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兩個字,以前常常聽到,卻是沒有什麼感覺,可是此刻聽着,卻有種失去的珍寶又重新找回的感覺,讓項可可心中的酸澀更加濃重起來。
看到她的眼淚越流越兇,遲楓有些束手無策,別看他平日流連女人叢中,可是哄女人的事,他還真沒幹過。
這一刻,他有些不知所措,於是又慌又亂中,脫口道,“別哭了,本就醜的慘絕人寰,還哭?”
有些厲色的聲音果然讓她止住了哭聲,她一雙含着淚的眼睛看着他,帶着股驚怯,帶着絲茫然,似乎又帶着……
這樣的眼神看的遲楓的心如被一隻手在撩,怎麼能有這樣的無辜的眼神?讓他有種做錯事的感覺,可是他們的關係纔好不容易有進展,他怎麼就破壞了?
遲楓忽的有些懊惱,於是一着急解釋,“我的意思是你太醜,就別哭了。”
不對,不是這樣說的!
“我的意思是你雖然不漂亮……”遲楓這個在商場上素有鐵齒銅牙的男人,面對自己說出這麼一大堆口是心非的話,真想抽自己幾個大嘴巴。
項可可的小臉由紅變紫,最後變青,眼裡的淚花已經散去,只剩下滾滾怒意洶涌。
“老婆……”遲楓弱弱的叫了一聲,接着哀叫出聲,“唔,痛……”
項可可的拳頭打在他的身上,不爲他說錯話,而是爲這段時間他害她擔心,害她日夜都不能安寧。
遲楓任由她打了一回,直到她的身子趴在他的身上,再也不動,他才攬住她,“老婆,對不起!”
她搖着頭,小臉碾在他的胸口,“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害你受了傷,是我……”
她是善良的,善良的喜歡把過錯攬到自己身上,其實真正錯的那個人是他,如果不是他招惹了凌可心,她也不會招來這樣的禍端。
他咚咚的心跳如同鼓點響在耳邊,項可可這才發現這些日子來所有的驚恐都沉澱下來,像是蒲公英飄浮在空氣中的種子,終於落在了自己需要的泥土。
遲楓緩緩擡起她的臉,爲她擦乾淚水,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才發現她瘦了,下巴都尖了,尖的像是錐子扎着他的心。
“怎麼這麼瘦,平日都不吃東西嗎?”他摩挲着她的下巴,低問。
項可可呶起嘴,“還好意思問,你睡着不醒,你家裡的人天天罵我掃把星,我吃得下才怪!”
控訴的語氣,還有此刻她的樣子,像極了十足的受氣小媳婦,遲楓又心疼又想笑,最終把她緊壓在胸口,“以後要多吃飯,瘦了,手感不好。”
項可可沒有多想,直到某人的手探入她的衣底,她才反應過來,連忙抓住他的手,“臭流氓!”
他喜歡她罵他,真的喜歡,看着她此刻的樣子,他張嘴含住她的脣,緊緊的吸住……
夢裡,她就是這樣吻他的,天知道他有多想回應她,可是根本不能,這一刻,終於含住,他再也不想鬆開。
此刻,項可可也是想哭,他睡着的時候,不論她怎麼努力,他都沒有迴應,他不知道她有多絕望!
此刻,他終於又活了過來,終於又能這樣欺負她了,她好開心,可是想想他之前對她的木然,她又氣,於是用力一咬——
頓時,某人發出痛哼,然後定定的看着她,似不解!
“現在想起來吻我了?我吻你的時候,我求着你迴應我的時候,你幹嘛了?”項可可又是控訴。
遲楓知道她受了委屈,捏了捏她的鼻尖,“所以我現在要加倍的補回來!”
“不……”需要,後面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他再次覆上來的吻堵住。
吻了許久,直到兩人都快無法呼吸才肯停歇,看着她紅的滴血的小臉,遲楓咬了一下去,“老婆,以後我們好好的,再也不吵再也不鬧,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這是他睡着的時候,她對他說過的話,此刻他又重複一遍,她心的暖成一片溫泉,點點頭,她把頭埋在他的胸口,雙手也扣上他的十指。
這一剎那,她腦海中閃過一句話——執子之手,與之偕老。
遲楓的身體恢復很快,他們很快就回到了別墅,對於遲楓的甦醒,遲家人有喜有憂,但表面上都是一片歡欣,甚至還準備了豐盛的晚宴。
遲玉姝坐在沙發上,給遲楓說話,兄妹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遲玉姝笑的咯咯的,看着她那臉上的笑,項可可能感覺得到,她對遲楓的康復是由衷的高興。
“玉姝那丫頭從小就喜歡小楓,說話沒輕沒重,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二媽的話將項可可的目光拉回,雖然遲玉姝不是她親生的,可是二媽心地還算善良,對誰都比較友好。
項可可笑笑,“小姑子嫌嫂,這是自古就有的,我不會跟她一般見識。”
二媽點頭,幫項可可收拾着桌上的食品,就在這時,一隻大手伸過來,在水果拼盤上一抓,頓時頂端的紅櫻桃都被抓了過去。
“放下,你這混小子,”二媽吼向遲安騰。
遲安騰搖頭,“我要吃櫻桃!”
看着他孩子氣的樣子,項可可拉住傷勢要打人的二媽,“算了,小騰喜歡就讓他吃吧,廚房裡還有,再添上就是了。”
“這孩子真是越來越讓人頭痛了,”二媽一副心痛又惋惜的樣子。
“姐姐,櫻桃好甜,”遲安騰說着,就把手舉起來,一隻紅的嬌豔的櫻桃被推送到了項可可脣邊。
雖然遲安騰行爲舉止都像個孩子,可是畢竟他的身高和年齡還是個成熟的男人,此刻他站在項可可面前,兩人離的很近,甚至項可可都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噴在自己的發頂,那是一種成熟男人的氣息,她能強烈的感覺到。
“張嘴,吃一個,”遲安騰低沉的聲音沒有了平日的稚氣,就像是一個成年男人哄着自己心愛的女人,而且他把櫻桃往她脣邊又送了送。
本來這樣的動作就很曖昧,再加上遲家騰的話,項可可的心厚莫明的跳了起來,於是,她的嘴僵在那裡,張也不是,不張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