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少!
即使在場人對趙恆一無所知甚至連櫻花堂血案都不知道,見到何子華態度謙虛的喊出一聲恆少,他們也該清楚今晚真正的上位者是誰,這年頭滿大街都是大少,但能擔起賭王稱呼者屈指可數。
特別是跟何子華曾經有過交集的葉姐,知道賭王性子和脾氣的她更清楚這份量,何子華是一個幾近絕情無義的人,能夠讓這樣的人客客氣氣喊一聲恆少,就是澳門特區長官也未必有這份殊榮。
隨後葉姐又想到櫻花堂血案,屍橫遍野雞犬不留,她全身止不住打了個冷顫,望向趙恆的眼神不再是剛纔的輕視和鄙夷,而是帶着一種發自心底的恐懼,那份精彩神情就如見到魔鬼橫空殺出。
葉姐在恐懼,其餘人也在沉默。
每一個人的表情都不一樣,但每一個人心底都在忐忑,帶隊警官更是看着趙恆手銬全身冒汗,他似乎已經嗅到死亡氣息迫近,心底把馬鷹旗十八代祖宗都罵了一遍,憤怒對方讓自己踩了地雷。
面對手上沾染無數人命的趙恆,帶隊警官連半點辯解信心都沒有,他試着給趙恆解除手銬遭到拒絕後,他就認命似的等待最後結果,哪怕趙恆不要了他的命,何子華也會給他一個不小的教訓。
“恆少,這俱樂部是何家旗下。”
何子華站在趙恆身邊淡淡一笑,隨後拋出一句話:“何某人一直想要邀請恆少吃頓飯,但總是碰不到恆少的合適時間,今天卻聽到下人彙報恆少跟馬老闆發生衝突,於是就帶人趕過來處理。”
趙恆抖一抖手上的手銬,嘴角勾起一抹清冷笑意:“麻煩何先生了,區區小事驚擾你大駕實在不好意思,我大不了去警局錄個口供坐幾天牢再賠償一點錢,不會出現被人栽贓陷害的狗血事。”
“我個人還是相信澳門法律公正的。”
何子華漫不經心的瞥了五名警察一眼,後者頓時全身發冷不知道如何迴應,帶隊警官在難於善終的情況下直接拖出馬鷹旗:“五名在外面巡邏,接到馬老闆報警電話,於是就趕過來查看了。”
在趙恆並不意外的眼神中,何子華冷哼一聲:“查看?查看完不問青紅皁白就認定恆少是嫌犯?有沒有問清楚誰先動手?有沒有調看監控錄像查證?什麼都沒有吧、、有你們這樣做事的嗎?”
“還不給恆少開鎖?”
帶隊警官微微低頭:“對不起!”下一秒,他就掏出鑰匙想要給趙恆開鎖,趙恆再度不着痕跡躲開,抖一抖雙手發出叮噹聲:“不用開了,難得戴一次手銬,過過癮,何先生不要擔心這個。”
“恆少真是有趣!”
何子華知道趙恆這是在給自己無形中施壓,在何家地盤何家物業,堂堂一個身份顯赫沒犯錯的京少,被警察戴上手銬要拖入局裡折磨,自己怎麼都要一個交待,當然,他清楚斃掉警察沒意義。
趙恆對這種草芥般的性命不會覺得有誠意,於是何子華直接踏前兩步,看着還大搖大擺坐在沙發上的馬鷹旗開口:“馬老闆,我跟你的關係算是不錯,馬老爺和你堂哥跟我也有一定的交情。”
他保持着溫潤優雅的笑容:“不知道你跟恆少之間究竟有什麼衝突?雙方搞得要動手傷人還叫來警察?如果你覺得我還有點資格的話,不妨把事情說出來讓我主持公道,看看究竟誰對誰錯!”
事情發生在澳門還是在何氏物業起衝突,作爲主人和老闆的何子華,自然要先擺平這件可大可小的事,搞得好三方皆大歡喜,搞不好趙恆和馬鷹旗就會爆發廝殺,兩大勢力攪拌澳門不是好事。
“趙恆?恆少、、、、”
在何子華刻意製造出來的沉默之中,馬鷹旗乾笑兩聲打破了沉默,隨即手指在半空中揮揮道:“我道是誰來給馬小姐撐腰,原來是鼎鼎大名的京城恆少啊,不過恆少你的手似乎管的有點寬了。”
馬鷹旗沒有直接回應何子華的話,這事一旦把賭王捲進去會非常麻煩,所以他望着趙恆露出一抹戲謔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事,你也要摻和?恆少,你名頭雖然夠響手段夠狠,但我不怕!”
已經清楚趙恆背景和身份的馬鷹旗,並沒有在賓客面前流露膽怯,他目光掠過馬琪鄂、林徽音等人後一笑:“趙恆,你確實是一個混世魔王,但我馬鷹旗也不是軟弱可欺,你有背景我也有。”
“而且這世道再牛叉叉不過一個理字!”
此刻的馬鷹旗又變得講道理起來,似乎想用自己彬彬有禮凸出趙恆的魔頭形象,他伸出手掌在胸口一劃:“恆少完全可以爲了馬小姐一百億,採取暴力手段賴掉這筆帳,不過公道自在人心。”
馬鷹旗坐直了龐大身軀,目光躍過何子華指一點趙恆:“你儘可以毀滅我威迫我,不過我也可以告訴你,哪怕我傷了死了,馬小姐也必須還臺灣馬家百億,契約精神不是肉體消亡就會消散。”
林徽音對他的話微微譏嘲,葉姐卻保持着沉默。
“一百個億,你心裡清楚怎麼得來的!”
不等趙恆迴應馬鷹旗的話,馬琪鄂就踏前一步喝道:“你利用我父親對馬家對你的信任,不正當誘使老爺子簽訂高額借據,一百億,馬鷹旗,整個澳門翻轉過來也找不到一晚都賭百億的人。”
接着她就把父親遭遇一五一十說出來,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佐證馬琪鄂的話,但聽完她的敘述都覺得有問題,不敢說就是馬鷹旗設下仙人跳,但多少跟他會有關係,畢竟百億籌碼誰敢半醉對賭?
“馬小姐,這些都是你個人猜測!”
馬鷹旗也確實是一個人物,面對馬琪鄂的控訴保持着平靜,隨後從口袋掏出一份協議複印件:“你說的再天花亂墜聲情並茂都沒用,借據是你父親籤的字按的指紋,還有一份自願借貸聲明。”
他讓人把東西遞給趙恆,看着馬琪鄂冷笑:“所有手續都是按照借貸規矩進行,每一個細節都經得起考驗,你卻說我給老爺子仙人跳,這已經不僅僅是賴賬行爲,還是最惡意的指控和侮辱。”
“我隨時可要你作出一個交待!”
接着他又望向何子華一笑,雙手攤開回道:“何叔叔,我知道生意人的難處,兩不得罪是處世之道,但這次不是我不想給何叔叔面子,而是馬小姐他們要賴賬,兩個億抵消一百億誰能接受?”
“茲!”
在何子華眼睛微微眯起的時候,趙恆看都不看那複印件,當着衆人的面很不客氣撕成兩半丟在桌子,他踏前一步看着馬鷹旗:“馬老闆,大家都不是傻子,不用講堂而皇之的話來忽悠大家。”
趙恆冷哼一聲:“咱們賭一把,就賭一隻手,我來蒐集你設局的證據,一旦我有鐵證釘死你陷害馬老,那你就自己剁一隻手,如果我三天內沒找到證據,那就我剁一隻手,何先生做公證人。”
林徽音她們聞言都呼吸一滯,這趙恆做事還真是不留餘地,倒是何子華苦笑起來,自己這公證人是夾心餅乾,以趙恆的能力肯定能挖出證據,馬鷹旗十有八九會輸掉,結果自然要斷掉一隻手。
何子華輕輕擺手,勸告着殺意盎然的趙恆:“兩位賢侄,事情不用搞得這麼大,我想其中必有什麼誤會,不如今天讓我做東,大家坐下來慢慢談?冤家宜解不宜結,畢竟以後要常見面呢。”
趙恆依然看着馬鷹旗:“有沒有膽量?”
馬鷹旗嘴角牽動:“賭個球!有本事擺證據!”他還故作無所謂地聳聳肩:“找到證據再來質疑我做手腳。”雖然他今天已經喝了不少酒,在場還有數名美女在場刺激,但他依然不敢一賭。
趙恆微露鄙夷:“不敢賭?”
“一句話,兩個億抹掉所有事!”
馬鷹旗聞言放聲大笑,好似聽了世上最可笑的話,色厲內荏的馬鷹旗終歸混了十多年江湖,且背後還有顯赫的臺灣馬家,他沒有因趙恆渾身氾濫的霸氣而窩囊到底,撈起威士忌瓶子砸在桌上。
“砰!”
玻璃渣子四處迸飛,酒液也灑在桌子上,場面生出一股混亂,在馬氏賓客紛紛尖叫和躲避時,馬鷹旗握着碎裂大半的瓶子,獰笑不已的看着趙恆:“兩個億,你說兩個億就兩個億啊?憑毛?”
“有本事你就動我!”
趙恆笑了起來:“動你?”
啪!
下一秒,趙恆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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