表現得像個貞潔烈女,一臉羞憤地表情道:“姐姐說這話,簡直是要逼我去死!我何曾與老爺有過苟且,你這樣說不但是在污衊我,還是在玷污老爺的名聲,我堂堂汾陽侯的女兒,也不能由你如此羞辱!”
就在這時夏仕元剛好走進了素心閣,聽見了陳心蕊的話,又看見她用帕子揉着眼睛,哭的梨花帶雨,那副又羞又惱的樣子,看的他心疼不已。
知道是柳氏羞辱了她,頓時怒紅了眼睛,走進去一把推開柳氏,呵斥道:“你胡說什麼?蕊兒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好好的子午苑不待着,怎麼跑到素心閣來撒野了?”
柳氏見夏仕元竟然這樣大聲呵斥自己,那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而且是爲了這麼個不知羞恥的女人,更是怒不可遏起來,也跟着大聲嚷道:“老爺,您好沒道理,若不是你們二人有苟且,你爲何都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把她娶進了門?還成爲了你的正室?這種事情有眼睛的恐怕都能看出來,老爺又何必瞞我?”
柳氏真是妒火攻心,一時呈口舌之快,竟然連夏仕元的性情都忘了。縱然他真的跟陳心蕊是先有姦情,在成婚,但是夏仕元是個好面子的人,被她這樣赤裸裸地嚷嚷出來,還是當着幾個下人的面,讓他顏面何存。
而且他和陳心蕊新婚,此刻正是極重視陳心蕊的時候,見陳心蕊聽了她的話,眼淚掉的更兇了,在看夏仕元此刻的神情,對她也簡直惱恨到了極點。
陳心蕊一看夏仕元來了,便嚶嚶哭泣起來,假裝受要跑開,卻一不小心絆倒了自己,眼看着就要摔倒。
夏仕元一個箭步上去,一把就將她接住,攬入懷裡,那軟玉溫香抱滿懷的感覺,一時間令夏仕元心神盪漾了片刻。
陳心蕊掙扎着推開夏仕元,惱恨地幾乎要死的樣子道:“嗚嗚……老爺你放開我,我真是無顏活下去了,我雖然家中庶女,可在家爹爹也是把我捧在手心,何時讓人如此羞辱過?莫不是因爲是庶女,所以嫁進夏家,隨便一個姨娘都可以來欺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