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顧先生,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爲了飛機的安全着想,請把手機關機,謝謝您的配合。”美麗的空姐微笑上前,拉回了顧永浩的震驚懼意。
“哦,好好,我馬上就機關。”顧永浩下意識看了空姐一眼,又看了手機上的新聞,手忙腳亂地收起了手機。
“謝謝先生的配合,祝您旅途愉快。”空姐帶着迷人的笑意離去了,與另一名個子略矮的空姐出了頭等艙,個子略矮些的空姐說:“不愧爲咱們南航最美一枝花,看那男的,一看到你都魂不守舍了。”
個子略高的空姐也就是提醒顧永浩關機的空姐鄧沁荷淡淡一笑:“胡說什麼呢?還是個沒見過美人的雛兒,一會兒你去也是一樣的。”
鄧沁荷對於自己的容貌很是自信,但身爲空姐看似光鮮體面,實際上就是高級服務員罷了。這些頭等艙的人,一個沒服務好,不管對錯,捏着鼻子陪禮道歉都是有的,特別沒尊嚴。儘管好些空姐還做着其他副職,但她的性格決定了她賺不來這些輕鬆錢。儘管羨慕這些大把掙錢的空姐,她卻只能按部就班地做自己份內事,不敢去想別的。
“你還別說,那三個看起來好年輕,卻坐頭等艙,想來家中還是有些錢的。尤其一個個都還挺帥的呢,你看那個看報紙的,哇,有款有型,就是看報紙都好帥哦。”另一名空姐丁玉蓮長相略遜,所以到目前爲止還沒有兼職其他副業,不過她並不介意兼個職,耐何頭等艙的客人個個眼生頭頂,她也淡淡絕了這份心思,不過偶爾欣賞下帥哥還是不錯的。
而這邊,顧永浩過了好久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對凌陽說:“那個……咱們早上坐的那列火車,在出川的必經路上翻涯,全車人員生死未卜……”
凌陽淡淡地“嗯”了聲,眼睛依然在報紙上:“你和夏天記得各欠我一條命。”
“……咳咳,這倒也是。只是我們也幫過你呀,這也算是扯平了吧。”顧永浩後怕不已,幸好他們還算有點正義感,幫着凌陽掩護下了火車,居然撿了條命回來,但有因必有果,他們也是好心有福報纔是。
凌陽瞟他一眼:“在這世上,能與我爲敵的人還沒出生呢。”
“哈,你倒是自大。剛纔是誰緊張得跟什麼似的?”顧永浩鄙夷。
“算了,隨你怎麼想吧。”凌陽沒有繼續糾纏,夏天和顧永浩雖然有些紈絝,但人還不錯,救了就救了,挾恩圖報也有違自己的本性,也就作罷,隨他怎麼想了。
飛機起飛後,凌陽全身上下就開始不舒服起來,他閉眼,儘量忍受着這種不知名的毛躁感,厭厭地躺在沙發上,空姐來輕聲問他需要吃些什麼時,他睜眼,說:“給我來杯白開水就是,謝謝。”
空姐怔了怔,說:“好,請問先生還想來些什麼?”
“不用,謝謝。”凌陽又閉眼,他真的好不舒服,心頭總有股毛毛的慌慌的感覺,讓他暗自發誓,以後堅決不再坐飛機了。
鄧沁荷就給他倒了杯白開水,然後又問顧永浩需要什麼,顧永浩不愧爲世家子,要了紅酒,還要了一份雞蛋麪包,以及一碗意大利粉。
鄧永荷彎着身子給顧永浩服務時,忽然屁股被人摸了下,她火速轉頭,瞪了正在喝白開水的凌陽,俏臉微寒:“先生,請你自重。”
凌陽微微一愣,才明白什麼來:“不是我。”
“不是你還會有誰?你也太不自重了。”鄧永荷很是氣憤。
凌陽擡手指了另一邊一看就知是暴發戶的中年男子,“是他。”
“嗯,小子,你哪隻眼看到我摸過空姐妹妹的屁股?”那中年男子語氣不悅,充滿了挑釁。
凌陽看了中年男子一眼,說:“我現在沒精神與你吵。”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指着凌陽說:“好,等下了飛機,老子讓你見識見識老子的厲害。”
凌陽撇了撇脣,又闔眼。
鄧沁荷看了看凌陽,又看了看中年男子,也知道自己誤會了凌陽,說了句對不起後,就轉身對中年男子說:“先生,立即對我道歉。不然我會向機場保安投訴。”其實她也知道,空姐被乘客性騷擾實在是家常便飯,就算真的投訴了,也會不了了之,各個航空公司競爭激烈,空姐受了委屈沒什麼,讓客人轉投別的航空公司懷抱,那才叫損失。要是這個客人還有點身份背景,說不定吃了虧受了委屈的自己還得捏着鼻子向對方道歉。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好呀,你去投訴呀。老子還怕你不投訴呢。”甚至還與旁邊的男人哈哈大笑。
鄧沁荷就知道,運氣黴,遇上個有身份的流氓,知道自己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但嘴裡仍是說:“沒素質的流氓。”
“沒素質?媽的,老子只要有錢,什麼樣的空姐玩不到?說不定有一天,你還會跪到老子腳下求我呢。”中年男子口出狂言,這是個掙了大錢又一路順水順水被人巴結奉承慣了,自覺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
說來說去,就是個暴發戶,說不定比暴發戶還要不如。
鄧沁荷氣得臉色鐵青,淚花在眼眶裡打着轉,但她知道,自己公司沒人性的規定,不說被這豬頭男人摸了,就是真的被非禮了,公司也不會給她們作主,大不了就是私下給些補償罷了。
這時候,乘務長來了,趕緊來安撫中年男人,說了不少好
中年男人,說了不少好話,中年男人在機長的安撫下,越發的盛氣凌人,指着鄧沁荷叫囂道:“老子坐你們的飛機只是來享受的,可不是來受氣的。媽的,什麼玩意?當自己是貞潔烈女呀。”
“先生,實在對不住,請您消消氣,我們的空乘人員不懂事,我會好生教訓她的。”機長不停地安撫着那中年男子。
凌陽看不下去了,忍着全身的不適,問鄧沁荷說:“你們航空公司支付你的薪水裡頭,有沒有讓客人性騷擾或是賣肉這個項目?”
鄧沁荷愣了下,怒聲道:“請你自重,我不賣肉。”
凌陽說:“既然公司給你的薪水裡不包括客人的性騷擾,那你又何必忍氣吞聲呢?來,擡起你的腿,把逼你賣肉的乘務長踹出去。”
鄧沁荷忽然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左腿情不自禁地擡了起來,朝乘務長的胯下踹去,乘務長捂着胯慘叫一聲。
“這個流氓騷擾你,給他一巴掌,打掉他兩顆門牙,讓他知道空姐不是賣肉的,屁股更是摸不得。”
鄧沁荷又驚恐地發現,自己居然情不自禁地舉起了左手,朝那中年男了招呼了去,凌陽暗地裡對着那男的掐了個手段,一縷勁氣混着鄧沁荷的巴掌一道招呼在那男的臉上。那男的慘叫一聲,兩顆門牙果然被打了出來。
“臭婊子,你他媽的找死!”中年男人捂着臉,神色猙獰地朝鄧沁荷撲去。
“聒噪。”凌陽擡腿,一腳把中年男人踹回了座位上,對他淡淡地道:“這可是在飛機上,好生坐着吧。”
那中年男人神色驚恐,果然就坐着一動不動,只是眼珠子驚恐至極。
乘務長指着鄧沁荷,厲聲道:“鄧沁荷,你居然敢打客人,還敢打上司,你是不是不想幹了?”
“我……”鄧沁荷不知該如何解釋,她目光驚恐地看着凌陽。
凌陽移了下身子,淡淡地對她說:“做空姐都這麼委屈,不做也罷。等下了飛機後,給你找份工作。”他發現鄧永荷臉上帶着股濃郁紫氣,這是遇貴人的徵兆,更加上看她的面相飽滿有光澤,證明是嫁富貴的命,與對面坐着的顧永浩似乎還有一段姻緣,所以凌陽纔會如此說。
這時候,顧永浩總算開口了,說:“對,什麼破航空公司嘛,自己空姐受委屈了,身爲乘務長,非但不作主,反而助紂爲孽,這樣的航空公司,怎麼不倒閉呢?咳,美女,你別怕,不做就不做,下了飛機後,就去我姑姑的公司,我給你介紹一份比空姐還要體面的工作。”
鄧沁荷不知所措,也不知該如何辦。
凌陽看了顧永浩一眼,對她說:“這傢伙雖然紈絝了些,花心了些,不過人還不錯,你可以信任他一次。”
顧永浩不滿地叫道:“你這是什麼話?我怎麼就紈絝了?”
凌陽笑道:“你們這些世家子不都統一叫紈絝子弟麼?”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別拿我與那羣混吃等死的傢伙相提並論。”
乘務長原本想給凌陽等人一點顏色瞧瞧的,只是一聽“世家子”就蔫了氣,他雖出身普通,但在飛機上可是沒少見過高官子弟,也只有京城的高官子弟纔有資格稱爲世家子,這些人,他可得罪不起,最終只能賠笑地與那中年男人說了不少安慰話,儘管納悶這人怎麼忽然就變乖了,但丟了面子裡子的人也不敢再多呆,又惡狠狠地瞪了鄧沁荷,出了頭等艙。
“先生……您剛纔的話,可是真的?”鄧沁荷猶豫良久,這才鼓起勇氣問凌陽。
凌陽說:“我說話當然算數,一會兒你就跟我們走,他會安排你的。不過這傢伙向來花心,把他的甜言蜜語當屁放就是。”
顧永浩“靠”了聲,“你可別敗壞我的名聲,少爺我向來最是憐香惜玉,纔不會做沒品的事。”然後又訕笑着對鄧沁荷,“妹妹,你別聽他胡說八道。這傢伙向來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一會兒下了飛機後,我們一起走,我直接帶你去我姑姑那,我姑姑也正需要空姐,我姑姑有一架私人飛機,剛好需要幾名空姐,工資高,待遇好,工作還輕鬆,我姑姑可不會騷擾空姐,這可是打着燈籠都找不着的。”
在私人飛機上做空姐?
鄧沁荷又驚又喜,連忙問了諸多細節。
顧永浩就發揮出花花公子的本性,果然就把鄧沁荷哄得暈頭轉向,果斷地去找了乘務長,辭職不幹了。
凌陽覺得沒自己的事了,就又微微闔眼。
而剛纔那名中年男子,依然動也不動地坐在那,只是眼珠子亂躥,與他一起的男子知道不對勁,跳起來指着凌陽:“喂,小子,你對我老闆做了什麼?我老闆怎麼一直動也不動?”
凌陽眼都不帶擡愛的,只懶洋洋地道:“就是讓他體驗下靜坐的滋味,放心,死不了人的,等飛機抵達機場,就會自動恢復。”
顧永浩上前去,先是觀察着中年男人,見他果然一動不動,忽然起了好奇心,戳了戳他的臉,仍是沒有動,他又看了凌陽一眼,想着剛纔的情形,忽然覺得這凌陽似乎有些不爲人知的手段。
他重新坐回位置,問凌陽:“你用了什麼法子?”
“說了你也不懂。”
“真有這種可以立即讓人不能動彈的本事?”顧永浩搓着雙手,興奮道:“可以再讓我見識見識麼?”
凌陽閉眼不理他。
眼不理他。
顧永浩就繼續煩他,最後凌陽忍無可忍,只好向他彈了下手指頭,一縷輕微的煞氣置入顧永浩身上,讓他暫且不能動彈,也不能說話。
總算清靜後,凌陽閉眼,安心用念力平息心頭的心煩意亂。
飛機需要降落,聽到空姐的提醒後,他這才解除了顧永浩身上的煞氣,沒好氣地道:“自己系安全帶吧。”
“哇靠,凌陽你……”
凌陽又對他輕彈了下,顧永浩又不能說話了,依然保持着張牙舞爪的動作。
凌陽又彈了下指頭,沒好氣地道:“再聒噪,就讓你一直保持這個蠢樣。”然後拍了身旁的夏天。
夏天醒了,茫然地轉着眼珠子,“飛機到了?”
“到了,自己系安全帶吧。”凌陽也給自己繫好安全帶,夏天揉了揉睡得僵硬的肩膀,說:“你剛纔對我做了什麼呀?我怎麼一下子就想睡覺呢?”
“哪來那麼多廢話,快繫上安全帶,一會兒跌傷了可別怪我。”
顧永浩看了看夏天,又看了看依然保持着那個凶神惡煞模樣的中年男子,敬畏地看了凌陽一眼,默默地繫好安全帶。
凌陽等頭等艙的人都走得差不多後,這纔對那中年男子彈了下指頭,拍了手邊揉肩膀邊驚恐地瞪着自己的他說:“千萬別想着報復我,不然會死得很難看的。”
顧永浩仔細睜大眼,把凌陽剛纔彈指頭的動作收進眼裡,對凌陽吹了聲口哨:“高人,果真是高人。”
凌陽沒理會他,跟着人流走出機艙。
顧永浩對已收拾好東西準備跟自己一道走的鄧沁荷道:“看到了吧?這傢伙雖然比我帥,但這樣的人可招惹不起呀。還是跟着我最安全了。”
鄧沁荷抿脣一笑,她對解救自己的凌陽有份好感,但對於即將成爲自己的衣食父母的顧永浩也有股親切。只是貌視這人有些花心。
……
出了機場後,凌陽拒絕了顧永浩邀他去他家作客的好意,與夏天顧永浩等人分道揚鑣。
他直接打了輛出租車,在車上就給凌方打了電話,問了住址,直接讓出租車開去凌方的住處。
凌方身爲國家級ZJW書紀,堂堂國部級官員,退休後還是享受着較高待遇,住在守衛嚴密的國家給安排的別墅裡,有司機一名,生活秘書一位,警衛員,保姆,保健醫生,也都齊全。不過到底只是已過時的官員,比起別的退休國部級幹部那若市的門庭以及超好的環境,凌宅的位置還是有些偏遠。
出租車是不能進山的,凌陽下了車,徒步行走,在警衛處果然瞧到了白髮蒼蒼拄着柺棍的凌方。
“老……”凌方看到下車的凌陽,激動至極,正要招呼,凌陽已先一步上前,阻止他的稱呼,“太陽這麼大,怎麼出來了?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
凌陽抵達凌宅的同時,張韻瑤也陪着母親龍惠玲,一起去了楊家。
楊老爺子今天七十五壽辰,大宴賓客,京城但凡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
其中不凡有部級高官,而廳級的官員更是數不勝數。
楊老爺子是從京城房山區國土局局長退休的,論級別,也就是處級而已。這樣的退休老幹部,京城一抓一大把,但從來沒有哪個處級退休官員有楊老爺子這份體面煊赫。因爲人家養了個厲害兒子楊乾,才五十二歲的年紀,就是經濟大省的省一號,去年又還進了政治局,成爲二十名一言一行都能夠影響華夏廟堂的政治局委員之一,權柄甚重,威名赫赫。
楊老爺子的大壽,儘管沒有主動請太多人,但這些官員也都主動前來,甚至還有不少部級高官。
張韻瑤的父親張靜鴻也是國部級高官,與楊乾去年同時進的政治局,張靜鴻的優勢在於身後有張家,以及張老爺子,但楊乾的優勢卻是比張靜鴻還要年輕兩歲。
仕途上,別小看區區兩歲之差,但有時候,卻會成爲一道不可愈越的天塹。加上楊乾的兒子又還是劍橋高材生,虎子無犬子。年紀輕輕已是處級幹部。雖說張克均也不差,但在別人的兒子都比自己的優秀的龍惠玲眼裡,繼子仍是要遜上一籌。
先入爲主的觀念,使得龍惠玲怎麼看楊宇翔就怎麼順眼。
楊家包下了整個京華飯店三樓,楊乾夫婦以及楊宇翔都在樓梯處迎接客人,龍惠玲偷偷扯了張韻瑤一把,低聲說:“一會兒可得好生表現。”
張韻瑤抿了抿脣,衝着母親扯了個大家閨秀式的笑容,立馬把龍惠玲逗笑了。
“惠玲,你來了?唉喲,這便是你們家千金韻瑤吧?”李書慧絲毫沒有電話裡的冷淡,熱情地迎上前,握着龍惠玲的手,打量張韻瑤的眸子帶着評估。
李書惠的熱情使得龍惠玲稍稍放下心頭的緊張,笑容可掬地道:“正是韻瑤,才從蓉城回來。韻瑤,來,見過你阿姨,還有你的楊叔叔。”
張韻瑤落落大方地道:“楊叔叔好,李阿姨好。”目光掃向楊宇翔,恰到好處地面露靦腆微笑。
楊宇翔主動開口:“韻瑤,好久不見了。”
“是呀,好久不見了,楊宇翔,最近還好嗎?”張韻瑤微笑着說。
“託福,還好。”沒想到大半年不見,這張韻瑤越長越美,水靈的瞳眸,桃花般的臉蛋,氣色好,顏色佳,完全不輸給世家圈子裡有京城第一
有京城第一美的譚永梅。這張韻瑤純真嬌美,如出水芙蓉,清靈又失溫婉,嬌俏又不失柔美,使得向來對人斯文冷淡的楊宇翔也不由熱情了幾分。
“什麼時候回來的?實在不好意思,那天龍阿姨告知你回來的時候,我恰巧被別的事兒佔住了,所以沒有來替你接風洗塵,你不會怪我嗎?”
張韻瑤笑道:“怎麼呢?你如今已是國家幹部,而我還只是個需要靠家裡供養的學生,公務與私事當然是公務爲重。”她並不知道楊宇翔之前還曾相過親。
楊宇翔風度翩翩地道:“韻瑤妹妹明日有空嗎?我想單獨請你吃頓飯,順道向你親自賠罪。”
張韻瑤正要說不用,龍惠玲已搶先道:“有空,韻瑤回京後,整日都呆在家裡,不是練書法就是看書,哪兒都不去,就是叫她出去走走也推脫無聊不想出去,宇翔你邀請了韻瑤,想必不會再喊無聊了吧。”
張韻瑤就說:“不需要如此興師動衆的,一會兒我多吃些,就算是你陪罪了,可好?”
卻是變相地拒絕楊宇翔的邀請。
李書慧臉色微變,有些不悅,她兒子如此優秀,向來是各世家千金爭搶的金龜婿人選,想不到居然還有人瞧不進眼。
楊宇翔卻沒有被拒絕的任何不快,依然溫聲道:“這哪行呢?明日剛好週六,不用上班,我九點開車去你家接你吧。”溫柔又不失露氣地替張韻瑤做了決定。
男人,有時候就要有不容置疑的霸氣,而女人偏就吃這套。楊宇翔對於小女生的心思還是摸得比較透徹的。
只可惜他卻是小看了張韻瑤。
因情人眼裡出西施的關係,張韻瑤對於霸道總愛講歪理又愛吹牛的凌陽是怎麼看怎麼順眼,但同樣的性格作爲出現在另一男人身上,可就不那麼討喜了。
張韻瑤已經知道雙方大人打的主意了,卻不能直接拒絕,於是就說:“好吧。”她已打定主意,明日把表姐也一道帶去。
而李書慧則稍稍舒了口氣,龍惠玲更是喜得合不攏嘴,若不是又有客人到來,楊乾夫婦需要去招待的話,她還要站在此處把女兒誇一遍,好讓楊家人知道,她的女兒是如何的優秀。
因爲前來的客人並不是那麼重要,所以楊宇翔只是招呼了兩句,就對龍惠玲母女說:“龍阿姨,韻瑤,樓上請,我領二位去見我爺爺。”
“好,那就有勞宇翔了。”龍惠玲看着穿着純手工白衫衣的楊宇翔,很是滿意,楊宇翔不止長得帥,身材高,這風度禮儀真是沒得挑,簡直是越看越滿意。不時對張韻瑤擠擠眼,示意她主動些。
張韻瑤佯裝沒有瞧到,儘管楊宇翔也滿帥的,不過與凌陽比起來,又要次些了,至少,凌陽比他還要高,皮膚比他還要好,身材比楊宇翔還要挺拔修長,氣質更勝楊宇翔一籌,最重要的,楊宇翔的文質彬彬,始終給自己一種虛僞的感覺。而凌陽可從來沒過文質彬彬,從來都是倨傲外加傲視一切的睥睨,卻偏偏讓人覺得他本該倨傲淡漠。
楊宇翔領着龍惠玲母女,去見楊老爺子,說了些吉祥話,以張家的門弟聲威,楊家人也不敢怠慢,楊老爺子更是從位置上起身,親自招呼着龍惠玲入座,更是讓楊宇翔親自端茶倒水,龍惠玲說了些頌吉之辭,並代表丈夫說了些祝福的話後,話題就轉到張韻瑤身上。
圍坐在楊家周圍的客人,也都有着不俗的身份,張韻瑤的美麗和清靈使得衆人也讚不絕口,甚至誇起龍惠玲來,稱她好福氣,有這麼個水靈的閨女,也不知會便宜哪家小子。
一些人目光就下意識看向正站在一旁玉樹臨風亭淵嶽恃的楊宇翔,紛紛在心中暗忖,怕是隻有這位才能配得上張家千金吧,身份,家世,外表。
當然,楊宇翔是這個圈子裡少數有長相有實力又符合時下丈母孃擇婿標準的公子哥,受到的觀注自然是非常人可比的。有人挺張韻瑤,自然也有人黑她的。
比如說,丈夫是某國部級副職的太太就假假地笑着說:“韻瑤可真是漂亮,難怪凌家小子對你窮追不捨。我聽說,你在蓉城與凌明月在交往?”
張韻瑤還沒來得及說話,龍惠玲就搶着回答:“凌家那小子?怎麼可能?咱們韻瑤可是親自拒絕了的。”
“呵呵,凌家小子也挺不錯的,韻瑤還瞧不上?呵呵,眼界可不低哦。”聽起來像是誇獎張韻瑤的,但聽起來卻不是那麼回事。
龍惠玲也不是吃素的,當下就嗆了回去:“沒法子,女孩子嘛,就該矜持些,輕而易舉就人追了去,誰會尊重你。對了,我記起你那閨女,好事將近了吧?真是恭喜了。還是你那閨女省心,從談戀愛再到論及婚嫁,前後只花了不到半年時間。”
赤裸裸的打臉。雖說這個圈子裡素來奉行聯姻,但這位葉太太的女兒,卻並未嫁入圈子裡,只嫁了個醫生,還只是個普通醫生,家裡還沒什麼背景,這可把葉太太夫婦氣慘了,只是又扭不過女兒的尋死覓活,加上孩子都提前造了出來,也只好同意了。但那個醫生女婿可是葉太太的短板,龍惠玲當衆揭了出來,葉太太也被氣了個仰倒。
葉太太到底也不是吃素的,一會兒後就捲土重來,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呀,要求那麼高,嘴巴還這麼毒,一般人怕是入不了你的眼吧?也不知你們家韻瑤將來會替你找什麼樣的女婿,可千萬
婿,可千萬別和我那不成器的女婿一樣就成了。”葉太太陰陰地看着張韻瑤,她是衛梓眉的姑姑,衛梓眉可是親自告訴了她,張韻瑤在蓉城可是與一個不知底細的男人在交往呢,看那甜蜜勁,怕是連牀都上了。
又發現客人們都在巴結奉承龍惠玲,還有人拉着張韻瑤的手笑得和藹可親,葉太太就故作關心地問張韻瑤:“唉呀,韻瑤,看你氣色這麼好,眼睛那麼亮,該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張韻瑤可不敢這時候把凌陽推出來,就說:“哪有,不過是妝化得好的緣故。葉伯母,您想不想也畫這個妝?改明兒我找您。”
龍惠玲雖然把葉太太嗆了回去,但心裡卻存了個陰影,女兒有沒有畫妝自己再清楚不過了。
……
在沒有一定的身份就不能進的京華飯店,楊老爺子的生日宴開得別具一格,鏤空的飯廳,中間是舞池,兩邊是飯桌,樓上還有雅間。一些客人早已三三兩兩匯在一起,說着各自的話題,一些年輕人則下了舞池跳起舞來。
音樂以輕緩爲方,適合而交際舞或華爾滋,楊宇翔親自邀請張韻瑤跳支舞。在衆目睽睽之下,張韻瑤不好拒絕,只好應了。只是下了舞池後,張韻瑤就說:“我今兒的腳有些不舒服,所以只能陪你跳一支舞哦。”
楊宇翔溫文一笑:“好,一支就一支吧,等你腳好後,以後有的是機會。”
近距離打量張韻瑤,更令楊宇翔心頭小鹿直跳,張韻瑤身上帶着股浸人心脾的馨香,她的皮膚白嫩如瓷,優美的脖頸,現骨般的冰肌,柔軟無骨的手和腰身,無不令他悸動。前陣子與他相親的高文麗與之一比,立馬被比成了渣。就是給張韻瑤提鞋都不配。
楊宇翔深吸了口氣,壓下心頭的躁動與火熱的心跳,輕聲道:“真是怪了,你的皮膚怎麼這麼涼?”不敢再看她的臉了,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衆目睽睽之下做出有失風度的事。
“有嗎?”張韻瑤絕不承認是因爲戴了凌陽送的鐲子的緣故,只是說:“大概是空調的緣故吧。”中英空調開得極冷,加上又是夏天,皮膚當然是涼的。
“可是,我一靠近你,只覺全身透着股清涼,舒服極了。”楊宇翔倒是沒有誇大,雖說大廳內有中央空調製冷,但人多了,加上燒煙的人又特別多,溫度也不見得有多低,偶爾一動起來,還是會熱得冒汗,但自從與張韻瑤牽手後,他感察覺出她身上傳來的涼意,立馬把背脊處冒出來的汗水收了回去。
這真是個極品女人。
楊宇翔暗慎着,摟張韻瑤的腰身越發緊了。
張韻瑤微微掙扎着,有些不高興:“隔得太近了,會熱的。”
楊宇翔依然我行我素,甚至想把她摟到自己胸前,就算讓人誤會也在所不惜。
但張韻瑤卻不再是前世的那個她,會爲了討得別人的好感,而做出委曲求全的事,見楊宇翔這般,立馬甩開了他,沉下俏臉,說:“失陪了。”然後黑着臉離開了舞池。
張韻瑤的忽然離開,使得一直關注他們的長輩們趕緊上前問怎麼回事。
張韻瑤冷着臉對龍惠玲說:“媽,人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了。”
“韻瑤,實在對不起。”楊宇翔反應極快,及時跟了上來,歉然地對她說:“明知你腳有些不好,還讓你跳舞,是我的不是。走,我帶你去休息。”
聽了楊宇翔的話,正覺心頭咯噔的龍惠玲期翼地望着女兒:“你腳又不舒服了?怎麼不告訴我?”這也算是給楊宇翔解圍。
不得不說,龍惠玲對楊宇翔是真的喜歡,一喜遮百醜,就算楊宇翔對女兒做了些稍微過份的事,都可以忽略不計。
儘管氣母親的胳膊往外拐,但這時候也不好讓楊宇翔太過難堪,於是張韻瑤就說:“是呀,剛開始還沒什麼的,只是到了後來就鑽心得痛,大概是前陣子扭到了腳還沒復原吧。”
楊宇翔說:“那我扶你去休息。”
龍惠玲趕緊說:“對對,讓宇翔扶你去包間休息。”卻沒有說讓她去看醫生。
張韻瑤看了楊宇翔一眼,有些不放心,不過摸了手腕上的鐲子,想起了凌陽對她說過的話,又稍稍放下了心思。
楊宇翔和龍惠玲扶着張韻瑤去了包間,龍惠玲就藉口有事離去了,留下很是無耐的張韻瑤,以及苦笑的楊宇翔。
“韻瑤,剛纔我讓你生氣了?”
張韻瑤摸着鐲子,正色道:“楊宇翔,我也不隱瞞你,我與你是不可能的,我們只能做普通朋友。”
楊宇翔臉色微變,問道:“爲什麼?”
張韻瑤沉默了下,還是打算如實相告:“因爲我已有了男朋友了。”
楊宇翔就笑了起來,他笑得很是自信:“也只是男朋友而已,又還沒定婚,更沒結婚,我還是有機會的。”
“我是真心喜歡他的,因爲喜歡我男朋友,所以我是不會再接受別的男人的。”張韻瑤認真地說。
“那個人,張叔叔龍阿姨他們知道嗎?”
“……目前還不知道,不過我會找機會告訴他們的。”
看出了她的猶豫,楊宇翔微微一笑,問:“那個人,比我還要優秀?”
張韻瑤想了想,點頭:“在我眼裡,他是這世上最優秀的。”
情人眼裡出西施的道理楊宇翔還是懂的,雖然妒忌,不過還在控制範圍
在控制範圍內,他又問:“他是誰?是哪家的公子,我見過嗎?”
“……他只是個普通人,不過又不是普通人。”張韻瑤不知道該如何介紹凌陽的身份,能成爲凌家人的老祖宗,就光這個身份就足以讓人震驚了。加上他還是有道法的道士,會相面,會風水調理。
“哦?我是越發糊塗了。”楊宇翔拿出煙來,“不介意我抽支菸吧?”
“介意。”
楊宇翔愣了下,苦笑地收起了煙,他發覺這個小女子挺棘手的,似乎有無從下嘴的感覺。
“可以讓我知道他的身份嗎?就算要讓我死心,也要有個正當的理由,不是嗎?”楊宇翔對自己還是相當有信心的,他的學識他的家世以及外表和未來有前途,放眼整個京城,怕是鮮有人能及的。
他對自己很有自信。
張韻瑤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小女生,讓人花言巧語繡騙也是有的,或許那人不會有太高的出身,但肯定生着張能說會道的嘴,所以纔會把她哄得暈頭轉向,連這麼優秀的自己都不放眼裡。
儘管被張韻瑤拒絕,但楊宇翔並沒有灰心,反而激發了無窮鬥志。
他有張韻瑤父母的強援,又有強有力的家世支撐,無論是軟件還是硬件,絕對可以把那人比到天邊去。
“他在京城麼?”
張韻瑤有些猶豫,說:“他還在蓉城,等他來了京城後再說吧。”
“好,我也想見識一下,能把我們張家小公主追到手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聖。”楊宇翔風度不減地說着。
張韻瑤不喜歡他的過度自信,不過也看得出來,楊宇翔確實不若別的世家公子哥那樣,唯我獨尊到容不得被人拒絕,稍微不如意就大爆粗口或是說些難聽或威脅的話。
衝着這點,還算是有優點的。
於是張韻瑤想了想,就說了聲好,因爲呆在包廂有些久了,她可不想繼續呆下去惹來誤會,於是就說:“我的腳差不多了,我要出去了。”
“也好。”楊宇翔沒有勉強,與張韻瑤一前一後出了包間。
一直在暗中關注他們的人見二人這麼快就出來,身上衣飾整潔,頭髮也沒有半絲凌亂,反而失望了。
龍惠玲也驕傲得不行,她的女兒,就是自重自尊自愛,哼哼,絕對是所有世家子理想的媳婦人選。
雖說二人沒有發生點什麼,卻讓龍惠玲越發滿意楊宇翔了,這年頭坐懷不亂的男人少了,而身爲高官子弟的楊宇翔着實難能可貴,絕對可以秒殺那些一味爭強好勝只知道鬥富攀比的紈絝子。
龍惠玲也知道欲速則不達,身爲女人,多少還是要矜持些,於是吃過晚飯不久,也不顧楊老爺子的熱情挽留,帶着女兒離去。
當然,並不是人人都樂見楊家與張家走近,客人們雖然都在嘴上說着天作之和郎才女貌之類的話,但心中作何想就不得而知了。
至少,在龍惠玲母女前腳離去後,就有人來找李書慧,無意中提起了張韻瑤在蓉城交往的男朋友,甚至連親密照都發了出來……
……
凌陽與凌家所有子弟都見了面,凌家三位兄弟,兩個女兒,以及各自的子女,全都到場,齊齊坐了三張桌子。
不愧爲信息部裡的頭頭,王紹謙自六年前就開始查凌家後代情況,從建國之前的資料開始查起,前追一百六十年,總共查出了七個淩氏分支,而嫡支,則是已退休的前ZJW書記凌方,凌方是前中央政治局委員兼ZJW書紀,因與ZZB部長劉明強競爭入常失敗,後又被劉明強算計,在02年被迫因病致仕,與劉家生死不相往來。
凌方育有五子兩女,前兩個兒子早在十年浩劫裡病逝,忽略不提。如今的長子凌遠洋今年四十八歲,是AW省宣城市市委副書記。次子凌遠海,今年四十五歲,是GD省恩平市代市長,三子凌遠河今年四十二歲,不曾入仕,自己開了公司,規模還挺大的,去年還進入華夏國福布斯排行榜第四十九名。大女兒凌姍姍,是如今的ZXB副部長樑振華的夫人。二女兒凌媛媛是醫生,京城武警總隊醫院兒科主任醫師,丈夫是北京外語學院中醫院院長兼教授。
內侄女代敏,是如今蘇州市婦聯主任,侄女婿黃志華,如今蘇州市市長。
凌家還來了幾個旁支偏系,有入仕的,也有經商的,而與凌方隔了三代的偏系裡還有個已做到了中將銜的華中軍區司令的凌放歌,但並沒有來。
凌方說:“早在十多年前,雙方就已經知道與凌放歌那一支有淵源,只因隔得較遠,平時候鮮有來往。這回倒是叫了他,卻因公務繁忙沒能前來,請老祖宗不要見怪。”
是否是公務繁忙,還是不想來,凌陽暫不且追究,只是問凌方:“人都到齊了麼?”
“都到齊了,凌家從我開始,往下三代人都在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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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又下雪了,今早起來,哇,銀裝素裹,好興奮哦,長這麼大,總算見過雪景是啥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