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楚楚與寒旭回到依錦園時,晚餐早已準備好,就等着晚歸的他們。
司徒瑤與紀初夏一看到鍾楚楚手裡提着的鴛鴦糊第一時間就撲了上來,一人搶了一碗過去。
“你們還要不要吃晚飯了?”雲錦溪好笑地看着她們。
“趁熱吃纔是正經。”這兩個吃貨可不管晚餐有豐盛,先乾掉這碗還帶着溫熱的鴛鴦糊再說。
晚餐過後,雲家要派車送司徒瑤他們回學校,在上車的時候,紀初夏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回在B城的公寓一趟。
司徒瑤說得沒錯,她好像真的好久沒回去了。
“那我們先走了。”
“週一見。”
姜恬與司徒瑤與她告別後,關上車門離開。
“讓龍梓送你回去。”龍羿開口道。
紀初夏擡眼看了看龍羿,眼神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
“那個……七爺……他……他回G城了嗎?”紀初夏期期艾艾地開口。
龍羿聞言,扯了扯嘴角:“又做了什麼讓七爺生氣的事情?”
“哪有?”
“沒有的話你怕什麼?”
“誰說我怕?”
“不怕就上車啊。等會龍梓還有事情做。”龍羿親自拉開車門,將紀初夏給推了上去,乾脆利落地鎖上車門。
“夏夏很怕七爺嗎?”
跟在他身側的雲錦溪有些好奇道。
龍羿勾了勾嘴角,“下次有機會你見見就知道了。”
—
紀初夏回到市中心28層的公寓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半。
打開門進來,屋子裡一片漆黑與冷清。
她放下揹包,蹲下來脫了鞋子換上拖鞋走進來。
鼻尖處傳來一股熟悉的菸草味,她頓住腳步擡頭的一瞬間,站在客廳落地窗前抽菸的男人也回過身子。
男人身材頎長高挑,身後是一片迷離的燈光,他的面容就這麼隱藏在黑暗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而他手上夾着的那支菸在黑暗中隨着他的一吸一吐間,火光明明滅滅。
兩人就這麼在黑暗中沉默了幾分鐘,最後還是男人率先開口——
“去哪這麼晚?電話也不接?”
“同學家。阿羿也在。手機沒電忘記充了。”
三問三答,回得很快。
若是以前,她絕對不會這麼乖乖地應聲,但——
“下次回來晚記得讓司機去接。”
“嗯。”
然後再度沉默。
“我等會就回G城,這一陣子比較忙,不會再過來這邊。”
“嗯。”紀初夏仍舊只是低頭應聲。
“聽說,你交男朋友了?”男人又問,語氣仍舊是平靜無波,這讓紀初夏有些驚訝。
驚訝的不是他知道這件事,她每天都故意與樑俊揚同進同出,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她驚訝的是他知道之後的態度。
她以爲,他有可能會像以前一樣,先將揪起來打一頓再說。當然不可能真的會打疼她,頂多就是故意嚇嚇罷了,要不然也會冷着一張教訓她一翻再說的。
但是,沒有。
“以前我是管你管得太嚴,忘記你已經成年了,有喜歡的同齡男孩子很正常。那個姓樑的小子不錯,在大學期間談場戀愛也挺好的。”
紀初夏忽然間,無言以對。
所有的伶牙俐齒一瞬間都消失了。
他們之間,忽然變得好陌生。
他們兩個,原本是親密無間的。
從她七歲,被他接到龍家照顧,到現在整整十二年了。
這十二年來,他是她的監護人,細心地養着她,事無世細地管着她,對待親生女兒都沒他這麼盡心盡力。
雖然他管她管得很嚴格,但是他們之間的關係卻一直都很好,從來沒有真正的翻過臉。
如果不是那次週末她發現他在那啥的時候叫了她的名字,他們也不會陷入了這樣尷尬的境地。
那天他是臨時從香港轉機到G城來看她的,知道他過來,她取消與好友的晚餐之約提前回來。
本想嚇他一下,結果在溜進他房間時,沒看到他的人,而浴室未關上的門卻傳來一陣陣奇怪的聲音。
像受傷的野獸低吟一般,紀初夏心裡有個聲音告訴她,趕快離開纔是真的。
但是,對於某些事情又好奇的她,最後還是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
沒有她想像中的那般綺麗的畫面,只有他一個人——
什麼也沒穿的他,靠在潔白的牆壁上粗喘着,而他的手——
紀初夏不是傻子,雖然沒有過任何經驗,但是該知道的東西她都知道了。
撞見龍震霆自己那啥,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這麼多年來,爲了照顧她這個故人的女兒,他的身邊從來沒有女人出現,就算他手裡掌管着C國大半個娛樂圈,也從來沒有與任何的女星模特鬧過任何的緋聞,就連在公衆場合都很少看到他的身影。
但是,男人嘛,特別是正值青壯年時期的男人,怎麼可能沒有生理需求?
她可以肯定他不是GAY,所以她曾經猜測他是不喜歡娛樂圈的女人,而又對現實生活中的女人要求太高,要不然沒理由沒女人的。
咳咳,不可否認,她在十三歲之前太粘他了,若不是那年來了例假,他說她長大了,不許再爬到他的牀上跟他睡,估計現在兩人還睡同一張牀!
但是,好像也沒有見過什麼不好不該見到的事情。
那次在浴室裡碰到的還真是第一次!
她有些尷尬地想要離開,卻聽到男人用再低沉不過的聲音動情地叫了聲:“夏夏……”
那會她直接傻愣住,腳步完全無法移動半分。
她真的嚇懵了。無法理清他對她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但是,會在做那種事的時候喊出一個女人的名字,再不承認也得承認。
這樣的感情絕對不單純。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麼辦,在他轉身過來的時候,她從家裡跑開了。
之後就一直住在學校裡,拒絕接聽他的電話,然後腦子一熱,就想借着樑俊揚來轉移他對她的這種不正常的感情。
可是,她也是矛盾的,一方面,害怕他的情感,另一方面,又害怕自己從此與他就真的變得陌生了。
像現在這樣的陌生與疏離不是她想要的,可是她也不知道要怎麼辦——
“不早了,去洗個澡睡吧。”
龍震霆按掉手中的煙,朝她走了進來。
紀初夏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他便沒有再往前。
“自己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處理不了的事情給我打電話。”
最後,她聽到他似乎嘆息了一聲後說道。
她擡起頭,屋內沒有燈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要走了嗎?”
“我想,你並不願意再跟我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龍震霆走了過來,經過她身邊的時候頓了一下,只是一下而已便繼續往門口而去。
紀初夏在聽到門打開的聲音時,猛地回頭,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又什麼也說不出來。
當門關上的那一刻,她整顆心都揪了起來,好像有什麼東西漸漸地從她身體裡消失了。
等她追出去的時候,他已經坐着電梯離開。
紀初夏不知道忽然覺得眼前一片黑暗,她不知道要往哪裡走,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
—
車子穿過迷離的夜色往機場而去。
車內,龍震霆隨手點上一根菸,很快地,不算狹小的車廂內便升起了一團團白霧,他伸手按下車窗,讓冷風灌了進來,吹散煙的同時,順便讓自己腦子清醒一些。
但是越想清醒,腦子卻越來越沉重。
他已經理不清,他是什麼時候對那個小丫頭有了不一樣的情感。
大概是三年前的某一個夏季的夜晚,閃電雷鳴,一向害怕這種天氣的女孩從自己房間抱着毯子鑽進他的被窩。
自從她十三歲之後,他便不許她再爬他的牀,但那天晚上,看她可憐兮兮的小模樣,他只能把牀的另一半讓了出來。
女孩開心地摟着他的胳膊當布娃娃睡了,但是他聽着窗外劈啪啪的雨聲怎麼也睡不着。
女孩不知什麼時候養成了不穿內衣褲睡覺的習慣,當她小小柔軟的身子緊靠着他的身軀,當她纖長的腿兒自動地纏上他的大腿,他可恥地發現自己產生了不該有的生理反應。
這對於一向把她當成妹妹甚至女兒來看待的龍震霆來說,太過於驚悚。
那天夜裡,他將枕頭塞進熟睡的女孩懷裡後起身,去浴室洗了一個冷水澡,然後到書房抽了一個晚上的煙,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
年少在國外讀書的時候,他不是沒近過女色,逢場作戲也好,一夜風流也罷,反正沒少做過放浪形骸、尋歡作樂的荒唐事。
但是沒有任何女人在他心上留下些什麼。
回國之後,忽然間多了一個小跟屁蟲,他的精力全都放在了工作與照顧她上面。
男人的生理需求自然也是有的,但也沒有什麼興致再去找女人。
他以爲自己是玩夠了,厭倦了,也就順其自然。
便沒想到,他竟會對夏夏有了那種反應_
所以,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逼自己冷靜下來。
那晚之後,他與她之間的相處依然跟以往一般,但隨着她一天天的長大,他發現自己的視線怎麼也移不開了。
他對她的監管更嚴格了,學校到家裡,每天兩點一線,不許她與任何男生有過多親密的接觸。
只是,那個女孩沒有發現他對她的異樣,依然喜歡懶在他懷裡撒嬌撒賴。
他享受這樣的時刻,卻又怕自己會忍不住對她出手,可同樣的,他捨不得推開她。
一直到她上了大學,說要自由,要住宿舍,他才驚覺,當年那個只到他大腿高的女孩真的長大了。
總有那麼一天,她會飛出他一手爲她打造的籠子。
一想到他養了那麼久的女孩總有一天會離開他,與她相愛的男人在一起,他就的心就像是被熱油澆過一般難受。
那天晚上,其實他有聽到她走進他房間的聲音的,若是他不想讓她看到,早就反應過來鎖上浴室的門。
只是,那時的他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想要試試她的反應,看她是不是對他也有不一樣的情感。
所以,在最後的時刻,他衝口而出,叫了她的名字。
是有意爲之,
也是情之所動。
但是,他賭輸了。
—
夜晚十點五十分,B城國際機場燈光如晝。
龍羿牽着雲錦溪的手從私人休息室出來正準備從專用通道上機時,碰到了纔剛抵達的龍震霆。
“七叔,去哪?”龍羿有點好奇,被他環在身側的雲錦溪剛是睜着一雙大眼看着眼前被龍羿稱爲‘七叔’的男人。
男人身材頎長俊逸,眉目清朗,黑色長衣下面是一整套的菸灰色手工西裝,深藍色領帶,質感十足的小牛皮鞋,整個人看上去既淡然疏離,又有着一份低調的高雅。
“香港。你們去哪?”龍震霆看了眼倚在龍羿身邊的年輕女孩。
“瑞士。”龍羿摟了摟雲錦溪的肩膀,爲他們介紹,“雲錦溪,我老婆。這是我七叔龍震霆。”
雖然有些驚訝,但龍震霆已經脫下手套,朝雲錦溪伸出修長好看的手,“你好,我是龍震霆,跟阿羿叫我七叔就好。”
雖然對於龍羿逢人就介紹她是他老婆的事情還是有些羞赧,特別是面對他們龍家人,但她還是大方的伸出手,有些羞赧地朝那個看起來也就是30多歲的男子叫了聲——
“七叔——”
“新婚愉快。見面倉促,結婚禮物下次再補上。”龍震霆自然也知道雲家最近的事情,想來婚禮是暫時沒辦法辦了,但是身爲長輩,結婚禮物是一定不能少的。
“七叔客氣了。我們趕時間,下次見面再聊。”龍羿笑道。
“好。”
—
私人專機已經準備好,艙門打開,就等着主人登機。
雲錦溪站在登機梯前不願意踏上去。
“怎麼了?”龍羿低頭看着一臉不開心地女孩。
“不想做你的飛機,有心裡陰影。”她眉角向上挑了挑。
聞言,龍羿朗笑出聲,“你應該感謝我以身救你於水深火熱。”
感個屁,她擡腳踩了他一下,“就會欺負人。”
“風大,我們登機吧。”龍羿笑着將她打橫抱起來,踏上臺階,“今晚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讓新郎抱新娘進門吧。”
飛機門,也是門吧。
當然,整架飛機就是他們的婚房,今晚他們要在這裡過一個不一樣的新婚夜。
順便彌補一下第一次機震沒震完全程的遺憾好了。
一想到這裡,龍少爺渾身是勁,恨不得現在馬上將懷中的新娘子丟到那張大牀上纏綿不休。
“龍羿,放我下來,我自己走啦。”他被他的瘋狂嚇到了。
這裡又不是隻有他們兩個,保鏢及整組機乘人員都在看着呢!
他不要臉,她還要呢!
但是一意孤行的龍少爺不顧她的尖叫聲,將她抱上了飛機,直奔休息室大牀而去。
—
晚上十一點零五,飛機準時起飛。
兩人躺在大牀上,望着舷艙外面漆黑的夜空。
本來龍少爺是想要直接行洞房之事的,但新娘子嬌嬌地嚷着要看夜色,他難得心軟的同意了。
天知道,外面根本就是黑漆漆的一片,有什麼好看的?
“老婆,不看了,嗯?”
他翻身起來趴在她身後,手腳不老實地動來動去。
“龍羿,我們能不能聊一下天?”
這洞房花燭夜的,誰拿來聊天這種事?
龍羿不理會,繼續……
“龍羿,停下來。”
不停!
“龍羿……住手……”
住手纔怪,叫得那麼勾人!
好不容易……
過了把手癮與嘴癮的龍少爺終於停手了,躺平下來平息了一下後將同樣氣喘息息的她摟到胸口上。
“你想跟我聊什麼?”
等那股火氣終於降下去後,他咬着她的耳垂問,手還在有一下沒一下地撫着——
“混蛋——”她終於開口,聲音卻嬌媚得讓龍少爺再度想將剛纔沒完成的事情繼續下去。
“要是這張小嘴兒只有‘混蛋’兩個字,那我可就繼續了……”
“龍羿,我肚子餓了”
龍羿:“……”
不是說想聊天嗎?怎麼變成她餓了?
明明他更餓好嗎?
“想吃什麼?”
既然她說餓了,爲了保證自己今晚的福利,他樂意先餵飽她的小肚子。
“嗯,隨便來點甜點好了。”
“我出去讓人準備。”
龍羿翻身下牀走出休息室。
雲錦溪看他出去後也從牀上起來,將身上的小褲子脫了下來,塞進被子裡。
那種黏膩膩的感覺真是不好受。
要不是剛纔他停下來的話,估計她也沒有什麼反抗能力。
這條脫下來的褲子就是最大的證據。
她很敏感,他一撩撥,全身都不聽話。
他也很受她的影響,不用撩撥就已經禽獸不如。
那若是她也撩撥他一下呢?
想到這裡,雲錦溪本就紅通通的臉蛋更是熱了幾分,一雙水眸霧氣朦朦的,呼吸也重了兩分。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
像他經常在她耳邊說的那個字:“Sao”
真是夠了!
她將被單拉了過來,全都裹在身上。
龍羿端着托盤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他的小新娘裹着被單趴在舷窗前。
“很冷?”
他將托盤放在牀頭櫃上在牀邊坐下來。
“不冷。”雲錦溪轉頭過來看他一眼。
“那裹着被單做什麼?”
“我要喝牛奶。”她不回他,指了指托盤。
龍羿伸手,將溫度剛剛好的奶杯拿了過來,雲錦溪坐起來,擡頭看他。
“手去哪了?”
難得看到她一副小女孩兒的模樣,龍羿好笑地將奶杯湊到她脣邊。
雲錦溪張口,很快將一杯牛奶喝完了。
龍羿看着那張紅潤潤的嘴脣上還有幾抹白色的牛奶沫,眯了眯眼,心裡暗忖:“我伺候你舒服了,等會非讓你伺候回來不可。”
—
被人伺候舒服了的雲錦溪背靠着牀頭,頭靠在他肩膀上。
“龍羿,你的叔叔們都好年輕啊!”
更誇張的是龍霄那個小傢伙,才7歲就有龍羿這麼大的侄子了。
“嗯,當年外公結婚早嘛,比他小的叔公們又遲遲不結婚。”
“你到底有多少叔叔啊?”
她記得龍霄都排到十七了,龍氏家族果然人丁興旺得不行。
“具體有多少我也不清楚。”龍羿招了擡眉,光是他們關係親近這一支,就已經排到十七了,其它旁系親友那就更多了,“今年春節是祭祖大年,界時所有龍氏家族的人都會回來,我再介紹給你認識。”
“會有很多人嗎?”雲錦溪有些好奇。
其實不是每個家族都有大型的祭祖活動的,只有有一定勢力,財力的家族,而且家族過去有過名人的纔會舉行大祭祖。
像他們雲家,雖然族人也不少,但也沒有集合所有人一起祭祀的。
“很多啊。三年一次大祭祀,能回來的基本都會回。”
“哦,龍翼也會回來啊,你們長得真的好像。”
見她提到龍翼,龍羿想到一件事_
“上次你是怎麼認出他不是我的?”
照龍翼及家人的說法,她第一次去龍家做客的時候,可沒認得出來呢。
說到這個,雲錦溪眉梢上揚,“你猜。”
“猜不到。”
這麼多年,他們兄弟倆對外的一致形象都是一樣的,不認識他們的人很少有人認得出來。
她第一次不也沒認出來?
那第二次是哪裡出破綻了?
雲錦溪輕哼一聲:“你們抽菸的動作不一樣。”
聞言,龍羿倒是來了興致,“怎麼不一樣?”
雲錦溪:“你們抽菸都是夾在食指與拇指之間,也是用嘴角叼着濾嘴,但是你是濾嘴朝下,他是朝上。”
龍羿點了點頭,伸手將他置於牀頭的煙盒拿過來抽出一根。
“你要幹嘛?飛機上不許抽菸。”
以前看他在機上抽菸,她就看不慣了。
但是以前她沒有資格說他,現在可不行。
“做個抽菸的姿勢給你看。”
他說着,便照自己的習慣將煙夾在指間:“這樣?”
雲錦溪點頭:“通常用這種姿勢抽菸的男人,是個傲慢無禮的人,對他人的觀點往往持不屑一顧的態度。”
龍羿:“……”
雖然不想承認,但好像說得也有點道理。
“那阿翼呢?又是什麼樣的人?”
“他那種類型的人,生活態度比較隨意,內心世界豐富多彩,當然,對人態度傲慢,不顧他人感受跟你是一樣的。”
“你學過行爲心理學?”說完了,還不忘記損他一下呢!
“沒有啊,隨便說說而已。”雲錦溪笑得開心,“我說得對不對?”
“有點道理。”他湊臉過來,“那你知不知道,有煙癮的男人有什麼特色?”
“滿嘴臭煙味。”雲錦溪故意捂住小鼻子笑他。
“是男人味。”他咬着她耳朵說話,“有煙癮的男人比不吸菸的男人性衝動更強烈。”
“龍羿,你這個流氓。”
這話題明明很安全,他怎麼扯來扯去的還能扯到這麼流氓的方面?
“我就是流氓啊,專門欺負你的流氓。”說着還動了動身子。
“啊!”雲錦溪的氣惱地拍了下他的胸膛,引得龍羿發笑不止。
“還要不要聊?要不然流氓要欺負你了?”
“還沒說完呢!”
“嗯?”
“他說了一句話,你從來沒有在我面前說過的。”
“什麼話?”
“我頂你個肺……”雲錦溪模仿了八分像,“是什麼意思?罵人啊?”
龍羿的眼神閃爍着熾熱的光芒,語帶調侃,語氣卻低了好幾分:“想知道啊?”
“嗯……”
“這個要現身說法纔有說服力的。”
“什麼現身說法?”
“你確定要現在做?”
“做?”
雲錦溪模模糊糊的似乎有些明白了,臉蛋一瞬間又紅成一片。
“臉這麼紅,想到什麼了?”
他撫着她紅通通的臉蛋。
“下流……”
“那我們來做點下流的事吧。”
說着,她就被推到牀上,迎接她的是男人火熱十足的吻,雙脣交纏輾轉。
雲錦溪緊緊摟着他的脖子,被迫擡頭迎接他的熱情,嘴裡全是他的味道,龍羿的手不耐煩地扯掉她裹在身上的被單,很快發現了她的小秘密——
“妖精……”
他暗罵一聲。
竟然學會勾引他了。
這次,他非讓她知道,沒事不要亂勾引男人。
—
三萬英尺的高空之上,黑夜在沸騰。
短暫的暈厥後,雲錦溪清醒過來,看到他們還維持着之前趴在舷窗前的模樣,全身都紅透了。
“去洗澡啦!”雲錦溪動了動身子。
“被你榨乾了,沒力氣了。”
雲錦溪:“……”
明明是她被榨乾的吧?
怎麼有人臉皮這麼厚?
龍羿看夠了她臉紅氣喘的樣子,才心滿意足地抱起懷裡的人,一起倒向牀上。
“不洗了,就這麼睡吧。”
龍羿拉起被子蓋到兩人身上,讓雲錦溪依偎的自己懷裡。
“不要,你出去啦。”雲錦溪埋在龍羿懷裡,悶聲說道。
“沒力氣了,動不了。”
見鬼的沒力氣了,都能把她抱回牀上了,他還差那點力氣嗎?
“你這樣我睡不着。”
“可我就想這樣睡。”
“龍羿……”
“乖了,快睡,不然我不介意再來一次。”
剛纔不是說沒力氣了嗎?
但是雲錦溪怕他真的再來一次,於是乖乖地不動了。其實心裡有一種難以言語的甜蜜。
悄悄地擡眼看他,結果馬上被他抓到了:“還要?”
“纔不要。”
她馬上低下頭,鑽進他懷裡,沒多久就睡着了。
身旁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時,龍羿寵溺地在她額頭吻了下,隨後也閉上眼睛睡覺。
—
雲錦溪迷迷糊糊醒來,是因爲臉上癢癢的,像被小狗添來添去一般。
她睜開眼睛時,看到男人撐着下巴看她,而舷窗外已經不再是漆黑一片,迷迷濛濛的似乎快要天亮的感覺。
再回眼看到赤裸相對的兩人,想起昨晚瘋狂的一幕幕,有些不好意思,推着他的胸膛,準備起身。
龍羿牢牢鎖住她的身體不讓她離開,一臉壞笑,雲錦溪沒辦法,身體黏黏好難受,睜着大大的眼睛爲難地看他,看在龍羿眼裡,身體一緊。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雲錦溪很認真地道
“難道你不知道有個詞叫衣冠禽獸嗎?”
“對!你這個禽獸!”
禽獸到老是對她發情。
這不,一醒來又……
“龍羿,你沒見過女人啊!放開我,我要洗澡。”
“懷裡不就有一個嘛!”
龍羿看着她又窘又羞的神情,心情大好,掀開被子走下牀,未着寸縷繞到雲錦溪面前——
“一起洗。”
雲錦溪驚訝地張大小嘴,都忘記了自己不應該盯着他看,而且看的還是那、那、那——
龍羿一把抱起她,笑道:“盯我盯得這麼緊,昨天沒喂夠?”
“誰……誰沒喂夠啊?”
“誰應就是誰了。”
龍羿一邊笑着一邊將雲錦溪抱到浴室裡。
看到鏡中自己全身青紫,到處是痕跡,雲錦溪更加羞赧了,而罪魁禍首此時站旁邊欣賞自己的佳作。
對,就是欣賞,雲錦溪很肯定他眼神裡透露的就是這種信息,不過看到男人背後無數道抓痕,她心裡又平衡了一些,暗暗發誓,要把指甲留長一點,下次他欺負她,她就使勁地抓他。
浴缸的水很快就滿了,龍羿率先進入了浴缸裡,然後向雲錦溪勾了勾手,雖然有些彆扭,她還是踱步過去,邁了進去。
一觸到溫熱的水,身體整個放鬆下來。背靠在龍羿懷裡,小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着浴缸裡的水。
“幫你洗洗。”男人的手從身後環了過來。
沒一會,身前那一小片水域便渾濁不少。
“吃了不少嘛!”耳邊傳來男人低低的笑聲。
雲錦溪已經羞得不敢轉臉看他了。
下流!
“又不是第一次,羞什麼呢?我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名正言順的夫妻!
聽起來感覺確實不錯,終於不是再偷偷摸摸了。
這樣一句話,他們之間的距離拉近了好多好多。
龍羿把她整個人圈在懷裡,他們就這麼安靜地抱在一起。
“什麼時候可以到?”
“大概還有一個小時左右。要沒有想去玩的地方?”
蘇黎世是瑞士最大的城市,也是全球有名的最適合人居城市,每一處風景都可入畫。
之前畢業旅行的時候,蘇黎世是在她的行程表上的,但可惜,她還沒有來得及來看看這座風景如畫的城市就在羅馬出事了。
沒想到,這麼快她又出國,還是與他一起。
“先去把我媽咪的東西拿出來再說吧。”
她是很想走一走的,但是有要事在身呢。
“嗯。”這個季節適應滑雪,泡溫泉,若是拿到東西后,她還有心情的話,他們是可以去走一走。
“沒想到,會是你陪我走一趟。”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其實,剛再次登上這架專機,她的心情是矛盾複雜了。
她沒想到,還會再次坐上他的飛機,而且是以他妻子的身份。
腦子裡甚至還清晰地記得,當初在這裡,那個混蛋欺負她,最後拿着一張支票扔給她的情景。
誰料到世事變遷,滄海桑田,他們的關係會進展到這一步。
“那你想讓誰陪你?”龍少爺有些不開心了。
他陪她不好嗎?
“我以前一直以爲你加入海桐山項目是爲想搶佔南部地產市場,甚至吞掉我們公司。”聽聞他帶不爽的聲音,雲錦溪娓娓道來,“沒想到,最後能幫我們渡過難關卻是你。”
龍少爺還是不開心:“當時確實有打算吞掉你們的!”
特別是雲飛揚在背後給他捅刀的時候。
“那爲什麼沒動手呢?”雲錦溪側過頭看他。
龍少爺不自在的輕哼一聲:“我高興呢。想動手就動手,不想動就不動。”
“那你不動手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那你想我高興還是想我不高興?”
“討厭,就知道欺負我。”雲錦溪掬了滿掌的手往他臉上潑。
“欺負你?”龍少爺身子壓了下來,“我就喜歡欺負你。”
“呀,流氓啊!”
浴室裡傳來女孩的尖叫聲,沒一會兒,空氣中盡是粗重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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