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數十聲,要是你沒開門,把嚴一丹放到街上,你們全家人都得死。一,二,三……”
王勇的額頭滾下汗珠,王勇的心激烈地掙扎,王勇不想把嚴一丹交給中年修士,他對自己全家有恩,有恩必報,此刻,交不交他?沒有時辰多想。
梅花一步跨上,抱起嚴一丹,打開門,開門的瞬間,王勇擋在了門口。
王嬌哭得更猛烈,好像永遠也不會停,誰都知道不用過多就會停,此刻真的很難聽。
“啪。”梅花哭着扇了王勇一巴掌,王嬌撲到王勇身上,把王勇撲倒在地,推開了門,梅花把嚴一丹放在街上,關了門。
梅花嬌弱,平常絕對抱不起嚴一丹,今天,不知道哪裡來的大力一下子就把嚴一丹包了起來放在了街上。
平時對自己絕對順從,從不敢頂撞自己,這次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不僅不聽自己的話,還扇了自己一巴掌。
王勇坐在地上沒有起來,知道梅花還是以前的梅花,是同一個人,剛纔爲了求生,才這樣做。
王勇怨恨的瞪着梅花,瞪得有些心虛,把嚴一丹放在了街上,中年修士不會殺自己老婆女兒。
門開了,中年修士揹着一隻手,站在三人面前,穿着青色的衣服,背向着夕陽。
“你們做的很對,不過,我最討厭你們這樣做。”中年修士大步跨進屋,提起王勇轉身對着追來的衆人說:“你們只要再前進一步,我的手就會收緊,接着他就會不能呼吸死去,還有她們。”
中年修士指着梅花王嬌。
“放了他們。”嚴無情怒吼。
“哈哈哈……別急,別急嘛,我是客,你是主人,有主人這麼對客人的嗎?”
“咔嚓,”中年修士的兩隻手捏碎王勇的喉嚨,手掌對着梅花,千條黑色的細線吸着梅花,一瞬,梅花就被吸到中年修士身邊。
梅花渾身哆嗦不止,中年修士看着梅花說:“你先做得很對,嚴一丹對你們家有恩,你爲何要把他交出來?你不知道把他交了出來他會死嗎?”
梅花的臉白得跟雪一樣,以前想過很多種死法,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死在修士的手裡,即使做夢也沒有想過。
“看到這樣的場面,你們是不是很興奮?你們應該很興奮,因爲我也很興奮。”中年修士的手指漸漸地使力,梅花不能呼吸,掙扎了幾下,兩腿一蹬,和閻王爺約會去了。
王嬌的兩隻眼睛很明亮,瞪得比以前的哪一次都大。中年修士朝王嬌走去。
王嬌後退,退到了牆邊,不能動了,中年修士搖了搖頭,一把掐住王嬌的脖子:“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死了可惜了,你們說我應不應該殺了她?”中年修士轉過頭看着門口的人問。
沒有人說話。
“好,你們不說話就算默認了。”
“畜生,放了她。”嚴一丹進來了:“你要我的命我給你,你放了她。”
“現在,你的價值沒有她高。”中年修士對着嚴一丹搖了搖手指。漫不經心的瞟着衆人,最後目光停在了夢青嵐的身上:“你過來。”
夢青嵐沒有猶豫,跨過門檻,走了過去。
“不要。”嚴無情說。
“嚴無情你要是再說話,我就要你過來,你願不願意來?你要是願意來我現在就把你的嘴巴撕破。”掌控別人的命運的感覺真的太爽了,中年修士的心情從未有過的舒暢。
“放了她。”夢青嵐沒有表情地說。
這正中中年修士的下懷,修心之人,不談男女之情,男女愛是人的本能,一些宗門限制。
自己雖是宗主,修行多年,還是放不下男女之情,斬不斷對世俗的情思,儘管煩惱無數愁無數,都願意承受。
“好,你說放了她就放了她。”中年修士把王嬌到了地上,掐着王嬌的脖子的手鬆開,王嬌的兩隻手握着脖子,不停地咳嗽,咳得臉通紅如火。
令人厭煩的聲音早已經停下來,其實最大的悲痛不是撕心裂肺地叫喊而是無聲。
王嬌的兩隻眼睛空洞,這發生的一切太迅疾,反應不過來,好像在混混沌沌的一片山海里行走,好像飄在一片白色的仙境中,反正好像是做夢的感覺。
王嬌快走到門口,中年修士的手掌對着王嬌,一條紅色的絲線打在王嬌的背上,穿過王嬌的身體,門口的人很快閃開,紅色的絲線穿過街,釘在對面的木屋上。
血從王嬌的嘴裡飆出來,王嬌的兩條腿發軟,倒在了地上,頭重重地磕在地上,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沒有了呼吸,死不瞑目。
夢青嵐射出兩根黑色的銀針,射出的時候,中年修士正用紅色的絲線射王嬌,看見射來了兩根黑色的銀針,來不及閃避,肩膀捱了一銀針,腰部捱了一根銀針。
中年修士神色痛苦,眼眸怨恨,盯着夢青嵐。
夢青嵐一步步逼近,中年修士一步步後退,從窗口衝了出去,御劍飛行,飛入雲端,很快消失不見。
醫術再高的人也不能救活三人。
江無極揹着弟弟走到山裡,挖了一個坑把弟弟埋了,立了一個碑。
埋好了弟弟,江無極和幾個高手暫時留在黑水城,過去了三天,幾乎尋遍了黑水城,也沒有找到中年修士。
一隻黑色的鳥停在房樑,這是家裡養的鳥。
江無極伸出手,鳥停在了手上,鳥腿上纏着白色的紙條,取下紙條,放飛黑鳥,展開紙條,上面寫着,“我已經回到江家,速回。”
原來道一天宗的宗主已經回到江家。
江無極很想殺陸風,能力不夠,只得回去。和幾個高手離開黑水城,御劍飛行,很快從漫山遍野的花間消失。
陸風從木桶出來王勇家的門口看見,夢青嵐抱着王嬌的屍體。
嚴一丹沒有給陸風好臉色,陸風不在意,知道屋裡的三個人是被什麼人殺的。
中年修士和江無極他們是一夥的,千里迢迢的來到這裡,爲了殺自己,殺嚴一丹報仇。他們還會再來。
夢青嵐描述了中年修士的樣子,他是道一天宗的宗主。此次來到江家,要帶江離去東神洲的大唐王朝,參加每百年纔開啓一次的仙島試煉。
江離是難得的修煉奇才,只能怪他的命不好,處處爲難自己,濫殺無辜,和他比鬥時殺了他。
一百年一次的仙島試煉要開始了?陸風的心有些癢癢的,以前想去,因爲各種原因沒有成行。
陸風的眼裡放光,陸風的小心思夢青嵐瞭解得一清二楚,好像是陸風肚子裡的蛔蟲。
嚴一丹的傷不算太嚴重,嚴無情爲嚴一丹療傷。幾個時辰過去,嚴一丹身上的傷好了,身上的傷雖好,心上的傷還沒好。對不起王勇一家。要不是因爲自己,王勇一家也不會慘死。
“一丹這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道一天宗的宗主吧。”
“道一天宗的宗主。”嚴丹一的拳頭砸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茶杯跳了幾下,沒有跳到地上,直接在空中破碎。
兩隻眼裡射出仇恨的光,嚴無情有些不滿。顯得很憤怒。
孤燈跳着,陸風坐在牀上。
“咚咚咚。”
“請進。”
夢青嵐笑着倚在門口。
“你不進來?”
“我在這裡挺好。”
“你不喝杯茶?”陸風下牀爲自己倒一杯茶,茶水聲流過,夢青嵐望着茶水舔了舔嘴脣。
夢青嵐走過來,倒茶,吹了吹茶水,喝一口,又喝一口,放下茶杯。
“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屋外,月亮孤懸。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沒事可以找我,大晚上找我你不怕冰凝誤會?”
“那小丫頭怎麼會誤會?”
“白天的時候我說出中年修士的樣子,你說是道一天宗,你的眼睛放光,以前你就想去東神洲的大唐王朝。因諸事纏身,沒能成行,百年時光倏忽而過,現在,百年一次的仙島試煉,快開始,你的心蠢蠢欲動很想去?”夢青嵐笑着說。
陸風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放下茶杯望着木房樑,好像看到很遠的地方,一個從來不曾去過的地方,曾經在夢裡反覆夢見的地方,此生一定要去一次的地方。
那裡黃沙蔽日,蒼嶺蔥鬱,冰河萬里,高臺樓閣。還有美麗的姑娘,以胖爲美,穿着寬大的衣服。
“是的。”陸風的手握成拳頭:“那裡我一定要去。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
“你真的要去?”
“我真的要去。”
“你去了冰凝怎麼辦?”
“我還會回來。”
“你還會回來?一年?兩年?十年?一百年?你回來時物是人非,姑娘的韶華已逝,你要讓冰凝苦等你一世,滿臉皺紋含恨死去?”
“我不會入贅,冰凝會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我不想連累冰凝。”
“我知道你不想連累冰凝,冰凝不怕你連累,她愛你深切,,從沒覺得你連累她你們在一起很開心快樂。”
“你樹敵無數,此去極其兇險,你要考慮清楚。”
“我沒說現在就去,我會好好的考慮,時機成熟了纔去。”
“那就好。”
夢青嵐出去了,把門關好,腳步聲消失,月亮無聲,照着走廊。
陸風的神思雜亂,去還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