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爽起來哪裡還有危機意識啊,反正我壓根沒意識到前方有坑來襲,我挺開心跟着張代不用掏錢吃了頓大餐之後,在商場瞎逛逛一陣,返回了他的辦公室。
更爽的事是,之前我掛着博朗的名頭來到這裡談工作,每每看到張代這丫演獨角戲似的裝逼我忍着乾死他的衝動很是辛苦。反觀現在,張代這廝完全成了一忠犬,我剛剛往沙發上一坐,他又是拿果汁又是捶肩按背的把我伺候得讓我差點想歌頌人生。
我又不是奴隸主,盡知道享受不知道體恤,爽了將近十來分鐘吧,我摁住張代的手說:“得,別按了,去睡一陣。”
張代順勢抓住我的手:“你答應好陪我的。”
切,瞧他那急迫勁,好像我唐二能說話不算數似的。
漫不經心朝他丟了個白眼,我跟隨上他的步伐,三兩下走到休息室的門前。
可能這兩天多少再度跟張代混熟了,我不自覺的又開始放飛自我,張代剛把門打開,我還沒探身而入,我直接就蹦出兩句:“其實我上次就想說了,張代你這個整得跟炮房似的。不知道的人,還真的以爲你在辦公室整這個,是爲了時不時帶女人上來尋歡作樂。”
張代嘴角一抽,他一邊開了空調一邊說:“你瞎說什麼呢。”
往裡面的沙發上一坐,我煞有其事:“你瞅瞅這燈,好端端的非要弄那麼暗,開起來就跟沒開似的,還有你又不胖,休息室簡單點弄個小牀….”
說到這裡我大腦一個激靈:“額,我上次過來確實還是小牀,怎麼這會兒就換成大牀了?”
循着我的話尾音,張代突兀捱過來貼着我坐下,他的手慢騰騰放在我的大腿上,在不知不覺中他的臉上掛滿壞笑,他突兀把聲音壓得很低:“上次就是因爲牀小,壞了我們的好事。我回頭就找人把它扛出去扔了。換成大牀,自然是爲了歡迎你隨時上來做客。”
說話間,張代覆在我大腿上的手,似乎不太安分,它慢騰騰向前遊走幾釐米,在頓在那裡打圈圈。
像是有電流一掠而過,我身體微微一顫,居然沒有把張代這丫使壞的手摘掉,反而瞪他:“你幹嘛?”
張代的脣邊勾起的笑容裡,曖.昧鋪陳,他的聲線更低:“你剛剛不是張嘴閉嘴說這裡是炮房麼?你不是說它適合尋歡作樂麼?不然我們試試,它的膈音好不好,能不能達到炮房的最佳標準。”
靠靠靠,我明明才二十多歲啊,怎麼我感覺我就到了如虎似狼的當口,被張代這個輕飄飄撩沒幾句,我特麼的身體裡分明有躁動迭起,那些一小串一小串的渴望匯聚成團,不斷地往骨子裡面鑽動着,我的骨頭就此軟下不知幾分,喉嚨裡的溼意也以電光火石般的速度流逝,我真怕自己一時忍不住衝動,回頭能棲身上去把張代這丫強了,我只得裝作很一本正經的樣子:“滾!”
張代的脣勾揚得更高,他眉梢全是笑,他分外驚喜:“唐小二,我真想到你居然那麼迫不及待。”
說着話,張代覆在我大腿上的手更是肆意連連揉.捏了幾把。
瞅着張代的語氣分外認真和他那動作,我心想臥槽啊我掩飾得那麼好居然被他看穿?
臉瞬間發燙,我強撐着:“一邊去!”
突兀的發出一串爽朗的笑聲,張代這丫像個傻逼似的:“哈哈,唐小二你的臉紅了。果然你還是不太經逗,哈哈哈哈哈。”
我這才恍然大悟,他剛剛哪裡是看透,他踏馬的分明是在開我玩笑!
想想我纔跟他和好沒兩天,他丫的就有即將脫線的趨勢,我再不給他點顏色瞧瞧說不定他後面沒幾天就能上房揭瓦!
像只兔子似的蹦起來,我趁着張代這傻叉正哈哈哈嘚瑟地笑個不斷的空檔,一下子撲他身上,三兩下將他壓在身上。
雖然我嘴上吐槽這裡像炮房,但我也知道這沙發價格不菲,我怕鞋子上的灰蹬上面弄不掉,我就直接把鞋子甩掉再坐在張代的身上,雙手揪住他的耳朵說:“你逗我是吧,你再逗啊,你再逗我試試!”
我認爲揪耳朵啥的是懲罰,張代可能有受虐傾向,他氣淡神定:“再用點力,求大力!”
見他這麼不當一回事,我還真的加重手勁:“你信不信我會給你把這耳朵扯下來扔出去啊。”
臉色突兀變得有些怪異,張代的手拍了拍我的大腿:“唐小二,別鬧,從我身上下來。”
玩心正起,我哪裡樂意聽他的:“你求饒咯,你好好求饒,我就考慮放過你咯。”
手再輕拍兩下,張代嘴角扇動的幅度分外勉強:“你這樣坐在我身上,我起衝動了。”
一時頭腦發矇,我居然循着他這話,扭頭回去掃了掃,然後我還真的看到撐得老高的小帳篷。
食髓知味這話丁點不錯,蝕骨歡愉的滋味頃刻在我腦海中復甦,遲疑幾秒,我爲了掩飾自己快要按捺不住的躁動,我扁了扁嘴吐槽:“你有必要這樣嘛,又不是沒見過女人。”
張代嘴角抽搐着:“這個又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
心跳漏掉一拍,我挑眉:“切….”
我吐出的這個字,尾音還沒咬盡,張代突兀彈起身來,他的手飛快穿過髮際將我的後腦勺扣住,把我的臉禁錮在原地動彈不得,他湊上來,吻如火似荼又宛如狂風暴雨。
被張代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弄得一愣一愣的,我遲緩了十幾秒仍然處在懵逼狀態,張代的脣卻已經轉戰到我的耳垂,他的聲音就像一劑過量的迷魂藥灌入我的耳膜:“唐小二,面對着你我總是無法控制自己想要肆意侵佔你的欲.望,我想徹底佔有你,進入你。”
就像是忽然被抽掉筋絡,我渾身蔫軟無力,撞着貼向張代,手不自覺抓住他的胳膊,臉更是垂下不少。
手雙雙越過來轉而捧住我的臉,張代的脣貼得更緊吻得更是激烈,我在他這接二連三的襲擊中理智徹底潰不成兵節節敗退,最終被俘獲在渴望裡,穿着的衣物也被張代逐一從我身上扒下。
有些茫然無措完全被張代牽引着往前,他往我身體裡面填充的那一刻我的身體有短暫的緊繃,但很快被他一次比一次更激烈的頂弄帶來的蝕骨滋味沖刷殆盡,我就像是一堆被他點燃的柴火似的被燒個精光。
一切風起雲動歸於寂靜,張代貼趴在我的身上,他拽過被子蓋過來團住,這才緩緩用手理我額前的劉海,他凝視着我:“唐小二。”
在他如此炙熱的注視裡,忽然有羞赧直涌而上,我不得不將眼睛微微眯起一半躲避着他的視線:“嗯?啥事?”
張代眉梢稍稍往下撇了撇:“沒事,只是想跟你四目相對叫你名字而已。我曾經以爲這一切只能永遠成爲遙不可及的奢望。我現在還有種做夢的感覺。”
我聽得一陣陣發澀,扁嘴:“你又煽情。”
有些不好意思,張代訕笑:“我也不想這樣啊,但我就是控制不住。”
我忍不住吐槽他:“額,你這個控制不住那個控制不住的,你還能控制啥。”
這會兒,張代倒是乾脆得很:“在別人面前我什麼都容易控制住。在你面前,很難。”
好吧,再聽他嗶嗶下去,我真的容易被他這些甜言蜜語弄得飄起來。
稍微用力,我推了推他:“你這樣壓着,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快下去。”
從我身上翻滾而下,張代給我掖了掖被子,說:“這裡有浴室,你要不要去洗洗?”
我自詡我算是見足了世面,但此刻還是敗下陣來:“浴室?就一休息室居然還有浴室?”
張代嗯了一聲:“跟你離婚之後,我一個人不太願意回去面對着空蕩蕩的房子,大多數時候直接在公司待個兩三天,弄個浴室方便。”
我用手揉了揉眼窩子:“你不回去,小寶怎麼辦?”
把手伸過來環住我,張代放緩語速:“有時我會把它帶到辦公室來。我要有事出去,李達會幫我照看幾天。”
頓了頓,張代冷不丁跳躍說:“唐小二,我今晚去你那裡可以嗎?”
我側了側大腿,斜視他:“你要去幹嘛?”
張代輕咳一聲:“暖牀。”
拉倒吧,我寧願相信狗子會上天,也不願意相信他的本意真的就是暖牀那麼簡單。他這丫該不會是認爲,我剛剛跟他滾了一次,他後面就能爲所欲爲了吧?
翻了翻身,我隨手摸索着抓起自己的衣服,直接跳到另外一個話題:“我去洗洗。”
算是識趣,沒有再在剛剛那話題上死磕,張代很快掀開被子,他隨意往上半身披個外套,轉身到櫃子那邊給我拿了條大毛巾。
就算我再跟張代有過婚姻,我雖在他面前說話要多奔放有多奔放,但行爲老是跟言辭不對等,洗好之後我沒裹着個毛巾,而是正兒八經把衣服套得好好的,就跟馬上要上街似的,這才慢悠悠出去。
瞅了我好多眼,張代沒說啥他接棒就去了浴室。
就算這裡開着個暖氣,大冷天的洗完出來,我也覺得有些冷,我就趕緊的爬回到牀上,重新把自己捂到了被子裡。
還沒等我把自己捂熱,張代不知何時被他丟在枕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捱得那麼近,我根本不需要湊過去,就能輕而易舉看到屏幕上閃爍着的是夏萊的名字。
我內心對於夏萊的憎恨,已經去到了那種覆水難收的地步,此刻看到她打張代的電話,想想她作惡多端卻還逍遙着,我所有與張代冰釋前嫌而攢積起來的好心情煙消雲散,目光死死盯住了手機屏幕。
這一通電話就在我的瞪視中結束,但夏萊這個人渣不知道到底找張代有啥事,她又反覆撥過來。
在她打了五通之後,張代從浴室裡面出來了。
我用手勾着被子把自己捂得更嚴密:“張代,夏萊給你打了好幾次電話。”
這一次張代沒有在我的面前掩飾他任何哪怕一絲半縷的情緒,厭惡這種神情在他的臉上一覽無餘,張代坐上來靠着我,他先是伸手摸了摸我的臉,又作了個讓我暫時噤聲的動作,這才緩緩抓起手機給夏萊回撥了過去。
電話一接通,張代就開了個擴音器,於是夏萊的聲音就這樣毫無遮擋無比清晰地落入我耳中。
真的是要多溫柔有多溫柔,夏萊喊着張代那名字,春風和煦得快要化掉似的:“張代,你今天是不是在公司加班呀?我剛好過來這邊免稅店逛逛,我等會上去看你好不好?”
瞥了我一眼,張代靜默十來秒,說:“好。”
對張代這惜字如金的迴應,夏萊不以爲意,她樂呵呵的:“這幾天天氣冷,你穿的那些襪子太薄了,我等會到天虹商場給你買幾雙厚的,買好我再過去。”
眉頭一下子皺得很深,張代臉色凜然,語氣倒是拿捏得還好:“你看着辦吧。”
咯咯笑了幾聲,夏萊說:“你先忙哦。”
把手機隨意放到一旁,張代挨着我躺下來,他抓過被子隨意蓋了大半個身體,隨即伸手過來攬着我,說:“唐小二,我會以最快的時間,讓夏萊爲她造下的孽付出代價的。”
我雖迫不及待想看到夏萊在下一秒就完蛋,可我也知道夏萊她不是什麼善茬,她的心思縝密得更是超乎我的想象,對付她這種人絕對不能是一蹴而就。
怕是張代因爲我的緣故而顯得急躁,反而自亂陣腳,我轉而拍着他的手背:“這個事情急不來。過程不重要,反正只要後面夏萊爲她的卑劣吃到足夠的苦頭就好。”
停了停,我又說:“等會夏萊上來你辦公室,我是不是得躲起來?”
張代微微搖頭:“不用。以我對她的判斷,你忽然回到深圳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就算我們不和好,她還是會變着法子對付你。與其躲避,我們不如大大方方讓她知道。不然,如果是她以她自己的方式知道的,對我們來說只有弊端。”
再用力將我攬得更緊,張代嗓音斂了斂:“但是唐小二,有個事需要暫時委屈你一下。”
我擡了擡眼簾:“說。”
張代空着的一隻手,徑直覆到我的頭頂順着髮梢一路向下,張代說:“如果讓夏萊知道,我們兩個是徹底把所有誤會攤開才冰釋前嫌,她自然能猜測到我們都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她此後會更加小心,這無疑會增加我將她繩之於法的難度。所以在她面前,我仍然覺得你和鄭世明不清不白,我會重新跟你在一起一方面是放不開,另外一方面也是想折磨你。總之在她面前,我要對着你表現得強勢點,而你要稍微卑微些。”
只要是爲了把夏萊這種魔鬼送回地獄,別說讓我演這麼一出委屈的戲,就算真的有委屈,我不喝水也會把它嚥下去。
我調侃說:“這不算是事。反正你在夏萊面前讓我受的氣,我都拿個小本本記着,後面再慢慢找你算賬。”
總算是把眉頭上的皺褶撫平了,張代嘴角有了一縷笑容:“私底下你怎麼弄我,我都甘之如飴。”
再摸了摸我的頭,張代說:“夏萊最近特別喜歡給我買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她說是買襪子,估計還會附帶買襯衣什麼的,她沒那麼快到,你先睡一會,你肯定是累壞了。”
我斜視他一眼:“喂喂喂,昨晚失眠的那個人可不是我,我累個啥累的?”
張代的臉色突兀掛上曖.昧的壞笑:“你是在間接向我投訴,我剛剛不夠賣力?”
老司機啊老司機,壓根不需要想破腦袋我就秒懂了,我的臉頓時一燥,把臉往枕頭上一埋:“你大爺!”
然後張代這丫,又舊話重提了:“唐小二,我今晚還是去你那裡過夜吧?”
哼,他剛剛纔拿那茬開完玩笑,這頭又說要去過夜,他分明就是食髓知味,想着我晚上還能陪他折騰一場?
把臉埋得更深,我直接:“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啊!別整天精蟲上腦的行不行!晚上我想好好睡覺,不想折騰!”
張代振振有詞:“誰說我想去你那裡過夜,是奔着這種事去的?前幾天我們吵架那次,我不是把鞋子落你家了,我只是去把鞋子拿回來,順便幫你暖牀而已。”
我醉到不能醒:“你那鞋子,我早扔了好吧!更何況你之前不是也在我那裡呆了一晚,怎麼那會沒聽你提鞋子的事?”
有些悵然,張代訕訕然:“哦,扔了啊。我還以爲你會留着呢。我還想着一雙鞋子,我可以分兩次拿,可以多個去找你的藉口呢。”
估計怕我擡槓吧,張代沒停頓兩秒又繼續說:“你閉上眼睛休息一會。”
大中午的人本身就容易疲憊,更何況又折騰了這麼一次,我的乏意魚貫而來,我沒再說什麼,抱着張代的胳膊沒一陣就迷迷糊糊進入夢鄉。
還沒徹底進入深眠,一陣急促的電話鈴再次響起,我一個激靈瞬間將眼睛睜開來。
坐起來,張代用手拍着我的手背安撫着被吵醒一臉懵逼的我,他帶着滿臉朦朧的睡意把手機湊到了耳邊。
沒一陣,他臉色無恙,語氣裡倒是夾雜着一絲刻意的焦灼:“我馬上下去。”
把電話掛掉,張代改用悠哉的語氣衝我說:“唐小二,不然你再睡一會。”
我一把抓着他胳膊:“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