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她們只能繼續向別的地方進發。正當她們準備離開時,一個矮個子中年男子找到了她們。男子很大方,出手就將她們的小飾品全部包攬了。這麼個大主顧,姑娘們當然願意多跟他笑笑。一來二去,他們就聊熟了。
而她們不知道的是,這男子名叫骨瑪打,根本不是村裡人。只是常在各村之間遊走的閒人,他到底是幹什麼的,卻沒有人知道。
“走吧。我帶你們到好地方看看。那裡有不少的供貨商,能給的,都是外面沒有的好東西。有很強的異域風情和民族特色,你們拿到貨,回去肯定能賺一大筆。”骨瑪打對胡詩迪說道。
胡詩迪有些拿不定主意,看向姐妹們。而王洛丹一向是女漢子性格,她一掐腰到了衆人前道:“我們出來不就是拼一把麼?創業連貨源都不敢找,還談什麼未來?走,我去!”
一個女孩,可能會害怕。兩個女孩,會抱在一起互相拉扯着更害怕。但三個以上,要是有一個勇敢的,那大家可就都勇敢了。人就是這樣,很容易被傳染。七個女孩在王洛丹和帶動下,都跟着骨瑪打一起離開了村子。
她們走在樹林裡,根本談不上道路的道路中,骨瑪打一個勁兒地勸,這才讓她們堅持着挺了一整天。到天黑時,她們已經穿過了好長一段路。突然間,燈火通明,有一大羣人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嘴裡說着她們聽不懂的話。
“到了。來吧,我們過去吧。”骨瑪打高興地叫着,揮着手。
“什麼就到了?到哪了?”王洛丹手握防狼噴,站在了他身後。
“到家了啊。放心,以你們的姿色,很快就會被賣給有錢有勢的人,保證你們這輩子不用再工作,吃喝不愁。”骨瑪打笑道。
“賣你妹!”王洛丹尖叫着,伸手就噴。
防狼水的威力可不小,骨瑪打痛苦地捂着臉,咳嗽着蹲在地上。但這一小罐能制伏幾個人呢?四面來的男人一個個都很強壯,沒幾下就把她們抓了起來。
姑娘們哭着,喊着,被關在了一個小屋子裡。不久後,她們就喊累了,絕望了。而女人,是種很奇怪的動物,只要讓她們發泄完了,就馬上會冷靜下來,變成求生高手。尤其是王洛丹這種人。
“我們要自救,等他們來人開門時,我們這樣!”王洛丹指揮着,小聲招開了一個會議。
雖然她們也知道,這種自救方法可能是在做死,但不拼一下,等待她們的將是生不如死。當天晚上,她們就在屋子裡找了些可以用的東西,守在了門邊。
半夜裡,門板響動,姑娘們立即瞪大了眼。王洛丹拿着屋裡僅有的一根不知道幹什麼用的一米多長的木棍,憋足了氣躲在了門後。她等着,忍着,就等門開的一刻。
終於門開了,胡詩迪等人手拿物品,隨時準備扔過去砸。但她們沒動手。躲在門後的王洛丹愣了一秒鐘,卻馬上尖叫着跳出來,看準門前的人影,一棍使出了自己吃奶的力量,正中目標。
姐妹們都聽到了剛剛猛烈的棍風,都聽到了棍子擊中頭骨時的可怕響聲,她們都捂住了嘴瞪眼流着淚。如果不是在這,她們肯定已經尖叫着哭出來了。但現在,她們不能,因爲這一叫,就隨時會被發現。
王洛丹扔下手中的棍子,也傻眼了。直到她打完了人,纔想起來,這人影有些太矮小了。她走過去,借燈光一看,門前倒着的是一個只有一米二左右的小個子。不是侏儒,而是真正就長到這麼高的,小孩子。
臉上帶有濃重本地相貌的小男孩,現在已經七孔流血了,他的小手還在抽搐着,但胸口已經不再起伏。他停止呼吸了,死了。王洛丹打死了這個最多不過十歲的小男孩。她們愣了一會兒,這纔想起自己的處境。
生死關頭,衆人拋下了道德,求生要緊。她們連夜摸進了森林,憑着王洛丹手錶後面的指南針和胡詩迪的地理知識,他們一夜之間走過國境線,回到了祖國的大地上。財物所剩不多,又發生了這麼可怕的事,七姐妹再沒有心繼續留在雲南了。
於是她們商量了一下,在旅遊區走了兩天,就散了夥兒。臨別,她們買了老太太的那些玉飾,卻不知道早已經被人盯上了。
講到這,苗老太睜開了眼,她的臉上帶着些許的無奈。我聽着她講得這麼玄乎,也有些發冷。但這跟這些女孩的死有什麼關係呢?她們被賣到了國外,逃了出來,買了玉,卻中了邪術。
正當我腦中無法將這一切組織起來之時,苗老太站了起來,繼續道:“她們打死的孩子,是當地一個很有勢力的家族的獨子。那孩子的爺爺年輕時曾經救下一個了不得的緬甸巫師。那個巫師死前,留給他一份禮物。當孩子死後,爺爺動用了那份禮物。而那一天,兇光沖天,整個森林都被衝擊了。我住在一百里外的村子,都感覺到了那股邪惡的怨氣。”
“什,什麼意思?”我已經有些明白了,可還是忍不住要追問到底。
“傻小子。那孩子是個善良的孩子,不忍見她們被賣,去救她們。而被她們誤殺了。孩子的爺爺放出狠話,一定要讓她們死得更慘。所以他請了當地的巫師,把老巫師的禮物放出去了。之前,我也想過要救她們,因爲我聽說了整個經過,知道她們也是被害者。但我跟了她們一年,卻發現了那個老巫師留下的東西,真不好惹。”苗老太說着,臉上露出了一絲難色。
“那麼說,你派這貓去告訴我別管閒事,就是在救我?”我猜着。
苗老太點了點頭道:“嗯。不過你師父如果出手的話,也許這事兒還有希望。我曾經聽說過不少關於那小子的傳說。”
“我師父他……”我很想說我師父不知道在哪瀟灑呢,但我還是打住了,如果我說了,那苗老太多半又會不跟我講真話了吧?又會阻止我了
吧?我已經插手到這份兒上了,難道讓我眼睜睜看着兩個女孩再死去?這可不是我的性格。自從我第一次救下胡詩迪後,我的人性信條就變了。有困難要上,沒有困難,創造困難也要上,人生,就是在不斷的折騰中成長。
“你跟你師父說這些,他就應該明白了。這是緬甸特有的一種極爲難練的邪術,翻譯成中文叫,養鬼。”苗老太道。
我知道,再多問她就要生疑了。這才道了謝,離開了小房。本以爲抓到了兇手,但沒想到,卻是遇到了想救我的人。苗老太的一番話把我拉回了起點。就算我破了玉,仍然沒有完全破掉胡詩迪她們身上的詛咒。
尤其是王洛丹,是她親手滅了人家的孫子。連苗老太這種老到管我師父叫小子的傢伙,都不敢插手這件事,只是從旁維護不讓別人沾上這詛咒圈。可見這事兒有多嚴重。
我回到李大巴家裡,剛開門,李大巴就迎了上來。
“你回來了。怎麼樣?”李大巴關切道。
我笑了笑,逐道:“怎麼樣你還沒聽到麼?找錯人了,原來人家是幫我的。現在,我可能要面對更噁心的東西了。”
說着話,我就去翻我的書。李大巴也湊了過來,很有興趣地坐在邊上嘟囔着。沒錯,剛剛我的電話就是打給他的。以他的社會經驗,不可能聽不出我的意思來。他肯定會錄下音來。但沒想到聽到的卻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我翻看着,查找着關於養鬼的資料。李大巴則在我邊上像蒼蠅一樣說着:“其實我想過了,大偉,咱倆先躲躲風頭,到外地去掙錢。以你的本事,你可以像你師父一樣爲人類除害請福啊。我給你當助手,掙錢你六我四,怎麼樣?比如這次的事兒,你就可以跟那兩個小妞兒要錢,多要點兒,她們肯定給。不給錢的話,至少讓其中一個跟我處對象吧,我可是個光棍兒呢。就這麼定了,這次,我跟你一起!”
他話趕到這,我也已經看完了養鬼的資料。當下我把書猛地一合發出啪的一聲。我甩頭看向他,堅定地說道:“不!你不能去。”
“爲毛啊?不是吧,大偉,你夠狠啊。哥跟你這麼好,你就吃獨食。兩個姑娘你都要?分一個給我唄!”李大巴推着我的肩膀道。
我哪有心跟他開玩笑啊,愁都愁死了。養鬼之術,練起來很難,條件很複雜,所以在我看來,是絕不可能練成的。但現在按苗老太所說,真特麼有人練成了。而一旦這東西被用來詛咒,那麼破解的方法也同樣很難。
我在心裡默唸着:“需要找到養鬼的鬼壇,帶着被詛咒之人全部到現場,再施法講和。我草!師父,你這記錄等於告訴我,這次的詛咒無解了。”
可不是麼!找鬼壇,苗老太說過的,她們是在緬甸邊境得罪的人啊。那裡本就是兇險無比的所在,那人在當地相當有勢力,他手下的打手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吧?要是去了他的地盤,不就是送死麼?更何況,現在七個人都特麼死了五個了,讓我怎麼帶着被詛咒之人全部到現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