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這話說的,好像我想吃就能吃的了似得。
我來了興趣笑眯眯的看着楚譽:“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話說神仙肉好吃嗎?吃了會不會長生不老,金剛不壞?如果我想吃的話你會給我吃嗎?”
我眼裡寫滿了渴望定定的看着楚譽,他也一臉肅然的看着我,如若放在平常,我若看到有人向另一人要他身上的肉吃,這種事情一定是讓人震驚的,可現在我對着楚譽做出這種舉動只覺得特別興奮,那種報復看他爲難的樣子的興奮感比吃任何山珍海味來的都刺激。
楚譽在我面前把胳膊伸了出來,依舊是肅然的神情:“你敢吃嗎?”
毫無疑問,這是一件極度考驗尊嚴的事情,就算我要屈服也要屈服的有尊嚴,我作一臉嫌棄狀坐回椅子上:“神仙肉再如何美味,可仙君給我的是生的,我又不是野人如何吃得下?”
楚譽嘴角掛了一絲冷笑,將胳膊收了回去:“你要吃我的肉,我給你了,是你自己不吃,日後可不要怪我。”
我就呵呵了,這年頭還有別人不吃他的肉,他還要恐嚇人家別後悔的事情?
兩兩相默,我垂着眸子用指節輕輕的敲着桌子緩釋着此刻的尷尬,只僵了許久我都快忍不下去了,楚譽也沒有一絲想要說話的跡象,於是我只好踢開椅子呼啦一聲起身:“烤個兔子怎麼這麼慢,我下去看看!”
可邁出一步後我又想,萬一在我下樓的空蕩裡楚譽偷偷溜掉怎麼辦?於是我又回頭對他交代道:“喂,你不許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走掉,我可沒帶錢哦,會被扣在這裡給他們刷盤子刷碗的!”
楚譽也不說話,就那樣笑的格外好脾氣的看着我,我卻冷不丁的被他那種溫柔如春風的笑臉激的寒毛四起,總覺得有哪裡不對,轉念一想,他說不定真的希望我沒有錢被扣在這裡。
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又回去在楚譽面前坐了下來,並且一直用狐疑的目光將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打量了個遍。
楚譽被我這麼直白漏骨的盯着也不覺得不自在,自顧自得喝茶的同時還不忘突然瞥我一眼打我個措手不及。
當然我收回目光的同時仍舊不忘將桌角敲得噼啪響用以掩飾我此刻內心的緊張。
“君珏小姐,你真的有很深沉的心事,不講出來真的不難受嗎?”楚譽還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搖扇子的樣子像極了一隻大尾巴狼。
我當然不能告訴他我的確有心事,我的心事呢就是小北小西的手腳到底夠不夠麻利,現在花鈴有沒有被他們收服,還有通知我撤退的暗號什麼時候纔會發出啊~~
我面上很鎮定的伸出掌心給他看:“你不是神仙嗎?你來掐指一算看我是不是有心事。”
楚譽嘴角噙着笑竟真的把我的手心拉到他面前,煞有介事的對着我掌心紋路研究了半晌,他才神色糾結的用一臉同情可憐的表情看向我,還要命的不說話。
我心裡有點發慌,該不是真給他看出什麼所以然來了吧?
他盯着我明顯不能淡定的眼睛緩緩道:“你會死。”
哎?什麼......死?
我顯然還是不能消化這個字,依舊一臉惴惴不安的表情看他。
他卻噗嗤一聲笑了:“騙你的,每個人最後的結局不都是死嗎?”
我直呆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是被他耍了,不過,他這個玩笑真的一點也不好笑,真的。我是凡人,不像他是長生不死的神仙,我總有一天會死去,總有一天會變老,和這個世界的關係會一點點變淡到最後畫上終止符,這是我和他的不同,更是我無法逾越的鴻溝。
他鬆開我的手,面上又恢復了以往的一本正經:“命這個東西算不得。曾經我有緣結識一位算命的老先生,不過他在給我算命的第二天,因爲算的太準所以被雷劈死了。”
楚譽開起玩笑來真的一點也不好笑,我木木然的看着他:“真的不是你小心眼劈死他的?”
楚譽捻了捻扇子不說話,然後他看向門口輕聲道:“你的烤兔子到了。”
果不其然,一股子香味從小二手中的托盤裡飄了過來,我接過烤兔子楚譽則拿起菜譜點菜,聽到他點了幾道什麼幹鍋兔子,川辣兔子腿,清燉兔子,聽來聽去竟然全是兔子,我停下撕兔子腿的動作問他:“全都是兔子,你跟兔子有仇啊?”
他依舊翻着菜譜,不以爲然:“君珏小姐喜歡吃兔子,不妨此次吃個夠,想必君珏小姐以後就不會再覬覦我這隻作爲禮物的兔子了。”
我極有涵養的笑了笑:“楚公子有心了,只是你那兔子我養不活,就算我不吃了它也會有人吃了它。再說我已經和公子說清了,你的兔子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