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時候的事兒?她怎麼不知道?貌似從走進靖王府開始,蕭逸的鼻孔就始終是朝着天的,連進城時的警惕都不屑於使用。他那副拽拽的欠抽樣根本就不會有人敢主動和他說話,更何況他壓根就不屑於去看任何一個給自己行禮的丫鬟僕役,所以沐之秋連那些下人們長什麼樣兒都沒有看清楚,就被蕭逸半抱着飛回這個院子來了。然後,她就被他帶到了這個寢殿裡,再然後,她和他就一起躺在了牀上。
將腦袋裡不純潔的想法硬抹掉,沐之秋懷疑地看着蕭逸問:“從進城門到現在,我沒看見你和誰說過話啊?你什麼時候安排人去接我爹爹的?蕭逸?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本王有那麼無聊麼?”這個女人,真是不解風情,這種時候居然都能做到一點兒也不想着他,他可是,很壓抑啊!看來以後還得多調教調教她才行。
在她的小腦門上輕輕一彈,蕭逸輕笑道:“倘若什麼都讓你看見,那本王還配做這個靖王爺嗎?所以秋兒還是安安穩穩地陪本王睡一覺,等醒來之後,自然就能見到沐丞相。”
好囂張狂妄的話,而且怎這麼不要臉啊?什麼叫安安穩穩地陪他睡一覺,虧他說得出口,她又不是風`月場裡的女人。再說,他有必要說得那麼大聲嗎?就好像生怕外面伺候着的下人們聽不見似的。
看着蕭逸邪魅中卻炯炯發亮的眼睛,沐之秋心頭一驚,猛地想到了一種可能,他這麼做難道是?可能麼?這裡是他的王府啊!
壓低聲音湊近些他,悄聲問:“蕭逸?這府裡是不是?”
蕭逸的眼眸閃了閃,他的女人就是聰明,什麼都能猜到想到,居然連這都能想到。呵呵!就是在感情方面太遲鈍了點。不過遲鈍一點好,遲鈍一點才叫人放心。
嘴脣突然貼過來,輕輕壓在了她的耳朵上,“我數月未歸,這府中似乎安插了他人的眼線,現在情況不明,但我猜想,應該是衝你來的,所以過一會兒我會讓夜襲護送你悄悄回丞相府內去見你爹爹。”
讓夜襲護送她?爲什麼不是他親自護送他?他想做什麼?如此急切地讓夜襲護送他回丞相府,連那個人都不再顧慮,可想而知,現在的靖王府該有多麼危險?
“那你呢?”脫口問出來,雖然知道壓低聲音,但情急下,竟忘了蕭逸的嘴脣正貼在自己的耳朵上,猛地轉過臉來看他,沐之秋的嘴巴便好死不活地貼在了蕭逸的嘴上……
大眼瞪小眼,倆人同時怔住。
天餒!她居然主動親了這隻冷麪豬?她的初吻哦!保存了二十多年的珍貴初吻,怎麼可能就這麼被這個面部肌肉僵死男奪走?
可是,貌似強吻對方的人不是蕭逸,好像是她餒!
蕭逸像是完全被石化了一般,雙手只是緊緊箍着沐之秋的身子,眼珠轉都不轉一下地死死盯着她。
沐之秋又驚又惱,這廝,發什麼愣啊?再吃驚也不至於這樣吧?好歹把她先放開啊!這種姿勢被她強行抱着趴在他身上,她連頭都擡不起來。她只能被動地想要扭動身子,試圖從他懷裡掙脫開來。
蕭逸是真的被石化了,彷彿瞬間被雷電擊中了身體,渾身都是酥酥`麻麻的電流,讓他的靈魂和意識全都神遊出體外,不能思考也不能呼吸,只是這般癡癡愣愣地盯着面前的女人。
她吻了他,她居然主動吻了他。雖然明知道這個親吻裡大多都是巧合的成分,他還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原來他的秋兒如此美味,原來親吻她的感覺如此令人銷`魂。這一刻,蕭逸只想吻住她,一輩子都不鬆開。
沐之秋愈發急了,這個面部肌肉僵死男那是什麼眼神?太可怕了,簡直就是大灰狼看見小白兔時色眯眯的目光。而且,那雙眸子,就像是塊巨大的磁石,深邃得令人無法擺脫,好像馬上就要把她吸進去。
心中警鈴大作,這個男人太危險,要是不想被他吃幹抹淨,最好的辦法就是逃出他的懷抱。可是,她要怎麼樣才能逃出去啊?
她的掙扎終於讓蕭逸的意識漸漸回到了頭腦裡,但是,這麼美妙的時刻,他怎麼能容許她逃跑?眸子裡閃過一絲猶豫,下一刻,他的手已經情不自禁地摁住了她奮力想要仰起的小腦袋。
沐之秋的身子不受力,眼看着蕭逸像是被自己嚇傻了回不過神來,焦急下只好拼命想仰起頭。哪知,纔剛剛有點擡頭的趨勢,後腦便被一隻大手強硬地摁住,沐之秋的臉非但沒有擡起來,反而重重地貼在了蕭逸的臉上,貼得比先前還要緊些,一下子連呼吸都有點困難。思維還沒轉過彎來,嘴巴已下意識地張開來想要換氣。
蕭逸感覺到她的小嘴微微張開,他便快速輕啓薄脣,靈巧的舌已探入了她的口中,頃刻間便攻城略地捲走了她的舌,情況立刻從蕭逸的被動接受變成了他主動逼誘,而沐之秋只有承受的份兒。
沐之秋徹底傻眼了,這廝,這個該死的面部肌肉僵死男剛纔被自己無意中強吻不是表現得很難接受嗎?現在,怎麼好像反過來了?貌似現在不止是肉碰肉那麼簡單了,而是,傳說中的法式溼吻?蕭逸現在在吻她?還是那種漫畫裡舌頭糾纏着打結在一起的吻法?
登時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除了瞪大眼睛看着蕭逸外,沐之秋真的連呼吸都忘記了。
眼見着她把自己的小臉兒憋得通紅,蕭逸不得已放開她,順勢意猶未盡地輕輕咬了咬她粉嘟嘟的紅脣,“怎麼?剛纔秋兒那般激情四射地強吻了本王,現在竟連換氣都忘記了,是想讓本王教教你該如何換氣嗎?”
強吻他,她承認。可是,什麼時候激情四射了?他怎麼能這麼曲解她的意思?
“我?”
“先換氣,小傻瓜!”故意用手再次穩住她的後腦,壞笑道:“難道秋兒剛纔還沒有盡興?本王倒不介意陪你多練幾次。”
一次都覺得自己被豬親到了,還幾次?他陪她練習?說得就像是他施捨給她的一樣,他以爲她很稀罕嗎?
沐之秋人還沒有脫離蕭逸的懷抱,話已經像機關槍一樣脫口而出:“你以爲我稀罕強吻你啊?剛纔那是意外,親你,我還不如去親一隻豬呢!”
像是真的覺得很噁心一般,她還故意在他胸前的衣襟上使勁擦了擦嘴巴。既然她的身體和手都被他控制了不能動,她倒不介意用他的衣服擦嘴。反正蕭逸的衣服很乾淨,剛纔回來的時候才換過,還帶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兒,很好聞。
蕭逸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這個女人真的有氣死他不償命的本事,要知道現在門口就站着很多丫鬟和小廝,還有十幾名侍衛。
而她竟敢那麼大聲地說他不如一隻豬,她剛纔明明在爲他擔心的。這個死女人,總有一天,他要讓她嚐嚐天天被他親吻的滋味兒,不對,應該是每時每刻都被他親吻的滋味兒,看她還敢不敢說他不如豬。
不過不管怎麼說,她吻了他,是她主動的,那就說明她心裡還是有他的。哪怕明知自己此時是在故意歪曲她的意思,蕭逸卻寧願相信沐之秋說這樣的話是因爲不好意思。畢竟是女孩子嘛!怎麼好意思承認自己主動?好男不和女鬥,還是他大度一點吧!自己的女人得自己疼才行。
貼住她的耳朵柔聲道:“你先隨夜襲去,我隨後就來接你!乖!聽話!”
沐之秋本來還想繼續抱怨咒罵,沒料到蕭逸卻突然轉移了話題,而那聲乖,帶着點點心疼,帶着明顯的擔心和寵溺,竟讓她莫名其妙就溫順了下來。
蕭逸的脣角立刻涌起一絲輕笑,他怎麼就忘記了,這個小女人從來都是吃軟不吃硬的呀!
“我知道你擔心我,不過,這是在我自己的王府裡,不會有事的。”輕輕的聲音裡,帶着悶悶的輕顫,像是被笑憋成了內傷。
沐之秋頓時氣結,“少自作多情,誰擔心……”
“秋兒看來真的意猶未盡……”說着話,扶住她後腦的大手便又開始微微加力。
明明就是他在強迫自己,可是,爲什麼這種姿勢這麼奇怪呢?怎麼看上去就像是她在非禮他一樣?兩張臉眼看着又要再次貼在一起,沐之秋終於忍不住大喊起來:“蕭逸,別這樣,好好,我聽話,我聽話!”
沐之秋只管大聲求饒,哪裡意識到這樣的喊叫聲聽在外面那些人的耳朵裡是多麼讓人想入非非。
“這就對了!”蕭逸對她的反應很滿意,但他的動作卻並沒有因爲她的妥協停止下來。不過,這一次他沒有急切地吻住她,只是用脣輕輕蹭着她的脣,悄悄吐出四個字:“隔牆有耳!”
哦!沐之秋原本又要喊出來的話立刻憋在了嗓子裡。
蕭逸的脣就這麼一點點掃着她的脣,有一下沒一下的,貓爪般讓人心癢難耐。像是被微弱的電流擊中,一下一下的酥`麻,慢慢地滲透進骨頭裡、血液裡。他溫熱的呼吸全都噴濺在她的臉上,帶着曖昧的潮溼。可是,他的眼睛卻一派清明。
正在此時,外殿突然傳來清脆悅耳的聲音:“王爺!熱湯準備好了,請王爺沐浴!”
一下子清醒過來,沐之秋大驚。她現在可是趴在蕭逸身上的,兩人摟抱在一起的姿勢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而且,她還在上面。要是這時候有人闖進來,她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下意識地就想要掙脫蕭逸的懷抱,頭纔剛擡起來,就聽見蕭逸沉聲道:“進來!”聲音依舊冰冷狠絕,抱着她的手臂卻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非但如此,他還伸出舌尖,輕輕地舔觸着她的脣!
這廝什麼意思?沐之秋腦子一麻,內室的門卻砰地一下已經被人推開了。緊接着,高分貝的女聲尖叫起來:“啊!啊!王爺、王妃,你們怎麼在牀上親?啊!”
要不要這麼誇張啊?就算是看見她和蕭逸抱在牀上接吻也不該有那麼大的反應吧?蕭逸怎麼說也是二十多歲的人了,總不可能從來沒碰過女人吧?這丫鬟到底看見了什麼就喊得那麼慘烈,就好像看見她和蕭逸正一絲不掛熱情如火地滾牀單一樣。
可是,這丫鬟在喊什麼?王爺和王妃?在牀上親?親什麼?親臉蛋親手臂,還是親嘴巴?更或者是親那種不該親的地方?怎麼就喊得那麼有水平?讓人一下子就能想入非非?
自己和蕭逸在牀上倒是不假,但是都衣衫齊整。再說自己的臉都沒擡起來,好歹也是屁股對着門的,這丫鬟怎麼就確定撲倒她家王爺的女人一定是王妃?而那個王妃,是指她沐之秋麼?就算認定了是她沐之秋,是不是也應該把話說完,不要這麼隱澀啊?這樣說很容易叫別人誤會的呀?
“夜襲!”
“屬下在!”夜襲人隨聲到。
沐之秋又是一驚,這個男人是嫌她丟人還沒丟夠,還打算再多叫幾個人來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