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湯蹈火倒不至於,倒是改日有空咱們得單獨合計合計。”
“是。”秦綿脆生生地應道。感覺老爺有需要她幫助的地方是一件多麼光榮的事情。
果然,一聽老爺要秦綿幫忙,其餘‘女’人紛紛請命,想要爲李家盡一分綿薄之力。
李權大笑着攔着兩位小妾的腰肢:“你們呀,有這份心就夠了。要幫忙的話,那就晚上……你們懂得喲……”
衆‘女’紛紛臉紅,但許久沒聽過老爺講這些葷話,現在聽聽反倒覺得親切。
‘花’園風景雖好,但還有許多東西沒建成,多少讓這美景失‘色’許多。
而小翠口中的三層樓閣也是在建造當中,房子已經建好,只是還沒有上漆,沒有雕‘花’,不過那規格模樣比曲溪縣的天水閣還要大氣別緻,想想便能猜到當它建成時,必將是碧州一道亮麗的風景,站在閣樓邊上能把碧州大半風景收進眼底。
費了好些功夫才把整個‘花’園的游完,李權腳都有些發軟。
黃昏以至,滿園彩‘花’被染了一層金,彩蝶也變成了金蝶,紛紛停在‘花’瓣上休憩。
李權諧美進入湖心小亭,粉‘色’紗簾被秀氣的小丫鬟撐起,然後送上做好的酒菜,好一頓一頓豐盛的晚餐。
……
……
經過一夜的辛勤耕耘,總算將家中的旱田都灌滿了水。
家中雖有些麻煩,但看到家人過得都還不錯,李權並沒有什麼擔心的。
第二天,李權收拾行裝,老早就趕到了知府衙‘門’。
碧州知府李權來過一次,還是上次買官的時候,熟料再次回到這裡時卻成了這裡的老大。
這一次出任碧州知府不再像上次出任縣令的時候。聽說新任的知府大人到了,一羣手下沒一個敢怠慢,只用了半天時間,知府管轄下的所有官差全都到了。
知府和縣令給李權最大的區別就是官職大了,官威足了,總算有了點兒當官的感覺。
迎接李權的是衙‘門’府堂的典史頭子,喚作張維。
這貨絕對是個馬屁‘精’,從李權到了的一刻開始便跟在李權身邊又是端茶遞水,又是蓄意奉承。
等到所有人都到期了又跟個太監似的攙扶着李權走到的正‘門’大院中。
知府衙‘門’跟縣衙不同,縣衙‘門’庭直通公堂,而知府則多了一個大院,面積大了不少。
李權想過知府衙‘門’的規模比縣衙要大得多,但看到在外面候着的官差後才意識到,縣長和省長的差別還不止想象中的那麼大。
大院中的都是衣冠楚楚的文人,或官服,或便裝,走在哪裡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但此時,面對知府大人的時候,卑微之態比李府家丁有過之而無不及。
李權在意的不是這些,而是官員人數,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料。
不等李權說話,下方官員已經按順序開始自報姓名。
“下官府堂典史史長‘春’,參見大人。”
“下官典史孟巖,參見大人。”
“下官經歷司經歷秦文,參見大人。”
“下官司獄司司獄朱騰,參見大人。”
……
一個個官員紛紛自我介紹,李權就是神童也沒辦法記全。好在有張維在一邊孜孜不倦地解釋:
“大人,咱們知府衙‘門’設有府堂、經歷司、照磨所和司獄司。府堂爲大人處理日常雜事瑣事,內有典史五人。下官便是其中頭子,以後有什麼瑣事兒儘可找下官。經歷司主要負責衙‘門’開支,設經歷一人,知事一人。照磨所掌勘磨卷宗等事,設照磨一人。司獄司掌察理獄囚諸事的機構,設司獄一人。剩下的便是衙役捕快,總計四十人,不在官職之內。
此外,不在衙‘門’當值的還有史、戶、禮、兵、刑、工六房,儒學教堂、醫學管。外職人員兩百餘人,但大人只要記住下方几位各工部長書,以及儒學先生和醫學先生便可。”
李權臉一黑,後背冷汗直冒。
“尼瑪!縣衙跟知府當真有這麼大的區別?看來遊戲難度是從普通直接飆升至地獄啊!”
“大人,大人。”
“啊?”
“您在想什麼?官員們已經報過姓名。大人說兩句吧。”
“哦哦。”
李權恍惚地回神,理了理新換上的官服。
知府官服是大氣的赤紅‘色’,‘胸’前有白鶴圖案,腰帶比縣令時寬厚許多,管帽的兩片耳朵也寬了。但終歸是差不多,所以沒有當縣令是穿上官服那麼新奇。
“承‘蒙’皇上器重,予本官以重任,處理天災後碧州民生。本官深感皇恩浩‘蕩’,受此命莫不誠惶誠恐。今初來乍到,還望各位鼎力相助,早日恢復碧州往日光景。”
“是!大人!”
下方官員齊聲應答,筒袖躬身。
當了這麼久的官兒,從沒這麼氣派過,李權那‘騷’包的虛榮心徹徹底底的滿足了。
簡單的見面後,官員們紛紛散去,只有在知府衙‘門’中當差幾位官員和幾十個衙役沒走。
所有人都擠進公堂,還鬼鬼祟祟地把大‘門’給反鎖起來。
見這陣仗,李權神‘色’一遍,還以爲這是要把自己堵小巷子的節奏。
熟料一個衙役屁顛屁顛地上前,一臉訕笑,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塞到李權手裡,也不說話,然後默默地走開。
很快,又是一個衙役上來,這次卻是‘摸’出一個‘玉’鐲……
“哎,你們這是……”
李權正當疑‘惑’,張維卻出言打斷:“大人不用驚奇,這些都是規矩。這是下官的一點小心意。”
說着,張維也塞了兩錠銀子給李權。
“這……這怎麼好意思呢?”李權說着說着就‘露’出了本‘性’,嘿嘿笑着,將手下的心意都揣進了兜兒裡。
家裡本來就缺錢,這要還不收那就是傻子。
上任第一天竟就白白賺了近兩千兩銀子,看來這知府當真是個‘肥’差啊!
其實一點兒都不奇怪,堂堂一州之長,掌管着多少人的生殺大權?收着點兒錢財只是個開始,新官上任,別說在碧州的,就是不在碧州的各縣縣令也要生長了手想方設法的塞銀子打點。
說來這碧州當差的官員也真夠倒黴的。前不久剛剛來了個宋寧就破費了不少,才半年時間,結果又換了!當真是有苦說不出,面對新來的李大人,還得只能笑臉相迎。
收了銀子,張維帶着李權到後院參觀知府大人的居室。
這後院倒是跟曲溪縣一樣,房子的大小一樣,位置一樣,連院子裡的古鬆都差不太多。
不過同樣的配置在知府衙‘門’看着反而有些簡陋。
看着李權走走停停,張維以爲是李大人對這裡的環境有些不滿意,急匆匆地過來解釋:
“大人,這裡環境是差了些。但這兒就是坐坐樣子給上頭看的,您可以去在碧州購置一處宅院。碧州剛剛遭逢天災,走了不少人,現在到處都是空房空地,賣得可便宜了。要不下官陪大人去外面看看?”
“不用了。本官在碧州有去處。”
“那就好那就好。”
看了內院,知府衙‘門’便看得差不多了。
接下來便是談正事兒的時候。
府堂是衙‘門’中最重要的一個機構,類似於大戶人家的總管,什麼事情都需要有府堂協助。作爲府堂的頭頭,沒有誰比張維更瞭解碧州的現狀。想要把碧州治理好非得要張維肯出力不可。
碧州現今最急迫的問題便是災後的重建工作。
說到災後重建,李權還是具有發言權的,他可是親自主持了曲溪縣的重建。
碧州跟曲溪縣相比,在重建速度上明顯慢了許多。
問張維原因才知道這裡面的確是有許多客觀因素在。
碧州雖不是震源所在,但受災卻比碧州嚴重,因爲洪水在破壞範圍上要比地震來得廣。洪水淹沒了半個必將,城南一夜間成了一片廢墟,房屋倒塌多不勝數,死的人更加不可計數。這樣的情況下,能保證不發生瘟疫已實屬難得。別說重建,就是清理廢墟都比在曲溪縣困難不知多少倍。
而且最關鍵的是,天災之後,碧州死了很多人不說,又逃難走了很多人,死的死,走的走。如今碧州人口少了大半。
人口少了一半,可縣城還是以前那麼大。多出來的空地怎麼辦?就算放任那片廢墟不管,城中都還有多餘的空房,又有誰願意出力去修什麼房子?朝廷出錢?那是不可能的。城南廢墟小說也有三分之一個碧州,出錢重建?那需要多少錢?而且也找不到人來修。
一是沒人出錢修,二是修來不知有何用,於是,城南廢墟就留到了現在無人管理。
李權問張維怎麼辦,張維也只能苦着臉一再強調自己不是不願出力,而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在衙‘門’空談也沒用,李權決定去城南看看。看看這廢墟到底怎樣了。
李權還上便裝,獨自一人來到碧江渡口。
從城北到城南只有擺渡過去,南北往來的人很多,船伕各個都很忙,李權在邊上等了小一會兒纔等到一艘小船。
經過天災洗禮,碧江似乎還沒回到以往安靜的模樣,水流明顯急了,江水也渾了。
但風景不變,依舊是斜陽燒紅雲,天際跳魚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