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點了點頭,留下了一掂銀子。掌櫃的有些吃驚,看顧言的打扮像一個落魄公子哥,想不到出手還是這麼大方。
順着掌櫃的指的路,顧言找到了那個姓屠的藥農。
藥農看了一眼他的藥單,道,“有是都有,不過得這個數。”藥農伸出了一個指頭。
顧言看了一眼他住的地方,簡簡陋陋,道,“多少。”
“一百兩!”
“恩。”顧言從懷裡拿出一張銀票,“藥草。”
“這就來,這就來!”藥農一下子變了態度,小心翼翼的接過了顧言手裡的銀票,跑進了屋裡。
顧言看了看他種滿了院子的藥草。
一開始以爲他要的是一千兩,後來覺得他的藥草如果有這麼貴,倒也不會住這種地方。一百兩都可以高興成這樣想來也是沒有見過什麼世面。
看着稻草房子裡忙活的藥農,顧言皺了皺眉。
藥農也不算慢,風風火火的跑了跑去,也真把顧言要得藥材都找來了。
“大爺您慢走,還有什麼藥找我屠峰。“藥農低下頭把藥遞給顧言,說道,擡起頭的時候卻發現顧言沒了蹤影。
“高人啊!”屠峰四處看了看,羨慕的說道。
回去的路上,顧言發現街上的捕快多了些,便也加快了速度。
“小夥子,你太慢了。”剛剛的落地,華雀就走了出來,搶過了他手上的紙袋。
顧言也不反駁,跟着華雀進了屋子。
“我進來幹什麼,你看看我這腦子,我得去煎藥。”華雀突然間停住腳步,轉了個身,自言自語道。
顧言不跟他說話,自然等於他在自言自語。
“哎,小夥子,你過來幫我煎藥,女娃子沒事兒,你不用看着她。”走到門口的時候,華雀又說道。
顧言看了牀上的沐崖一眼,點了點頭,跟着華雀去了廚房。
“小夥子,女娃子怎麼傷的啊。”等着藥熬好,閒着沒事,華雀對顧言道。
顧言眸子裡出現了一股莫名情緒,聲音低沉,“戰場上傷的。”
“歸龍國什麼時候女人能上戰場了?”
顧言又不說話了。
“是潼關來的吧?”華雀又接着說道。
顧言看着跳躍的火苗,還是沒說話。
“恩,果然是從潼關來的。”看見顧言的反應,華雀也知道怎麼回事了。
“那個!牀上那個是不是沐崖將軍?”華雀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大驚道。
“恩。”顧言開了口。
“她果然還活着……”華雀驚訝道。
顧言沉默。
“好了,藥好了,去給女娃子喝吧。老頭我去洗衣服了,衣服洗一半真不好受。”華雀掀開蓋子看了看,道。
顧言微微點點頭,看着華雀走了出去。
他從來沒有做過這些事,去也是笨手笨腳的盛好湯,端到沐崖的屋裡,小心翼翼的扶起她,一點一點的喂着。
顧言慢慢的喂完了一碗藥,放好沐崖,出門看着正在晾衣服的華雀道,“還要做什麼。”
“什麼都不用做,兩個小時喂一次藥,明天就該醒了。”
顧言看着他把一件衣服翻過來覆過去的晾着,轉過身進了屋。
一炷香後華雀的衣服終於晾好了。他走進屋看見顧言就靜靜的坐在牀邊看着沐崖,有些無奈的說道,“你老這樣看着女娃子也沒用啊,還是去煎藥吧,藥比你好用。”
顧言把沐崖蓋得好好的被子又蓋了蓋,纔出了屋子朝廚房走去。
華雀又把了把沐崖的脈,喃喃道,“好了一些,藥材還是有用的。”
顧言在藥罐子下生起了火,看着罐子裡的藥開始慢慢變熱。
“就在這歇着吧,實在走不動了。”一走進扶蘇關的城門,斗笠黑衣人立刻開始磨嘰。
“肚子都要餓扁了,歇會吧。”有人附和道。
“那不行,我們得快點找到那位公子,他錢還沒付齊呢。”刀疤男偏頭看了一眼正在問人的百姓。
他移了移馬步看見了畫紙上的人像,雖然不太清晰,但是可以確定是顧言。
“被通緝了?”刀疤男的臉色變了變,回頭低聲道,“在這裡歇腳。”
安頓好以後,刀疤男開口,“出去找吧,再不找找不着了。”
“雖然很累,不過看在銀子的份上,去了。”黑衣人們雖然疲倦,卻還是拿起刀走出了客棧。
顧言着沸起的湯藥,用掌風打滅了火苗,剛剛準備乘藥的時候,華雀跑了進來,“小夥子,你剛剛是不是用掌風弄滅的火。”
顧言點了下頭。
“你用掌風不要緊,你輕點啊,的虧我這藥罐子結實,不然被你打碎了可怎麼辦啊,我知道你法術高。”華雀心疼的看着藥罐子。
顧言不理會他,掀了蓋子,盛了藥,端往了沐崖的屋。
華雀還在後面自言自語什麼寶貝罐子之類的。
回到屋裡,看着沐崖毫無血色的臉,顧言的心裡燃起了一抹不解。看之間的沐崖,都像是做事經過深思熟慮的人,而且絕對是吃過苦的人,不然她不可能大起大落都這麼平靜。這麼一個人,會放任自己受傷?
慢慢喂完了藥,顧言還沒放下碗,眉頭皺了起來。
“哎呀呀,我家今天怎麼這麼熱鬧,你們都來這作甚麼啊!”顧言還沒出門,華雀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
“也沒人受傷啊,那你們來我這幹什麼。”沒人回答他,華雀又接着道。
“哎哎哎,幹什麼,要動手啊。”顧言頓了一秒,打開了門。
門外的黑衣人一愣,斗笠黑衣人先驚喜的說道,“得來全不費工夫去,公子,可算找到你們了。”
“認識啊。“華雀走到了顧言的身邊。
顧言微微點了點頭,聲音冷淡,“錢拿着,你們知道規矩。”
“好咧。”斗笠黑衣人接聲道,拿了銀票。帶着一羣黑衣人躍上了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