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城，衛察司。
第一訓練基地之中，圖書館。
朱墨哪裡還有半分低頭哈腰的模樣，甚至瀟灑的拿出古舊的煤油打火機，熟練的玩着花活。
“這裡是我們的圖書館，我想應該比不上你們家衛生間吧。只是很奇怪啊，你們這些大家族難道都喜歡把自家圖書館搞在衛生間裡？味道可是真重啊。”
“朱老爺子，俗話說的好啊。這男人爲老不尊，當心夜夜笙歌之時長鞭軟糯，縮頭如龜，鬆脆酥餅，清風拂過，散如齏粉。”
說話之人，尖酸刻薄，她叫巫馬宗秀。
女孩看起來不大，十幾歲模樣。反倒是身材可圈可點，小荷才露尖尖角，日夜清晨有蜻蜓，形如手指般的蜻蜓。
她的衣着分外大膽，幾乎周身都是花紋勾勒的黑色絲線編織，小腹處透着亮光，腰間兩側顯露白華，從肋骨一直到大腿根處。
微微聳立處，絲綢同黑絲參半，縫縫補補，陽光可以輕鬆溜進縫隙，隨着身體擺動，不時有白玉般肌膚閃現。
“我已經老了，身外之物，可有可無。倒是你啊，記得添衣，渾身沒有二兩肉，哪裡夠男人下酒啊。”朱墨打量着她，搖頭嘆息，一副失望之色。
高傲的面龐此時滿是怒火，女孩差點就要揮處長鞭，龍蛇般打出一記只有武當絕學“密不透風遮蔽羞羞掌”才能抵擋的攻擊。
“夠了。朱老，你我本是平級。喊您一身老，也並非敬重你，算是賣藍英一個面子罷了。你這樣的表現，一會怕是很難讓我們放水了啊。”牧君童笑意中透着厲色，露出兩顆好看的虎牙，悠悠說道。
“老傢伙，聽說你們內部出了很多奸細。一個孩童都可以完成的任務，卻折損大半外勤，想必明年只能當個叫花子了吧，四處討飯，搖尾乞憐。”
出聲的是一個肥嘟嘟大胖子，他一個人足佔三人面積大小，少年才滿十七，名爲宋文山。
他身後站着一個個子很矮的孩童，十歲出頭模樣，他離得五人較遠，看起來關係並不融洽，粉嘟嘟的小臉，如同瓷娃娃一般。
他從未言語，孩童有名，喚作樂正砌石。
“我衛察司啊，確實很是可憐，但總比禁臠腐肉強得多。幾位，要不就看到這裡吧。我安排了豐盛的午餐，諸位吃飽以後，還要下場校考呢，別餓着肚子上。”
朱墨洋溢着狐狸般微笑，掩飾着自己內心的絕望，現在的衛察司，可真是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啊。
這六個少年可都是兵士級大圓滿境界的異能者啊，只差臨門一腳，便可踏入司命級，自己活了數十載，也不過才司命級三輪異者而已。
他不敢再往下想去，假以時日，這些貴族子弟是不是可以達到傳說中的君殺級，一人可屠億萬生靈，隻手覆滅一國之力。
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啊，畢竟一半以上的精英，都永遠葬在鬼霧密林，屍體都尋找不到。
散出一大筆死亡體卹金，金庫見底，偏偏還是牧君童這小子來校驗。
真是屋逢頂漏，恰有夜雨傾盆。
“不用，直接開始吧，我們趕時間。”牧君童不想過多廢話，心中已有主意，等你老不死的哪天外出，直接滅殺。
他心裡火熱，知道藍英外出只是藉口，一羣廢物而已，分分鐘解決掉。
說什麼這次也要把她廢在牀上。
“行吧，既然如此，還請移步比鬥廳。”朱墨心裡沒底啊，這會他想起了伍念之，或許這小子至少可以扳回一局吧，多百分之十的資源可以少死多少人啊。
再這樣衰敗下去，小姐別說再臨中心城，怕是西子城衛察司首席之位都要弄丟。
老人無奈，反正西門町老爺子在，他的小徒弟肯定不會出事的，那可是連四大騎士長都不給好臉色的真正大人物。
只能這樣了，已經別無選擇，就算西門町大人歸罪自己，哪怕一指頭把自己滅掉，我老朱也要再爲小姐拼命一搏。
“念之啊，速來比鬥廳。衛察司需要你，你只要能贏一場，古法秘籍任你挑選一本。”朱墨心念一動，一條訊息傳給少年。
伍念之看到公告之時，就已經出了重力室，看着執鞭人的羣聊，其內無人吭聲。
只有朱墨雜夾着恨鐵不成鋼的一句話，“所有人，速來比鬥廳。”
聽到天啓二字之時，少年便怒不可遏，只覺得自己這幾天消磨的怒火又全部回來，即使朱墨不主動找他，他也會主動參戰，內心只有一個聲音，“粉碎，湮滅，重生，脫胎，換骨。”
比鬥廳內人頭攢動，序列較高的幾支隊伍氛圍壓抑，仿若千斤重擔直錘頭頂，胸中積鬱難泄。
第三十一小隊是現存的最強戰力，他們的執鞭人名爲朱生生，他自然就是一會要出場的第一人。
排名靠後的很多隊伍都不知道天啓騎士團究竟是個什麼組織，畢竟網上一點相關信息都沒有，連“天啓”二字都不能打出。
這些人更是在去年校考之後才進來的衛察司，僅有幾人知道天啓二字的魔力，其他人一概不知，一些老人更不會主動提及此事，因爲會給自己帶來無盡侮辱和絕望。
那是一座座高不可攀的山巔，終其一生也只能仰望的存在，一個只收貴族的地方。
“哇，爲首的小哥哥好帥啊。溫文爾雅，氣質出塵，好一個貴氣少年郎。”
“嗯，很帥！這要是我男朋友就好了。我要給他生一窩可愛的孩子。”
“他穿的什麼牌子衣服啊，趕明個我也讓我老爸搞一套給我，看着就討女人喜歡。”
“你小子，給你老爹省點錢吧。要不是你幸運，通過衛察司考覈，你爸還不是得整夜偷偷出去翻垃圾桶。”
“你看那個女孩子，太性感了啊。一會她要出場，我說什麼也得上臺，被她打一巴掌也好啊。”
……
“校考開始，天啓騎士團來的大人只會動用三成實力與你們對敵，望我衛察司所有人員全力以赴，凡取勝一場者，獎勵十萬能量石，外加一年熱武器免費使用權。”
朱墨手裡拿着奇怪的擴音器，竟是可愛的小熊形狀，每一次說話，胖嘟嘟的肚子還會鼓動起來。
天啓六人的出戰名單早就定好，十場都是馬二胄一人，狂妄的沒有界限。
“現在開始，第一局。天啓馬二胄，對陣執鞭人朱生生。”朱墨心中憂慮，這小子怎麼還不來啊。
一聲之後，全場沸騰起來。
這一刻，所有人心中的陰霾彷彿一掃而空，出現內奸和另一個如鯁在喉的事都暫時忘卻。
“朱生生加油，你現在可是咱們衛察司第一執鞭人啊，首勝不是有手就行。”
“對啊，對啊。這局打贏，說不定還可以得到對面大人的賞識呢。”
這些都是不知所謂的新人說的，真正知道其中可怕的老人，都在暗自捏汗。
“暫時第一小隊。執鞭人，朱生生。還請大人指點一二。”朱生生看着眼前的高大青年，只覺得有些熟悉之感。
對面的馬二胄冷哼一聲，赤手空拳，並無異武，“來吧，雜種。”
朱生生憨厚面龐生出怒意，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他，最厭惡的便是這種稱呼。
“枯木糾纏術。”
一聲叱喝，男人猛烈前衝，手中綠光閃動，幾根枯萎巨木自馬二胄腳下竄出，向着健碩少年纏繞起來。
“聽好了垃圾，我只用三成的力。”少年百無聊奈，甚至打起了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