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娘,也沒個能管事的正經嫂子。在那些人眼中,沒娘就少教養,說不定就因爲這個理由,她作爲朝中一品大員的嫡出小姐,便只能做皇子的側妃,爭都不用爭了。
想想就來氣。
“給我把鎖砸開。”解芩芸大怒道。
“哎!”婆子們應了,便開始砸門。
那大銅鎖是砸不開的,但這門破敗得很,沒砸幾下,兩扇本就破敗的紅漆木門便搖搖欲墜。解芩芸看了,拎起裙襬就一腳踹上去,那門便徹底破敗,可憐兮兮的倒在地上。
婆子丫鬟們都嚇得不輕,三小姐沒娘教還真不行啊,這麼彪悍?將來怎麼嫁人啊!
哎喲,可憐夫人死得早,大少奶奶死得早,二少奶奶又是這番模樣。
門塌了,院中的人自然聽到了動靜,忙跑出來。
翠丫見着是怒氣衝衝的三小姐,忙撲通一聲跪下去,渾身都在顫抖。
“三……三小姐,不知道我家小姐何處得罪了您,你要……”要踹了我們的院門。
後面的話沒敢說出來。
見着這翠丫,解芩芸同樣是詫異得很。
“你們在啊?那你們怎麼把院門給鎖上了?”
剛說完她又覺得不對,人在裡頭,那院門又怎麼可能是她們自己給鎖的?
旋即又沉聲道:“誰幹的?”那院門誰鎖的?
“是……是杜姨娘!”翠丫雖然是杜府裡帶出來的丫鬟,卻早不稱呼杜姨娘爲二小姐了,這些年,一直叫她杜姨娘。
自家小姐本應該稱呼爲二少奶奶的,但因爲杜大小姐與解二少爺關係並不好,所以她一直沒改口,還叫小姐。
杜大小姐自己也不當自己是解家婦,便沒有在意過翠丫的稱呼。
解芩芸沉着眸子看了翠丫片刻,又問:“那二哥知道嗎?”
翠丫始終跪在地上低着頭,道:“翠丫不知道,二少爺不讓我們出院子,除了每日在門口拿飯盒,翠丫不敢出這院子。”
聽到這些話,解芩芸眸色越發的深沉。
她有兩年沒進過二哥的後宅了吧,也好久沒有見過二哥的正妻了。
以前她是幫過二嫂出氣的,但後來鬧得杜姨娘要自殺,二嫂被二哥罰得更狠,她就管得少了。
最重要的還是她越發不喜二嫂那受氣包的性子,自己要是生得懦弱了,人家再怎麼幫你,也是爛泥扶不上牆。
她討厭杜姨娘,對二嫂也好不到哪裡去,所以她索性眼不見爲淨。
只是沒想到,如今的二嫂竟然過成了這樣的日子。
看到夕陽下雜草叢生的破敗院子,她苦笑一聲。
也是了,大哥長年在外,父親又一直在朝堂,他們都不管這後宅中的事。
自己呢,前些年在學堂,從學堂回家後沒人管,便四處找各家小姐們玩,那唯一長在家中的二哥,又偏袒杜姨娘,只怕是****夜夜都在杜姨娘的屋中,誰管她呢。
解芩芸深吸了一口氣,對跪在地上的翠丫道:“聽說二嫂病了,帶我進去吧。”
翠丫忙起身,領着解芩芸進屋內。
白天的時候杜大小姐被顧悠悠施過針,已經好了一些,但還是渾身無力的躺在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