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皮膚是這麼的白皙光滑,她的笑容是這麼的甜美迷醉,她的眼睛是這麼的清澈透亮,她的頭髮,她的姿態,她的一切一切都完全征服了我,我唯一不明白的就是雪兒那眉宇間,爲什麼總有一抹淡淡的,卻始終無法揮去的憂鬱?
都說人的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在雪兒的瞳孔深處到底埋藏着怎樣的傷痛?16歲的花季年齡,到底經歷過什麼磨難?
難道說是因爲家庭?雪兒和我一樣是生長在單親家庭,父母離異,但我多的是一層冷漠,而她爲什麼是憂鬱?我和她到底有什麼不同?
這麼長時間以來的接觸,我對雪兒的瞭解,她說的,我觀察到的,我可以說已經看到了她的全部,但爲什麼每當知道的多一分,我就更覺得她神秘,到底是哪裡我看不到?是她的內心嗎?雪兒的內心深處到底隱藏了怎樣的秘密?
是我挖掘的不夠徹底?還是她根本就抗拒我走進她的心裡?無論答案是什麼,我只知道雪兒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已經無人可比,就算今生得不到她,我也永遠都不想失去她。
緣分、緣分,到底是什麼東西?遇見她是緣,我只想祈求,繼續!
她們在說些什麼?我背靠在椅背上,雙手自然下垂於坐椅兩邊,眼睛被定住了,思緒剛回過神來,我這才注意聽她們站在講臺邊上竊竊私語,好象是在評論雪兒今天穿的這身衣服。
很漂亮,一件黑白相兼的高腰長袖T恤,後面有一個帽子,前面有一個拉鍊。
鄭玲站的位置很好,斜站着沒有遮擋住雪兒,剛好可以讓我看到雪兒的全貌。
突然,鄭玲將手伸向雪兒的拉鍊,雪兒還沒反應過來之際,衣服已經被拉開了,露出了潔白細膩的肌膚和漂亮的帶有蕾絲花邊的白色文胸。
我的眼睛傻傻的盯在雪兒的身上沒有轉移,無從轉移,因爲愛戀,因爲對異性的好奇,更重要的是我的意志力已經被完全抹去。
看着雪兒慌忙的合攏衣服,重新拉上拉鍊,聽着鄭玲不停的說着對不起,我只知道此時的我已經是一尊雕像,睜着大大的眼睛,蔽住了呼吸。
雪兒滿臉通紅的橫掃教室,我異常的發現,我的面色既然沒有改變,沒有象以前一樣感到害羞,感到紅潤,這是爲什麼?因爲跟她太熟悉了,我纔有這樣的反應?因爲我已經默認了她是我的另一半,所以纔不覺得尷尬?
可是我的心爲什麼跳的這麼快?好象想掙脫出我的身體,我的四肢爲什麼這麼無力?好象已經完全癱軟在地。
動一下,動一下,身體不能轉移,視線移動一下也好啊,雪兒以後看見我肯定會不好意思,因爲這層不好意思,可能會對我疏離,女孩有女孩的矜持,女孩有女孩的面子,我不想在她面前留下任何壞印象,動一下,我在極力的懇求着自己。
完了,她的目光已經落在了我的身上,我還是保持着原狀,眼睛睜的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直勾勾的看着她。
不對,雪兒爲什麼要長吐一口氣?空空如也的教室只有我們三個人在,而且我還是一個男人,她爲什麼會像放下重擔般的吐氣?難道?難道?難道她根本就沒有把我當男人?
明明知道剛纔那一幕被我看見了,而且是看的清楚的不能再清楚,她現在卻流露出這麼一副輕鬆的表情,爲什麼?爲什麼?我在她心目中到底是什麼?難道真是鄭鈴說的只是弟弟?
啊!我暈頭了,我被徹底氣暈頭了,全身憤怒的血液在急涌,我現在感覺到了,我的臉色一定是青一塊、紫一塊,無窮的力量凝聚手掌,我好想衝上去抱住她,告訴她,我不是她弟弟,我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有的男性,我捏緊了拳頭。
現在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有這麼一種錐心刺骨的憤怒叫刻骨銘心,我好想揍人,或者是把鄭玲趕出去,把雪兒逼到牆角扒光她的衣服讓我看個夠,那樣她還會如此輕鬆嗎?那樣她是否纔會明白我也會衝動的。
撇去對異性的好奇,撇去對她的愛戀,她也不能在我面前笑的這般毫不在意,深深的傷痛了我的心,這抹笑容分明就是告訴我,被我這麼一個小屁孩看到無所謂。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千萬別生氣”,鄭玲還在不停的道歉。
“好啊,讓我不生氣也行,你去親他”。
“爲什麼”?
“誰讓他剛纔不閉眼睛”。
我何止不閉眼睛,我連視線都沒轉移的,聽她這麼說我纔開始注意到鄭玲,只見鄭玲沒有接話,直接轉過身來面對我,笑眯眯的慢慢向我走來,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副求之不得的光芒。
頭腦裡瞬間閃過中午的畫面,我不停的安撫自己,‘不要靠近我,我不屑打女人,不要靠近我,我就快控制不住自己’。
在鄭玲快靠近我時,我最終還是做出了理智的反應,拔腿就開跑,對,我要發泄,我要在狂奔中泄憤,我要以最理智的方式去發泄戾氣。
從三樓跑到頂樓,再從頂樓跑回一樓,穿梭每層樓的走廊,鄭玲還在後面死命的追,我瘋狂的奔跑,不想讓衝動吞噬頭腦,在整座教學樓裡來回跑了幾圈,我大腦空白,吶喊着,嘶吼着,可是爲什麼我的聲音會這麼沙啞?爲什麼我喊不出來?
這是什麼聲音?喀滋作響的是什麼聲音,對了,是心碎的聲音,我聽的很清楚,猶如玻璃般的破碎。
雪兒到底愛我嗎?如果是愛我,她爲什麼還會讓別的女生親近我?難道之前那抹輕鬆的言笑只是想遮掩自己的尷尬嗎?無論如何她也不應該讓別人來親我呀,情侶之間開這樣的玩笑不是太過分了嗎?答案只有一個,她根本就不在乎我,我根本就不在她心中,所以她纔會如此。
我完全明白了,雪兒從來就沒有愛過我,她從來都只是把我當弟弟,當一個弱勢羣體。
南宮逸雪,爲什麼要讓我遇見她?爲什麼要讓我認識她?爲什麼要讓我愛上她?她爲什麼要傷我傷的如此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