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歡掛了電話沒多久,我就看到隊長顧肖過來了,他穿正裝感覺特別硬氣,穿便裝常服感覺多了絲人情味,他在頭兒手下呆久了,也喜歡板着張臉,像個老頭子一樣,這會過來,難得朝我咧嘴算是笑了。
還給了我一個紅包。
我道了聲,“恭喜。”
沒直說是恭喜兩位修成正果,還是恭喜新年快樂。
顧隊不甚在意地掃了一圈,最後把目光投向頭頂的大理石鍾,和所有人一樣翹首望着,他和尋.歡並肩站着,兩個人都沒有互相對視。
但尋.歡耳根通紅,侷促不安地環視着四周,生怕有人發現他倆是一對。
我在後面偷偷拿手機拍了張他們的背影,雖然沒牽手,但般配的畫面勝過一切。
人潮洶涌,人聲鼎沸。
不知道是誰起的頭開始倒計時數數。
離新的一年還差三十秒。
手機嗡嗡直響。
我眼裡還殘留着熒光棒的刺目光亮,看也沒看就接了電話。
那頭的聲音似乎比我這邊稍弱,但也是人聲嘈雜,隱約聽到喊着些什麼。
“十!”
“九!”
“八!”
耳邊的呼喊聲越來越大,我堵着耳朵去聽電話,“喂?”
電話那頭的聲音帶着熟悉的低沉。
他說,“轉過來。”
他說的是轉過來。
我有些愣愣地轉過身體,離自己大約十米遠的樹下依稀站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
“靳少忱?”我有些不確定地問。
但自己的聲音太小了,被周邊的呼喊壓住,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如果聽到,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出我幾乎要哽咽的聲音。
“五!”
“四!”
我握着電話,盯着他在樹下挺拔筆直的身姿,耳邊聽他愈發低沉的聲音說,“過來。”
我就從人縫裡擠出去,走了幾步便放下矜持朝他飛奔。
多少天了。
整整十四天。
人羣的呼聲已近爆發。
“三!”
“二!”
“一!”
鐘聲敲響。
同一時間,我撲到靳少忱懷裡。
耳邊是羣衆的尖叫呼聲,“新年快樂!”
我聞着靳少忱身上熟悉的氣息,鼻子裡酸得想掉眼淚。
管它什麼司楠,管他什麼誤會。
他還是來找我了不是嗎。
這就夠了。
夠了。
屬於他的懷抱厚實安全,我抓着他的袖子,有些不真實感,“靳少忱...”
剛喊完他的名字,身體就被他推開,他大手一伸,扳過我的臉,有些迫切地吻了上來。
呼吸交融,脣.齒相依。
人潮開始散了,有人往這個方向過來,我推了推他。
他直接把我換了個方向壓.在樹上,掠.奪的氣.息猛.了些。
他底.下的反.應也越來越明.顯。
我有些發.軟的撐在他懷裡,藉着.呼吸的空檔,朝他喊,“回去。”
他又咬了下我的脣,輕輕撕.扯着摩.挲,然後吞.進嘴.裡,問我,“想我嗎?”
我身上一陣火.燒,臉上滾.燙,只把臉往他下巴那貼,悶聲說,“想。”
他就拉着我轉身就走。
我偷瞄了眼他的褲子,他就目光灼灼盯着我,啞着聲音問,“喜歡野.戰?”
“扯屁!”我被燙到一樣甩開他的手,扭頭就往外走。
他在後面快步追上我,拉着我上了路邊一輛黑色商務車裡。
我上車那一瞬就想下車,因爲駕駛座沒人,但靳少忱並沒有坐在前面,而是拉着我在後座。
我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他想做什麼,但轉身已經來不及。
唯有和他進行殊死搏鬥,敵得過他纔能有發言權。
顯而易見,他是有備而來。
車廂空間極大,他那麼高的個子,壓着我,還能伸個腿什麼的。
他細密地吻着我,嗓音低.啞充滿了蠱.惑,“喝酒了?”
我“嗯”了聲,感覺自己聲音怪怪的。
沒等琢磨出來哪裡怪,就被他發紅的眸子嚇到了。
車裡的暖氣很足,衣服脫了還能覺得暖意,我縮手縮腳不讓他碰,他就並着我的兩隻胳膊,大軍壓境般開始攻城略地。
眸裡噙了些生.理眼淚,我咬着脣喊他,“靳少忱....”
他摸我的臉,在我脣上印下一個吻,挺.身.進.來時,在我耳邊低聲說,“外面看不到。”
看不到我也做不到放鬆。
這是廣場的馬路邊!
廣場上起碼千八百的人羣!
我看到有人從車旁經過,我看到有人伸着脖子往車裡看。
我咬着手背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身上的人卻故意想讓我發出聲音一樣。
每.一.次.都.深.入.到.極.致。
讓.人.感.覺.下.一.刻.就.要.死.去.的.極.致.愉.悅。
瀕臨崩潰時,接到尋.歡的電話。
靳少忱探身從我衣服裡取出手機遞給我,然後重新加快速度。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但是,這個樣子我怎麼接電話。
我不接,尋.歡就不停地打過來。
我剛按了拒接,準備給他發個短信,就聽車外尋.歡的聲音大聲喊着,“楊桃!”
我以爲尋.歡發現我了,頭皮發麻的同時。
下.腹.一.酸,抽.搐.着.被.送.上.了.雲.端。
靳少忱嘶了口氣,眸子火燒一樣膠在我身上。
我乞求的目光看着他,希望他快點。
尋.歡已經注意到停靠在路邊的這輛車了。
讓顧肖過來查看。
我看到顧隊貼着車窗看了看。
我血液都快凍住了,屏住呼吸不敢動。
靳少忱還拍我的臀,“放鬆。”
我差點忍不住脫口罵他,放你麻痹!
顧肖總算走開,對尋.歡說了什麼,離得遠聽不到。
尋.歡又開始打我電話。
我按了拒接,給他發了短信,大意就是我走了。
等我發完了,才發現發錯了字,走字打錯了,打成了有。
發到尋.歡手機上的三個字是這樣的。
【我有了】
我欲哭無淚地拿起手機重新編輯,靳少忱直接奪過去,“這麼不專心?”
他發狠弄的動靜大了,我感覺整個車廂都在晃動。
我料想尋.歡肯定誤會了,待會肯定還會打電話過來,下一秒手機鈴聲高昂地響了起來。
本來我是設的震動,不知道是不是剛剛按錯了鍵,取消了靜音。
車廂裡環繞着嘹亮的手機鈴聲。
我眼尖地看到正在四處找我的尋.歡停了下來,問顧肖些什麼,然後兩個人就往車的方向再次走了過來。
離得近了,我總算聽到尋.歡的聲音,他在問,“你剛過來看到什麼沒?”
“沒。”
車廂裡的熱氣蒸騰,不一會,車玻璃都染了層白霧。
我聽到尋.歡冷不丁“靠!”了一聲,隨後拉着顧肖趕緊跑了。
我整個人徹底虛軟。
等靳少忱發泄出來,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多。
他扣住我的手,傾身在我額上印了個吻,聲音低啞好聽,“新年快樂。”
這是給我的新年禮物嗎。
我疲憊地躺在那,眼睛卻捨不得從他汗溼的眉眼上挪開,生怕下一秒靳少忱就消失不見。
生怕,我只不過做了個美妙的夢。
他收拾妥當,用毯子包住我,讓我眯一會。
我就安心地睡了。
醒來時已經被他抱在懷裡。
電梯裡沒有人,他一直盯着我看,那種繾.綣的目光幾乎能醉死人。
是以,我醒來後的第一反.應就是伸出手摸他的眼睛,摸他的鼻子,摸他帶着青茬的下巴。
今年的跨年過得幸福又疲憊。
靳少忱不知饜.足地拉着我從客廳到臥房,從沙發到地毯,從廚房到落地窗。
我感覺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嗓.子.眼乾.澀得冒.火。
我推開他說想去喝水,他就咬.住我的脣,色.情地說,“給你喝好喝的。”
我脊.背.一.麻,身.體像被電.流.擊.中,腦.子.混.沌地說,“好。”
....
這.一.夜.極.度迷.亂。
到下午睡醒還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
摸到手機前,倒是摸到了一塊熱乎的肌肉。
靳少忱不知道醒了多久,眼神清明地看着我,問我,“睡飽了?”
我點點頭,想說他難不成一直在等我睡醒。
剛挪了下.身體,才發現我居然是像樹袋熊一樣抱着他睡的。
難怪...
他穿着平角褲就下了牀,又伸出長臂把我撈進懷裡。
我以爲他大早上還要呈獸.欲,掙扎了下,“靳少忱,我疼....”
他怔了怔,把我放下來,大手滑過腰就要往下滑過去,“哪兒疼?”
“你別碰我,我哪哪都疼。”我制住他的手。
他聽出我的話外音,霸道地重新把我抱起來,直奔洗手間,墊了厚毛巾,又把我放在洗手檯上,戳着我的腦袋問我,“想什麼呢你。”
我羞.憤加鬱悶。
洗漱完後,被他抱下來,我一瘸一拐地往裡面走,蹲在馬桶上想尿尿,他還站在那刮鬍子。
都說男人最帥的幾個動作,排行前五里就有刮鬍子。
我看過尋.歡刮鬍子,看過秦武刮鬍子。
就是很少看靳少忱刮鬍子。
但是此時此刻,我沒那份心情欣賞他姿態優雅矜貴的刮鬍子的動作。
我被尿憋急了,可他人站在那,我死活尿不出來。
只朝他澀着嗓子喊,“你能不能出去?”
靳少忱不出去不說,清理完鬍子之後,走過來從背後一把抱起我。
他臉上有鬚後水的清爽味道,很好聞。
當然,我也沒心情去仔細聞。
我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手臂上,他以前也用過把尿的姿.勢從後面進。
但這次他抱着我,對着馬桶,吹着口哨。
然後我....羞.恥地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