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時候,李洋洋這個超級難纏的傢伙,死纏着我,我踩自行車回家我都要累掛了,她還一直坐在車尾,上坡連動都不動,真氣死我了,讓我更氣憤的是,楚楚站在我們大學西苑小區的大門口等着我,她看到我時,開心的迎上來,然後看見我和李洋洋的情侶裝,一臉的燦爛黯淡了許多,洋洋知趣的打了個招呼跑了。
“楚楚,怎麼會來找我的?打個電話就好了。”
“我打你手機,但關機了,就在這等你了,我有事跟你說。”
上了的士,我不知道她帶我去哪,不過看她那種表情,應該是件好事,爲了掩蓋掉情侶裝的尷尬氣氛,我說了個笑話逗逗她:“一天下午,一個女神經病患者來到建行窗口,給了銀行職員一張紙條要提款。紙條上赫然寫着‘茲’某某同志於貴銀行處提取人民幣一億元。落款是神經病院中共中央辦公廳。銀行職員本來想報警,可看該神經病女子很認真的樣子,想想還是打發算了。一旁的保安對該女子說:你這張條子想要提款,必須先到對面派出所,找所長蓋一個章,你再來取錢就沒問題啦。該女子想都沒想,直接就向派出所走去了。大概十多分鐘,那個女子興高采烈的回來了,舉着那個條子,說:人家說啦,辦公程序簡化了,不用所長批條直接就可以取錢啦。當時銀行大廳有很多人都在,怕她精神病發作起來影響正常的秩序,只好把值班主管找來了。主管和女患者在一邊聊了幾句,問你取錢做什麼用呀,女患者說:取錢買麪包,蛋糕,吃的,買穿的。主管指了指不遠處的地方說:我們這裡是建設銀行,只有建房子才能到這裡取錢。你取錢買吃的,要去農業銀行,買穿的,取錢要到工商銀行才行!該女子就又高高興興地走了。過了一會兒,該女士又回來了,帶來了的回答如下:農行的人說了,這裡是農行,只有農民能取錢,我是城市人口,工行的人說了,我們這裡是公行,只能公的來取,母的不行!說我是賤人,只能到建行辦卡取錢……”
楚楚‘噗’的笑了出來,然後握住了我的手:“本來打算一個小時內我不和你說話的,你真壞!”
我看着她那隻纏着繃帶的手,心疼的親了她一下:“爲什麼受傷的?”
“到那再說。”
城南繁華區的一個小樓盤,精雅小築,這裡的居住房,花園等也都,精雅別緻,這間兩居室,也是很精緻,楚楚把它弄成了一個童話的世界,全是粉色,彷彿走進了夢境,我愕然:“楚楚,租金很貴吧?”
“買的。”
“不是吧!”
“你搬出來吧好嗎?”
先斬後奏,看着這間精美的房子,肯定花了楚楚很大的心血,也就那張牀,壓到了楚楚的手吧。說真的我不想離開小花他們,覺得這裡雖然住進來肯定很舒服,但我習慣了熱鬧,就那麼一個人靜悄悄的,實在不爽,可我也不敢當場拒絕:“楚楚,花了不少錢吧?”
“你倒是說呀?你到底什麼時候搬出來?你不搬過來也成,咱們就分手!”她氣呼呼的把包甩到沙發上,然後坐下去。
我坐到了她旁邊:“楚楚,這是不是我們的二人世界?”
“你說呢?她反問道。”
感激之情從心底冉冉升起,我摟住她脖子,嘴脣緊緊的貼住了她嘴脣,她突然叫道:“疼!”
我不小心的壓住了她纏着繃帶的手,我急忙問道:“怎麼了?還疼嗎?”
“你這個死鬼!你看我的手都這樣了,還不知道疼惜,唔。”
“楚楚,謝謝你。”
“幹嘛說謝謝?是不是想做對不起我的事情?是不是不想搬進來?”她非常緊張的問。
我沒有話回答,微微搖搖頭。她站起來,走到角落,把一張布掀起,一架嶄新的雅馬哈鋼琴,然後她回頭過來笑了一下,回頭一笑百媚生就是這樣吧?還好楚楚不是生活在古代,不然早就被哪個達官貴人富賈淫魔給強搶去了。
“少揚,我以後天天彈琴唱歌給你聽好不好?”
“當然好啦。”
“你彈吉他,我彈琴,我們可以一起唱歌,一起朗誦詩歌。”她的表情告訴我她沉浸在美夢之中。楚楚其實就一個沒長大的孩子。“我朗誦詩歌給你聽。”
她坐在鋼琴前,彈着琴,受傷的手雖然包着,但手指是沒有包,彈奏那首鋼琴曲雨的印記,朗誦起來:“
她又跳着坐到我大腿上,像只小兔子蜷縮到我懷裡:“大一那天晚會聽了你的吉他後,我就開始注意你,發覺你這人就一個流氓,你在籃球場上打比賽,水平不怎麼樣,打到最後和別人打架的肯定是你,踢足球也是,一場球賽沒踢完,你和人家吵起來,就追着人家滿場打,那時覺得你這人真是個流氓,野蠻加暴力,後來我就不怎麼好奇了。但是有一天我在藍城大學學校裡的公告欄上,不經意看見了署名張少揚的論文,還是全校第一的。很難想象你這樣的野蠻人能和舞文弄墨相提並論啦,後來漸漸的又發現你的一些詩歌,散文,常常的掛在學校的網站。好奇殺死貓,結果,就真的喜歡你了。”
難道剛纔的詩也是我寫的?怪不得那麼熟悉。
“那首詩是你其中的一首,寫得很好,我很喜歡啊。痞子居然也是個才子。”
她看着我的眼睛,然後輕輕一笑:“幹嘛了?怎麼不說話。”
此時無聲勝有聲,我吻了過去。門鈴突然響起,她疑惑的看了看我:“怎麼會有人敲門?難道是物業嗎?等我一下。”她嬌羞的跳開。
開門那一刻,我們都傻了,她媽媽衝進去就罵:“你怎麼那麼不要臉!”一巴掌拍在了楚楚的臉上,楚楚的眼淚跟着流了下來。
我跑過去把楚楚拉到我後面:“你敢打她?自己女兒你都打!?”
她的媽媽冷冷的逼視我:“初生牛犢不怕虎對吧?看不到棺材不掉淚對吧?讓開!”
她推開了我,把正在流着眼淚的楚楚拉過去:“跟我回去!”
我把楚楚拉了回來:“阿姨,我知道你們家有錢,雖然我給不起楚楚天堂的生活,但我也有手有腳,我能給她幸福,你要明白,一個人最大的快樂來源於精神而不是物質!”
“不是物質?那好,今天我就跟你說個明白,楚楚的男朋友叫王耀的,我很滿意,我和她父親那麼大的家業,需要繼承人,楚楚是管理不來了,但是王耀他可以撐起來,你呢?你吊兒郎當的,你算什麼?”她又把楚楚拉過去:“跟我走!別在這丟人現眼。”
我又把楚楚拉了回來,她老媽這下真的大發雷霆了,把後面的兩個保鏢還是手下叫過來:“把他給我往死裡打!死了我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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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抱住我:“媽!不要!”
兩個保鏢上來,一拳過來,我頭一偏,閃過一拳,然後把楚楚推開,操起凳子往他頭上劈下去,這傢伙應聲倒地,後面那傢伙也彎腰拿了個凳子,我趁他還沒站直的時候飛快躍過去,一腳踢到他頭上,這傢伙倒在地上,我上去補了幾腳,他捂着肚子嗷嗷大叫。
楚楚的母親這下真的火冒三丈怒髮衝冠了,掏出手機嘮叨了幾句,然後掛了手機狠狠瞪我:“你能打是吧?我看你能打五個?五十個?還是五百個?!”
楚楚推我:“你走哇!”
“我不走!我要跟你媽媽理論清楚。”
“你不走?你不走我會更麻煩的!快點走哇。”楚楚那個表情,可憐的,怨恨的,傷心的,悲傷的詞佔全了。
我走了出來,在走到樓梯前見一羣人從樓梯裡跑出來,帶頭的問我道:“3318是不是這裡的?”
這羣人應該就是楚楚媽媽的人了,他們一直都在樓下待命,沒想到楚楚的母親居然是有備而來,純粹是爲了教訓我。她應該監視了楚楚很久了。
我騙他們道:“這裡是2棟,不是3棟。旁邊的那棟樓纔是3棟。”
“啊!我們走錯了!龜兒子的我們走錯了!快點快點!”然後他們一羣人又從樓梯奔回去了。一羣腦殼被門夾過的傢伙。
楚楚母親也真夠狠的啊,搞不好你以後就成了我和楚楚生的娃的外婆了,你居然狠心找了那麼多個打手來PK我,如果把我打殘了,就等於把你的外孫的爸爸打殘了,真殘忍啊。
也不知道楚楚會怎麼樣?不過楚楚一個獨生女,再狠她也不可能對楚楚下手吧。我轉了回去,躲在某一個角落偷看,她們出來了,看見楚楚的媽媽安慰着楚楚的:“楚楚,你讓我傷透心了。我就這麼個女兒,我這麼放心讓你跟着他走啊?疼嗎?媽媽打你那巴掌,打在你身上,痛在我心裡,女兒啊,你現在是被他迷花了眼,等過幾年後,你就知道你有多幼稚了。乖,不哭了。……”
我們這是三樓而已,所以都走了樓梯,我悄悄跟着他們下去了。見那兩個被打倒的手下,居然還是那副昂首挺胸的模樣,真威風啊。
後來離得遠了一些,她們說啥我沒有聽見了,她們上了車,好幾部車子,呼嘯從我旁邊而過,楚楚母親和楚楚在最後一部車上,她們從車窗裡驚訝的看着我,驚訝我爲何沒跑?還是驚訝我膽子那麼大?……
胸悶,非常悶,打了個電話給小花:“呼叫小花!呼叫淫蕩的小花over!”
“淫蕩的小花收到over!”
“過來陪我喝酒over!”
“沒空,正在陪女朋友逛街over!”
“你給我過來!不過來你就給我去死!”
“我這就去醉生夢死over!”
“o你老母!快點過來,我煩得很,想找人陪我喝酒!”
“那好!麻煩少揚你趕緊過來這邊over!”
“你在哪兒呢?”
“南緯兩千度,東經三百度over!”
“你說不說?!”
“那就去威勢酒吧over!”
“好煩啊!好煩啊!別給我說over了!”
“恩,那不說了,先這樣over!”
小花我殺了你~!!!
……
他還帶了文靜,我不爽了:“我們倆個純聊天,你帶文靜過來做什麼?給她一塊錢讓她先坐公車回去。”
“喂,我和花幹高興的逛街,是你自己打擾了我們,你還想怎樣?”文靜邊給我們倒酒邊說。
“我現在給你們助興,喝醉後你們兩個野鴛鴦就去那個了,多瘋狂!”
“你這人怎麼那麼無恥啊?”花幹一臉純真的看我,裝得真純啊。“快說,有什麼不爽的事情。”
“楚楚是貴族,老早就想告訴你了,有錢。”
他猛拍桌子,酒杯都跳了起來:“那好啊!先把她肚子搞大!然後生娃,生米煮成熟飯,她家的財產你就分了很多了!”
“你看我像那種人嗎?雖然我家也不怎麼樣,但我沒那種野心吧?”
“我知道了,你一定想要更大的財富!是不是想把她父母毒死,然後把遺產全部捲過來?”
“你聽我說完行不行!”
“哦。”
“我很愛她,但是她媽媽拼死反對。”
“那就先毒死她媽媽啊!”
“媽的!你正經點可以不!?”
“這麼白癡的問題也問我?可選的路多了去,第一就是把她肚子搞大,生娃,等到你孩子會開口叫她老媽姥姥後,你看她怎麼拼死反對?第二就是私奔,思想有多遠,你們就滾多遠,從此藍城少了兩個礙眼的傢伙。第三,你就買一把菜刀給楚楚隨身攜帶,動不動就拔刀出來威脅她老媽,說不給在一起就自殺給她看!第四,……”
“別說了!”雖然小花說得有些誇張,不過真的是非常好的建議。“但是她老媽還威脅我說,如果不照辦,就讓賀總弄不到那個賓館。”
“幹我們啥事啊?賀總得到那個賓館後,難道給你一百萬嗎?我們就是她手下的棋子而已,你看她現在理過咱嗎?”
“話不能那麼說啊,好歹她給了咱一人二十來萬啊。”
“說到這個我就來氣!你也不想想,如果咱兩掛了,這些錢就是咱的埋葬費了!”
“二十萬的埋葬費,多風光啊!”
談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至少不胸悶了,三人一同走出酒吧,他兩忙不迭的纏纏繞繞拉拉扯扯要去哪。我問道:“不回去嗎?”
“都是你這電燈泡,我們還要去happy,你打擾了我們寶貴的時間!”
“媽的!滾!給老子滾!快滾!打的滾!我給錢!!!”……
冤家路窄,我走回去的路上,遇見了林哲,他和一個女孩子手牽着手,他也看見了我,我打算假裝看不到他繞過去,誰知他一橫過來故意重重的撞了我一下,因爲他比我高,身板好,而我有沒有準備,一下子就被他撞倒了。
我拍了拍衣服:“你想怎麼樣?”
他一直對那天晚上在酒吧門口被我用皮帶抽的那件事耿耿於懷:“你以爲你算老幾?裝英雄救美啊?李洋洋要不是我救她,早就是妓女了。裝英雄救美,可笑,告訴你張少揚,上次要不是我沒有提防,你早死哪去了!”
今日我心情不好,頹廢得很,我站起來就要走,他又攔住我前進的腳步,手指着我的胸膛:“我告訴你張少揚,李洋洋是我的!你敢碰她一根汗毛,我讓你死得很難看!”
我拍掉他的手:“你丟不丟人呢?居然在大庭廣衆對自己的女朋友動手,還往死裡打,本來你們兩公婆吵架,我不該管的,但你那是謀殺啊。我就是碰她你又怎麼樣?有一天晚上她病了,還和我同寢吶。”
他一拳過來,我頭一偏閃開,和他廝打在了一起,不過我沒夠他打,他比我強壯比我高,大概是個體育老師的緣故,強得很,廝打了幾分鐘後,這次輪到我兩眼冒着星星的躺在了地上,耳朵嗡嗡的,他踢了我最後兩腳:“你以爲你什麼東西?跟我打!你嫩得很,回去練幾年再來吧!”
他瀟灑的攜女友款款而去,我慢慢的爬起來,脫下衣服拍,衣服上全是鞋印,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圍着,這條街晚上人少。我無奈的走到一臺公衆飲水機前,用水拍洗着臉,這林哲也太誇張了,雖然我不是什麼武林高手,但我打過那麼多次架,真沒遇見那麼厲害的,我根本沒能碰到他一拳,簡直就只有被打的份。
我把衣服掛在肩膀,像個流氓一樣拿着啤酒邊喝邊走回家,李洋洋在家看着電視,看到我這個樣子她嚇了一跳:“是不是又被人家圍着打了?”
“沒有。”
“怎麼了?”
“都說啥事都沒有。”說出來不丟人嗎?被你男朋友打得五體投地的,想哭都不敢哭。
手機響起,我等了一天的電話終於來了:“楚楚,你怎麼樣了?”
“還好了,就是這段時間我們不能見面了,給我一些時間,我把我媽媽說服吧。”
“哦。”
“先這樣,我現在做什麼我媽媽都監視我。”
嘟嘟掛了,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說啊!誰打你的?”李洋洋着急着。“你到底說不說!”
我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水喝:“你男人,林哲。”
我把那杯水喝完後她叫道:“喂!這是我洗指甲的水。”
我摳了摳喉嚨,衝進衛生間:“李洋洋!你害死我了!”
她追了過來:“林哲?你怎麼又和林哲打起來了?”
“誰知道,冤家路窄,大家看大家都不順眼,就打起來了,誰知道上次他假裝不能打,這次打得我滿地找牙,疼死了。”我摳着喉嚨,但好像沒有用,乾嘔了幾下,我打算屈服了。
“上次他是喝醉了!你知道嗎?他是練散打出來的!”
我差點沒暈過去:“你怎麼不早說!還好我裝死的水平還不錯,不然鐵定給他打死了!”不丟臉的說,那時我的確裝死了,畢竟明明知道打不過他還要和他拼是非常傻帽的行爲,大丈夫能屈能伸,能拼死也要能裝死。
我坐回到沙發上,我坐在旁邊看着我的身體:“哪痛?”
“心痛。”
“沒正經!”
“幫我拿一瓶純淨水。”
李洋洋起身去要純淨水,打開了冰箱,低頭回過來側看我,小聲地問道:“那他呢?怎麼樣了?”看來她關心她男朋友比我多很多。
“他很好,比我要好很多,好像我沒有一拳打到他,虧本到家了。他身邊還帶着一個女人。”
李洋洋無奈的搖搖頭,開了純淨水遞給我:“其實好幾年了,他就是這樣,在外面有很多女朋友,一直都在騙我,上次我被打,也是第一次跟蹤了他,他生氣了,說我在他兄弟面前給他出糗,就打了我。”李洋洋淡淡的說話的口氣,估計她對林哲這人也是糾結得很,恨不起來。
“男人一旦有了花心的毛病,這輩子就很難改了。”
“男人都是花心的,只是花心程度有點區別而已。”洋洋貌似很瞭解男人,不過女人這輩子都在研究男人,很多東西她們都研究出來了規律。
“對,世界上像我那麼專情的男人已經越來越少了,痛哉痛哉……”
“像你這麼自戀的人,世界上也許就只有你一個了!我和林哲是我在酒吧跳舞時和她認識的,當時是爲了掙最後一年的學費,後來遇見了他,他給了我一筆錢,夠我的學費。他這人也蠻善良的,人也帥氣,比較上進,我喜歡他也是順其自然的。”
“後來就姦夫淫婦狼狽爲奸了,對吧?”
“除了對我的關心少一點,花心一點,總之他這人優點很多,對事業盡心盡職,他教的班級的學生,一般體育成績都及格。學生喜歡他,他也有能力讓學生聽他的話。”李洋洋的表情毫不掩飾對林哲的崇拜。
“我看你最好還是忘記了他吧,他只會給你帶來無窮盡的傷痕。”我是好心奉勸的。
“算了,我打算原諒他,繼續裝傻吧。”
我覺得她很蠢,想要說什麼,門砰的開了,小花啪嗒趴在地上,然後慢慢的又站起來,弓着身子即將要死的樣子躺倒在我旁邊,臉上都是傷痕,比我的還要多。
我急忙問:“小花!怎麼了?被車撞了?”
“被人伏擊了!”
“怎麼了?”
“送文靜回到了她們宿舍後,我出了學校門口過那條小巷時,十幾個人上來就打!”
“你怎麼沒報上我的名號!?”
“報了!被多扁了幾下!”
“到底誰那麼囂張啊?”
“文靜前男友,他們是鈑金班,他們班全是男的!”
我握緊拳頭:“報仇!”
李洋洋用藥水幫小花塗着:“你們兩個,整天就打打殺殺的,沒見過像你們這樣的。”
“還不是爲了女人嗎?紅顏禍水!少揚你怎麼也掛彩啊?”
“對啊,好巧哦。說來話長,就不說了。覃蘭去了哪兒了?好幾個晚上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約會了吧。”
“不知花落誰家?羊落哪隻虎口?”
……
被人打成豬頭,當然不可能一笑了之,林哲我可以不去跟他算賬,畢竟上次我把他打得夠嗆,都扁進了醫院,但是小花被打的這口惡氣,無論如何是吞不下去的,雖然咱畢業了,但我們的那支狼羣足球隊還是存在的,第二天晚上打了個電話給王印,王印叫上幾十個弟兄,晚自習下課後,進了他們鈑金班的宿舍。
幾十個人風風火火的進了一個宿舍,小花瞪着一個上鋪上躺着看書的四眼仔看,我心領神會,走過去對那四眼仔叫道:“你!下來下來!”
他戀戀不捨的把書放下,坐起來看了看我:“怎麼了?”
“下來下來!下來再說!”
他跳下來,一臉的鬱悶:“老師!我考試沒有作弊啊?”
我的樣子難道那麼像老師嗎?小花看了看:“好像不是這個!”
廢話!看這個書呆子樣的傢伙,怎麼可能拐到文靜那麼美的女孩?是在隔壁的宿舍,我們幾十個人進了他們宿舍,那傢伙叫連寬,拽得很,一臉的無所謂,小花可不管,衝上去就打,他們宿舍還有兩個傢伙,看來也非常講義氣,看着我們幾十個人他們兩都敢幫忙,我衝上去閉上眼睛拿起凳子邊打邊唏噓:“太暴力了!太暴力了!”……
在學校的食堂請這羣傢伙吃飯,我問王印:“王印,你認識楚楚?”
“認識,我們宿舍一個傢伙去年追她,但楚楚這女人,家裡有錢得很,而且她男朋友也很帥,叫王耀,不會看上咱這樣的。”
“王耀是她男朋友?”
“也不算是,王耀也是一個單相思的傢伙,不過楚楚還是接受了他,兩人倒也一點都不像情侶,最多是好一點的朋友,雖然王耀是她男朋友,但就是名義上算是而已。”
楚楚喜歡了我N年,而王耀單相思了楚楚N年?真複雜。
……
楚楚約我到了一間咖啡屋,我見到她就迫不及待的抱住了她,感受着她的真實,她的溫暖,她的柔情,她吻了我的額頭,推開我,緊張的看了看四周:“我媽媽說我再和你相見,就打斷了你的腿!”
“我怕什麼啊?”
“你別這樣,我就怕你出事,我媽媽說到做到。那天我真擔心死了。”
“別擔心我,好人命不長,壞人活千年,我這種人想死都死不了。你回去後沒被媽媽再打吧?”
“我媽哪會這樣,只是當時生氣的。你那天真被我媽的手下打了?”她看着我的臉緊張的問道。
“沒有,我昨晚喝醉了,然後和小花吵架,兩個人打架了。”昨晚和林哲PK留下的傷痕。
“你們不是好兄弟嗎?怎麼會打架呢?”
“喝醉了嘛,加上心情不好,就是擔心你,所以發泄到他身上。”
“你怎麼可以這樣呢?疼嗎?”
我岔開話題:“鬼鬼祟祟約我,不會就是想看我一眼而已吧。”
“少揚,我知道我媽媽不喜歡你,讓你非常生氣吧?這我也沒辦法,我和她談過了,但是說服不了她。”她那雙暗送秋波的眼睛,讓我沉醉。
“是不是你想要屈服了?”我有了種無奈的絕望感覺。
“當然不是,少揚是我的夢,我不會去放棄。不如,我們一起走吧,離開這裡!”
“楚楚,你會吃苦的!我買不起巴寶莉迪奧芬迪古琦,更買不起香奈兒路易斯威登給你,我也沒有房子住,更不會有車開,到哪都要坐十一路公交。”十一路公交是啥?就是自己的兩條腿:11。
“有你陪着,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儘管人要有理想,要上進,但我想我無論怎麼上進,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讓你住別墅的。”
“你愛我嗎?”
“我~~”
“你愛我嗎?”
“楚楚,老是把愛掛在嘴邊,不一定就是真的愛啊。”
“我只要你回答愛或者不愛。”
“啊,愛~~愛吧。”
“那好,你願意帶着我走嗎?離開這裡,當哪都行。”
她很期待我的回答,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我看着她灼灼的目光,小聲道:“楚楚,我想考慮。”
“你考慮吧,足夠兩個星期的時間考慮,假如兩個星期後你還不能決定,這輩子我永遠都不會是屬於你了。”
我警覺到楚楚身上莫非發生了什麼:“楚楚,爲什麼?”
她無奈地說道:“我媽媽瞞着我,和王耀的父母給我和王耀訂好了婚約,兩個星期後訂婚。這事情是傭人梅姨偷偷告訴我的,他們打算不動聲色,到了那天就直接騙我進教堂。”說着說着兩行眼淚流了下來。
梅姨那個拿棍子把我從圍牆上捅下來的肥婆,壯得像威廉姆斯姐妹一樣的女人,有良心:“謝謝梅姨了。王耀知道嗎?”
“王耀不可能知道,王耀知道的話,他會告訴我的,王耀最尊重我的了,我和他在一起那麼多年,沒有經過我同意,他連我的手都沒有碰過。”
王耀,你可真悲哀啊,做人太君子了,我就說做人太君子不行吧。楚楚守了幾百年的貞操,居然給我奪走了,王耀如果知道,不吐血纔怪。王耀,我也謝謝你了,我是虛僞的柳下惠,而你是現實中真實的柳下惠,今年中華十大傑出青年如果看不到你上領獎臺領獎,我再也不看中央新聞了!
愛情是世上最美好的東西了,想到能和親愛的人在一起,足以令人理智全無了,所以世間纔會有那麼多對鴛鴦殉情,愛情能超越一切,甚至死亡。我也想和楚楚在一起,但是我怕,她從小養尊處優,一旦和我走到一起,必定是漂泊到某座城市,然後兩人一起開始找工作,租房子,吃快餐,穿一件一兩百塊錢的衣服,當然,一件一兩百塊的衣服對我來說算是上等衣服,但是對於她來說呢?光是她的那個錢包,就要三千多。
她能和我磨多長?一年?兩年?還是三年?我不知道在哪一年,總之,她沒有經歷過這種生活,她不知道被低俗的生活磨掉高貴的愛情是怎麼樣的感覺。我也想去試,我很愛她,我想永遠和楚楚在一起,但我更怕有一天她煩透了我們普通人習慣了的生活而離開我。
“你在想什麼?是不是不願意啊!”她急了。
“沒有了,回去考慮,考慮清楚再說,好嗎?”
“你覺得還有什麼好考慮的呢!?”她生氣的說完這句話後,拿起包走人了。
我沒叫住她,也沒去拉她,靠在椅子上長長的呼一口氣。
怎麼辦啊?不私奔她就要結婚了,假如私奔,我又養不起她……
回去諮詢了小花,小花回道:“如果不走的話,他們結婚了,你的楚楚就真的飛了,關於生活的問題,可以慢慢來嘛,慢慢的改造她,讓她習慣普通人的生活。哎她在我們公司上班的時候,不是蠻好的嘛,又是計調又是導遊的,也很能吃苦啊,這點我覺得你可以放心的。倒是她媽媽,她媽媽的關係網撒得那麼大,不是個容易對付的人啊。”
“唉,我擔心的情況多了去。而且,我們這樣的大學生,像滿地的小螞蟻一樣到處都爬着,再找到像現在那麼好的工作,真的很難,一旦放棄了藍城國旅,這輩子想找到這麼好的條件,估計不是一般的難了。”
“楚楚重要還是工作重要。”
我低頭不語,他又說道:“總之,如果事情真的那麼急,就先跑路吧,也許過一段時間就能緩下來呢?但是你不走,萬一他們真結婚了,到時你可別要死要活的。怎麼覃蘭和李洋洋都不在呢?”
“誰知道,覃蘭好幾天晚上都出去,李洋洋估計去找她男人了吧。”我的話充滿醋意。
小花是個非常聰明的傢伙,他淫笑兩聲問道:“昨晚是被她男人打的吧,李洋洋早就告訴我,她男朋友是練散打的,不然老早我看他不順眼我都想下手了,你以爲就你想打他啊?連你都打不過他,看來他真的是練散打的。”
“我一點便宜都沒佔到,根本只有捱打的份。”
“想跟她們商量商量,明天咱一起去買車,然後大家去吃一餐。”
“我沒錢了,我的錢還想留着跑路,你還跟我提這事?”
他拍了拍我肩膀:“放心了兄弟,你們跑路,只要不過奢侈的生活,我都能罩得住你!”
有人敲門,小花開心的跑過去:“今晚我叫文靜過來這裡找我!”
門開了,外面站着的卻不是文靜,是連寬,浩浩蕩蕩上百人,擠滿了這裡的樓梯,走廊外也全是人,連寬這個人,那時我們進他們宿舍打他的時候我就覺得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被我們幾十個人圍着的時候,他一點也不驚慌失措,反而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充滿着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味道。而且被打的時候他旁邊兩個傢伙居然還不要命的飛蛾撲火上來幫他。
光從這點分析,這傢伙就是一個很成熟而且很有組織能力的人,心理素質也非常的強,我都有點後悔打他了。轟的幾十個人衝進屋子裡,門口外面還有樓梯口那裡還不斷的有人擠進來,這些人都是他們班和同年級的人,連寬這傢伙儼然是個學校的霸王,上百人有準備的全帶了傢伙,從我們經常翻圍牆的那個口爬過來的。
連寬沒看到我,門開了一點的時候我見到他的半張臉我就知道麻煩來了,躲進房間看着他們。連寬進來後就冷冷的看着小花:“第一次我打你,我十幾個人,我就是要跟你比人多,第二次你打我,你幾十個人,我沒話說,這次我的人齊了,打電話叫你的人過來啊!”帶着囂張的恐嚇味道。
小花沒說話,誰也怕鬧出大事,打架如果不鬧出人命和殘廢,一般都像過家家,警察不會理你,但如果真正的兩幫人PK,死殘一大堆,那就是天大的事情了。小花搖了搖頭:“你先暗算我,你算什麼東西?有種的單挑啊!”
“跟你單挑?你當我白癡啊?不敢叫人是吧?跟我到文靜面前,發個誓說以後不再靠近她。”
“你叫我走我就走?你當我什麼?”
“你看我們上百個人,就算把你打死,只有一個可能,我們上百人都錄假口供,最多就是我被判一兩年,他們錄完口供就放出來。”連寬這傢伙還真不是一般人,一腳踩到小花膝關節,小花差點跪下來,然後一棍打在小花背上,我飛速的開門,跳出去拿着那把蒙古刀駕到連寬的脖子上,本來我沒敢割他的,誰知他一動,脖子的皮就破了一點,血跟着流了出來,丟了棍子舉起了手:“別,別。”
小花站起來左手揪住他衣領,右手狠狠的一拳一拳打在連寬的肚子上:“我叫你牛!我叫你牛!”
連寬的人圍着,也不敢衝過來,小屋子黑壓壓的全是人。突然他們一陣騷動:“他們人來了,他們人來了。”
我和小花還在納悶,誰會那麼好心叫人來幫忙,誰知道那羣人,幾十個人是在楚楚母親的帶領下衝上來的,楚楚母親當天就知道了我和楚楚見面的事情,她說到還真能做到,說要打斷我的腿,就真的要打斷我的腿,她已經夠生氣了,對我忍無可忍了。
楚楚母親帶的人全部都帶着警棍,估計都是她從哪個公司找的保安,但這些人的穿着都不一樣,都是平時休閒穿的,連寬他們的人看到也就以爲是我和小花叫來的了。連寬這人是吃硬不吃軟,看到走廊樓梯口上來那麼多人,知道兩邊打起來鬧出大事情不會有好下場,輕輕的推開我架在他脖子上的刀:“我們可以坐下來談談。”
楚楚的母親更是想不到我的人,她也以爲連寬的上百人都是我找來的,還以爲我早有準備,人比她們多,他們不敢貿然上前,等着楚楚母親的命令,然後兩幫人都手拿傢伙對視着,聰明的小花對連寬說道:“你也不用腦袋想想,大家一起喜歡一個女孩子,一起追她,誰也不能左右她的想法,她愛跟誰跟誰,你跟我兇也沒有用,是我的始終是我的,是你的始終是你的。”
連寬強硬的露出一個微笑:“今晚誰也不想鬧出大事,我們先走,改日再談。”這人是不會輕易屈服的,只不過今後要多多提防了。
連寬帶着人走出去的時候,楚楚母親和她帶的人也慌了,慢慢的都退後,然後全都轉身下了樓。我們在陽臺往下看,黑壓壓的兩羣人在樓下像古惑仔一樣全部手拿傢伙,不過這些人不是黑社會,不會火拼,大家互相看着而已。楚楚母親人少一些,先出了小區,而連寬上百人從這棟樓的後面翻圍牆回去了。
我和小花兩人冷汗連連,虛脫在沙發上:“真要命啊……”
小花問道:“那個女人就是楚楚的母親?”
“對啊。”
“是不是她知道女婿有難,找人來幫忙?”
“她找人廢了我啊!今晚真是有驚無險啊,搞不好小命都沒了。”
“依我說,紅顏禍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