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朱雅麗目光閃了閃,說:“這間會所採用會員制,幕後老闆是京城的某個公子黨呢。非圈子裡的人是進不去的。若非我男朋友的關係,我也沒法子進。你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
“他有這間會所的會員卡麼?”
“有。”
“既然有,那應該可以帶朋友進去呀,你爲何還在外頭等呢?”
“我正要離開。”凌陽何償不明白這女人,面上似乎是關心自己,實則是想盡一切辦法打探他如今混得如何。
至於麼?
不就是當初唸書時,對於她的追求沒有迴應過麼?
瞧她隱藏在眼裡的自豪感及優越感,想必此刻“落魄”的自己應該能化掉她對自己的芥蒂吧。
“這樣呀,那你要去哪?我剛好要回公司,順路的話就一起吧。”
“不打擾你回公司了,我坐出租車就成。”
“……出租車?咳咳,出租車很貴的,要不,我送你一程。我開有車。”朱雅責從腕包裡拿出車鑰匙,這是寶馬的標誌性車鑰匙。寶馬之所以在國內賣得火,主要是因爲這個標誌和LV一樣,路人皆知。車鑰匙的造型也非常特別,一眼就認出來了。
“好意心領了,我去的地方怕是你與不順路。”凌陽說,他與這女的雖同學一場,但大學時交集就不多,可不想與她有任何牽扯。
“即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一步了。改日再聊。”面對昔日暗戀過追求過卻對自己不屑一顧的初戀對像,似乎混得並不是很好,朱雅麗總算揚眉吐氣。她如今事業有成,還找了個優秀到足可以甩掉所有同學一個宇宙的男朋友。優越感頓生,只覺頭頂上的太陽也不是那麼毒辣了,她又說:“大學同學一場,也有幾年沒有聯繫過,還是留個電話吧。”
“我看還是算了吧,咱們可不是同一個世界的。”凌陽說的倒是實話,他與她能有話題可聊麼?加上男女有別,以後能不見就不見吧。
而朱雅麗卻誤以爲凌陽總算明白她與他之間的差距,心裡總算好過了些,算你小子還有自知之明,知道與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但嘴上卻說:“怎麼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了?都是同學嘛,大家又在京城,以後可要多多聯繫纔是。你知道嗎?咱們班上的同學,也有十多個人都留在京城打拼呢。方劍陽你知道嗎?他也留在京城打拼了。”
“他呀……”凌陽當然有印像的,大學時與自己還是室龍呢,“他近來怎樣了?”
“還成吧,到底是北大出來的,底子紮實呢,法律系的第一才子,可不是叫假的。只是可惜了他沒什麼背景。不過好在去年總算成爲律師事務所的正式員工了,在咱們同學裡頭也算是佼佼者了。如今月薪八千,年終獎六萬,可是甩了咱們大多數同學好大一截呢。”
凌陽對金錢沒什麼概念,既然朱雅麗都如此說,那應該混得還不錯了。於是就說:“確實厲害呢。”
“對呢,還有劉濤,你也有印像吧,他沒有當律師,而是去考了公務員,靠着他一個在檢察院的親戚的關係,居然考上了公務員。在豐臺區部委裡上班呢,月薪低些,但福利豐厚,可讓人羨慕了。咱們班的好些同學已失去了聯繫,也就劉濤,方劍陽,朱宇航,雷鳴風還有聯繫。其他的也就那樣呢。哎,說了半天,你呢?你在哪上班呀?”
說了半天,她最想打探的還是凌陽這個軍情。
凌陽雙手抄在褲兜裡,淡淡地道:“當然上班,不然怎麼活?”
“是嗎?可我怎麼看都覺得你不像是上班族呢?在哪上班呀?”看凌陽的打扮,就算真的在上班,工資怕也不高吧。
“沒有上班,在家混日子呢。倒是你,看起來事業有成呀。”
朱雅麗這回可是真的吃驚了,輕捂着嘴巴:“你沒上班?那你怎麼過活?”她知道凌陽父母雙亡,親人也沒有一個,不上班吃什麼呀?
凌陽半真半假地道:“到處騙吃騙喝唄。”
“你可真會開玩笑。我如今在一家科技公司上班,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需要找工作的話就打我電話吧。我是公司開發部的主任,在人事上,多少還是有些發言權的。你學的也是法律方面的專業,相信會有大用處的。”凌陽在大學裡偏科的很厲害,文科厲害到爆,數理化就一踏糊塗。當初也不知是如何考進北大的。但法律方面的專業知識還是頗有底子的。但這個專業並不好找工作,若無一定的關係,也只有懷才不遇了。她瞧凌陽穿着普通,想來沒有找到合乎專業的工作吧。
“好,以後肯定要勞煩老同學的。”凌陽接過名片,上頭印着一串頭銜,萬豪科技開發部主任,豐臺區書法協會副會長等頭銜。
“老同學,還是留個電話吧,再過一個多月就是方劍陽和劉小琴結婚的大喜日子,你去不去?”
“他們修成正果了?”凌陽倒是不意外。大學時,方劍陽就與中文系的劉小琴交往,他就看出了他們有夫妻相。
“是呀,今年準備結婚。原本也想請你的,只是你畢業後就音訊全無,想請也請不到。既然你也來了京城,好歹也要露下面纔是。畢竟,你與方劍陽交情不錯,是不?”
“這倒也是,那麻煩把方劍陽的電話給我吧,我親自聯繫他。”
朱雅麗翻出手機,找出方劍
麗翻出手機,找出方劍陽的手機,又成功要到凌陽的電話,帶着心滿意足而去。
只見她從包裡掏出車鑰匙,往前邊停的多輛豪車一指,其中一輛紅色寶馬的車燈就亮了下。
朱雅麗嫵媚一笑:“就這樣吧,下回再聊哦。”然後擰着腕包,優雅轉身,瀟灑地打開車門,戴上墨鏡,啓動車子,正要對凌陽揮手再見,卻發現凌陽已掏出手機接電話去了,看都不看自己這邊,不由氣悶,腳下猛踩油門,車子如箭般飛了出去。
朱雅麗一走,凌陽就把手上的名片彈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然後慢吞吞朝大門走去。
一直觀注他們的保安趕緊豎着大拇指道:“看吧,這纔是真正的高富帥,不顯山不露水,但舉手投足間,逼格盡顯。那些開豪車玩明星,動不動就喝斥人的公子哥弱爆了好不好?”
另一名保安也說:“那是,瞧剛纔那彈名片的動作,我的媽呀,一般人怕是沒這個本事。”凌陽離垃圾箱那麼遠,還彈得如此精準,就憑這一手,絕對可以秒殺一切裝逼的二世祖。
保安們的話凌陽自然是聽到了,搖頭苦笑,他根本就沒想過要裝逼好不好?他只是柢調而已。身爲術士,天子腳下,敢不低調麼?
至於丟名片一事,也碎純是身爲地球人最基本的風度好不好?居然也與裝逼聯繫到一起,真是冤枉。
……
張鐵生的兄弟,張鐵強,今年六十有八,是個道士,是武當山的道士,還是有道士證書的。但張鐵強並非術士,因爲他身上並沒有法力波動。
但他的道法卻是無比精純,所以他在武當山的名望還是比較高的。加上他道法深厚,經常應邀下山給死者超渡,俗稱開大路。也因爲道法深厚,每年在真武大帝降生之日,還會舉辦給香客們送來的物件開光。經過開光的物件,都具有一定的靈性,能保善信們平安順遂,氣運加身。
所以張鐵強這位法號叫信義的老道士,還是比較吃香的,也因爲他還是張鐵生的兄弟,在共和國高層也是有一定名望的,也還是國家宗教道教協會的副會長。
今日,他卻十萬火急地來找凌陽,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還想買我的手串?”凌陽納悶,“我前陣子不是送了手串給叔爺麼?”
張鐵強不好意思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那手串當真是厲害,是件極其厲害的法器,我帶回武當山後,就讓一個信徒身邊的風水師給發現了。咳,這個信徒,人家是香港那邊的人,他身邊的風水師,在香港也是極有名氣的。當真是慧眼識珠呀,一瞧就瞧出了我手上的串珠非同小可。”
凌陽問:“那叔爺就給他了?”
張鐵強說:“我怎麼可能給他呢?這可是件頂級法器呢,又還是我未來孫女婿送我的,當然不能送人的,就是給我金山銀礦也不要。”張鐵強是道士,又是個道法深厚,有名望的道士,哪會缺錢呢?他又沒親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金錢並不能誘惑住他。
但是架不住那富豪的開價誘惑呀,人家一來就開口一個億,再是視金錢如糞土的人,也忍不住心動。
金錢讓人心動,但年紀大的人,對於健康的生命也無比渴望。已經六十八歲的張鐵強實在難以取捨,只好兩相中和一下。
凌陽端着茶水喝了口,看着張鐵強:“叔爺的意思是,要我把手串賣給那香港來的富豪?”
張鐵強說:“我知道你手頭還有,就是不知肯不肯賣。要是賣的話,價錢好商量。”那位富豪也是武當山的常客,出手又豪綽,張鐵強也不好拂了人家的面子,所以特地來找凌陽商量。
人家又不是不給錢。
見凌陽不說話,張鐵強又說:“一億兩千萬呀,這可不是小數目呀,凌陽,你好生考慮考慮。那位富豪說了,只要你肯賣,價錢好商量。”見凌陽還在猶豫,就趕緊把張韻瑤過來:“好孫女,叔爺平時候最疼你的是吧?趕緊給叔爺說兩句話呀。”
張韻瑤說:“叔爺,我知道您很疼我,所以呢,我早就下了決定,將來一定孝敬您老人家。只是,凌陽的事兒,我可做不了主。”
“怎會呢?你看凌陽多疼你呀,看在你的份上,就一口氣送出兩件價值連城的法器。證明你在凌陽心目中的地位是相當重要的,是不是凌陽?”
張鐵生摸着手腕上的手串,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我說老二,你可別誆我,真有富豪,肯花一億兩千萬買這樣的手串?”
張鐵強瞪眼道:“我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誑語。我還會騙你不成?”
張鐵生喃喃道:“但我仍是不敢置信,這玩意當真有那麼神奇?”
“你自己戴在手上你自己不會感覺麼?真是的。”張鐵強對自己的老哥向來沒有客氣過,“你不過是普通遭老頭子,讓你戴着實在是暴殄天物,若是讓風水師或術士得了去,那可是大大的妙處了。”
“什麼妙處?”
“說了你也不懂,反而只會認爲我是迷信。”可以想像,這對老兄弟,一個從政,一個入道,想來不會有共同語言。若非大家是同一個媽生的,怕早就老死不相往來了。
爲了證明道術是存在的,張鐵強還掏出自己的手機,翻出那位富豪的照片,“看吧,這張面孔老哥你不會陌生吧?”
照片上的的相信每一個當代
每一個當代國人都是認識的,張鐵生也不例外,他睜着老眼,再一次吃驚地摸首手串,叫道:“乖乖,這麼一個普通手串,居然要賣到一億多?不過凌陽,送都送出去了,我是不會再還回去了。”不管這手串是否真有所謂的法力靈力,張鐵生決定,得讓一些老同志知道,他這手串可是連那位世界聞名的大富豪都要垂涎,肯定羨慕死他們。
凌陽失笑:“爺爺放心,我送出去的東西,哪還有收回來的道理?”
張鐵強鄙夷地看着自己的老哥:“沒出息,人家凌陽是那麼樣的人嗎?”
張失生怒道:“把手串還來。”
張鐵強趕緊捂着手串縮得遠遠的,“幹嘛?這可是凌陽送給我的。”
“凌陽是我孫女婿,又不是你的,他也是看在我孫女的面上才送你,還不知好歹。”
“韻瑤也是我孫女好不好?”
“呸,能親過我和韻瑤的關係麼?”
“放屁,韻瑤小時候還是我抱着她玩的,你呢,只知道擺你的官腔,你可有抱過韻瑤?”
眼看這對老哥倆又要吵起來,凌陽和張韻瑤趕緊一人一個把他們分開。
張韻瑤安撫張鐵強道:“叔爺,我就知道你最疼我的,您在我心目中,和爺爺一樣重要,都是我最重要最親的長輩,在我眼裡,您和爺爺不分彼此的。”
張鐵強臉色稍雯,拍了韻瑤的肩膀說:“還是韻瑤最乖了,不枉叔爺疼你一場。”
“是,叔爺最疼我了。所以呢,凌陽纔會給叔爺手串呀?換了外人,纔不會送呢,是不?”
“你是好孩子,凌陽也是好孩子。”
而被稱爲乖孩子的凌陽則獅子大張口:“叔爺,麻煩您轉告那人,兩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若是成的話,我就親自給他送去。”
“兩億?這個好像貴了吧。”張鐵強乍乎。
凌陽毫無迴轉餘地:“一分不少,要就付錢,不要就拉倒。”
事實上,只要懂行的人都知道,兩億並不虧,那位富豪年紀可不小了,身體機能也漸漸哀退,若無外來力量支撐,至多也就還有三五年的活頭。但擁有這手串可就不一樣了,至少可以重新給他注入新的生命力,再活上十年八年沒問題。
這富豪屬於白手起家,雖然也有不光彩的行爲,好在這富豪做起慈善還不遺餘力,並且是實打實地做慈善,凌陽身爲地府督察使,還是有這個權力讓他多活幾年的。
張鐵強帶着忐忑的心情與那位富豪打了電話後,然後朝凌陽豎了大拇指,嘴裡卻說:“對方要你親自送到香港,一手交貨,一手付錢。”
張韻瑤立馬說:“會不會有詐呀?”
凌陽就說:“那麻煩叔爺轉告他,我現在可沒空,等我哪天空了再給他送去。”
張鐵強問:“什麼時候有空?”
凌陽攤了攤手:“這可說不準,或許三五個月,或許三兩年吧。”
張鐵強瞪他,只好原封原樣地在手機裡說了,過了一會兒,他對凌陽說:“他說,一個星期內,他親自來京城一趟,這總成了吧?”
凌陽就笑了起來,“成,等他來了再給我打電話吧。”
離開張家後,凌陽就坐了張韻瑤的車子回去,張韻瑤問他:“你可真敢獅子大開口的。”兩億買一個手串?她想都不敢想。
凌陽笑了笑說:“我這手串,特適合老年人佩戴,不但可以延年壽益,還可以成爲攻擊法器,只要識貨,誰不稀罕他?想必那個風水師應該是把功效與對方說了,這才心動的。不然,你以爲人家堂堂首富,會輕而易舉讓我拿捏?”
“把一個普通手串變成法器,你是如何做到的?”張韻瑤非常好奇。
凌陽得意一笑:“簡單呀,只要擁有一定術法,都可以施展。不過我施展的可是最爲高深的術法,一般的術士怕是沒那個本事了。”
如今玄學界,術法失傳得厲害,玄學界的人才也凋零得厲害。想找出一個真正的術士,還真的難,好些術士有點兒本事就被吹捧爲大師,看了就想吐。
“真的還是假的?”張韻瑤有些不信,凌陽纔多大年紀呀,就算從小就開始修習術法,本事又能高明到哪兒去?宗教特事處也網羅了不少術士,術士以等級來區分,據她所知,宗教事務局特事處中,術法最高擅長收伏陰邪的顧長遠,已是四品的修爲。顧長遠的師父,就是特別行動部部長王紹謙,是所有特事處的總頭頭兒,據說已邁入五品境界,法力深不可測。前陣子,還以一招之敵,就把外國來的吸血鬼伯爵給幹掉,在內部狠是轟動了一陣子。
“聽說術士有等級劃分,你是第幾品?”
“九品。”並且還是地巫九品,修的還是王者術法。
張韻瑤驚訝:“我不信。”王紹謙那麼厲害的人,也才五品,他居然就九品境界,打死都不相信。
凌陽笑呵呵地說:“王紹謙還得叫我一聲祖爺呢。”
“又在吹牛。”張韻瑤嗔怨地看着他,也幸好王紹謙不在現場,不然就有他受的。
凌陽認真道:“我是說真的。”
“王紹謙是麻衣門的弟子,而我,是麻衣門的掌教,你知道掌教麼?那就是輩份高修爲高,纔有這個資格做這個位置的。上回你爺爺的壽辰,王紹謙父子都來了。王偉可是叫我祖爺的,你忘了?”
了?”
因爲太過震驚,所以張韻瑤下意識地踩了剎車,這下可就坑慘了後頭的車子了,一個不防,張韻瑤纔剛修好的甲殼蟲,被追尾了,甚至還是連環追尾,場面慘不忍睹。
那個與張韻瑤追尾又被別的車子追尾的司機可就不幹了,一下了車來狂罵。加上張韻瑤又是女子,開着甲殼蟲,也不是什麼多名貴的車,車牌號也很普通,這些人自然無所顧忌,先出了氣再說。
“我操你大爺的,會不會開車呀?不會開車就回家帶孩子去。”司機是名三十上下的男子,開着車窗就狂罵。
張韻瑤瞪了回去:“保持車距你知道嗎?你自己不保持車距撞上我的車子還有理了?”
“誰叫你他媽的好端端的忽然急剎。”
“說話給我放乾淨點。你管我急剎不急剎,只要你保持了車距,也就不會追尾了,說來說去,你的責任更大。”乖乖女的張韻瑤吵起架來,也是毫不含糊的。
司機被駁得啞口無言,情急之下,就想下車來動手,只是纔剛走了幾步,就讓後座下來的男子制止了。
“可是,總經理,明明就是這娘們急剎惹得禍。”司機很是委屈。
“你若是保持了車距,會發生這種事嗎?”男子打開了車門,遞了張名片給張韻瑤,“不好意思,我們車子追了你的尾,這是我的名片,車子維修後再給我打電話就是了。我會負全責的。”
張韻瑤看了他一眼,接過,拿在手裡看了下,萬豪科技總經理蔣宏滔。
“看你也不像是騙子,行吧,到時候我會給你打電話的。”張韻瑤也不是蠻不講理之人。
“好,我會等小姐的電話。”蔣宏沮又朝凌陽點頭示意了下。
凌陽就對那司機說:“幸好你遇了個好老闆。”不然今天就要他爲他的滿嘴髒話負責了。
那司機兇眼一瞪,又要罵人,被蔣宏滔給瞪住,這才悻悻然作罷。
“那人看起來還挺有風度的。”張韻瑤評價蔣宏滔。
凌陽懶洋洋地道:“是呀,總算遇上個非怒路症,爆躁症的人。”原來他都準備收拾那個司機的。
“都是你啦,害我又要去修車。”張韻瑤埋怨道。
“這能怪我麼?明明就是你開車不小心。”
“你還說,若非你說大話來嚇我,我會踩剎車麼?”
“好好,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這總成了吧。”凌陽苦笑,蠻愛中的女人都是蠻不講理的,你管她平時候性格如何乖巧,如何的善解人意,但在戀愛期間,再乖巧再溫柔的女人都會化身爲野蠻女友。這是大學室友方劍陽曾經的經典語錄。
提起方劍陽,凌陽又想起,要了對方的電話,還沒給人家打過去。於是就掏出電話,撥出了朱雅麗留給他的號碼。
電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被接通,那頭傳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這是精城律師事務所,我是實習律師方劍陽。”
簡潔,明快,果然是律師形像。
凌陽說:“方子,我是凌陽。”
那頭頓了好一會兒,這才遲疑地道:“凌陽?凌神棍?”
凌陽大笑:“你這傢伙,到現在還在叫我綽號,當心我撕爛你的嘴。”
方劍陽大笑:“真是你凌陽?一畢業後你這傢伙就音迅全無,我還以爲這傢伙失蹤了呢,你怎麼會有我的電話?”
“今兒有幸碰到朱雅麗,她給我的。聽說,你要結婚了?”
“是,朱雅麗都告訴你了?”
“嗯。什麼時候有空,出來聚聚。”
然後約定明天晚上聚一聚,凌陽這才收了手機,對張韻瑤說:“以前大學時代的室友兼同班同學,明天晚上去他家聚一下。可以附帶家屬,要不要去?”
張韻瑤臉色微微一紅,嘴裡卻道:“誰是你家屬?不去。”
“真的不去?”
張韻瑤揚了揚下巴:“不去。”
凌陽坐正身子,“嘿嘿”一笑說:“那就更好,到時候,他們全都帶了家屬,就我一人單身,他們肯定會問我,怎麼還沒找到另一半。我就說,我目前單身,然後,他們肯定會給我介紹妹子。”
張韻瑤輕嗤一笑:“想得倒是美。”伸手揪了他一把。
凌陽哈哈一笑,握着她的手,放在脣邊親了一記。“去吧,明天估計還會遇上那個朱雅麗。”
“朱雅麗是誰?”
“以前在大學時曾追求過我,後來追了三年無果,最後一年實習期間,好像找了個官二代吧。”凌陽看着她,笑道:“告訴你呀,今兒在朝陽會所就碰到她呢,你不知道當時的情況。”當時的情況就是,凌陽是沒房沒車的窮屌絲,人家卻是高高在上找了個高富帥的白富美。
“我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你這個女朋友了。明兒個可得替我撐着啊。”其實,管他是侯府公子,還是大神棍,總之,也都是有虛榮心的。
張韻瑤笑得前伏後仰。
“朱雅麗,這個名字怎麼就那麼熟悉呢?”
……
而這時候的朱雅麗,給方劍陽打了電話後,喃喃自語道:“這傢伙,居在真的給方劍陽打電話了。”哼,她還以爲凌陽混得不好,不敢給方劍陽打呢。
之後,朱雅麗就又給另外幾位同學也打了電話,讓他們明日聚聚。
打完電話後,朱雅麗也起身去開衣櫃,找
開衣櫃,找着明日晚上需要穿的衣服,而李華這時候進來:“幹嘛呢?”
朱雅麗道:“老同學有請,明日聚聚。”
“就是那個在精城律師事務所做實習律帥的方劍陽?”
“是,還有一個兩年多不曾見到的同學,他也要來,他也邀請了我。明天你要一道去麼?”
“不了,我還有事。”李華神色淡淡。他與朱雅麗認識也有三年了,雖然朱雅麗沒什麼身份背景,但學的是法律專業,八字也很好,聽算命的說,她的八字與自己剛好相配,向來迷信的母親就認可了她,他也覺得朱雅麗帶得出場子,長得又漂亮,又會說話,也沒什麼惡感,最重要的,這女人好控制,就一直交往到現在,半年前還舉行了訂婚儀式。不出意外,他們還會步入婚姻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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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雅麗找出了前陣子纔剛買的衣裳,拿出來用熨斗熨,對李華說:“那明日你來接我好嗎?那個同學,我以前與他,有些小宿怨。”
朱雅麗別的都好,就是有較強的虛榮心。李華是清楚的,不過這也算不得缺點,在她那些同學朋友面前,他扮演的通常都是得體的高富帥未婚夫角色。
並且,他也樂在其中。
於是李華就說:“也好,到時候你打我電話吧,我來接你。”
朱雅麗抱着李華猛親了下,溫柔笑道:“親愛的,你真是太好了。”
李華也摟着她,等她把注意力放在別處後,這才揉了揉眉角,店鋪生意一落千丈,半個多月過去,一筆成交都沒有,反而還陪了不少錢進去。
連店長王明都情不自禁地提起那個凌陽,還曾預言名揚四海一個月內必定關門,這才半個月,名揚四海就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李華是個無神論者,他向來只相信權勢,人脈,實力,那些威脅詛咒之話,向來是嗤之以鼻的,但這件事着實邪門,邪門到李華一聽到凌陽的名字,就有些發怵。
而楊宇翔也在他面前不止一次提到過凌陽,稱凌陽是有些旁人所沒有的手段,不然顧永浩那個紈絝子也不會趕着上去巴結人家了。
李華心頭已有些後悔的,耐何面子作祟,不肯承認自己堂堂公子哥,居然會懼怕一個普通人。
……
方劍陽是南方人,身材中等,一米七幾的個頭,利落的板寸,合身剪裁的白襯衣加黑色西褲,都市精英形像深入人心。方劍陽的未婚妻劉小琴也是南方人,不到一米六的個頭,穿着細高跟鞋及無袖長裙,看起來倒也修長苗條。
但凡在京城打拼的北大法律系一班的同學幾乎都來了,劉濤,朱宇航,雷鳴風,加上凌陽,唯一留在北京卻沒有來的鄧超,也託了劉濤帶了話來,因爲要去丈母孃家,爲了未來的性福着想,也只能先對不住哥們一回了。
在功利十足的大都市裡的人想要結束單身生涯,還真心不容易,大家也都理解。
女生也來了朱雅麗、萬春豔、趙湘香、韓玉嬌,加上凌陽張韻瑤,一共11個人。
方劍陽訂的餐廳在朝陽區附近,這間餐館也還設有包間,就在二樓靠街的位置。凌陽和張韻瑤去的時候,人已經來了大半。
“凌陽,哈哈,你也帶家屬了,不愧是咱們北大的校草級人物。弟妹也是百裡挑一的大美人,厲害。”方劍陽與凌陽來了個大大的擁抱,再上下打量他一眼,捶了他一拳:“混小子,皮膚還是那樣白,真讓我妒嫉。”
凌陽則笑着說:“你這傢伙,長黑了,還長高了。”比劃着二人的身高,以前方劍陽矮自己大半個頭,現在只矮小半個頭了。
方劍陽哈哈一笑,跺了跺腳:“內增高,哪比得上你這高佻身材,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你這傢伙究竟是吃什麼長大的呀,皮膚白就算了,身材還那麼高。遇上你,我只有被打擊的份。”其實方劍陽也不算矮,但在普遍高個子的北方可就不夠瞧了,不過他向來會打扮,穿上內增高鞋,頭髮往上梳,高高地聳着,非常挺拔修長。
一羣同學就圍了上來,打量張韻瑤。
凌陽笑着介紹道:“因爲方子說可以自帶家屬,所以我就把家屬也帶來了。我女朋友,張韻瑤。”
衆人猛一陣誇讚,泛酸的,妒嫉的,起鬨的,熱鬧非凡。
張韻瑤落落大方地打了招呼後,大家入座。凌陽又指着在場諸位與張韻瑤認識,“方劍陽,當年咱們系裡的第一才子。劉小琴,中文系的校友,是方劍陽的家屬兼我的同學。雷鳴風,劉濤,朱宇航,朱雅麗、萬春豔、都是一個班的。趙湘香、韓玉嬌,雖不是同一個班,卻也是一個學校的。”
張韻瑤一一打着招呼,在朱雅麗身上微微掃了眼,因爲朱雅麗是在座中最漂亮的,穿得也是最華麗時尚的,亞麻色大波浪卷披在身後,修長的脖頸,身穿時尚的吊帶長裙,鑽石紅寶石項鍊,鉑金手環,鑽石戒指,精緻的愛馬仕包包,無不精緻。完全就是從精品店走出來的精品女人。
這個女人也挺有意思的,儘管面帶微笑,熱情爽郎,實際上目光一直在凌陽和自己身上打着轉。
而凌陽,正側頭與方劍陽朱宇航幾人說着近來的情況,壓根就沒有注意到朱雅麗。
張韻瑤就笑了起來,桌底下揪了凌陽的大腿。
凌陽握着她的手,側頭對方劍陽道:“還是你厲害呀,我聽朱雅麗說,你已經是
,你已經是個律師。真夠厲害的,這麼年輕的律師,怕是刷新了政法界記錄了吧。”
這話惹來衆多人的附和,畢竟大家也才只是二十四五歲的年青人,家境大都普通,在京城打拼命要靠自己,大家都還掙扎在溫飽線上,但方劍陽卻已甩開大家一大截。
月薪八千並不算是多高的收入,但比起其他還在溫飽線上掙扎的同學,着實讓人羨慕了。
方劍陽家境小康,但在京城並沒什麼背景,方劍陽如此輕的年紀就在京城站穩腳跟,也與他的努力和天賦密不可分。
而面對衆人的羨慕,方劍陽卻微不可聞地苦笑了聲:“當律師,也就是表面風光的職業。我雖然已領了律師證,但也還在實習期間。若不是朱雅麗幫忙,想轉正都還遠着呢。”
朱雅麗找了個官二代未婚夫已是衆所周知的事,衆人就又開始羨慕朱雅麗,說女人幹得好,還不如嫁得好。甚至雷鳴風還半開玩笑地說:“我下輩子也投胎做女人得了。”惹來衆人大笑。
朱雅麗雖然虛榮了些,但對同學的幫助也是有目共睹的,至少,她靠着她的未婚夫的影響,讓方劍陽轉了正,成爲真正的律師。儘管至今還沒開過張,上過法庭,打過官司,也只是做着輔助工作,但並不影響方劍陽夫婦對她的感激。
劉小琴就更不用說,她是國內影響力較大的雜誌期軒的編輯,專門負責“都市精英”欄目,若無朱雅麗的介紹牽線,她也不可能把京城各行各業的都市精英採訪成功。
雷鳴風是一間房地產公司的董事長秘書,薪水普通,不高也不低,朱宇航則是某報社法治欄目的記者,劉濤是京城某個區檢查機關公務員,薪水並不是很高,但清閒,年終獎頗爲豐厚。
幾個女生就混得次些了,也就是公司裡的普通職員,每個月的薪水能養活自己都不錯了。今日拔冗前來,也還是響應朱雅麗的號召。
同學們許久不在一起,加上都已出了社會,一旦相聚,也就是相互問大家的職業薪水,年終,獎。
衆人相互介紹了各自的工作,就開始逼問凌陽。
------題外話------
快過年了,你們準備怎麼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