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到他耳邊,唐溪笑的直髮顫,聲音卻越來越低:“她說,她想象不出這麼完美的楚大人,若是……若是……究竟會是怎麼一副樣子,是木頭還是冰塊……”
倒吸一口氣,楚輕侯眸色一暗,哪裡還不明白這兩個女人曾經討論過什麼?他狠狠的痛吻她一陣纔出聲,透着狂風暴雨來臨前的壓抑:“好,我究竟是木頭還是冰塊,溪兒今晚就明白了……”
唐溪輕笑不止,卻不忘斷斷續續的道:“熄燈,去……”
“……”他不理,依舊上下其手。
“去,楚輕……”
不耐煩的壓住她想要起來的身子,他隨手一拂,屋中瞬間一片漆黑。
可惜,看不到她動人的一面了,這是楚輕侯心中最後一個念頭。
軟軟的環抱着他的脖子,唐溪渾身無力,只覺得連呼吸都是他的味道,將她整個人包裹。他的火熱,他的深情,他的溫柔,他的霸道……
……
等回到郡主府,已經月至中天,笙蘭想要伺候她沐浴,唐溪脫口而出:“不用,我已經洗過了。”
“啊,郡主,你什麼時候洗過了?”笙蘭納悶,郡主不是纔回來嗎?
恨不得將自己的嘴縫起來,唐溪連忙道:“哦,我是說剛纔洗了個臉,笙蘭,你去給我準備吧,天冷了,稍微熱一些。”她飛快的轉頭,生怕笙蘭發現她臉上飛起的一抹紅霞。
可惡的楚輕侯,差點讓她說漏嘴!若是笙蘭知道她今晚在碧水榭泡溫泉,還是和他同一個池子,她真是長十張嘴都說不清了。
還有今晚的事,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丟死人了。
洗了第三次澡出來,唐溪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滿腦子褪不去的,都是他那張討厭又壞壞的臉,笑的那麼可惡,猶如偷了腥的狐狸。
……
匆匆又過兩日。
收到楚輕侯派人送來準備妥當的消息,唐溪準備出門一趟。
大廳中,唐俊卿正在爲近日流傳的謠言苦惱不止,他派人去找了李氏和唐萱,只可惜他們根本不在唐家,不知去了哪裡。他擔心林氏難過,知道她受了委屈也不願說出來的性格,一直安慰着她。
“侯爺,不用擔心我,那些人說的話又傳不到我耳中,我不出門就是了,沒事的。”林氏寬慰他幾句,卻也有些擔心:“我倒是擔心溪兒,她這兩天一直在屋中不怎麼出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因爲這件事……”
正說着,唐溪來了。
“溪兒……”林氏擔憂的走了過去,牽着她的手道:“你這幾天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很少見女兒這個樣子,這兩天連讓人叫她吃飯也不願意出來,她越想越擔心。
心頭一跳,唐溪臉一紅,忙道:“娘,我沒事。”
攏在袖中的手已經捏成了拳頭,若是那個討厭的傢伙在面前,她一定毫不猶豫的揍他一頓。若不是那晚他下手太猛,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她哪裡至於不敢見人?
雖然後來用丹藥去了痕跡,連身上的痛也消失全無,但她就是做賊心虛,一連兩天都待在屋中老老實實的看書。順便,也將給他的那副暗器改好了。
若非今日的事情重要,她心態也大致調整過來了,說不定她到今天還在房中呢。
林氏似有些不信,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發現什麼異常,還是不放心的道:“溪兒,若是有事,你一定要告訴爹和娘,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還有我們呢。外面那些人說的難聽,你就不要出去了,免得聽了不高興。”
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原來是李氏那天胡說八道的話。唐溪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笑道:“娘,你看我是隻在意別人眼光的嗎?你放心好了,有人敢胡說八道,老天爺自然會收拾她的,還用不着我出手。”
爲林氏和唐萱即將上演的悲慘結局,唐溪暗暗讓爹孃有了個心理準備。
見唐溪要出門,唐俊卿忽然想起了什麼,叫住了她。
“溪兒等等,爹有話問你。”
唐俊卿看着唐溪,正色道:“前天楚先生接你去碧水榭,你很晚纔回來,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心頭頓時又狂跳了起來,唐溪竭力控制着,不表現出絲毫異樣,心頭卻又將楚輕侯罵了個狗血淋頭。她眸眼一挑,裝出不明白的樣子:“怎麼了爹,師父和我說煉製長生丹的事情,這個你不懂,我說了你也不明白。”
“原來是這麼重要的事,難怪楚先生竟然留你到這麼晚。”
話音一轉,他臉色嚴肅了起來:“不過溪兒,你應該懂的,你是女子,太晚回家終究不太好,況且是碧水榭,聽說還是楚先生親自送你回來的,若是被人看見誤會……”
“爹,你說到哪裡去了……”
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和楚輕侯的事,唐溪正要辯解兩句,林氏卻拉住了唐俊卿:“好了好了,溪兒你有什麼事趕緊去吧,你爹就是這樣,什麼都不知道還瞎操心。”
她一邊推着唐溪出門,一邊拉着唐俊卿,後者還想說什麼,林氏一個眼神讓他欲言又止。
唐溪心虛的走了,林氏卻拉着唐俊卿坐了下來。
“老爺,看你剛纔說了什麼,怎麼能當着溪兒的面問那些?”
唐俊卿不解:“我可真是擔心溪兒,雖然她和楚先生是師徒名分,再是名氣比不上先生,可溪兒好歹也是陛下親封的郡主吧?白天還好,若是晚上……”
林氏佯嗔瞪他一眼:“老爺,你可真是笨,當爹的居然連自己女兒的心意都看不透。”
一怔,唐俊卿更不明白了:“夫人,你說什麼,溪兒什麼心意?”
“咱們溪兒的脾氣,雖說比以前變了很多,但女兒家的心事,還是隻有我這個做孃的纔看的出來的。她若是不喜歡先生,怎麼會不顧忌名聲,這麼晚還讓先生親自送她回來?”
“以前五皇子也對她示好過,怎麼沒見她登過五皇子府?剛纔你問起的時候,難道沒發現她害羞了?溪兒是我女兒,我也是過
來人了,怎麼會看不出來溪兒她……”
唐俊卿聽得不可思議,瞪大了眼睛:“你是說我們溪兒,她居然……居然喜歡……”
“有什麼不可以!”
林氏難得強勢,埋怨瞪他一眼:“我們溪兒,論樣貌人才本事,哪一樣輸給別人了?以前就連五皇子都當衆表示過喜歡她,她難道還配不上楚先生了?”
“不是,不是……”唐俊卿有些暈,腦子成了一團亂麻,“我就是不敢相信,溪兒喜歡楚先生,可楚先生卻……”
“大半夜親自送溪兒回來,明明隨便派個人就行了的,偏要親自來一趟,你說……”
“啊,這這這……”
沒心思理會自己丈夫,林氏費心思量開了,這溪兒若是真的……嗯,也不知道她猜的對不對,還是多觀察觀察,確定了再問問她。女孩子臉皮薄,這種事,還是慢慢來的好。
……
沁心殿中,姚貴妃躺在柔軟的蓮花榻上,滿足的摸着已經高高隆起的腹部,連眉梢都帶着一絲喜色:“哲耀,自從你平安出來後,可真是喜事連連,等到你弟弟出世,只怕你父皇還要更高興呢。”
宮女秋蕊立即笑道:“可不是,最近陛下越發寵愛娘娘了,前天才讓人送了一籃子西山特產的石榴果,還是快馬送進京的,第一個就給娘娘送來了,今天上午又是司馬家才進貢的珠釵首飾。連皇后那兒,都在娘娘之後呢。”
“父皇素來對母妃很好,可不是兒臣的功勞,兒臣還要有勞母妃多在父皇面前多說好話呢。”方哲耀陪坐在一旁,話雖如此,但神情中隱現的得意卻透露了他的心思。
姚貴妃看他一眼,小聲道:“哲耀,你說說,這消息可真準?自從你告訴母妃後,這幾天母妃都睡不安穩,生怕是空歡喜一場。若是……”
早就屏退了宮女太監,只留了貼身宮女秋蕊伺候,方哲耀也不在乎討論如今這個讓他最振奮的消息。
他淡淡一笑,撫了撫鬢邊垂下的一根金絛絡,頗爲自得道:“母妃,這消息可是從碧水榭中傳出來的,說這話的是誰,母妃可想而知。那位主兒……雖然素來我們都和他搭不上關係,可父皇對他的寵信,卻是滿朝文武,屬他獨一。”
“如今外界沒有傳言,這也更證明了真實性。母妃想想,若事情是假的,老大怎麼可能不借此生事,興風作浪呢?只怕老大他也是徹底傻眼了,正在着急呢……”
似乎想到了什麼,姚貴妃忽的道:“馬上就是秋獮了,這麼重要的時候,你說大皇子那邊,會不會因此而……”
這時,外邊響起一個聲音,姚貴妃和方凌玄臉色一變,同時止聲,秋蕊立即俯了俯身,出去查看,片刻後匆匆進來道:“貴妃娘娘,五皇子,蕙怡郡主在外面,說是來給娘娘請脈安胎的。”
“蕙怡郡主?”二人一怔,姚貴妃首先反應過來,“快請。”
方哲耀有些狐疑,皺眉道:“母妃,兒子可沒有去請她,怎麼她會主動進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