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陽和張韻瑤回到張家,龍惠玲穿着睡衣,打着哈欠親自開了門,埋怨道:“還知道回來呀?”
張韻瑤說:“媽,不能怪我們呀,車子在路上被人擦掛,可把我氣慘了。”
“你呀,駕齡也有兩年了吧,還是那麼笨,被掛活該。凌陽,趕緊進去吧,宇翔正等你呢,說要向你們親自道歉,你看人家也挺有誠意的,這麼晚上還親自登門,雖說他媽是有些不像話,不過到底不是外人,你們也就不要放心上了,啊。”面對凌陽時,龍惠玲就又是另一副嘴臉,慈愛的模樣,眼裡露骨的溫柔,使得張韻瑤忍不住嘟嚷道:“這待遇也太兩極分化了吧。”
龍惠玲瞪她:“閉嘴,這兒沒你說話的份,趕緊泡茶去。我要去睡了呀,你們年輕人的事你們自己解決。”然後就打着哈欠去了房間。
凌陽和張韻遙來到客廳,楊宇翔也從沙發上起身。
“你叫凌陽是吧?凌陽,韻瑤,我來是代我媽特地來向二位道歉。”楊宇翔身上穿着休閒T恤衫黑色長褲,T恤下襬抄在褲子裡,顯得精神幹練,身形修長。
張韻瑤說:“算了,你媽是你媽,你是你,我還不至於一棒子打死所有人。”
她的意思是會把這筆賬記在自己母親身上?
楊宇翔苦笑:“韻瑤,真的很抱歉,我媽就那脾氣,還請你原諒她這一回。她已經知道錯了,只是她向來好面子,不好意思來見你。所以我只好代她來了。”他看着張韻瑤,語氣誠懇,“我也曾以結婚爲前提追過你,雖說你沒給過我機會,可既做不到戀人,難道連朋友都做不成麼?”
張韻瑤看着他,說:“這是你的真心話?”
“是。”楊宇翔苦笑,看了凌陽一眼,心臟微微縮了下,想起母親今晚遭受的慘狀,一看到凌陽就會心頭直冒寒氣。
他真的不想再見到凌陽,只想離他離得遠遠的。
人類對於未知事物,通常都是敬而遠之。身爲聰明人,也絕不會明知山有虎,還偏向虎山行。楊宇翔一直自詡爲聰明人,儘管他恨凌陽,卻不願繼續與他交惡,更不願爲敵。
但是楊宇翔是做大事的,做大事之人,在沒有壯大之前,他是不會輕易給自己樹下強敵的。既然凌陽有着神秘莫測的手段,得罪不起,就只好想辦法化解恩怨。
楊家雖然厲害,但比起高家,武家,也算不得什麼,高家武家的下場還在那擺着,也由不得他自大。
所以楊宇翔痛定思痛,還是硬着頭皮來了。
他看了凌陽一眼,苦笑着說:“雖然不想承認,但凌陽確實比我還要優秀,難怪你看不上我了。但我這人,別的優點沒有,心胸還是有一些的。就算做不成戀人,我也不會再死纏難打,或是做出不登大雅之堂的事。只是我媽,她很喜歡你……咳咳……和天下母親一樣,總覺得自己的兒子是世上最優秀的,所以難免就有些眼高於頂,以爲你遲早會是她的兒媳婦。只是……事情並未按照她期待的發展,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所以一時說了過激的話。還請你原諒她一回。”
張韻瑤絞着手指頭,她當然討厭李書慧,尤其剛纔在珠寶店,說的那番話,哪像是貴婦人會說出的,比市井潑婦還要刻薄惡毒。她當然是有氣的,若不是凌陽讓她當衆出了糗,她都會拘她的魂,讓她得到些教訓。
只是,楊宇翔又都親自上門來道歉,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於是張韻瑤說:“算了,看在你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只是你媽那性子,想必你比我更瞭解吧,你能保證,她將來不會再故意針對我?”
凌陽插話道:“楊先生,我說過的話向來算話,這回只是給令堂一些教訓,下回若再犯,就爛了舌頭,我說到做到,楊先生,還請你把我的話務必放在心上。”
楊宇翔心中一凜。
凌陽又說:“其實我這人呢,向來好說話。只是真要等我不好說話時,那就真的不好說話了。楊先生,也感謝你的坦白,我決定,今後只要你不再做針對我的事,我絕不爲難你。”
“……凌先生,這算是警告麼?”
“只是忠告。”凌陽上下打量他,說:“楊先生,你有你的錦繡前程,康莊大道。說老實話,我並不想與你爲敵。我向來是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加倍奉還的宗旨。還請楊先生務必放在心上。”看着楊宇翔,他又笑了起來,“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我也該走了,楊先生有開車嗎?不介意送我一程吧?”
“……當然不介意,這是我的榮幸。”楊宇翔回答。
告別張韻瑤,凌陽上了楊宇翔的黑色奧迪,楊宇翔啓動車子,說:“你的寵物呢?”
“在外頭。”凌陽指了車外的莫愁。
楊宇翔說:“怎麼不讓它上車呢?”
“怕弄髒你的車廂。”楊宇翔是個非常有品味的人,車內佈置得豪華舒適,真皮坐椅,冰涼絲滑的腳墊,水晶天鵝制的香水盤,放着個造型別致的小香水瓶,車窗上還掛着淡藍色的百葉窗簾。
關上車門,與世隔絕,一個小而精美的移動空間呈現在眼前。
“沒事,髒了就送去洗。”楊宇翔轉頭說,“讓你的寵物上車吧,我雖然愛整潔,也還不至於不識人間煙火的地步。”
凌陽笑了起來,打開車門,把莫愁喊了
打開車門,把莫愁喊了上來。
莫愁跳上車,龐大的身子捲縮在腳墊上。
車子啓動,上路後,楊宇翔又問:“住哪?”
凌陽說了鯉龍山莊的地址。
離張家有些遠,甚至與楊家也背道而馳,不過楊宇翔並未說什麼,依然穩穩地開着車。
一路上,雙方皆無話說,經過一路的觀察,凌陽不得不承認,這傢伙的車品還真不錯,開車穩健,不緊不慢,被人超了車也不會抱怨發牽騷,遇上亂穿馬路被逼得手忙腳亂,也不會破口大罵,這樣的人,無論是真修養,還是裝出來的涵養,都是讓人佩服的。
車子上了立交橋,楊宇翔忽然開口了:“凌陽,我想,你不是普通人吧。”
凌陽淡淡回答:“普通人和非普通人的定義,因人而異。”
“何解?”
“不管我是普通人也好,非普通人也罷,只要是我的朋友,都會因爲交了我這麼個朋友而感到高興。”
“那換個意思就是,若成爲你的敵人,就會因爲與你爲敵而感到恐懼了?”
“那當然。”後視鏡裡凌陽的面目糊模,語氣卻清晰,“我這人對敵人向來是毫不留情的。”
楊宇翔握緊了方向盤,良久,才道:“雖然沒有瞧見你出手,但我感覺得出,做你的敵人,真的是件恐怖的事。”
凌陽呵呵一笑:“你這是讚美麼?”
“百分百的讚美。”楊宇翔又問:“李華的鋪子,高家的垮臺,武同坤的殘廢,都是你做的吧?”
“是。”凌陽大方承認。
楊宇翔深吸口氣,又說:“李華也只是因我而起,而我,會不會也是你下一個報復目標?”
“你?”凌陽看他一眼,輕笑一聲,“我這人雖然心狠手辣了些,不過向來恩怨分明。”他雖然不爽這人,倒也沒有起過報復的心思,因爲實在太過小兒科了。
“多謝你的恩怨分明。”楊宇翔就笑了起來,也鬆了口氣,又說:“高少謹武同坤本就是壞事做絕,他們的下場也是咎由自取。只是李華,李華因我而起,若他的店鋪真的因我而垮掉,我會良心不安的。”
“他選擇了友誼,不是嗎?”
“可是,這樣的代價,未免太大,代價大到讓我良心難安。”楊宇翔實話實說,“說老實話,我與李華的交情,還未好到他不顧一切維護我的地步。不過是看在我老子的份上,給我的面子罷了。可若是因我的緣故,店子都開不下去,就算他不怪罪我,我的良心也難安。”
“大家都是成年人,都要替自己做過的事負責,並承擔責任和後果。”凌陽語氣依然冷淡。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還有句話叫亡羊補牢,猶未晚矣。不知現在補救,可還有機會?”楊宇翔放慢車速,轉讓頭誠懇地望着凌陽,“那天也是因爲妒忌而做出來的蠢事,我也爲着這事而擔上了良心上的譴責。李華也因爲他錯誤的決定蒙受巨大損失。難道這些還不夠?”
凌陽定定地看着他,忽然喟然長嘆:“楊宇翔,你爲什麼不學武同坤高少謹之流,對我威脅恐嚇呢?”這樣他整起人來,不就師出有名了麼?
楊宇翔忽然就笑了起來:“若我也學他們,怕是現在也步上他們的下場了吧?”
凌陽哈哈一笑,把身子倒向椅背,輕輕揉着莫愁的腦袋,可惜地道:“說老實話,我討厭與你這樣的聰明人打交道,讓我太沒成就感了。”
“這是你的誇誇嗎?”
“百分之百。”
“可是,我卻是情感上的失敗者。”楊宇翔自嘲一笑,“原本我是抱着結婚的目的追求韻瑤的,纔剛展開追求,就被三振出局。你這樣誇一個手下敗將,不覺得是對我的諷刺麼?”
凌陽說:“一個能夠直接承認失敗的人,內心也足夠強大。讓我諷刺一個內心強大的人也不會成就感。”
“你認爲我內心強大?”
“是。”
“這也是讚美?”楊宇翔手心全是汗,他身後坐着的,是個舉手投足間就可以決定自己命運的人,他還與對方產生過沖突,而他只想儘可能化解雙方的恩怨。
凌陽說:“當然,我這人向來誠實。”
“那可否告訴我,李華的事,可還有迴旋的餘地?”楊宇翔試探性地問。
“沒有。”凌陽回答得乾脆。
楊宇翔臉色微變:“爲什麼?”
“這是對他們做不好紈絝子的懲罰。”凌陽笑咪咪地說,“曾經,我也是個紈絝子,我也和他們一樣,目中無人,鼻孔朝天。但紈絝子也有紈絝子的格調。那樣的紈絝子,也就是下下品的紈絝子。而他們,實在是太丟紈絝子的臉。”
真正的紈絝子,就要像顧永浩那樣,在圈子裡橫行就成,而不是在不相干的人面前大擺架子,甚至動用權勢顯擺得瑟。
顧永浩也紈絝,但人家可就格調多了,至少不會明着瞧不起或是打擊不如自己的人,就衝着這點,顧永浩就可以甩出大多數紈絝子兩條街。
凌陽的“紈絝論”讓楊宇翔無言以對,最後苦笑道:“那天我好像也擺了紈絝子的嘴臉,你是否連我也要一起收拾?”
“你嘛,還在我忍受的範圍內。”凌陽實話實說。
真夠坦白的,偏他還生不起氣來,也沒資格生氣。這大概就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對弱
面前,對弱者所產生的極致衝擊吧。
“若是我和李華親自向你賠禮道歉呢?”
“你能放下身段,他能嗎?”凌陽反問。
楊宇翔再一次無言以對。
車子抵達目的地,凌陽在下車之前,拍了拍他的肩,友好地道:“看在你的份上,我給李華一次機會。三日後顧永浩那騷包過生日,我也要去,你自己看着辦吧。”
凌陽覺得這楊宇翔確實是個人物,所以他也不想與他爲敵。這年頭,即是紈絝子,又走仕途,品行還算過關的二世祖,真的很少見了,這楊宇翔勉強算一個。
……
……
三日後,就是顧永浩的生辰,這傢伙向來張揚,小小的生日宴,也在朝陽會所舉辦。
朝陽會所凌陽並不知道路,打電話給顧永浩,這小子在電話裡頭只一句:“你來嘛,坐出租車就到了。”
於是,凌陽就會了出租車過去。
上了出租車,司機就對凌陽說:“那個會所呀,可高級呢,一般人可進不去的。就是出租車,也只能停在最外圍,不允許進去的,小夥子,一會兒我也只能停在外頭,你自己進去呀。”
凌陽知道,現代的所謂的某某會所,也與五百年前各世家興辦的別院莊園類似,都是權貴人家開設的,沒一定身份的,連門都不讓進。
下了出租車後,凌陽果然就沿着柏油路,走了好長一段路,纔來到一幢建築物前。
這是幢仿古建築,看起來很是氣派,亭臺樓閣,雕樑畫棟,佈置得很是豪華。應該是前朝的某間王府改建的吧。
能把王府改建成會所,這幕後老闆能量肯定不淺,建成會所制,自然也吸金。
門口還有不少保安巡視,這些人也看了凌陽,不過並沒上前招呼。因爲能前來這兒的人,非富即貴,都是開着豪車。可以說,豪車就是客人身份的標誌,鮮有走路來的。
所以當走路的來的凌陽,就成了保安留意的對像。
“這是私人會所,閒雜人等不能進去。”保安語氣生硬,看着凌陽年輕英俊的面孔,稍稍放軟語氣,“我們這兒採取會員制,請出示您的會員卡。”
其實,會所雖然採取會員制,但大部份人並不會出示會員卡給保安的,因爲豪車就是他們的標誌。因爲這兒只是第一道關卡,真正有身份的人,從這兒進去,還有另外的天地。那兒才需要出示會員卡的。
……
這時候,顧永浩正在會所的某間小院裡招待客人。地方並不大,但一切設備齊全,大四合院的格局,正廳是主廳,應壽星公的要求,廳子裡建了個高臺,有兩位當紅明星正在高臺上唱跳,臺下還有不少公子哥一邊摟着美女一邊品酒,非常愜意。
顧永浩請了有十來位公子哥,其中,張克敵張克勤兄弟都來了,還有他的表弟,夏天,以及一些與顧永浩玩得較好的世家子。
楊宇翔卻是不請自來。
正與明星玩親嘴遊戲的顧永浩放開佳人,坐直身子,慢吞吞地起身:“哎喲,什麼風把楊大少也給吹來了?”儘管起了身,但聲音卻冷淡。
屋子裡的人都停止了說笑,紛紛看了過來。
前陣子顧永浩與楊宇翔交惡大家都是知道的,今天楊宇翔卻出現在這兒,而顧永浩一副冷淡的語氣,便知道楊宇翔是不請自來。
楊宇翔上前,歉然地道:“永浩,還在爲上次的事生我的氣?”
“豈敢,楊哥可是難得一見的青年才俊,將來成就必甩我一萬八千里,我也就是個混吃等死,靠家裡廕庇的二世祖,楊哥可是做大事的人,身邊圍着的自是一羣有大志向之人,我一個紈絝子,豈能入楊哥的眼?今兒楊哥是不是走錯了門?”
顧永浩脣槍夾棒,極盡刻薄。
楊宇翔苦笑着說:“永浩,今兒我來,也就是親自向你道歉的,那天的事,原因你也是知道,我和韻瑤是不可能了,你還要我再失去一個朋友?”
確實如凌陽所說,顧就浩雖然紈絝了些,也還是個有格調的紈絝子,不會得理不饒人,加上楊宇翔姿態放得極低,很快就原諒了他,並打得火熱。
氣氛熱烈了後,顧永浩就介紹了個美女給楊宇翔,奸笑着道:“還是個雛兒,是個模特兒,楊哥可喜歡?”
楊宇翔說:“我還是算了吧,披了這身官皮,可就不能亂來了,好意心領就是了。”
“這兒保密措施做得很好,不會有記者亂拍的。放心啦。”
楊宇翔仍是堅持已見,顧永浩就沒再勉強他,因爲又來了個年輕女子。
這女子雖不是圈子裡的人,但卻是李華的未婚妻,所以顧永浩也認得。他懶洋洋地看着那女子,“唉呀,嫂子,什麼風把你也吹來了?”
朱雅麗穿着精緻的夏奈兒套裝,盡顯苗條身姿,大波浪捲髮嫵媚動人,得體的妝容加上配套的首飾,看起來貴氣逼人,名媛風範十足,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哪家名媛。
實際上,朱雅麗也只是普通人家出身,因爲運氣好,得了李華的眼緣,這才飛上枝頭,半隻腳踏入了這個圈子裡。
朱雅麗朱脣輕啓,笑容嫵媚:“顧少,我是代李華來向你祝賀的。李華這陣子有些忙,今兒怕是不能前來親自替顧少慶生,失禮之處,還請海涵。這是李華給顧少準備的生日禮物,不值幾個錢,還請顧少
,還請顧少不要嫌棄。”
因爲凌陽的緣故,顧永浩與楊宇翔李華都是交惡了的,圈子裡的人都知道。所以顧永浩今年過生,就沒有請他們。偏偏楊宇翔來了,還擺出低姿態,李華沒有來,卻讓未婚妻出面,也算是給顧永浩面子,也有重修舊好的意思。
顧永浩接過禮物,隨意打開一看,說:“喲,OMEGA的新款,是你的意思呢,還是李華的意思?”
朱雅麗笑道:“瞧顧少說的,我的意思,不就代表李華的意思麼?顧少,請收下,也算是我們家李華的一點心意。”
顧永浩懶洋洋地道:“罷了,我就收下了,替我謝過華哥呀。嫂子隨便坐啊。”
見顧永浩收下禮物,朱雅麗就鬆了口氣,笑道:“我還要上班,就不多呆了,先走一步。顧少慢慢玩,祝你生日快樂。”
出於禮貌,顧永浩還是把朱雅麗送到了院門口。緊接着,又來了一個公子哥,叫江寧。江寧也帶着個美女前來,他擁着穿着清涼的女朋友,與顧永浩道:“浩哥,是不是還請了張家小公主的男朋友凌陽?”
“請了,怎麼了?”
江寧哈哈一笑:“好端端的你請他幹什麼?剛纔我在門口看到他了,被門口的保安攔下了。哈哈……堂堂張家姑爺,居然走路來這種地方,這也太掉價了。”
張韻瑤是圈子裡公認的第一美女,性子乖巧,溫柔可愛,瑩白勝玉,白裡泛紅,嫩若凝脂,皓如美玉。是所有公子哥甚至家族父輩的理想媳婦人選,卻被一個不知打哪來的凌陽給拐走了,公子哥們自然看凌陽不順眼。儘管也知道,能成爲張家姑爺的人,肯定不是簡單人物,他們也不好明着與凌陽爲敵,卻並不防礙他們看笑話的心思。一聽凌陽走路來會所,還讓保安給攔了下來,一個個笑得前伏後仰。
顧永浩也抱着肚子大笑:“嘿,我就是故意的。我只是對他說了朝陽會所。可沒告訴他,朝陽會所需要會員卡,果真被攔到了門外,哈哈。”
衆人大笑。
“不會吧,浩哥,你居然故意整人家?”不是說顧永浩與凌陽交好麼?難不成他們消息有誤?
顧永浩嘿嘿一笑:“對,我就是故意整他的,哈哈,估計這時候臉都氣綠了,哈哈。”
夏天說:“表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不怕凌陽生氣?”凌陽的脾氣可不小呢。
顧永浩毫不在乎地道:“得咧,這傢伙纔不會那麼小氣呢。”
楊宇翔說:“人家已經在門口了,你還不去接他進來?”
顧永浩說:“等他先給我打電話。哈哈……”一想到凌陽在門口吃鱉的模樣,就忍不住開懷大笑。
楊宇翔搖了搖頭:“你呀,未免也太惡作劇了。”但心裡卻有些羨慕顧永浩,他們這個圈子裡的人,表面上稱兄道弟無比親熱,實際上都在心裡設了道牆,甚至背地裡相互算計也是有的。楊宇翔也知道,顧永浩對誰都一口一個哥姐地叫着,實際上對任何人都比較疏遠防備。而顧永浩敢與凌陽開玩笑,顯然證明他們的關係是不一般的,這讓楊宇翔很是羨慕。
……
在門口被攔下的凌陽,很是無耐地掏出手機,拔通了顧永浩的電話,電話裡響來顧永浩止不住的笑意,“凌陽,人都到齊了,就等你一人啦,還不來?”
凌陽沒好氣地道:“顧永浩,你這傢伙,是故意整我的吧?”
“什麼故意整你呀?我怎麼聽不懂呢?”
身後響來汽車嗽叭之聲,原來,凌陽擋了人家的道路了,就拿着手機,讓到一旁,說:“廢話少說,趕緊讓門口保安放行,並親自出來接我,不然我可要打道回府了。”
“哎,別別別,我不知道保安會攔下你,是我的不對,你等着呀,我立刻過來接你。”
身後又響來汽車喇叭催促聲,凌陽望了過去,原本,又有一輛豪車駛來。而先前那輛車子,大概是車子熄了火,一時半刻沒能啓動車子。而後邊的車子就想從旁邊駛過,偏凌陽又擋了他們的路,就狂按嗽叭,以示不滿。
偏凌陽只顧着打手機,也就沒有及時相讓,那豪車主人就搖下車窗對凌陽破口大罵:“傻逼,擋在這兒做什麼?哪來的土包子,還不趕緊給我閃開。”
總得來說,這個時代的紈絝子,比起五百年前的紈絝子好太多了,至少不會動不動就拿鞭子抽人,更不會有人擋了道就直接命爪牙拳打腳踢,或公然做出欺男霸女強搶民女逼良爲娼之類的缺德事。
就算被罵,凌陽也無所謂,卻不肯讓開,真是笑話,被罵了還讓道,那他豈不真成了傻逼?
他對顧永浩說了句:“給你五分鐘的時間,不來接我可就沒你的份了。”
“凌陽,怎麼了,誰在罵你?”顧永浩問。
凌陽說:“遇上個傻逼。趕緊出來接我呀,不然我可要翻臉了。”
與此同時,前邊那輛白色寶馬也啓動開走了,後頭那輛想超車,又被凌陽擋住去路又罵凌陽的男子也開車走了,經過凌陽身邊時,還罵了句“土包子”,甚至還重重“呸”了聲。
凌陽伸手一彈,那輛限量版紅色法拉利的車胎就爆了。因爲法拉利想超寶馬的車,兩輛車剛好平行之際,爆胎的影響使得那輛寶馬也受了波及,被撞到車屁股。
寶馬車司機是位美女,衣着時尚,一身紅色小
一身紅色小禮服包裹着苗條卻豐滿的身子,吊帶衫的設計,上身半遮,下身恰恰包裹住臀部,兩筆白嫩嫩的大腿露了大半在空氣當中,如此清涼又養眼的着裝,雄性見了無不大流鼻血。
那女子下了車來,看着法拉利司機,嗲聲嗲氣地道:“帥哥,你的車撞了我的車,怎麼處理?”
那豪車司機正在奧惱車子無端爆胎,正沒好氣的時候,只是看到美女時,雙眼一亮,脫口道:“你是劉美慧?”
劉美慧嫵媚一笑:“帥哥認識我?”
“哈,最近纔剛出道就做女主角的女明星,能不知道嗎?”原來,這位美女還是位明星。
公子哥與女明星自然是有着說不完的話題,凌陽看得正帶勁,顧永浩出來了。
“哈,洪少?好巧,在這兒見到你。”顧永浩招呼那男的。
叫洪少的男的看到顧永浩,更是熱情大笑:“唉呀,原來是浩哥,浩哥,今兒你也來這兒玩?”
“是,我正要去接個朋友,一會兒空了聊啊。”
“能讓浩哥接的朋友肯定不簡單……”正要說兩句奉承話的洪少發現顧永浩已人走遠,不由悻悻然閉了嘴。轉頭與劉美慧搭訕。
只是劉美慧一雙美目卻不在他身上,而是看向顧永浩。
“凌陽,不好意思呀,讓你久等了。”顧永浩痞裡痞氣地看着凌陽,然後對門口的保安說:“以後多長雙眼睛呀,凌陽,我的朋友。以後凌陽再來這兒,直接放行,明白嗎?”
顧永浩的大名和他的紈絝形像一樣讓人記憶深刻,保安趕緊答是,並還對凌陽賠不是,稱因爲不知道凌陽是顧少的朋友,所以多有得罪,請海涵什麼的。
凌陽沒有理會保安,而是雙手環胸,皮笑肉不笑地道:“行呀,顧大少,今兒個把玩笑開到我頭上來了。”
顧永浩嘿嘿直笑,勾着他的肩膀吊兒朗當地道:“我真的沒有想到你身爲凌家大少,張家的姑爺,居然還會被朝陽會所給攔在外頭。”然後又對保安說,“你們現在可得看清楚了呀,這位可是凌少,張家的……”
凌陽說:“行了,別顯擺了,我可不是什麼凌大少,要稱呼就稱我的名字,什麼凌少之類的別安在我頭上呀。”
伸手彈了下顧永浩的頭,這傢伙,別以爲他不知道他打什麼主意。
“我在家中排行二,以前家裡的下人都叫我二爺。外頭的人都稱呼我凌二爺或凌二公子,你也可以這麼叫。”
“二爺?凌二爺?哈,你這傢伙,佔我便宜是吧?”顧永浩也去敲了凌陽的頭,二人笑嘻嘻地往裡頭走。
那個叫洪少的男子已經傻眼了,結結巴巴地上前來,“顧,顧少,這位,這位就是您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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