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拉是‘死亡天使’中唯一的一個女性,就如同一本名爲《黑道的月亮》中所寫一樣,黑道里的女人,永遠是男人的附屬品,即便是她身爲天使首領,也依舊如此。這世界,本就如此,只是殘酷的真相,讓人很難接受罷了。
她是典型的不良少女,在童年時,就已經開始在脫衣舞俱樂部門前賣丸子,至於是什麼丸子,除了藍色的,當然還有那種可以讓人很嗨的藥物。安吉拉也是典型的草根派,在十八歲進入黑荊棘以前,只是街頭幫派的花花女郎,嗯,說得直白些,就是那種被幫派老大們輪番豢養的……性奴。
像她這樣的女生,實在太多,就算受過良好的教育,但這種讓人感覺格外刺激和沉淪的東西,可以把任何女人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沒錯,她吸-毒成癮,是個十足的癮淑女。當過脫衣舞女郎,站過街,不僅濫-交,還拍過電影,說不定楊小志的那20G種子裡,就有她當初的作品,至於分類,當然是在歐美激情裡。
一切都是爲了錢,當然,有了錢以後,就繼續吸。
就算名字再好聽,但黑荊棘依舊是黑道,是見不得光的組織,除了在金三角的供貨源,還和臨近的墨西哥幫派有合作,交易大宗的違禁品,而墨西哥大毒梟裡有近六成和黑荊棘有來往。
十幾年前,有業內人拍了一部叫《夢之安魂曲》的電影,講述的大概就是地下世界大多數人的寫照,安吉拉深有同感,然後就用紙片吸着讓她飄飄欲仙的冰,繼續沉淪在這種金錢和慾望的世界裡,難以自拔。
很多人都不理解成癮是什麼感覺,認爲自己的抵抗力夠強,也就可以去嘗試。但殊不知,這東西一沾上,就如同附骨之蛆,再怎麼也甩不掉了,安吉拉就是這麼一步一步深陷到了如今這種地步——上過她的男人,大概比她抽過的煙還多。
……她一天至少要抽十支菸。
濫-交過度的女人,再怎麼粉,也會變黑。
但男人都是喜歡粉的,所以儘管她不醜,但也恐怕很難找到一個不介意她過去,嗯,還有不介意她現在的男人……因爲她剛洗掉了臉上男人遺留下來的濃穢東西。
她甚至不知道昨晚那個男的叫什麼,也或許是當時太嗨,儘管說過,她也給忘了。
安吉拉點了一支菸,房間裡到處是她丟的雜物和菸頭,也沒興趣整理,反正今晚肯定還會弄亂,甚至更糟……就是在這裡,她殺過幾個男人,因爲嗨過頭,用皮鞭活活抽死的。但她自從成爲‘死亡天使’後,就再也沒有警察找上她,把她拷回警局問話。
安吉拉很享受這種身份帶來的便利,因爲在這裡,她就是女王。
牀邊斜倒着一個梳妝檯,或許是上次被壓在上面壓壞了,她也懶得叫人修,梳妝鏡倒映出她的身影,未滿三十的女人,一頭原本純金色的頭髮,如今五顏六色,內衣也沒穿,就從牀邊隨便拿了一件不知道有沒有洗過的黑色背心套上,再穿上了那件黑色的夾克,也就出門了。
“該死的鬼天氣……”安吉拉看着黑雲籠罩下的多倫多,嚼着口香糖,罵咧了一句。
三月的多倫多,雨季來臨,大概長達一個半月,纔會有明媚的天氣,但
安吉拉也不喜歡晴天,不管是下雨還是下雪,她出門都要咒罵一句,大概已經形成了習慣。其實楊小志也差不多,夏天怕熱,冬天怕冷,春天雨太多,秋天……嗯,陽光太多,總之就是不滿意。
安吉拉騎上了她的愛駒——一輛改裝四動力雙缸的摩托車。
這輛摩托車還有一個名字,叫‘馬車’,是個很古怪的名字。
‘死亡天使’裡的人,都有這種賽車級的摩托,儘管名聲不太好,而且大多裝扮跟安吉拉差不多,屬於朋克非主流,這也是飛車暴走族一貫的打扮,但在地下賽車場裡,無人不知安吉拉的名字和她這輛戰無不勝的‘馬車’。
安吉拉也是參加‘死亡循環賽’才脫穎而出,最終進入了‘死亡天使’,這個死亡循環賽也是賽車,但輸贏有很多方法,最簡單的,把其他參賽者殺了就行。
不多時,一輛白鳥摩托開到了安吉拉旁邊,車上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吉普賽人,體型健壯,一臉絡腮鬍,顯得很是邋遢,但跟安吉拉一樣,這個男人也穿着黑色的天使夾克,見到了安吉拉後,男人捲舌吹了一個口哨:“嘿,娘們,我們比一比,我贏了,你就幫我吹一口怎麼樣?”
“梅丹佐,少拿你的蚯蚓來噁心我,老孃又不是沒見過你的小傢伙,我敢打賭,沒有女人會喜歡被那根針扎進去的感覺……”安吉拉丟掉了手裡的香菸,又吐掉了嘴裡的口香糖。
同爲大天使之一的男人吐了一口痰,咒罵道:“該死,你個千人騎的婊子,要不是有路西法攔着,我早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大鳥了,一定把你弄得死去活來!”
安吉拉豎了一根中指:“就你那根小蟲,還不如老孃手指粗,滾回去跟你的吉普賽妓-女玩吧,讓她們裝高潮,滿足你從未體驗過的優越感。”
梅丹佐頓時暴怒,正要動手,卻是另外一輛黑色摩托也到了,這輛摩托和安吉拉的那輛有點像,但更有肌肉線條感,而且也有一個更響亮的名字——暴君。這是‘死亡天使’裡最快的座駕之一,號稱和路西法的‘罪與罰’不相上下。
座駕的主人,也是‘死亡天使’曾經的大首領,雖然被取代了衆天使之首的位置,但他的威名卻依舊讓黑荊棘的敵人顫慄不已,梅丹佐收斂了臉上的怒意,只是低聲叫出了一個名字:“米迦勒。”
《聖經》中所言,米迦勒‘與神相似’,掌管第七重至高天,是所有天使中能力最強者。
米迦勒是個三十許的英俊男子,和衆多移民一樣,他並不是加拿大人,而是一個非常純正的英國人,來自倫敦。但一頭黑髮,也不算正統的大不列顛人,畢竟混血繁衍了幾個世紀,誰也不敢保證體內還流着正統的民族鮮血。
米迦勒一到,安吉拉和梅丹佐就停止了相互奚落,只是沉默地看着米迦勒。
“走吧,鐵塔和木馬已經到了……”米迦勒開口道:“今天的首腦議會,將是一場大戰。”
今天,是黑荊棘繼承的關鍵日子,雖然烏瑟的葬禮纔剛完,但正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這種權力交接的事,向來是大組織最關注的問題。
安吉拉騎着車,面色肅穆,愛琴接管黑荊棘,其實不關她的事,但
同樣身爲女人,憑什麼愛琴就能這麼坐享其成,而自己卻要出賣一切?安吉拉當然認識愛琴,在她的想法裡,愛琴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大小姐,別說是繼承黑荊棘,讓她殺個人恐怕都不敢!
這樣的女人,憑什麼可以當黑荊棘的主人?
……
楊小志和辛採菱挨着坐在了一起,本來楊小志還想佔佔便宜,摸摸小手親親嘴之類的,但辛採菱又怎麼會讓楊小志得逞?屈指一彈,楊小志就被制住了。辛採菱當然也不可能真的傷到楊小志,只不過楊小志那混蛋,昨晚採了陳詩月的紅丸後,居然還想跑來她房裡作怪,辛採菱羞憤之餘,把他攆出了房間。
辛採菱也怕,害怕自己一個沒把持住,被楊小志灌下迷魂湯,任他輕薄。
今天她陪着楊小志來,已經是糾結了許久後的讓步,但也不可能這麼快讓楊小志一步到位,對像辛採菱這種矜持的女人來說,她點過守宮砂,珍貴的第一次,絕不能被楊小志輕易得逞了。
楊小志只好坐着,像個乖寶寶一樣,這世上能制住楊小志的人不多,但不巧,辛採菱正是其中一個。
這裡是黑荊棘在代號基地的議事大廳,楊小志左右瞧了瞧,也沒瞧見什麼有趣的事,又不能對辛採菱動手動腳,只能眼觀鼻口觀心,老神在在地發着呆。
格里菲斯是最早到的一個,見到楊小志來後,本來想打個招呼,但猶豫了一下,也就作罷了,楊小志既然不願意插手黑荊棘的事務,那就只能算外人。這張大圓桌已經入坐了大概十餘人,楊小志反正是一個也不認識。
只不過入坐的人,大概也只有楊小志最奇怪,雖說多倫多是混居都市,各國的人都有,但黑荊棘的高層裡,卻沒有亞洲人,更別說楊小志這個中國人了。人羣自然有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了起來,中國人在國外並不受待見,這是很平常的事,外界形象,在許多外國人眼裡,大體還是髒亂差。
楊小志雖然聽不懂,但也大概知道這些人談論的是些什麼內容,不多理會,楊小志很贊同一句話,要得到別人的尊重,要先學會尊重自己。口舌之爭,楊小志也會,但並不喜歡。
作爲一個鍵盤俠,楊小志也見過很多噴國家的人,連自己都不尊重自己,別人又怎麼尊重你?雖然是個鍵盤俠,但楊小志卻是個不折不扣的五毛黨,對於那些喜歡認外國爹的雜碎,楊小志是最愛與其互噴的。
生你養你,卻還那麼白眼狼,不噴這些人噴誰?
楊小志無奈的撇了撇嘴,就看見大門被推開,三個人進了大廳,而且出奇地有個美女,楊小志頓時眼神一亮,那女人雖然一身非主流打扮,但身材和相貌還是挺拔尖的,至少在90分左右,和愛琴也差不了太多。楊小志這種沒怎麼見過外國女人的色胚,還是感覺很新奇的。
安吉拉一進門,居然感受到了一道很詭異的目光,順着望過去,就看見一個‘黃皮豬’正在用一看就知道滿腦子骯髒想法的眼神看着自己,安吉拉拋了一個媚眼,卻笑得很漠然,她喃喃自語地道:“看來今晚有樂子了,天使?呵呵……我會讓你見識什麼是真正的惡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