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小丫聽到這兒按耐不住好奇心,出聲打斷猜測道:“小蘭纔是鬼。”
矮冬瓜面帶悔意,苦着臉,眉宇間充滿憂慮之色,低垂頭對魯小丫的答覆置之不理。
魯小丫舞動手指在矮冬瓜面前喊道:“嗨,呆子嚇壞了吧!”
“要說答案,他也有問題。”我冷冷的瞥看了一眼委頓精神不振的矮冬瓜,即刻吩咐魯小丫準備東西出門。
“你不管他了?”魯小丫背起桃木劍,指了指矮冬瓜問我道。
我沒有看矮冬瓜,輕輕用指頭一彈斬妖匕首道:“不用理,咱得趕緊去救人要緊。”再拿起電話,當即給芳姐撥打過去,完事順道給靈兒說有事出門。
接電話的靈兒一怔,沒有等我把話說完,就搶先說道:“沐風,我去圖書館查了一份資料,可能對你有用處。”
門外傳來汽車喇叭聲,應該是芳姐來了。我對靈兒說:“稍後給我講這件事,咱得趕緊去救矮冬瓜。”
“矮冬瓜怎麼啦?”靈兒貌似很緊張他的,頗爲緊張的問道。
“沒什麼事,稍後你就知道了。”我匆忙掛了電話,放下電話時還能聽見話筒餘音傳來靈兒急迫的問話。
芳姐一聽說有十萬火急的事,就急匆匆的趕來。矮冬瓜神情沮喪坐在沙發角落處,魯小丫收拾好一切衝他一揮手道:“胖子帶路。”
我淡淡的瞄看一眼魯小丫,對矮冬瓜說道:“走吧!”
矮冬瓜站起來,機械狀的朝門口走去。我跟魯小丫跟在身後出了門,看芳姐換上一身便裝,顯得柔中帶剛,顏值高得令人窒息。
“就倆?”
魯小丫接口道:“三。”說着一頭鑽進車裡。
“三?”芳姐不明就裡,她看的就只有我跟魯小丫倆人,怎麼來的三人。
矮冬瓜不敢靠近芳姐,他畏懼那一身正能量。
魯小丫還在跟芳姐爭論道:“是三人啊!他,他,我。”
芳姐怎麼看都是兩人,再看車裡也沒有其他人,她笑笑衝我點頭道:“這丫頭鬼頭鬼腦的,說話也顛三倒四。”
“阿姨,我沒有顛三倒四好不好?”魯小丫這話讓某人不樂意了。
“小丫頭喊誰阿姨?”
魯小丫這是老虎頭上撲蒼蠅找死,她見對方生氣,臉上一閃得意之色道:“喊的就是你。”
“噗!”我忍不住想笑。人芳姐至今還沒有結婚,她喊人阿姨,分明就是故意惹事。
“李沐風,你這是什麼意思?”芳姐真生氣了,杏眼圓瞪,嬌容頓時紅了起來,直透耳根,如同天邊的晚霞,使得她更顯嬌媚動人。我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訕笑道:“芳姐別生氣,小丫頭就是頑皮。”轉而呵斥魯小丫道:“喊姐姐,別喊些亂七八糟的玩意。”
“哦,姐姐。”魯小丫撅嘴,嘟噥兩句我們沒有聽清楚的話一屁股坐下。
我坐的是駕駛室,想要在路上跟芳姐簡單介紹一下發生的情況。也不知道魯小丫吃哪門子飛醋,纔會喊讓阿姨。
“怎麼沒有看見那個胖子?”芳姐記性好,還記得矮冬瓜。
“他,在出事現場。”
“嗨,他不就在這裡嗎?”後面安靜了一會的魯小丫在此發飆大喊道。
我扭頭瞪了她一眼,低聲呵斥道:“閉嘴,沒什麼事別多話。”
魯小丫撇撇嘴,把頭別開,看向車窗外。車窗外,車水馬龍,人流涌動;我也在看,心中頗有感慨,人生,其實不過一場沿途的風景,有些人會陪着你一起看風景,還有的只是短暫的偶遇,擦肩而過,外面的風景依舊在,但已經是物是人非。
我想起那個半人半殭屍的鬼夜,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小丫頭剛纔說你們是三人,我怎麼看都是倆人,能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嗎?”芳姐專注的盯着前方,面紅褪去,那淡定的神態着實讓我着迷。喊她芳姐,那是對她的尊敬,論年齡我應該比她還大幾歲,想小丫頭不知好歹,在清風鎮,要不是芳姐,她魯小丫能從魔爪下全身而退?
“小丫頭就是調皮。”
“我看她不像是玩笑。”芳姐從後視鏡看後面的魯小丫。從她眼神裡我看到一抹跟我一樣的色彩,那就是把魯小丫也當成小妹妹來看待。
魯小丫動動嘴想要說什麼,咬咬牙沒有說出來,就那麼對着後視鏡中的芳姐翻了翻白眼。
我避開矮冬瓜的問題,簡要明瞭的把有人被困在那棟廢棄建築物的事告知給芳姐。
芳姐沉默中蹙眉,神情依舊專注,從她臉上看不出內心想法。在我的講述中,車子滑行前進,穿越大半個城市。最後停靠在車站入口處,她抱歉的笑笑道:“對不起,我不能爲了這事專門駕車去那棟建築物,這事你們應該去找派出所。”
魯小丫賭氣背起身上的東西就要下車。
我擡眼看看車站入口處熙熙攘攘的人羣,無奈的衝芳姐點頭道:“沒事,我們去搭車。”
魯小丫不見了矮冬瓜,驚乍乍的一把拉住我嚷嚷道:“胖子不見了。”
我看芳姐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就壓低聲音阻止她道:“別大驚小怪的,胖子根本就沒有回來,剛纔看見的是他一縷驚魂。”
“啊~”
芳姐在車裡打電話,一邊打電話一邊拿眼看我。我衝她擺擺手,剛想離開,她捂住話筒喊道:“等一下。”
“她想幹嘛?”魯小丫撅嘴,看不慣的樣子昂起頭道:“神氣活現的,哼~”
這丫頭,嫉妒心不是一般的強,看誰都不順眼。在家裡看靈兒不順眼,在外面凡是跟我說話的女人,她都看不順眼。
芳姐打好電話,含笑道:“你們別搭車,搭車也是不能到達那個地方的,看天色也不早了,我喊一朋友送你們去。”
芳姐的朋友姓閻,叫閻彬。
她的朋友大概幾分鐘時間就急匆匆的趕來了,跟閻彬對視一眼瞬間;我好像看見一雙熟悉的眼,苦苦思索許久,卻怎麼也想不起跟他有過什麼交道。
閻彬長得一般,可天生有一種書生氣質,儒雅溫柔。說話輕聲細語的,就像沒有用力氣說話那種,一路上把魯小丫哄得很開心。
閻彬告訴我,他是一名業餘網絡作家。上部書完成到現在都快半年了,一直沒有合適的題材,閒在家裡無所事事,剛纔芳姐打電話,說讓他來幫忙送一下我們去一個特殊的地方。
並且還暗示,這個地方說不定有好東西讓他發掘。
閻彬不愧是寫作的,舉止閒雅,言談風趣。
“你下一部書不會想寫鬼故事吧!”魯小丫笑嘻嘻的問道。
閻彬推了推眼鏡框,沒有回頭直視前方道:“有這個想法,不過還沒有找到合適的題材。”
“我們今天就是去捉鬼,你怕嗎?”快嘴丫頭,我真拿她沒轍了,閉眼假寐中,我也不好出聲阻止她繼續大嘴下去。
“怕!我長這麼大還真沒有看見鬼是什麼樣子。”
“閻叔叔,你有孩子嗎?”
閻彬這次認真的從後視鏡看了一眼魯小丫,點點頭道:“有,跟你一般大,在讀高中。”
“哦。”
聽閻彬說孩子在讀高中,忽然想到剛纔看見他一瞬間的熟悉感,就動了動身子坐正,認真的看向他問道:“你孩子也戴眼鏡?”
“是啊,你怎麼知道?”
“他現在放假,在家嗎?”
“跟朋友去了外地,好像是探險之類的。”閻彬覺得不可思議,單單看他,我就能算出他孩子的情況,滿眼驚奇的他嘖嘖稱奇道:“真不錯,就像小芳說的,你還真有兩刷子。”
“小芳?”
“你不知道吧!小芳是我妹妹。”
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裡釋然,哦,難怪,我看閻彬的眼睛那麼熟悉。不單單是閻芳,還有眼鏡男。“你孩子離開家有幾天了?”
“兩天。”
“難道你就沒有想到去找一下?”
閻彬淡笑一下道:“孩子都那麼大了,應該有屬於自己的空間,咱不能太過於去幹涉。只要他沒有惹事,就是好孩子。”
我沒有告訴閻彬,他的孩子現在正在生死關頭,說出來怕把他嚇着。一家人都有那麼點另類,閻芳出類拔萃超越羣芳,閻彬網絡作家,就連小眼鏡,也有抱負跟理想,查什麼靈異事件搞什麼靈異協會。
車裡好一會安靜,我依舊在閉目靜思中。
魯小丫不知道什麼時候跟閻彬談起男人與女人的不同之處。
閻彬說:“男人長大了要長鬍子,而女人不長,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點。”
魯小丫想了想說:“不對。”
閻彬問:“爲什麼?”
魯小丫說:“女人能生孩子,男人不作爲,只能拉屎。”
奇葩的想法,簡單的頭腦,我笑噴。
閻彬啞口無言,他徹底敗在魯小丫這個古靈精怪的丫頭手裡。
天色漸漸暗下來,閻彬中途去了一趟超市,帶着魯小丫買回很多她聞所未聞,沒有見到過的小食品。樂得小丫頭暫時忘卻了之前的不快,砸吧砸吧的大吃特吃。
閻彬遞給我一支菸,點燃噓一口道:“能告訴我一些關於靈異方面的故事嗎?”
我夾住菸捲,並沒有抽,而是凝視前方,在對方吸一口煙,掐滅點火啓動車子時,問了一句:“你不相信這個世界有鬼,最好別刻意的去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