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大道之中,兩人悠哉悠哉走着,從這裡隨着道路一直到戎州也不過半天路程,沒有岔路,這樣,他們倒是不急了,呂柔嘴上還哼着一首不知名的小曲,甚是動聽,看起來心情極好,一會蹦這,一會蹦那,偶爾去摘下漂亮的枝葉,這樣看過去,倒不像是有要事在身的人,反正更像是出來遊山玩水的。
只有這種偶爾露出的天性,才讓人察覺,她不過還是個十六七的花季少女。此刻,這個年紀該有的天真和心性一覽無遺。
蕭別纔看在眼裡,原先還覺得有點頭疼,可是有那麼幾個瞬間,呂柔的身影竟和遠在家族的蕭雨重疊了在一起,這一刻,竟是穩下心來,靜靜地看着她玩鬧。
“不知道孃親和妹妹過得怎麼樣,應該沒受別人欺負吧。”心中不由想到道。
不知不覺中,兩人又走了很久,行到山林僻靜之處,蕭別才擡頭看了看天色,怕是再過一個時辰就可以到達戎州了,時間還很充裕。
“我們在這裡休息一下吧。”
呂柔笑靨如花,拿着一朵帶着清香的野花聞了聞,隨口答道:“好啊。”
兩人各自找了地方坐下來,離得有點遠,隱約之中還是防備着什麼。
“蕭別才,你怎麼會一個人出來啊。”呂柔細聲問道。
“啊?”蕭別纔剛剛在發呆,沒有集中注意力,轉過頭去看向呂柔,發現她只是一味地玩着花草,以爲自己剛剛聽錯了,繼續神遊。
“我問你話呢。”呂柔嗔道,聲音也不自覺尖了些許。
這下他可聽得很清楚,失笑一聲,應道:“你不知道說話要對着別人嘛,我還以爲你是問那些花草呢。”
“你又不比這些漂亮,幹嘛要看你。”呂柔說出了心中的想法,手上將各式各樣的花草纏成一束。
“呃.....”蕭別才被她這一句堵得忘了自己誰,半響才說道:“那麼大了,就想一個人出來走走唄,你呢?”
呂柔面露憂傷,隨即恢復正常,不滿地答道:“你管我那麼多幹嘛!”
蕭別才張開嘴巴,看着面前的少女,喃喃說道:“一點都不像,絕對不像,不像不像......”旋即轉過頭去,不再理她。
兩人靜靜坐了片刻,忽然,一股煩躁的感覺從蕭別才心中油然而生,眉宇緊蹙,往四周看了看,隨即確定了兩個方向,一個是兩人來時的路上,一個是那不遠的深山樹林。
蕭別才煉體能加強自身的感知,對周圍一切變得敏感,而且不論是什麼,修仙者也好,妖獸也罷,就算是普通的百姓,偶爾都能察覺的到未知的危險,那股壓在心頭的煩躁感,這種感覺有時候能救人於危難之中。
“呂柔,你有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終於,蕭別才剋制不住那股壓抑的感覺,出口問道。
呂柔自己一個人正在玩的興起,不曾料到蕭別才一本正經質問道。
以爲他膽小,不滿的罵道,“這裡那麼靠近深山老林,有些野獸也是正常的嘛,真是的,這樣也怕。”
“不是......”
蕭別才知道自己被誤會了,可是心中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沒來得及多解釋,目光再次向四周張望,彷彿傾聽者什麼,“殺意......”
“有人來了!”蕭別才突然低聲喝道,急忙來到呂柔身旁。
呂柔被嚇一跳,以爲他在嚇唬自己,剛想罵人,卻看到他嚴肅認真的神情,沒有一絲玩笑的意味,自己也向四周查探起來,終於也發現了有些不妥。
急忙抓住蕭別才衣服,轉身躲在他後面,能讓他這麼緊張的,靠她自己根本不能對付。倒不如乖乖躲在後面,乘機逃走。
蕭別才從容不迫地望着四周,特別是那殺意襲來的那路,正在兩人戒備之時。
空氣中傳來幾聲乾癟的笑聲,彷彿冰一樣穿透兩人的耳膜,隨着冷笑聲,一個老者突然出現在他們視線不遠處,就好像他本來就在那裡一樣,蕭別才臉色一片凝重,蹙眉不展,身子緊繃了起來,因爲他知道,還有四道氣息在周圍隱藏着,而且不知何時,那四道氣息已經分佈在他們周圍,包圍住了他們。
呂柔自從那老者現身之後,兩個黑色的瞳孔悠然地放大,像是望不到盡頭的無底深淵。這深淵裡面,充斥着恐懼。
蕭別才準備往後挪布,卻發現呂柔一動不動,全身僵硬,臉色發白,像似丟了魂魄一般,抓住他的手腕的力道不斷加大,捏的蕭別才一陣疼痛。
廖長老走到他們面前,至始至終沒有看過蕭別才,而是注視着他身後的呂柔。
蕭別才眼色倒是很快,知道他們是認識的,現在看來,他們五人的目標是呂柔,只是無奈自己還需要她,不然此刻說不準他已經撇開關係先走一步了,因爲前面這老者的實力深不可測,至少,他知道自己打不過,逃走纔是最明智的選擇。
只見廖長老神色激動,嘴脣微微顫抖,擠出絲絲笑容,顯得有點猙獰。
“柔...兒!”廖長老喊着的同時,雙手情不自禁的伸了過去。
“啊!!!”呂柔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嘶啞。
蕭別才急忙挺身而出,急忙擋住在兩人之間。
“恩?小子,你想死嗎?”望着有人阻攔,廖長老一愣,旋即陰森地說道。
蕭別才眼角瞟了一眼呂柔,發現她還是六神無主,跟前一刻的她相比完全是兩個人,不禁頭痛,這次怕是不能善了。
“哈哈哈哈。”遐思之時,廖長老仔細打量起他,半響之後莫名其妙說了一句,“你不錯,可是不行。”
伴隨着笑聲,他這話說得囂張至極。
蕭別才長吸一口氣,知道他說的不錯,凝神戒備,不服的說道:“不試試怎麼知道。”
廖長老目光陡然間一變,如刀鋒一樣銳利,冷冷說道,“好、好!真是不錯,殺了他。”
話才落下,四周殺意襲來,蕭別才反身抓起失神的呂柔向右邊樹林跳去,雖然隱蔽的樹林對殺手有利,可是他別無選擇,只能選擇先遠離那殺手長老,因爲他沒有把握,藉助樹林,還有抵抗的餘力。
然而躲藏在的樹林的那名殺手卻不會如此輕易讓他逃脫,看到他們過來,機不可失。一出手就是殺招,雙手持長刀凌厲向蕭別才脖頸抹去。
蕭別才本就沒有馬上拼命的想法,早就發現那名殺手的位置,他腳下一蹬,帶着呂柔向旁跳去。
“喂,現在可不是給你發呆的時候,在這樣下去,我們會死的,你給我醒醒。”蕭別纔在這緊要關頭,可不想被呂柔害死。急忙對着懷裡的呂柔大聲吼道。
“啊!”呂柔驚叫了起來,急忙掙扎。
“喂,是我啊!”
呂柔聽到聲音,終於慢慢回過神來,手足無措的說道,“快,快逃,快點逃,我們不是他們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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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要你說,我們現在就是在逃啊。”蕭別才心中無奈想到,打鬥最忌心浮氣躁,一旦失去理性,將會一敗塗地。看到她現在這樣,根本指望不上她能幫助自己,畢竟那些人她認識,多少知道了他們弱點,逃出去的勝算就大些。
現在只希望不拖自己後腿就謝天謝地了。
那名殺手偷襲不成,也不猶豫,急忙側身藉助最近的遮隱物躲藏,打算再次襲殺。
這倒讓蕭別才他們有了一絲喘息機會,察覺到另外那三道氣息迅速逼近,急忙鬆開呂柔,“你自己小心,那個老頭不知道爲什麼,還在外面,現在周圍有四個人。”
呂柔聽到‘那個老頭’的時候,身體又是一顫,低聲應道,“嗯。”
“啊,柔兒,來吧,讓我看看你是怎麼殺死石天的,讓我看看我**的好徒兒如今變的怎麼樣了,是不是和你師兄一樣,哈哈哈。”廖長老的聲音傳來,飄飄忽忽,遊離不定,讓人不知道到底在哪裡,蕭別才雖然竭力尋找,卻只是看到那四名殺手淡淡的身影飄忽閃動,始終沒發現廖長老。心中的擔憂不禁又多一分。
經過一段時間,呂柔終於是慢慢冷靜了過來,低聲說道,“那名長老不是你我能對付,我們要避開他,其他四名殺手無需擔心,殺手只在乎一擊斃殺,如果不成功,便會退去再來,我們抓準那時機。”
“殺了他們!”最後四個字呂柔是惡狠狠地吐出。
蕭別才一愣,微微有些失神,“這就是所謂的同門嗎...”,從他們談話之間已經知道,他們幾人,分明是同門,卻沒想到她居然會那麼狠,石天也是,這些也是。
“不愧是我的徒兒,就是要這樣!”廖長老聲音再次傳來,言辭雖有嘲弄,可是卻充滿了讚賞。
“先殺了那小子。”一聲令下,無聲的殺氣再次向蕭別才襲來。
而呂柔此刻眼神一轉,在一道黑影撲向蕭別才之時,藉助時機急忙側身往那黑影后方逃走。
“哈哈哈哈哈,這名少年交給你們,我去找我的寶貝徒兒。”
“可惡!”蕭別才萬萬沒想到呂柔會棄他而去,任自己與四名殺手對峙,難道她不想知道太古遺蹟了?不過心中又是一喜,廖長老走了的話就簡單了。
蕭別纔看準襲擊過來的黑影,知道後方那三人也趁機而上,不再多想,直接低身向面前最近的那殺手撲去。
被撲倒的殺手本以爲蕭別纔會躲開,而後方的同伴將會得手,沒想到蕭別才藝高膽大直接向他撲了過來。
兩人在地上滾了一圈,彼此都忌憚對方,急忙鬆手放開,那名殺手看到兩人距離如此之近,自己同伴又在不遠處,回過神來,急忙又迎了上去,舉起手中短劍從蕭別才頭上斬下。
蕭別才反應也不慢,想到後方還有三人,繼續向着那名殺手衝去,以詭異的身法先一步繞到那名殺手後方,然後雙手從他手下鎖住,讓他動彈不得。
本以爲自己藉助人質可以拖延下另外那三人,沒想到那三人沒有一絲猶豫,拿出暗器,對着他倆就是一陣亂丟。
“真狠!”蕭別纔不忘對他們這般行爲作出評價。
看着黑壓壓的一片暗器過來,不禁讓人頭皮發麻,也虧的他有着那名殺手擋住,暗器打在了他身上的居多,剩下的都躲了過去。
“撲,撲,撲”,轉瞬之間,那名殺手就嚥氣了,只是死狀卻是悽慘無比,全身佈滿的參差不齊的血窟窿,暗器上好像有毒,從窟窿裡流出來的血液漆黑濃稠,落在地上,冒出“嘶嘶”的聲音。
蕭別才心中擔心呂柔,繼續這樣拖延下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打定主意,咬牙運起九玄決,感到身體發熱起來,心跳加快。
“煉體!”
心中話音剛落,全身如蓄勢待發的猛虎一樣,腳上一蹬,捲起一陣灰塵,向着那三名殺手撲了過去。
那三名殺手見識也是不錯,看蕭別才的樣子,怕是用起了什麼殺招,要逃已經來不及,急忙後退手握武器戒備。
蕭別才眼神一凝,右手快速往前方一抓,一把短匕出現在他手掌中,那卻是其中一人趁亂扔出的短匕,蕭別才冷笑一聲,握緊短匕,衝到三人面前,橫空一劃。
虛空中飄起長長的血花,其中一個後退的有點慢的殺手雙目一睜,看着自己的胸口,一道長長的血痕,還露出森然白骨......
“....”
那名殺手伸手想胸口摸去,似乎還是不敢相信,帶着不甘和疑惑,終是倒下了。
另外兩人也不能倖免,雖然短匕沒有直接劃到他們,可是蕭別才劃過短匕居然帶起了氣勁,傷到了他們,再看到同伴悽慘的死狀,蕭別才詭異的速度,心中一寒,對望了一眼。
“點子扎手。”兩人說完,不在猶豫,急忙向剛剛廖長老的方向逃去。
蕭別才九玄決在身,豈容他們那麼簡單就走,抓起地上屍體的另外一把短刀和手中的短匕,看都不看,大喝一聲,使勁朝他們投擲了出去。
黑暗中一聲悶哼,蕭別才皺了皺眉頭,淡漠說道:“逃了一個。”即使如此,他應該也受了重傷,現在不管怎麼樣,先救了呂柔再說。
身影一閃,急忙也追了上去。
只是心中擔心,“那名殺手長老不簡單,難道要用第四決......萬一失敗的話,可不是鬧着玩的啊。”
另一邊。
“哈哈哈,柔兒,我的好徒兒!”
呂柔的狀況可比蕭別才悽慘多了,不知道廖長老幹了什麼,呂柔身上佈滿了大大小小被劃破的豁口,雖然不致命,卻是狼狽之極,如此看來,呂柔倒像是廖長老的玩物......
“咻。”寒光一閃,呂柔肩膀上又多出一道傷口,瞬間襲來的疼痛終於擊垮了她,倒在地上,按住傷口,驚恐地看着四周。
至始至終,廖長老從沒現過身。
呂柔不禁破口大罵:“你這個死變態,老不死的,你到底想怎麼樣,這樣子你很開心嗎?知道爲什麼組織沒有人願意跟在你左右了嘛?你這樣的人,註定只能自己一輩子!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
“呵呵呵,我的好徒兒啊,所以現在只有你了,只有你,千萬不能離我而去啊!”
伴隨着陰森森的話語,廖長老走了出來,來到呂柔面前,溺愛的看着她。
“難道你忘了嗎,忘了是我把你從那羣人販子中救你出來的,忘了是我教你一身功夫的,忘了是我給你吃,給你住的嗎?”
語氣一換,痛心疾首道:“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爲師好想你!”
說到最後,廖長老竟是抽泣了起來。
呂柔厭惡無比,往後爬了一下,冷冷說道:“那我寧願不被你救,我們沒想到你救我們回來,竟然讓我們去殺人,而爲了訓練我們殺人,居然把我們關在一個屋子裡面自相殘殺!我們.....我們.....我們以前可是一起相依爲命的啊!”
“都是你!都是你!”說到憤怒處,呂柔大喊一聲,不顧身上的傷勢,掏出短刺,奪身而起,刺向廖長老的脖子,當真是要一擊斃命。
只是可惜兩人實力相差太遠,廖長老更是她的師傅,對她瞭如指掌。
輕鬆抓住手腕,取下短刺,一臉玩味的看着她。
“哧哧哧,我可是你的師傅啊,好徒兒!”話雖如此,卻不在乎一絲師徒情面,狠狠將短刺刺入呂柔肩膀。
轉眼間,鮮血順着短刺流出,呂柔卻咬緊牙關不出一聲。
“長老...”驚慌聲打斷了廖長老的動作,卻是那名被蕭別才擊退的殺手逃了回來,只見他臉色蒼白,背部插着短刀,走路踉踉蹌蹌,再不救治的話,只怕是命不久矣。
“長老,救我。”只見他跌倒在廖長老面前,而廖長老卻是厭惡極了,將他伸向自己的手踢開。
“廢物,一個小毛孩都對付不了,那活着有什麼意思。”說完一腳把他踢開,任他自生自滅。
“恩?”廖長老忽然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向他這方向衝來,很強,很有壓迫力。
“這是那黑衣少年的?倒沒看出他還有如此功夫,難怪能殺死他們。”
轉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呂柔,不知何時,她早已經暈死過去,“我的好徒兒每次找來的人都讓人大吃一驚啊,哈哈哈。”
“來了就出來!躲着幹嘛。”
蕭別纔在路上就思量萬千,知道自己不是對手,所以他要麼偷襲,勝負就在一瞬間,要麼出其不意爆發最大實力,爭取逃走,因爲蕭別才感覺的出,即使是他最強實力,也只能戰個一時半會的平手,而後面九玄決帶來的傷勢,他最後會敗!
所以剛剛蕭別才一直在等機會,只是沒想到剛來到此處,準備躲藏就已經被發現了。
放開心神,深吸了一口氣,九玄決“煉體”先一步運起,做好準備,走了出來。
“不需要那麼小心,以你的反應速度而言,在我攻擊殺掉你之前,你完全可以先一步運起這功法,我現在倒是很好奇,這到底是什麼功法,你這身本事我可是看出來了,絕對不是中原的,似乎在哪裡見過.....”廖長老一臉好奇的看着蕭別才,似乎要將他琢磨透。
蕭別才心中一驚,也不在拖延,“說那麼多幹嘛,要打便打。”話落,率先衝了過去。
“也是,說那麼多幹嘛,打殘你,在問你也好。哈哈哈”
剛剛呂柔說過,殺手組織在乎的是一擊必殺,所以蕭別才認爲他們面對面的戰鬥能力應該很差,從剛剛被他擊殺的三人就知道了,然而廖長老居然居然迎難而上,倒是讓他驚訝了下,轉念又開始警覺起來,因爲他知道廖長老敢這麼做絕對不是傻子。
蕭別才一步兩踏的衝到廖長老面前,藉助‘煉體’,步伐可算是快速異常,在廖長老說完話同時,已經一抓伸向他的面門,手上還附有九玄決的灼氣交錯激盪,可是還沒等接近廖長老,猛的腋下一痛,抓向廖長老的手情不自禁的縮了回來,身體也受不住而後退了起來。
只見不知何時早已拿出一把鋼針,對着蕭別才陰陰笑道,剛剛擊退蕭別才的正是它,而此物便是廖長老的武器-點水針。
“攻勢如虎,散發灼氣......”廖長老眉頭緊鎖,一直思索着蕭別才的身份,特別那一身的功法,很是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
蕭別才查探了一下自己的傷口,剛剛反應及時,傷口不深。
謹慎地看着廖長老,發現呂柔躺在身後一動不動,不知道死了沒有,心中着急萬分,仰天一吼,腳下踩了個馬步,轉眼就在廖長老的視線裡面消失了,只留下地上兩個腳印,不知道是速度太快還是剛剛所踏的馬步留下的。
“這是?”
“啪!”
廖長老正感到驚愕,本能的覺得左邊有危險,手掌貼在臉頰邊防禦,另外隻手也不閒下,手持點水針也刺了過去。
即使如此,廖長老還是受了一擊,整個人東倒西歪的跌走了十多米外,待他站穩,看到蕭別才捂住肚子,口吐鮮血跪坐在地。
廖長老看了看剛剛擋住他一擊的手掌,此刻手心早已發黑,像是被燒過一樣,而且還散發着焦味,“真是不能大意了,要不是我老傢伙反應快點,這一拳可是要了我的命啊,只不過,你現在腹部受了我一針,還能動的起來嗎?”
點水針上,鮮血淋淋,不斷從針尖滴下......
蕭別才艱難的擡起頭,手掌緊捂着傷口,霎時間,獻血從指縫間溢了出來,看到自己面前的驚喜恍恍惚惚,暗道不好,“不能在這樣下去了。”
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心,低喝一聲,像是忍耐着強烈的痛楚一般,接着從他臉部各處散出數條紅線,直衝額頭,最後匯聚在一起,這樣的情況只是一瞬間而已。
再一次,蕭別才又消失了原地。
“天位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