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琛嘆了一口氣後再次伏案閱讀起數書卷來,帳外依舊是北地深沉而寂靜的黑夜。
金池大營
田秋香再次醒來時,已是三天後了,當她剛一醒來,便聽一名男子說道:“張大人,他醒了!”
那名被換做張大人的男人再聽見聲音之後快速走至田秋香的跟前兒,擡手爲她把了脈,拔完脈之後,他點頭道:“體內的寒毒終是清理乾淨了。”
這幾天,他可一直沒閒着,雖然主要是王爺在醫治她,但是,由於王爺對他的重視,他在煎藥時,卻要用上了所有的心思。
田秋香緩緩睜開了眼睛,入眼仍舊是灰白色的軍帳,只不過,這一次的帳篷與上一次不禁相同,此次這個帳篷沒有那麼大,帳篷內一股子中藥味道,想必,這個軍帳乃是軍醫的住處。遠處燒着一些炭火,讓帳篷內的溫度溫暖了許多。
她擡眸看了看那個被喚作張大人的人,他鬢前的發有一些花白了,鬍鬚也有一些花白。她看着他,記憶復卷而來,想起那夜她醒來後已經出了南宮景軒的軍帳,不想後來卻是又昏厥了。
一想到南宮景軒,田秋香不禁眼眸一眯,輕聲哼了出來:“哼……”
不要以爲他救了她,她就會對他感恩戴德感激涕零,如果不是他,她能遭受這樣的罪麼?
她決定從現在開始,完全視他爲不存在!
田秋香一旦清醒,便翻身下牀,想要離開南宮景軒的軍帳,然而,當她剛一起步時,卻被張大人阻攔道:“小夥子,你想要去哪裡啊?王爺吩咐在下照顧與你,你可不要隨意走動啊。”
“謝謝你的關照了,我現在就離開此地,麻煩你讓開一條路來。”南宮景軒已經不認識她了,她留在這裡還有何意義?她可不想再看見他那張冷漠如霜的臉。
說罷,再度起身朝帳帳篷行去,因着她的身子剛剛恢復,張醫師也不好上前阻攔與她,害怕一個不慎將她傷了,到時候王爺怪罪起來,他有一千個理由怕也是說不通的。
田秋香站起身,緩緩移動着步子朝帳外行去,普一打開帳簾,鋪天蓋地的寒氣便朝她席捲而來。
“絲——”因着寒氣陡然襲來,田秋香不禁緊了緊衣襟,倒抽了一口氣。
此時的帳外依然白茫茫一片,四處飛着雪花,寒意四侵。
田秋香遠眺而去,看見所有的帳篷之上都積了一層厚厚的雪花,想必這血怕是已經下了好久了。
這是今冬的初雪吧?
雪山她自是見過的,因着以前時常出外旅遊,無論是國內的雪山還是國外的雪山,她都去了一些。
只是,在這禦寒條件比較差的古代,着實凍了一些。
田秋香緊了一下衣襟擡步朝外行去,一腳踏入雪中,蓬鬆的雪層旋即朝下漏了一個腳印下去,田秋香擡起腳,又朝前行了一步。
此時,不遠處傳來了一陣疾呼。
“快,快將他擡至三號帳篷裡,趕緊處理。”
田秋香望眼看去,發現前方不遠出,有兩名士兵手擡擔架,擔架上躺着一個士兵,他的身上渾身是血,已然血肉模糊一片,臉上的神情痛苦萬分,脣邊時不時溢出痛苦哀嚎之聲。
此聲過後,田秋香又聽見了一些嘈雜之聲,隨之而來的便是那些負傷的士兵們。
田秋香看着那些受傷的士兵,轉而回過頭回到帳篷中問道張大人:“張大人,怎會有這麼多人受傷?開戰了麼?”
張大人本就一直跟在她的身後,見她忽然一轉身,身子旋即朝後一縮,愣了一下後點頭道:“是啊,開戰了,昨天夜裡打起來的,聽前方戰士們說,我軍快大勝了。”
田秋香聽聞,蹙眉道:“受傷的人是不是很多?軍中軍醫夠不夠用?”
張大人搖頭道:“軍醫在任何一場戰役智海宗都是不夠用的。”
田秋香聽後,沒有猶豫,直接對張大人說:“走,帶我去傷病區看看。”
張大人聞言,楞道:“那些個地方血腥異常,您還是不要去了吧,我熬完這些藥,便讓小童送過去。”
田秋香見他這樣說也不再理會,徑自轉身出了帳篷,在外隨便抓了一個擡擔架的士兵,問了過去,張大人見狀吩咐好小童刊號藥後便跟在了田秋香的身後。
“呵,你果然還在軍營裡!”田秋香出得軍帳之後,還未走出幾步便聽一陣女子的嬌喝聲旋即傳來。
她在聽見嬌喝聲時,秀美微微一斂,沒有理會那刁蠻的軒轅玉,只是徑自跟隨擔架而去。
然而,那有意挑釁之人又怎肯輕易放過他呢?
軒轅玉手握皮鞭躍至田秋香的跟前攔住了她的去路,今日的她早就穿了一襲銀色鎧甲,頭上梳着單鬢,上戴髮簪,如果說,黑夜中的她帶着妖媚的色彩的話,那麼,在這日光之下,她卻又似精靈一般。
果然不愧是公主,長的卻也國色天香,只可惜,這脾氣有些臭了!
軒轅玉裘首一揚,指着田秋香喝問道:“你讓本公主中毒,本公主現在便來向你討要一個說法!”
說罷,手中皮鞭一揚,準備朝田秋香揮去。
田秋香因着身子骨還未痊癒,是以,當她揮來鞭子時,田秋香想要躲開,卻是腳下一個躊躇,朝雪地之中滑到而去。
“公主,不要啊!”張大人見狀瞪大眼眸呼喊起來,然而,文弱的他豈能阻擋皮鞭的揮打?
眼見着那皮鞭就要抽上田秋香嬌弱的身軀時,忽而,被一股巨大的拉力給扯住了。
握住皮鞭的那股拉力旋即一扯,軒轅玉一個沒站穩,身子一斜,載到在了雪地之中,她整個人摔了個狗啃屎,小臉全然埋進了深雪之中。
“撲——”由於猝不及防,軒轅玉一口吃進了不少雪水,她講雪花吐了出來,旋即站起身來朝握住她皮鞭的人尖聲喝道:“追日,你竟敢將本宮主摔倒?你一個小小的侍衛竟敢對本宮主大不敬,你不想活了?”
追日聽聞,臉上冰冷的表情沒有發生一絲的變化,他將手中皮鞭朝旁一扔,冷聲道:“我只聽王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