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後,這個團伙中的幾條漏網之魚也被紛紛逮捕,其中不乏這個團伙中的重要人物。
這人叫李柱,因爲性格動作都比較陰柔,所以有一個外號叫小李子。
他與王波走的特別近,算得上是王波的貼身親信。
被警方抓到的時候,他哭的那是一個撕心裂肺,讓抓捕他的同志都覺得特別鬧心,真的是比一個姑娘哭起來還讓人難受。
文軒走進審訊室的時候他還在抽泣,邊哭邊抹眼淚,別提有多傷心了!
“嚴肅點!”
文軒低喝一聲,嚇得李柱一哆嗦,不敢再哭了。
“大男人哭什麼哭,有本事犯罪,那就得有面臨今天這個局面的覺悟,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文軒面色不悅,這李柱實在是哭的讓人心煩意亂的,連審訊工作都不能正常進行了。
“警察同志,有什麼你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柱摸了摸眼角的淚水,翹起蘭花指,讓文軒看得真是一個別扭。
“知道王波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文軒問道。
“他死了,死的很慘!”
李柱像是在說一件極其普通的事情,神色裡透露出噁心,隨後嘖嘖兩下嘴。
“怎麼死的,誰殺的他?”
果然,文軒他們的猜測成真了,真正的王波已經被人殺了。
“就死在他弄出來的那個地牢裡,裡面的刑具他都體驗了一回,算是得報應了吧,”李柱嘆了口氣,“他是被他的手下,張誠殺掉的。”
李柱一直都很鎮定,不見絲毫緊張,文軒覺得這人的心性不簡單,絕對不如他表面這樣。
“這件事只有你知道?還有現在這個王波其實是張誠?”
文軒覺得不可思議,不是覺得這件事情不可思議,而是覺得李柱這個人不可思議。
“對的,目前這件事只有我知道,現在張誠扮演的角色是王波。”
李柱點了點頭。
“那你是王波的貼身親信,他死了就不會對你有一點影響嗎?張誠給了你什麼好處?”文軒敲了敲桌,“還有,能用你最真實的樣子面對我嗎?”
李柱看着文軒笑了笑,隨後清了清嗓子,一身氣質也隨之改變,此刻像是徹底變了一個人。
“不愧是優秀的文警官!”
李柱的聲音很渾厚,略微有些低沉,這纔是他原本的聲音,而之前的一切都是他刻意裝出來的。
“我們這一行太危險了,若不是以手段保護好自己,恐怕我難以活到現在,難以坐在這裡接受警方的審訊,”李柱笑了笑,“我的確是王波的貼親親信,但這並不代表他是我的主人,誰的勢力大,那誰就是我的上頭,在一棵樹上吊死,那不是明智之舉。”
“我收了張誠的一大筆錢,幫他將王波騙到那個地牢,之後張誠以極其殘忍的方式殺害了他,而張誠從那時起就開始扮演王波,而我依然是他的貼身親信,這也是沒有引起別人懷疑的原因。”
李柱說的極其詳細,這讓文軒不得不承認,這個李柱極其聰明,懂得保護自身,也懂得審時度勢,是個人才,不用費大力氣,便能撈着大把錢,除了這些,他還能得到其他東西。
但對他來說是極其褒義的誇獎在別人眼裡也是貶義的,因爲他的路不對,聰明用錯了地方!
之後文軒還問了他一些王波以前的事情,已經能夠確認,自蘇天海死後,一切都是張誠在安排。
“張誠是個沒腦子的人,因爲他的所作所爲讓我們這個團伙被一網打盡,我無路可走了,現在這個結果是我唯一的歸宿,在張誠做出第一件事的時候,我就知道完了。”
隨後李柱接着說道,稱他自己早已經料想到了今天的這個結果。
“那你爲什麼不早點跑?非要等着我們警方來抓你?因爲你的良知還未泯滅,還是因爲你幡然醒悟,覺得自己所犯下的罪惡應該受到懲罰?”
文軒的表情變得精彩起來,不過更多的則是嘲諷。
“不瞞你說,還真的是,”李柱的表情變得神秘起來,“不過那都是瞎扯,這是欺騙自己最好的說辭,但事實是我已經陷得很深,真要脫身出來那不是脫層皮這麼簡單,局面到了今天這一步逃不掉,是必然的,說句高尚點的話,我的確應該受到懲罰,慎其行,方能善其身,很顯然,我不是那樣的人,也沒資格成爲那樣的人!”
李柱笑了起來,大概是覺得自己也是在扯淡。
文軒也笑了起來,他是頭一次審訊犯人有這樣的心情,這不是高興,他也不知道他爲什麼要笑。
“如果大錯未被鑄成,我想我們能夠成爲朋友!”
李柱突然看向文軒,眼神認真起來。
“立場不同,原則不同,大錯已經鑄成,沒那個機會了!”
文軒搖了搖頭。
“真是一件憾事!”
李柱搖頭嘆息,很是惋惜。
“張誠現在在什麼地方?”
文軒變得嚴謹起來,這李柱極其不好對付,像是說出了實情,卻是一直在對一些事做出隱瞞。
“現在大傢伙都忙於逃命,又有誰會知道他在什麼地方,不過他現在是一匹獨狼,這就更加說明了他的危險性,他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同時又頭腦簡單,不具備謀略,所以做起事來那是一個簡單直接,兇殘至極,你們可得小心了!”
李柱朝文軒微微一笑,像是回覆了最原先那副模樣。
“你覺得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文軒出來後,陳洪問他。
“這個人極其不簡單,或許他與其他罪徒不一樣,就算他知道,也不會開口告訴我們,將希望寄託於他開口說出張誠在哪裡,這不是明智之舉。”
文軒搖了搖頭,這李柱看似老實,說出實情,但最爲重要的一點他卻是未曾開口提出。
就在這時,何清匆忙的走了過來,他神色有些慌張,看着陳洪和文軒。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