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行駛在馬路上,連超數個紅燈。陸紀堯將車速提升,緊追不捨,小騫拉住車頂扶手嚇得哇哇大叫,“慢點!總裁!”
車道上到處左躲右避的,傳來尖銳剎車和喇叭聲。
套牌車最後行到一條寬闊道路上,後車門開了,那女人探出半個身子,擡手握槍瞄準他們。
小騫指着前頭尖叫:“她有槍——!”
“趴下!”陸紀堯邊吼,一把摁下他的腦袋。呯的一聲,第一槍穿透前玻璃,傳來哐當碎裂聲,子彈正射ru椅背海綿墊。第二槍,射中輪胎。
車子發生側滑,陸紀堯嫺熟控制車子停下,猛打方向盤,噔得一下撞上路邊樹幹。安全氣囊頃刻彈出,護住命脈,小騫被撞得嗚呼哀哉,兩小腿肚還在發顫。
引擎蓋凹陷冒煙,煙霧朦朧裡能瞧見那輛套牌車已然駛遠。
小騫捂着腦袋,扁嘴悲鳴,“……我、我的車!” шшш ▪tt kan ▪¢Ο
“我報銷。”陸紀堯沒空憐憫他,解開安全帶去摘行車記錄儀,幸好沒壞。他將記錄儀交給小騫,吩咐道:“你先回去拷貝一份發給我,再把這個交給警察。”
小騫點頭擡手,哎喲一聲:“手、我手斷了!總裁,這能算工傷嗎?”
陸紀堯摁了他手一下,將駕駛座邊的抹布塞他嘴裡,說:“忍着!”
他還沒反應過來忍什麼,只覺得骨頭咔擦一下,痛得唔聲尖叫。幸好抹布塞着,否則真會咬舌自盡!小騫淚流滿面,晃了晃手臂,不疼能動了,扯下抹布。
“只是脫臼。”陸紀堯解釋。
小騫一臉委屈,“這是我擦鳥屎的抹布……”
他眼尾輕跳,“不好意思。”
兩人從車裡鑽出來,陸紀堯就接到吳阿姨的電話,“二少爺,方小姐肚子疼,黎嫺送她去醫院了!”
“哪家醫院?”
吳阿姨着急道:“黎嫺手機打不通,就說送去醫院也沒告訴我哪個醫院,哦對了,老傅開的車。”
陸紀堯掛斷,直接給老傅打電話,得知醫院確切地址後,攔車趕去。到了醫院,卻發現病房裡根本沒人,護士認得他,說:“陸先生,朱小姐在隔壁。”
他去隔壁時,朱黎嫺頭部纏着綁帶,滿臉痛苦地揉着腦袋。見到陸紀堯時,茫然道:“……紀、紀堯哥。”
“發生什麼事了?不是路悠肚子疼你送她來醫院嗎?”
不說還好,一說朱黎嫺就急切得說:“我也不清楚,下午的時候方小姐肚子疼,我帶她來醫院。等醫生走後,又有人進來,我還沒回頭就被什麼東西敲昏了。方小姐呢?”
“哪個病房?”
醫生說:“隔壁,但發現時就只有朱小姐一個人了。”
陸紀堯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糟了。
方路悠迷迷糊糊轉醒,覺得眩暈萬分,睜開眼是米白色的天頂。四周是歐式簡約的傢俱,不是醫院更不是陸家別墅。她撐在牀沿坐起來,發現屋外已是天黑。
屋子裡燈光璀璨,大面積的落地窗視野極好,能夠眺望海景。只是現在黑漆漆的,微末開啓的窗外隱有海浪拍打聲,呼呼沙沙的。
這是
哪裡?
記得自己肚子疼,然後朱黎嫺送自己去了醫院。她輕輕捂住肚子,還是能感覺到微微痛覺,下牀後開門出去。這個房子特別大,走道很寬敞。
“有人嗎?”她喊了半天,也沒見一個人出現爲她解答疑惑。
方路悠每個房間都去開,去望,最後來到最中間那間屋子。厚重的門把推開的剎那,發現是間非常大的客房,正中央立着一件婚紗,紗縵款款,碎鑽鑲嵌手工刺繡。婚紗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換成哪個女的都會被一瞬間吸引住,方路悠也不例外,慢慢上前伸手觸及那輕柔質感的紗面。
“喜歡嗎?”身後驀地傳來輕笑。
方路悠的指尖頃刻有寒顫漫延渾身,扭頭不敢置信得看着他,“蕭、蕭立嶸!”
他怎麼會在這?
腦子裡紛亂,一個念頭閃現,“是你,你和朱黎嫺串通好的!”
“我只是請她幫個小忙,沒想到她竟然把你送進醫院。”蕭立嶸說起這件事,還有點耿耿於懷。方路悠連連倒退,慌里慌張得瞪着他,“這是哪兒?你又想幹什麼!”
他微笑着跨步上去,方路悠轉身要跑,還是被拽住,連推着來到窗前。他一把推開窗戶,指着光盞點綴的山景方向,說:“瞧見那座白山了嗎?哦,現在可能不太清楚,到了白天它很美。”
方路悠瑟瑟發抖,“你放過我好不好?”
到底什麼仇什麼怨,能令他這麼糾纏不休呢。
蕭立嶸仿若沒聽到這句央求,繼續說:“白山下有座教堂,明天我們就在那舉行婚禮。”
婚、婚禮?!
“誰要和你結婚!你有病啊!”方路悠心下大駭,她拱臂開始掙扎,蕭立嶸一把將她扣住,蠻橫得近乎命令:“你必須和我結婚!”
“我不結!”
蕭立嶸豁然將她抱起,嚇得她一大跳。繼而被壓倒在一旁的牀上,威脅道:“你要不乖乖聽話,我現在就要了你!”
這話太狠,她即刻噤聲不動。
這一晚方路悠想了很多法子逃跑,被防範得太緊,半點風吹草動就抓回來。那些傭人都是外國人,方路悠確信自己並不在國內了。可她更不可能嫁給蕭立嶸!她故技重施開始絕食,這次蕭立嶸卻沒理會她,也再不過來見她。
令她想同歸於盡都沒法子。
第二天,早起還沒多久就有人來給她打針。
“你們想給我打什麼針!”她拿英文怒喝,那些人沒理她,幾個上來架住她,給她注射。不多久身子就酥麻不堪,使勁甩腦袋也無法將那種迷糊敢甩出去,沒什麼力氣只能由着那些傭人給她沐浴、更衣。之後來了幾個人,方路悠覺得自己是個娃娃,沒靈魂的,只會肢體擺動,坐在梳妝鏡前。
看着鏡子裡重疊的自己,在被人梳頭、化妝,穿上婚紗。
方路悠覺得自己特別奇怪,腦子糊塗,但行爲舉止非常聽話。期間蕭立嶸還拿了一份東西過來,哄着她簽字,她握筆找不到目標,被他握着在最後寫上簽名。
“乖,你真美。”他似乎很高興,在她額角落下一吻。
方路悠在渾渾噩噩裡被攙着
往婚車裡走,蕭立嶸早去教堂準備,車裡只有幾個傭人和黑衣男在監視控制她。她將腦袋抵在車窗上,艱難得動了動手指,卻用盡渾身力道一樣。
難道真要這麼去結婚嗎?
老天,求你讓人來救救我。
她心裡這麼想着,車子猛地一剎車和什麼東西撞上了,方路悠沒防範整個人往前磕。傭人趕緊將她攙往後面,靠着。方路悠透過車窗看到婚車是和一輛小金龜子撞上了。
車上下來幾個青年人,爲首的美女非常兇,拍着車窗讓人下來:“你怎麼開車的!這點技術還敢開婚車,撞了人還不下來賠禮道歉!下來!!”
司機同樣凶神惡煞的,不好惹,下去吵了起來。
美女身後兩個男人上去阻撓,美女往車裡望了望,正好和方路悠四目相對。方路悠很艱難得張嘴做了口型:“Help……please……”
她不確定美女是否能看懂,但她卻杏眸忽然瞪大,用力拍着車窗玻璃大喊:“二嫂!!”
二嫂?
方路悠不明白。
陸滿月去拉門把,但被鎖住,跑去駕駛座要去摁解鎖按鈕,被司機拉住:“你幹什麼!”
“你們是誰?敢綁架我二嫂!”陸滿月能看出她的口型,在求救,況且這個人長得這麼像她家二嫂,怎麼說都不能棄之不顧吧!車上幾個黑衣男下車,扳着指骨咔咔有聲得警告她,“小姑娘,識趣的最好馬上離開。”
“哈哈。”陸滿月叉腰呵笑,“威脅我?我陸滿月這輩子最討厭有人威脅我!”
她身邊幾個朋友拉住她,“好了滿月,就撞壞一點,別耽誤人家結婚誤了時間。這些人看上去不好惹。”
“我更不好惹!”陸滿月掙開手,衝上去。
幾個大男人頃刻衝上去和她打起來,場面精彩堪比武打電影。陸滿月幾個男性朋友沒辦法,也衝上去加入戰列,亂打一通。現場格外混亂,車裡幾個女傭連忙下去幫忙。方路悠被起先的一撞,倒是神智有些清醒,抓起車裡的小匕首往胳膊上扎。劇烈的痛覺令她暫且有些清醒,連滾帶爬得爬出婚車,扯了頭紗,逃走。
陸滿月等人沒料到對方竟然有槍,其中一顆子彈,打中她的左臂。
痛得她哀叫一聲倒在地上。
那些黑衣男,見方路悠跑了,也不在和她們糾葛,趕緊追出去。陸滿月捂着流血的胳膊,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二哥!”
“滿月?”
“哥!我看到二嫂了,那個人和二嫂長得一模一樣!”她焦急得彙報這段奇遇。
沒想到陸紀堯比她更緊張,聲音發抖:“你在哪裡!”
“邁阿密。”
陸紀堯說:“好!我馬上飛過來。”
陸滿月看着掛斷的手機,有些茫然,二哥這麼緊張,難道那個真的是二嫂嗎!她趕緊起身要去追,被朋友攔住,“你還想去追啊,那幫人有槍!看你這血流的再晚點就要廢了!去醫院!”
“不成!那個是我二嫂!”
朋友說:“你瘋了吧,不是說你二嫂死了嗎?你別急,我已經報警了,警察會去處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