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一涼,自己的衣服被女兒扒下來,還蓋在一臭小子的身上,葉祁面色瞬間就青了,更多的是濃烈的醋意和心酸。
天,這就是他生養的女兒麼?就是一個白眼狼呀,這還沒有出嫁呢,竟然就如此對待爹爹,若是有朝一日嫁出去了,那哪裡還有他這個做爹的地位?
葉祁淚流滿面,抱着自己的胳膊,哆嗦道:“臭丫頭,有你這麼當女兒的麼?爹爹若是着涼,阿嚏……你……”
“好了,你就莫裝了!”葉瑾妍打斷葉祁的話,癟了癟嘴,忙道:“樓大哥被人打傷,不宜在這裡待着,你還不過來!”
葉祁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問道:“我?過來做什麼?”
葉瑾妍見葉祁一點眼見兒都沒有,整個人都是不好的,伸手拉了葉祁的手,將他拖了過來,指了指榻上的樓卿如,道:“當然是揹着樓大哥出去呀,你不背,難道還要本公子背麼?”
“本相揹他?”葉祁以爲自己聽錯了,怒斥道:“就憑他?也配?”
樓卿如很少出現在墨翎世家子弟之中,是以,墨翎之人對樓卿如不是很熟悉,只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罷了。是以,葉祁自然是不會給樓卿如太多的面子。
一個世家公子何德何能讓丞相背?
葉瑾妍一聽,瞬間來氣,瞪了一眼葉祁,心道,呦呵,幾天不見,老傢伙脾氣見長呀!
看了一眼葉祁,葉瑾妍不屑道:“好吧,本公子來背!”
說着,便伸手去扶樓卿如。
葉祁哪裡願意自己的女兒隨便碰一個男人?他面色一驚,伸手將葉瑾妍拉了過來,幺兒寶兒的哄:“女兒莫生氣,不是爹爹不願意背,只是,如今爹爹也是階下囚,能將他背哪裡去?難不成,你要爹爹揹着他在這牢房兜圈子?爹爹倒是不怕累,女兒高興就行。可是,他傷成那個樣子,若是挪動,再次傷及肺腑,一命嗚呼,那不是爹爹的罪過麼?”
這話一出,葉瑾妍果然眉心一跳,看了一下牢門口,鐵門早已經被鎖上,哪裡還有人?
葉瑾妍臉都氣白了,手指哆嗦着指着葉祁:“這麼說,你不是來救本公子的,而是自己也被抓了?”
葉祁老臉一紅,低下頭,尷尬的點了點頭:“好……好想是這樣的。”
“你……”葉瑾妍咬牙,急的原地打了一個轉,然後伸手拽了葉祁的一撮頭髮,啪的一聲扯了下來,疼的葉祁哇哇大叫,葉瑾妍不解氣,一腳踹在石榻上,怒道:“真是豈有此理,這個仇,本公子記下了!”
見自家女兒踹那硬邦邦的石榻,葉祁急了,顧不得自己頭皮還疼,連忙伸手要去查探是不是傷到女兒的腳了,嗚呼哀哉道:“哎呦,乖女兒,你若生氣,打罵爹爹容易,何苦拿自己的小腳出氣?疼了沒?快讓爹爹瞧。”
葉瑾妍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葉祁,嗔道:“我疼什麼?樓大哥才疼呢!”
這一眼看去,葉瑾妍眼前一亮,突然對葉祁賣了一個笑臉,惹的葉祁全身一顫,女兒何時正眼看過他了?還不說如此燦爛的笑臉,葉祁雖然心裡有些不安,但是還是有些飄飄然。
果不其然,便聽到葉瑾妍道:“老爹內功深厚,何不如替樓大哥療傷?樓大哥一定會感謝你的!”
葉祁都在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恨不得扯着這小丫頭的耳朵,大吼一聲,問問她究竟是誰的閨女,他是親爹,還是那個樓卿如是親爹。
葉祁眉毛一豎:“本相何須他的感謝?”
葉瑾妍頓時炸毛了,揪着葉祁的頭髮,怒道:“你去不去?敢說一個不試試?”
“去,我去!”葉祁心都在滴血。
老天呀,他怎麼就養了這麼一個白眼狼呀,命苦呦。
只不過,葉祁扶起樓卿如,瞥了一眼對方慘白的臉,眉頭一蹙,心道,幾年不見,樓老不死的娃竟然變得如此俊美,而且,怎麼一點都不像樓逸宸?
這麼想着,葉祁只覺得這個年輕人怎麼長的有些眼熟?
好像,在哪裡見過一般。
不像樓逸宸,像誰呢?
“喂!”葉瑾妍突然打斷葉祁:“你磨磨蹭蹭,是不是不願意給樓大哥調理?你要是不願意,本公子親自來!”
葉瑾妍自知自己內功不好,根本沒有任何用處,這麼說,也只是說給葉祁聽的罷了。
果不其然,葉祁聽後,立馬盤膝坐在樓卿如面前,忙道:“爹爹來,這點小事,哪能讓女兒親自動手。”
“這還差不多!”
……
暨墨驛館,墨臻半躺在榻上,一個紅衣女子端着洗漱的盆跪在榻前,爲墨臻擦手。
另一女子跪在榻前,開口道:“陛下,昨夜,尹三小姐與璟王已經圓房了。”
這話一出,剛剛還緊閉的雙眸,赫然睜開,深邃的眸子泛過一抹紫色幽光,薄脣微動,帶着一抹冷意:“之前不是說,小姐不願麼?”
“陛下贖罪!”那女子聽此,嚇的全身一哆嗦,磕頭道:“奴婢……奴婢也不清楚,似……似乎,璟王昨夜心情不好,王妃本也不願,可是,璟王沒……沒有順了她。”
“這麼說,她是被強迫了?”墨臻的心裡好受了不少,只是,眉宇間的怒意,似乎更深了。
替墨臻擦手的紅衣女子擡眸看了一眼墨臻,女子眉眼之中,竟是有幾分像尹穆清,只聽那女子嬌滴滴的道:“陛下,雖然元清公主姿容無雙,又是墨翎公主,身份確實尊貴,可是不管怎麼說,她先下已經是不潔之軀,如何配得上陛下的龍姿鳳尊?陛下……”
突然撞入如千年古井般幽深卻滿含殺意的眸子,那紅衣女子頓時一驚,還沒有說完的話募得堵在喉間,忙跪地磕頭:“陛下,臣妾知罪,臣妾逾越,還請陛下息怒。”
墨臻伸手捏住那紅衣女子的下巴,一個用力,便將她拖上了榻,毫無溫柔可言。
膝蓋撞在軟塌邊上凸起的雕花之上,疼的紅衣女子倒吸一口冷氣,卻不敢呼一聲。
墨臻一手捏住紅衣女子的纖細的腰身,一手擡起那紅衣女子的下巴,一字一頓道:“雪凝的意思,她配不上,你配的上?”
被喚做雪凝的女子先下已經驚恐萬分,恨不得吞了自己的舌頭,後悔自己說出那樣的話,不住的搖頭:“雪凝不敢,雪凝造次,還請陛下不要和雪凝一般計較。”
“不!”墨臻搖頭,轉身,便將紅衣女子壓在身下,擡手捂住了女子的口鼻,只留下那雙和尹穆清有幾分相似的眼睛在外,只聽墨臻道:“這麼看着,雪凝還是配得上。”
話落,附身吻了吻女子的眼,轉而便傳出衣衫被撕碎的聲音……
疼痛襲來,女子慘叫一聲,卻死死的咬着下脣,不讓自己哭出來。
跪在榻前的女子見怪不怪,只是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的膝蓋,雖然心裡已經是驚恐萬分,可是卻一點聲都不敢出,將不遠處榻上上演的一幕儘量忽略,就當沒有她這個人。
不知過了多久,早已沒有了女子的喘息之聲,跪在榻前的女子微微擡眸看了一眼,便見那女子緊緊抓着榻沿的手耷拉了下去,暈死了過去。
“既然不願,那便送上避子湯吧。”
頭頂上傳來窸窸窣窣穿衣的聲音,那女子不用猜,就知道這話是對誰說的,連忙領命下去:“是!”
除了雪凝夫人,需要避子湯的,自然還有璟王府的那一位。
陛下喜歡璟王妃,之前就罷了,現在又怎麼會讓璟王妃懷上璟王的孩子呢?
墨臻一起身,外面候着的兩個侍女便進來,將那個昏死過去的雪凝夫人擡了出去。
這會兒,墨絕從外面進來,送上一個密函,躬身道:“陛下。”
墨臻接過,掃了一眼,眸色一凜,揉碎了手中的密函:“朕的妹妹,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動的!”
“陛下可是要回國了?”
“嗯。”早該離開,可是捨不得罷了。
……
尹穆清一覺醒來,已經是正午了,昨夜有穆挽清給她傳授的內功,如今,身上竟然一點都不疼了,周身都暖洋洋的,尹穆清只覺得神清氣爽。
動了動身子,發現動不了,她擡眸一看,卻看見一個有爪子印的下巴。
再往下,那是一個男人的胸膛,而自己,正被男人的鐵臂圈在懷內。
尹穆清瞬間就怒了,一腳踹去:“蕭璟斕,你竟然還敢上本姑娘的牀?”
其實,蕭璟斕早就醒了過來,可是,就是想看看她是什麼反應,這才賴在牀上,一直摟着她。
果不其然,這小女人是因爲昨晚的事情生氣了。
伸手便握住了那隻小巧的腳,蕭璟斕委屈道:“阿清這一腳,是打算廢了爲夫麼?”
尹穆清氣急,又是一腳踹過去:“廢的就是你丫的禽獸!”
攔腰踹去,蕭璟斕直接被踹飛,碰的一聲摔在了牀底下。
蕭璟斕卻一點都不敢怒,反而一臉委屈,優哉遊哉的爬起來,抖了抖睡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再次往牀上爬:“阿清若是廢了爲夫,受罪的,不是你自己麼?”
廢了夫君,可不得受活寡了?
“滾!”尹穆清咬牙,這個死男人,不要臉。
蕭璟斕眸中滿是寵溺,求饒道:“王妃莫生氣了,爲夫知錯了。”
尹穆清見蕭璟斕認錯的態度很端正,水眸一撇,尹穆清問道:“哦?錯在哪裡?”
垂眸,蕭璟斕絞着手指,乖覺道:“是爲夫不好,這次莽撞了,下次,下次爲夫一定輕點……”
“什麼,你還有下次?”蕭璟斕的話一出,整個人都不好了,面色一沉,開口道:“蕭璟斕,本姑娘告訴你,你這輩子,都沒有下次了。”
蕭璟斕面色一變,所受打擊不小,看着尹穆清那不像開玩笑的樣子,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阿清……我……”這哪能呀?早知道,他就不這麼衝動了。
“你給本姑娘滾過去。”一個枕頭扔過去,直接砸在蕭璟斕的臉上,玉枕的分量不輕,將蕭璟斕的眼角直接磕出了一片青紫。
蕭璟斕疼的蹙了蹙眉,終究沒有敢說什麼,撿起地上的玉枕放在牀上,小聲道:“那你好好休息,我……我先出去了!”
說罷,微微擡了一下眼簾,偷看了一眼尹穆清,本以爲她會留下他,沒想到牀上的女人絲毫沒有可憐他,閉着眼睛,一副不待見的模樣,蕭璟斕只好死心。
看了一眼跪在帳子外面的丫鬟,蕭璟斕喚了一聲:“進來!”
“是!”
盥洗的水,乾淨的毛巾,還有衣服,被女婢一一送進來,侍女想要伸手去幫蕭璟斕更衣,卻被蕭璟斕阻止:“退下!”
蕭璟斕從來都不習慣女人近身伺候,現在有了女人更是要避嫌。
“是!”
蕭璟斕自己洗了手,淨了面,到屏風後更了衣,才走了出來。看了一眼榻上的尹穆清,還是沒有理他的樣子,蕭璟斕深吸一口氣,才道:“本王要進宮一趟,午間,便不回來陪你用飯了。”
“滾吧滾吧!”一副迫不及待趕他走的模樣。
蕭璟斕扯了扯脣角,出了殿。
外面,一個黃衣小丫鬟走了進去,欠了欠身,問道:“王妃,現在是要起身嗎?早膳已經擺好了。”
尹穆清擡了擡眼皮,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王妃,奴婢賤名喚兒,是景文軒的掌事婢女。”
這些丫鬟都是大婚後,蕭璟斕安排的婢女,是以,尹穆清並不認識,她點了點頭,起身道:“起身吧。”
“是!”喚兒招了招手,旁邊候着的婢女有條不紊的伺候尹穆清起身。
這會兒,喚兒從外間端過一碗濃郁的黑色湯汁,遞給尹穆清:“王妃,藥熬好了,趁熱喝。”
尹穆清接過,本以爲是之前晏子蘇給她開的藥,可是,聞着這個味,卻不對勁,尹穆清問道:“這是什麼藥?”
喚兒笑道:“昨晚……”
臉色一紅,喚兒繼續道:“王爺心疼王妃,特意囑咐奴婢們,給王妃熬製的補藥。”
尹穆清頓時紅了紅臉,不疑有他,仰頭,將那藥一飲而下,將碗遞給喚兒,尹穆清道:“換身便利的衣服,我要去一趟天牢。”
“是!”
尹穆清用了膳,身上罩了一件素色的披風,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脖子被捂得嚴嚴實實的,沒有露出一點,這才放心的出了門。
穆挽清的那套心法確實有用,昨晚的時候,還疼的沒法動,現在竟然已經活動自如了。
剛出了景文軒,面前突然躥出了一個白色身影,嚇了尹穆清一跳。
“皇姐!”一張如天使般俊美的容顏在面前放大,尹穆清還沒有反應過來,腰間便是一緊:“皇姐,阿睿終於看到你了。”
這段時間君天睿的功課緊,再者,尹穆清因爲大婚後一直住在皇宮,是以君天睿都沒有見到她的人,可是把他想死了。
“阿睿?”尹穆清眸子柔了下去,摸了摸小傢伙的頭,看了一圈,問道:“阿睿剛剛藏在哪裡?嚇了姐姐一跳。”
君天睿聽此,朝尹穆清笑了一下,指了指上面,樂滋滋的道:“師傅教了阿睿輕功,阿睿表演給姐姐看?”
說罷,卻見面前的少年足尖一點,如白鷹展翅一般,飛上頭上的房樑,躲在房樑後探出腦袋,朝尹穆清展顏一笑:“姐姐,你看,阿睿躍的高不高?”
尹穆清心下一震,這麼短的時間,他連輕功都學會了?
“好高,阿睿快下來,擔心摔着!”尹穆清忍不住自豪,這個弟弟真的是天賦異稟,聰慧至極。
君天睿跳下來,拽着尹穆清的衣袖,撒嬌道:“姐姐匆匆忙忙去哪裡?阿睿也去好不好?”
尹穆清猶豫了一下,卻還是點了點頭。
阿睿心思單純,她若是一心想培養他的話,那麼,也不能事事都避着他,不讓他去看。
阿睿長這麼大,應該從來還沒有去天牢看過吧?
尹穆清牽了君天睿的手,溫聲道:“也好。”
君天睿屁顛屁顛的跟在尹穆清身後,一邊給她講這些填他讀的書,一邊央着尹穆清再給他講故事。
從這些話中,尹穆清就能明顯的感覺到,君天睿整個人的談吐都變了,根本不似剛見到的那會兒,只知道吃喝,什麼都不懂。
果然,孩子還是要學習。
出了門,坐上馬車,君天睿便抱着尹穆清的胳膊,撒嬌道:“姐姐要去哪裡?今天,你是專門陪阿睿玩的嗎?”
尹穆清低頭看了一眼,便見到君天睿長而捲曲的睫毛在哪裡忽閃忽閃的動着,漂亮精緻的不行,她笑了笑,開口道:“葉丞相被璟王關押起來了,我總得要去看看,葉丞相沒有過錯,姐姐便要親自請他老人家出來,免得傷了和氣。”
君天睿一聽,撅了厥嘴:“葉老頭呀,阿睿不喜歡他。”
“爲什麼阿睿不喜歡他?”
“他和太傅都不好,他們總是聽父皇的話,阿睿不喜歡。”說着,君天睿又往尹穆清懷裡鑽了鑽,就差拿腦袋去蹭蹭尹穆清的胸口了,仰着頭,嬉笑道:“現在好了,有姐姐在,父皇他再不管阿睿了。”
一想起這段時間的安穩日子,君天睿美的要死:“還是姐姐最好了。”
果然是孩子氣,尹穆清不由覺得好笑,彈了一下君天睿的腦門,嗔道:“葉丞相和太傅都是人臣,自然會聽你父皇的話,這些話,阿睿莫要再說。”
“哦!”君天睿想了想,朗聲道:“阿睿明白,這叫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不怪葉老頭和太傅,怪父皇!”
尹穆清瞪了一眼君天睿,糾正道:“話雖如此,可是,阿睿說的這是專制之君,乃暴君所爲。若是阿睿以後能成爲人君,就要事臣以禮。”
“這個阿睿也明白,這句話阿睿知道,君事臣以禮,臣事君以忠。因爲父皇對太傅葉老頭好,葉老頭和太傅才聽父皇的話,對阿睿不好。”
完了,在這孩子的眼裡,君鳳宜就是一個壞人了!
尹穆清再沒有說什麼,只是有些無奈的摸了摸君天睿的頭:“傻孩子!”
馬車停下,外面傳來車伕的聲音:“王妃,天牢到了。”
尹穆清和君天睿下了車,君天睿看了看門口的字,道:“天牢?姐姐,這裡不是關押犯人的地方麼?姐姐來這裡做什麼?若是一些犯人不願意就死,傷了姐姐怎麼辦?”
尹穆清看了一眼君天睿,有些心驚,這些,他也知道了?
也不知道是風夜雪這個師傅太稱職,還是因爲這個少年接受能力太好,能舉一反三,如今,竟然這些也知道了?
變化太大,尹穆清都有些接受不了。只不過,能心疼她,尹穆清覺得很欣慰。
這會兒,卻見君天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證道:“嘿嘿,姐姐不用害怕,阿睿會保護姐姐的!”
“好,有阿睿在,姐姐自然是不怕的!”
尹穆清這麼說,君天睿自然開心,以前從沒有得到別人的肯定和讚美,還不說被人信任的那種感覺。
男人,在骨子裡面都有一種傲骨,有一種保護身邊之人的慾望,君天睿也是這樣。
他好像找到了動力一般,全身的熱血都被喚醒,像是一個護花使者,緊緊的跟着尹穆清的身邊,深怕姐姐被人傷害。
------題外話------
以後都差不多兩點更新哈,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