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叔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狠狠地咬着牙,“哦,我才明白了,穆德,你約我原來是想把屎盆子扣在我頭上,王八犢子,沒那麼容易!”
他飛腿便是一踹,一腳將穆德掀翻在地,後者捂着臉一聲大喊,嘴角溢出血絲,一張口竟掉落一顆門牙。
“想害死我,我死也帶上你。”權叔越說越氣,腳下拼了命地下了狠,不多時穆德便滿地打滾,哀嚎遍地,他擡眼求助一般望着人羣,“救命,救救我!”
“權叔,你想滅口嗎?”謝文暉陰測測地來了一句。
安安也及時攔阻,“穆董事,你要是有冤情就更不能打死穆德,否則就有口難辯了。”
權叔停住了腳,仍舊一副惡狠狠的模樣。
得空喘了幾口氣,穆德來不急起身,連滾帶爬地站起身子,“權叔,今天就算被打死,我也不能再昧着良心說話,是您讓我聯繫馬秘書合作,並盜取謝氏男丁的精.子,造成謝嘉篪有私生子的假象。”
謝嘉篪眸中放出兩道冷箭,“馬珍妮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穆德牙齒漏風,說話不太清晰,“我也不能確定,當時我只知道謝家的精.子放在一個單獨的液氮恆溫箱中,誰知打開之後上面除了數碼標籤之外,並沒有具體姓名。權叔只說讓她懷上謝家的種子就行,我沒有辦法,只好讓醫生把三份精.子樣本都放在她的子.宮裡。”
這句話說完,在場一片抽氣聲,衆人的眼睛瞪得幾乎掉下來。
安安頓時一陣噁心,頭腦眩暈,止不住乾嘔出聲。
謝嘉篪一把扶住她,早前的預想被印證,可是他心裡卻根本沒有一絲喜悅,他慶幸獲得清白的同時,卻無法證明這個孩子與自己無關。
“穆德,你,你不得好死!”馬珍妮已然說不出話來,“你當時明明告訴我,這是謝嘉篪的精.子,我才答應進行人工受.孕的。”
“真噁心!”謝嘉欣忍不住撇嘴,“三個男人的精.子放在一起,馬珍妮不會生出一個雜種吧!”
“呵呵,”謝文芳陰笑,“不是雜種也是個混種兒。”
謝莛咬着牙根,冷冷命令,“文暉,一會兒這邊事情結束之後,你們三個都給我上醫院抽血化驗,倘若那孩子真是個不乾淨的東西,索性拿掉算了,留着也是丟盡臉面。”
“爺爺,不,謝老先生,您不是答應過要善待我的兒子嗎?”馬珍妮從來沒料到眼下的這種局面。
“你敢保證是個孩子嗎?不是三個人拼裝在一起的怪物?”謝莛沒有看她,卻是將老道的眸光看向安安的肚子。
安安警覺地向後退了一步。馬珍妮登時傻了眼,無言以對。
謝家人無不唏噓感嘆,暗笑馬秘書自作聰明,卻落得遭人利用,被當成實驗品的下場。
“你們後來爲什麼又要讓馬珍妮掉入江中?”安安質問。
“其實,我們早就在馬珍妮的電話中裝上了竊聽器,瞭解到她因爲謝總的一次談話,心裡產生了動搖,便想嚇唬嚇唬她。”
謝嘉篪點點頭,繼而望向馬珍妮,“我也是用了同樣的方法才知道穆董事竟然就是一直和你聯繫的人,還記得醫院病房每日一換的鮮花嗎?阿龍在花束中藏了一個微型錄音筆。”
安安打破沙鍋問到底,“那你們今天見面是爲了怎樣的原因?”
“權叔爲了讓馬秘書繼續聽從我們的指使,便命令我暗中綁架了她的父母藏在幕山農場,可是最近一段日子,總有人到這裡打探搜尋,他也害怕了,就指令我做掉那對老山炮,可我實在下不了手……”
“你說什麼?我爸爸媽媽究竟被你們藏在哪裡了?”馬珍妮面色蒼白如紙。
穆德低頭不語,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你,你還是問問權叔吧!”
“去死吧!滿嘴噴糞,胡說八道!”權叔又踢了穆德一記狠的,氣急敗壞地吼叫,“我他.媽的怎麼知道那兩個人在哪兒?”
不知原因,謝嘉篪隱隱察覺不對,“你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平白無故給自己弄出一個私生子總應該有些緣由吧!
“權叔說,這件事一旦作實,就讓我在董事會放出風聲,說謝家繼承人把公司搞成後宮,還弄大秘書的肚子,等老爺子閉眼的那一天在股東大會製造一起大的動亂,推翻謝家在董事局的地位,罷免謝嘉篪的總裁職位,到時他會裡應外合幫助我上.位……他還想篡改老爺子的遺書,爭取獲得更多的財產。”
安安凝眉,“這個理由也算是圓上了前話,但有些牽強。謝嘉篪和馬秘書勾勾搭搭的事情整個公司幾乎人人知曉,就算你們聯手也弄不出多大風波。再說,到現在我還沒聽出權叔幫你,他能獲得什麼利潤。”
穆德眉毛皺在一塊兒,“如果我當上了總裁,自然提名權叔成爲股東之一……”
突然,空氣中瀰漫着一股焦糊的味道,這種氣味嗆鼻到令人發嘔,安安終於吐了出來。
倉庫的大門跑出一對兒消防員,那股**焦爛的氣息更加濃重,衆人紛紛掩住口鼻。
一個穿着紅色消防服的武警大喊,“快通知警察局,幕山的一處倉房發生了兇殺案。一對兒男女被人捆住手腳,堵住口鼻,活活燒死。”
聽到這句喊聲,馬珍妮險些暈厥過去,她說話磕磕巴巴,“這,這,這不可能!”說完,不顧自己沉重的肚子,向倉庫大門奔去。
“這位太太,請馬上離開,”一個武警攔路,不讓她靠前,“這裡是案發現場,閒雜人等不能靠近。”
“我要進去,裡面的人有可能是我的親人。”
武警愣了一下,還是沒有同意,“您現在是孕婦,不宜看到這麼殘忍的畫面。如果實在想確認,就在這裡遠望一下吧!”
馬珍妮四肢發顫,手心發涼,透過人牆微微望了一眼,屋裡光線不強,有武警的礦燈閃爍,影影綽綽中,她瞧見兩具黑漆漆、看不清頭臉的軀體,他們佝僂在地上,宛如一堆漆黑的木炭。
兩眼一黑,馬珍妮當場昏倒,武警一把扶住,叫道,“這位孕婦的家屬在哪裡?她暈過去了。”
謝莛一個眼色,謝家同來的幾個保鏢迎了過去,擡手幾個耳朵,活生生把她打醒。
馬珍妮甦醒之後,沒有顧及臉上的疼痛而是大喊大叫,“他們怎麼死的?他們到底是怎麼死的?”
“倉庫裡有許多汽油,有人亂扔菸頭,引起了火災。”武警回答。
“菸頭是他扔的。”謝嘉篪指着權叔說道。
馬珍妮聽到這話,跑過來撕扯權叔的衣襟,“我一直按你的要求做事,爲什麼要殺了我的家人?”
消防員也跟了過來,“你就是縱火的嫌疑犯嗎?跟我們走一趟吧!”
權叔一見這種勢頭,再不跑等到警察趕到,恐怕就來不及了。他一下子扯住馬珍妮的頭髮,把人拉進懷中,用胳膊死死卡住她的脖子,“別過來,再上前我就要了她的命!”
武警礙於人質的安全,不敢輕舉妄動,只得站住不前。
於是,權叔掐得馬珍妮幾乎斷氣,一點點向一輛豪車後退。
“穆德,謝嘉篪,你們合夥兒冤枉我,只要我不死,這事沒完!”權叔把馬珍妮塞入車廂,自己迅速鑽進駕駛室,踩上油門逃之夭夭。
然而,謝老爺子卻沒有追權叔的意思,只是一味將目光鎖定在穆德身上。
“爸爸,要不要派人追蹤權叔?”謝文暉建議。
“不必了,”謝莛老眸一亮,朝着穆德笑了一下,“他們不是同夥嗎?有些事我還想再確定一下。”
他隨即朝身邊的保鏢一甩頭,幾個身強力壯的壯漢一擁而上。
穆德臉部一驚,瞅着人羣,表情說不出的複雜。
“穆董事,你最好坦白從寬,否則就算父親饒了你,我也不能放過你。”謝文暉衝過人牆,來到穆德身前,“你,你,啊……”
“爸爸!”
“爸爸!”
謝嘉篪與安安異口同聲地喊道。
幾秒鐘的時間,形勢發生了逆轉,穆德幾乎用同樣的方式綁架了謝文暉。
彷彿剛纔一幕的重演,穆德挾持了謝家長子,試圖逃脫。但是,幾個保鏢步步緊逼,根本沒有放他走的意思。
“你,手臂鬆一點,我沒法呼吸了。”謝文暉痛楚地喘息着,幾十秒之後,兩人退到一輛空車前。
“你們往後,別跟過來,不然我只會越勒越死。”穆德朝着圍過來的人喊叫。
“穆小子,我真沒看出來,你有這樣的膽子!”謝莛冷眸一眯,“你想穆家滅門嗎?”
穆德震驚,手腕些微發顫。
這個時候,謝文暉插.進話來,“阿德,只要你放了我,當着大家的面,我跟你保證,謝家一定不會爲難你。以家父在冰城的名譽,絕不會做出爾反爾的事。”
“好,謝先生,我信你一回。”穆德咬住後槽牙,用力推開擋在身前的謝文暉,自己上車,疾馳無蹤。
幾個保鏢依舊不依不饒地想要開車追蹤。驀地響起了謝文暉的求救聲,“快,快送我去醫院,我的腰好疼!”
菠菜:贈送Joan蔡500熊貓幣,收到請回復。正在揭示真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