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er, 快點把我落在房間裡的衣服拿過來放在門口的籃子!”洗完澡在浴室裡發現自己忘記把替換的衣服帶下來的遠阪凜大聲的喊着,不過奇怪的是似乎Archer並不在這裡,而且好像其他人目前也不在屋子裡, 換句話說就是此刻只有她一個人。
說起來好像之前聽綺禮和白叔說過因爲有些事情要去將父親和小櫻接到這裡來, 衛宮士郎則是出門採購去了。也不知道Archer那個傢伙不好好的帶着又跑到哪裡去野了, 她有些不開心的擦乾頭髮, 扯下浴巾將自己仔細的裹起來, 小心翼翼的打開浴室的門將頭探出來,左右的觀察一下確認並沒有誰在家裡,這才裹緊身上寬大的浴巾赤着腳飛快的朝着樓梯跑去。
然而剛剛跑到客廳, 外面的大門就被打開了,抱着大包小包的食材, 衛宮士郎有點艱難的走了進來, 然後正巧就看到了因爲他的突然出現僵在樓梯邊的遠阪凜。目光有些不受控制的落在對方露在外邊皮膚潔白形狀圓潤美麗的肩膀與手臂上, 還帶着溼意的頭髮披散下來,讓對方看起來分外不同。他忽然覺得自己的鼻子有些發熱而有些癢, 下意識的鬆開手中的東西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想要確認一下有沒有流鼻血,然而懷中重物砸在腳面上讓他的臉扭曲了起來。
重物落在地上的東西終於換回了因爲尷尬而僵住的遠阪凜的神志,她的臉迅速的紅了起來,忍不住發出尖叫聲:“你這傢伙怎麼回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打一聲招呼啊!”她忍不住後退幾步用力的抓住一邊的扶手欄杆,要不是這樣, 她恐怕會因爲慌亂跌倒也說不定。
衛宮士郎頓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他在遠阪凜的尖叫聲裡慌亂的低下頭去撿掉到地上的那些東西, 眼角的餘光瞥到對方浴巾外那一節細膩潔白的小腿和赤着的雙足更是讓他忍不住臉上發燙。天了嚕這景象實在是太過於刺激了一點吧, 危機感瞬間爆棚的衛宮士郎飛快的丟掉手裡剛剛撿到一半的食材, 躲過了砸過來的黑紅色的魔法,他忽然覺得自己大約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臉頰通紅的遠阪凜一隻手緊緊抓着胸前浴巾的接口處, 另一隻手擡起不間斷的朝着衛宮士郎不斷地砸魔法過去,要不是現在自己並沒有隨身帶着寶石魔法,她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把所有的寶石都扔過去讓他好好嚐嚐遠阪家寶石魔法的威力!
這可真是,這可真是無妄之災啊,衛宮士郎一邊在心裡哀嚎着一邊飛快的連滾帶爬的躲閃着追過來的攻擊,並且試圖往院子裡跑,他可不想把屋子打壞了然後晚上沒地方住。然而可惜的是,他的願望似乎要落空了,因爲剛剛打開門,他就看到一個面容嚴肅穿着深紅色西裝的中年男人正打算擡手按門鈴。
“你就是衛宮士郎,衛宮切嗣的養子?”男人不悅的皺眉看着樣子狼狽的衛宮士郎,剛想要說些什麼,忽然擡手釋放出一個小小的防禦魔法抵擋住了呼嘯而來的魔術彈,緊接着就看到自己的女兒裹着浴巾,臉上還帶着淚痕【霧】赤腳追出來的樣子,他的表情迅速變得非常難看起來,丟掉一直拿在手裡的手杖上前一步抓住衛宮士郎的領子喝問,“小子,你對我的女兒做了什麼!”
“噢啦,小士郎動作挺快的嘛,需不需要我給你煮紅豆飯慶祝一下?”跟在後邊慢了一步的聞人白也看到了眼下的情況,本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情,笑眯眯的表示了自己的祝賀。
完蛋了,這下真的要被憤怒的老父親堵在門口暴揍了,罪名不是拐帶未成年少女夜不歸宿,而是比這個要更加嚴重的,還被抓了個正着的引誘未成年少女走上歧途——雖然他設麼都沒幹過。不過看看此刻這位正處於暴怒的父親以及旁邊那個糟糕大叔還在不停地火上澆油,再加上目前的狀況,根本就是讓他現在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了。
“發生了什麼?”一直跟在後邊的言峰綺禮並不能看到屋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只能夠看到先前雖然看到衛宮這個姓氏有些面色不善但還算是平靜剋制的遠阪時臣一下子拋棄了所有的優雅變得暴怒起來揪着臉上帶着奇怪表情的衛宮士郎,並且那樣子看起來非常像是要殺了他的樣子。
“不,沒什麼,只是一點小小的意外,我想很快就會處理完的。”聞人白這樣說着,一邊不着痕跡的移動到門邊,背對着內部的房間輕巧的關上門將男人們統統關在門外,玩笑歸玩笑,但女孩子的聲譽還是很重要的。
房門再度打開時,把自己打理好的遠阪凜紅着臉看着外面正在憤怒的暴打衛宮士郎的父親以及正在帶着言峰綺禮看戲時不時添一把火讓父親更加暴怒的聞人白:“父親,您怎麼突然回來了?”
“我不回來難道你還要任由這個衛宮家的臭小子欺負麼?”遠阪家主毫不猶豫的丟掉了手裡的衛宮士郎走向自己驕傲地長女,並把她抱在懷裡,“我很抱歉,凜,過去的時間裡我實在是太過於忽略你了,在我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你成長的非常出色,我爲你感到驕傲。”然後他目光凜冽的掃過跌在地上被揍得鼻青臉腫的衛宮士郎,“只除了這個——”
“嗯,那只是個誤會,父親,事實上是我有點反應過激了。”想到先前的尷尬,遠阪凜的臉上微微泛起了紅暈,但她努力擺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偏過頭哼了一聲,“我的眼光纔沒有那麼差呢,怎麼可能會看上那麼弱的傢伙啊,最差也要是Archer那個等級的纔可以。”她並沒有注意到聞人白臉上劃過的那一絲古怪的微笑,更不可能看到外面因爲聽到她的話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從屋頂上栽下來的弓兵。
瞭解到事情原因的聞人白顯得頗爲遺憾的咂咂嘴:“原來真的只是一場誤會啊,原來小士郎不需要紅豆飯慶祝啊。”
快閉嘴吧,就算需要紅豆飯那也不應該是我啊你這個糟糕的不良大叔!感受到來自遠阪家主以及旁邊的Saber一起扎過來的目光,有些坐立不安的衛宮士郎惡狠狠的瞪了聞人白一眼。他張張嘴剛想說些什麼好快點結束這個讓人尷尬的話題時,聞人白忽然又張口說道:“既然誤會已經解開了,那這裡也沒有你什麼事兒了啊小士郎,要不你先去做個飯?反正快到晚飯的時間了呀。”
真是夠了,好想撬開你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到底都是什麼,是不是除了沒事兒搞個大新聞以外就都剩下吃了你這個糟糕的不良!衛宮士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但是看起來他們似乎的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談論,再加上身邊聽到吃飯眼睛瞬間亮起來的Saber,還是默默地起身走進了廚房開始準備晚餐,並且在心裡第不知道多少次抱怨着那幾個毫無身爲客人自覺把他家當做自己家的傢伙們。
“真是個賢惠孩子,已經完全夠嫁人的標準了呢,所以你有沒有考慮讓你家小凜娶他呢,時辰。”看着消失在走到盡頭的背影,聞人白笑眯眯的端着茶杯絲毫不見外的喊着遠阪時臣的名字,“說起來沒有看到你把小櫻帶過來啊,她現在怎麼樣了?”
“身體還算可以,目前住在旅館裡我並沒有把她帶過來。”並不打算跟聞人白討論自家女兒要不要娶衛宮家的那個臭小子這個話題的遠阪時臣並不打算接聞人白那個詭異的話,“櫻的事情我很感謝你,但我們還是說正事吧,之後我還要帶着櫻去一趟時鐘塔,說不定君主·埃爾梅羅二世,就是我們的老熟人上屆Rider的Master韋伯·維爾斯特有辦法徹底解決櫻的問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勉強壓制。”他的臉上露出一個不耐煩的表情,“說吧,你們要我來到底是有什麼目的?”
聞人白不置可否的聳聳肩,示意言峰綺禮把寶石從只給他買的被施加了永久空間拓展咒語的四位魔法口袋裡拿出來:“雖然知道你很不耐煩,但是我覺得你大概要稍微的忍耐一下跟間桐家的人相處一段時間了。”他的臉上露出一個有些嫌惡的表情,“說真的,我也對間桐家那個明明是人類卻非要不斷更換身體試圖長生的傢伙不耐煩,不顧有些事情還真的要他出手才行。”作爲大聖盃的創始三家,其中一個還是欺騙了死亡活下來的創始人的情況下,間桐髒硯是無論如何也繞不開的,更何況自家情緣自家瞭解,對方一翹尾巴,他就知道丫想要幹些啥。
目光落在桌子上儘管佈滿裂紋,但還算是完整的寶石上的遠阪時臣猛地瞪大眼睛坐直身體,他的表情驚訝極了:“這個是,這個是遠阪家的魔術寶石,就連我也只是在家族筆記中見到過,你們是從哪裡得到的?”他壓低身體湊到近前仔細的觀察着那顆寶石,臉上浮現出一絲驚喜與壓制不住的渴望。但是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仔細地回憶着家族筆記裡關於這顆寶石的詳細記載,隨後一臉古怪的看着聞人白和他身邊的言峰綺禮,“你們把大聖盃挖出來了?所以這就是你們想要召其我們三家的原因。”
“差不多吧,畢竟要玩就玩一把大的,那樣才更有意思不是麼。”聞人白聳聳肩身體一歪靠在身邊坐得筆直的言峰綺禮身上,懶洋洋的把鬢邊一縷髮絲卷在手指上玩,“更何況這是一次絕好的,徹底解決小櫻身上的問題的機會,我想你一定不願錯過的,不是麼,更何況我不覺得韋伯能夠解決櫻的問題。”
遠阪時臣的樣子看上去像是被冒犯一樣,生氣的樣子一點也沒有家訓時刻要求的那樣優雅:“我憑什麼相信你,Assassin,雖然不知道你用了何種方式得以存留下來而不是返回英靈王座,但既然是你以Assassin階職被召喚出來,就算能夠用些攻擊魔法,但是對於這些非常精細的魔術想必也不甚精通吧。”
“愛因茲貝倫的人造人,小聖盃的殘片,被放進櫻身體裡的除了印刻蟲以外就是這個了,而且現在聖盃戰爭已經開始了,儘管還沒有一個英靈被吸收存放進小聖盃,但是我想你應該能夠明白我的意思吧。”
“哼,間桐。”聞人白的話讓憤怒的遠阪時臣稍微的冷靜下來了一些,他挺直身體擡起下巴看着聞人白,“但是即便如此,我爲什麼要相信的你?”
“問題不在於相信不相信,而是在於時間以及隨時可能戰敗的英靈。”聞人白的臉上露出一個無所謂的笑容,“爲了表示誠意,我可以先讓你見見大聖盃呦。”他這麼說着,也坐了起來,推了一把言峰綺禮,“綺禮,快點去吧安哥拉帶出來見客。”
對於聞人白的胡亂用詞,遠阪時臣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說真的,他其實還是挺心疼教他文學的老師的。不過就在言峰綺禮將文人白口中的安哥拉從房間中帶出來的那一刻,他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學生身邊的女人。
“愛麗斯菲爾·愛因茲貝倫?不,‘冬之聖女’羽斯緹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