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帶來的工具一一擺好後,冷鳶伸手捏住她的臉晃了晃,悠然勾脣,“老實說,我並不反感復仇的人,但你這種不懂涌泉之恩的人,另當別論,死了也不足爲惜。”
沈涼音渾身漸冷,“你……”
“哦對了。”驟然想起什麼,冷鳶又笑着瞟瞟她說,“我忘記,我答應過他們,不先要你的命,等着他們來給你最後的結果,也就是說,你現在想死,也不行。”
沈涼音睨着她拿起一雙手術專用的白膠手套戴在手上,臉色倏然變白了,內心下意識的恐懼,“你想幹嘛?”
“沒長眼睛?”冷鳶挑眉,捻起地上擺好的一把明亮的手術刀,在她姣好的臉上比劃了下,眸光流轉,“當然是慢慢折磨你了,你說,我先從你哪個地方下手比較好?”
沈涼音簡直不敢置信,還什麼都沒做,她都能感覺到,那刀子一刀一刀割在身上的疼痛,莫名顫慄,恐懼瞪着冷鳶,“你瘋了?”
“是不是覺得,我這樣跟殺人犯罪沒什麼區別?”她點點頭,“那行,我們先換點別的,等會再用這些我從醫院帶來的東西慢慢伺候你。”
說完,她扔開手術刀,倏地拽住沈涼音的頭髮,拖着她往牆壁走去。
頭皮發麻的痛,沈涼音憤怒掙扎,頭上傳來的疼痛讓她神情痛苦的皺在一起,厲聲譏罵道,“瘋婆子!放開我!你這個殺人犯!放開我!啊——”
“閉嘴!”冷鳶揪住她頭髮把她拉起來,一個耳光朝着她臉上甩過去,十分不耐,“我最討厭這個時候吵鬧的女人了!殺人犯?你真說得出口,以爲你的手段就很乾淨?連一個四五歲的孩子都能下手,這麼噁心的人,我連動你都嫌髒!”
沈涼音臉上是五指分明的巴掌印,她盯着面前的女人,沒由來的感覺到恐懼,從冷鳶眼底,她看到,什麼才叫夠狠。
這個女人,與孔唯不同,孔唯雖然有時狠,但很多時候還會心慈手軟,特別在有過孩子後,更容易心軟。
探知到這一切,沈涼音說不出話了,儘管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身份才能讓她這麼囂張,眼前一切已然夠她絕望。
怎麼會這樣?她什麼都安排好了,連後路都鋪好,連孔唯跟顧北笙都還沒來找她,現在卻偏偏栽在這個女人手裡?
不該是這樣的啊,她什麼都算計好,怎麼可能會栽在這個女人手裡?
冷鳶也容不得她多說,拽着她頭髮猛地用力往牆壁上砸去,“以前你對孔唯做了什麼,別以爲我不知道,她不動你,不代表我可以容忍,遇到我就是你的不幸,敢對孩子下手就更加是你的過錯,千不該萬不該,你就是不該對孩子下手!”
“住手……住手……你這個瘋子,賤人……”頭一下一下撞到牆壁上,撞得她頭暈眼花,腦袋鈍痛一片,“你憑什麼這樣對我,你有什麼資格這樣對我,你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