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箇中年人,身上的衣服佈滿了褶皺,整個人顯得十分憔悴,佈滿血絲的眼睛,厚重的眼袋,要不是皮膚還算光滑,說他有70多了也有人相信。
“我叫金淳博。”中年人很自然的坐下,做了一個簡短的自我介紹,然後看着‘愛信不信’的招牌,露出一絲希望:“你和這裡的人都不一樣,希望可以幫到我。”
最後的話,說得他自己都沒有底氣。
“我不一定能幫你,但錢多的話說不定也真能幫你。”
在這裡擺攤這麼久,凌天別的沒有學會,但和那些算命的先生混了一段時間後,也學會了察言觀色,起碼能夠看出來,金淳博手上的手錶是一塊名錶,至於多少錢就懵逼了。
金淳博輕蔑的笑了笑,直接站起來要走,讓正在幻想的凌天一愣:“你幹嘛?”
“本以爲你有些特殊,沒想到還是一樣的套路。”
說完,還搖了搖頭,表達自己的不屑。
“靠,我這火爆脾氣。”凌天跟着站了起來:“你給我坐下,大爺的,不找我沒事,但看不起我事情就嚴重了。”
“哦?”依舊是極度的輕蔑,但金淳博卻停了下來,轉身看着凌天:“有多嚴重。”
“多嚴重,呵呵,你會多花很多很多的錢,記住,如果下次找我,錢會多得你心痛。”
“哼,又是江湖套路。”金淳博冷哼一聲,轉身便走。
這次凌天沒有叫住他,而是鬱悶的坐回了位置。
一直以來無論人還是鬼都對他尊敬有加,雖然不至於讓他內心膨脹,但的確受不了別人的輕蔑。
正考慮要不要找個鬼去收拾一下這個沒有禮貌的傢伙,就看到不遠處的金淳博捂着肚子緩緩的倒在了地上,圍攏的人羣擋住了凌天的視線,周圍一片嘈雜。
“哼,原來是個病號,算了,饒你一命。”
救護車來得很快,不知生死的金淳博被擡上救護車遠去,周圍的人也議論着散去,很多打算離開的人再次返回了羅漢寺禮佛。
在他們看來,金淳博絕對是不敬佛祖的典範。
隨着人羣的散去,凌天也將這件事拋之腦後,誰知道過了不到兩個小時,幾名警察連同西裝革履的大漢就走了過來,走在最前面的是隔壁算命攤的先生,叫陳大師,凌天還發過煙給他。
只見陳大師一指看向他們的凌天:“就是他,金總出事後,我還聽到他說這次饒金總一命。”
凌天的小腦袋瓜還沒反應過來,一行人已經走到了他的攤位前,其中一名警察出示證件後,一臉嚴肅:“你好,請和我們走一樣協助調查。”
靠,協助什麼調查,凌天完全一臉懵逼,卻不得不站起來。心中暗暗打鼓,金總,剛纔那個中年人,這傢伙什麼來歷啊,能夠讓警察和黑社會一起來找。
不得不說,那些西裝革履面無表情的大漢,看起來和電影中的黑社會一樣一樣的。
警察還算禮貌,讓凌天收拾了攤位,那幾名大漢卻目光不善,一直盯着凌天,再加上週圍八卦的人,讓他心中全是鬱悶,都快從眼睛裡面噴出來了。
到了派出所,凌天才明白過來,原來金淳博是這裡的首富,他突然失蹤已經讓他的手下嚇得屁滾尿流,再加上後來得到消息說暈倒了,更是一陣雞飛狗跳。
作爲最後和金淳博有過接觸的凌天,自然成爲了懷疑的目標,因爲據他們說,金淳博的身子一向十分健康。幸好,這是一個法治社會。
警察們並沒有因爲沒有證據的懷疑而扣下凌天,但還是詳細記錄了他的信息。
等到走出派出所的時候,凌天已經快被氣脹了。
“大爺的,要是這個金淳博真要找我,我一定加價加到他痛。”
凌天恨恨的開口,當然他是不會承認是因爲知道了金淳博的身份才做出這個決定的。
但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金淳博會去找他,不過看起來希望不大。
幾天過去,凌天也只能悔恨自己錯過了一次賺大錢的機會。
就在他極力將這件事從腦海中抹去的時候,卻迎來了一個怪異的客人。
這天凌天像往常一樣擺攤,還沒收拾好,就聽到了陣陣驚呼,轉頭一看,卻見一輛豪華的跑車停在不遠處,一個穿着靚麗的年輕女子一臉冰霜的向着羅漢寺走來。
“漂亮。”凌天脫口而出,聲音不大,卻被女子聽見。
女子的腳步微頓,隨後走向了凌天:“我知道我很漂亮。”
看着女子的冷臉,凌天一指汽車:“我是說車。”
女子臉上剛剛浮現的冷笑瞬間僵硬,隨後掩飾一般冷哼一聲,四周看了看將目光重新回到凌天的身上:“就是你對我爸下的手?”
“我又不是你媽,爲什麼對你爸下手?”
凌天的話讓女子臉上的冷淡瞬間破功,被怒火所取代。
“你,你……你找死。”
“我不找你。”
就算長得漂亮,但依舊沒有人有慣着她的義務,凌天干脆坐了下來,恢復到等生意時的無精打采。
女子還沒有從凌天的話中反應過來,直到凌天坐下,纔想到了和死同音的一個字,頓時氣得全身發抖。
“你說我是…好,好,你行。”
胸膛起伏,兇器畢露,她突然彎腰伸出雙手抓住攤位的一角想要掀翻。
凌天先是一驚,隨後雙手環抱胸前一副看戲的模樣,他也的確在看戲,看女人因爲彎腰而露出的春光。
這次不光是他,周圍的人也都看了過來,並且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不僅僅是因爲春光,還因爲攤位是固定在地面的,沒有人認爲她一個女人能夠將起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